本書針對當代城市孩子成長背景、城市環(huán)境資源的獨有性以及城市教育的各種優(yōu)越條件進行一系列以“素養(yǎng)語文實驗”為宗旨的豐富多彩的課堂內(nèi)外的教育實踐活動,呈現(xiàn)多樣化的語文教育教學形式,提供當代城市語文教育教學的新模式、新思路和新觀念。
自序
枕語而眠: 我的語文之路與語文之夢
荊 北
舟過萬重,難言輕松。
s--t-,對于年齡來說,怎么看都是一個好數(shù)字:而立之歲,年富力強,是正當做事而蓬蓬勃勃之時。然而,如果是用在標記職業(yè)的刻度上,意味就不同了——這正是個讓人感慨萬千的數(shù)字。
我是1968年陰歷2月出生的人,生命的腳步已在三個月前半百之門,而教齡,也恰是三十,準確地說,是三十年又九個月。這也是,我和母語教師這個職業(yè)規(guī)規(guī)矩矩結(jié)緣的長度。
三十年前的九月一日,我在漢江邊的一座老鎮(zhèn)的一所農(nóng)村學校正式站上母語教育的講臺,也是打那一天起,我將自己的職業(yè)人生和未來,全盤托付給了中學語文教育,也從此開啟了和她一起相依相守,共同承受職業(yè)與生命所帶給我的各種酸甜苦辣澀味道凡生活。
這三十年與語文相依相守的時間,在我心里是可以劃分出三個十分明晰的階段的,即:農(nóng)村教育時期,小城教育時期和都市教育時期。時間和空J',-I上明朗清晰的三個語文教育時期其實留給我情感和精神回想的特征也是涇渭分明的,即:農(nóng)+t~-g時期的執(zhí)著與豪邁相伴,小城教育時期的傻執(zhí)與迷茫同行,都市教育時期的謙卑與挑戰(zhàn)共生。
無法權(quán)衡輸贏得失,也無法評判對錯是非,只是從職業(yè)者在通往成熟與從容的道路上都必須有所經(jīng)歷的角度講,各有千秋。這三個階段的經(jīng)歷對于逐步形成個人今天的職業(yè)從容心態(tài)所產(chǎn)生的意義而言,都是我職業(yè)人生厚重的財富,而且具有不可的珍貴性。
農(nóng)村教育時期
三十年前的我初出校門,正是什么都缺卻又什么都不怕缺的年紀。那時,我對語文的熱情,喜歡語文,喜歡每天站上講臺的感覺,青澀卻喜歡琢磨,琢磨每一節(jié)課,琢磨和純真的孩子們一起想出的小點子,喜歡在班級送來的堆成小山似的作業(yè)本上由著自己圈圈畫畫的感覺。顯然,那個時期的我和語文之間表面上是滾在一起了,但其實未必有真了解,而且可能就是把胡亂的、膚淺的了解誤當成真的了解了。
既缺少相對完備的學科教學的理論知識體系的積累,又沒有什么豐富的經(jīng)歷體驗作為依靠,周圍還缺少能把自己引向正確軌道的人,這種狀況下的語文教育我不說別人也能知道是什么樣子。但那是上課下課都能哼著小曲兒的時期,不會為一節(jié)課的得失糾結(jié)得死去活來。不過也好,懵懂的語文也是語文,也有不一樣的語文的味道。彼時的我,對語文這個職業(yè)是真喜歡,大概是年少不知愁滋味,或者是潛意識里認為這個職業(yè)一定能帶給我未來明媚的一切。所以,一個從鄂西北山溝溝里走來的毛頭小伙,每天起早貪黑,早起晚休地在漢江邊低矮簡陋的校舍和宿舍間來回奔波,風風火火,且胸中天高云淡。
那樣的時期,我的課堂青澀卻總帶給我美好的快感;那樣的時期,我的記憶是經(jīng)常和孩子們在晚休時間突然來個師生成語接龍,或者課外活動時一起在簡陋的場茅草地上圍坐一起,來個古詩接龍;那樣的時期,我的孩子們比我還夢想當詩人或作家,因為那樣可以掙稿費;那樣的時期,我對語文做過利的事情,是希望發(fā)表lOO篇與語文相關(guān)的文章來迎接女兒的出生,文章寫了80多篇,可惜一篇也沒有發(fā)表。也難怪,那樣的時期,我對語文其實沒有什么研究,也不會研究,因為一切只是在憑感覺。但是真正地一門學科,光有激情和好感是遠遠不夠的,時間久了,我慢慢意識到,青澀、散漫而隨心所欲的語文雖好,但不是全部,也不是我真正想要的語文,有一天,我開始想到這個問題,然后我問自己:語文到底該是什么樣子?
小城教育時期
1996年,剛成家不過兩三年的我,因為各種原因,來到城市里教書。這是一個出過皇帝和王爺,也被伍子胥和宋玉厚愛過的小城,不大,卻有歷史,大名鐘祥,還有一個容易讓人產(chǎn)生誤會的小名:郢中。這個時期,我把自己的職業(yè)命運同一所新辦城市中綁在了一起,在一位敦厚而又多思的校長的下,和一幫跟我一樣熱血的年輕人一道,成天沒日沒夜地為學校的發(fā)展而戰(zhàn),為應(yīng)試和升學率而戰(zhàn),為辦升學率的明利的目標而戰(zhàn)。那個時期,我把語文了古城巷尾街頭的熱鬧喧嘩之中,也把語文了我的滿腦子簡單或者說是利主義的時代。
20世紀90年代的中國大地正在流行一個詞:下海。所以,看起來一切都在發(fā)生著某種涌動,而的利主義傾向也開始在這個時期的無數(shù)教育者心中涌動了,是當一個管者有這種強烈的利主義傾向時,還是可怕的。事實上,那個時期絕大多數(shù)的校長都在這樣想,為了爭業(yè)績、搶生源,為了讓學校成長為被社會追捧被家長們追逐被學生追隨的名校、好校,所在學校的辦學目利得只剩下兩個字了:升學。在這樣的背景下,教師個體,甚至教師群體,都只是滔滔洪流中的一根或一群木頭,被席卷著,被裹挾著,毫無自我選擇之力。而學科是附著在木頭上的青苔,也只有寄生在木頭上隨波逐流的命運。我的語文在那個時期和我一樣,在短暫的入城的狂喜之后,就是面對現(xiàn)實,和我這根在洪流中漂浮的木頭一樣,隨波逐流,利。
大時代背景下個人的存在通常是渺小的,其生命存在的模式也是呈淡灰色的。那樣的時期,我對課堂的美好回憶不多,對語文教育的經(jīng)歷也沒有多少美好的回憶,語文同所有學科沒有什么兩樣,或者反過來說,所有學科都和語文沒有什么兩樣:備課,備考;小考,大考;命題,答題;出卷,改卷。那個時候我做過最讓學滿意的事情,是利用一個假期寫了一本專門研究命題的小書,而且這本小書只研究了一套試題。迷茫久了,也會產(chǎn)生執(zhí)念,就是渴望掙脫的念頭,渴望改變一點兒什么的念頭。因此,在成天忙碌奔波于簡單應(yīng)試語文的間隙里,我也開始一些教材教法、教學藝術(shù)的研究與嘗試,這種暗暗的執(zhí)著與用勁也給我?guī)硪恍┮庀氩坏降男老,比如,在大家都愿意夫去研究課堂藝術(shù)的時候,我也做了一些努力,參加了一系列的課堂教學大賽,而且獲了獎,再加上教學之余發(fā)表了一些粗淺的文章,就偶爾間似乎得到一些認可了。
我先后被定為各種骨干、名師培養(yǎng)對象,各種表象的榮譽與所謂的光環(huán)接踵而至,但其實,那時期我對語文的理解真正是困惑遠大于思考,解決一個問題之際,更多的困惑卻向你奔襲而來。于是我又問自己:到底語文是什么樣子?
都市教育時期
2000年pan style="font-family:宋體">月,我得幸參加了由直接牽頭組織的“首屆跨世紀中小學骨培訓”,一年的培訓,我終于明白了我之所以對語文產(chǎn)生越來越多困惑的原因:簡單和利主義環(huán)境之下不會有真正的語文教育。
200pan style="font-family:宋體">年pan style="font-family:宋體">月,結(jié)束了國培學個月以后,我來到了深圳南山,當時作為新一輪課程改革首批試驗區(qū),南山的課程改革剛剛拉開了帷幕。年輕的充滿改革活力的城市,青春的身影在城市的每個角落游走,到處是熱血涌動的同行者,加上各個領(lǐng)域全面改革的全新大環(huán)境,這一切都對我產(chǎn)生了無盡的吸引力。那樣的日子里,我每個白天、每個夜晚都是熱血奔涌。就這樣,在武漢開往深圳的夜班列車隆隆的聲中,我把我和我的語文一個全新的境地,把語文帶入都市的繁華的同時,也把語文一個不改變不行,不努力不行,不挑戰(zhàn)不行的境地。這個境地,同先前的那個隨波逐流的境地不一樣。入這個嶄新的境地,我和我的語文是謙卑的,因為沒法不謙卑——一切似乎都在從頭開始。激情又來,但是沖動已不復(fù)當年。一邊觀察,一邊學邊體會,一邊思考。再后來,我為自己定下一個目標:沉下心來,至少花十年的時間,好好靜下心來研究研究語文,要系統(tǒng)地研究,而且要一邊實踐一邊研究。
最初我把這個研究命名為“當代城市母語系列研究”(后北京教育出版社再版重印時修改命名為“素養(yǎng)語文教育實踐與感悟著作系列”)。20pan style="font-family:宋體">年,基于我的教學實踐與思考的《母語的使命》《素養(yǎng)與語文》《課堂的境界》《信息
荊北,又名荊白,本名馬興貴。教
師,深圳市南山區(qū)教科中心中學語文教研員。省
級語文名師。省級青年教師課堂大賽獲得
者,深圳市南山區(qū)首批“十大精英教師”,深圳
市南山區(qū)首批名師工作室主持人,北京師范大學
對外辦學中心首屆“十大京師筑夢人”榮譽獲得
者,首批跨世紀人才工程骨
培訓對象,首輪課改人教社特聘教材教法專家講
師團成員。主張素養(yǎng)語文教育,專注于都市素養(yǎng)
語文教育實踐研究多年,著有《母語的使
命》《素養(yǎng)與語文》《課堂的境界》等語文教育
專著10余部,發(fā)表母語教育的文章500余篇,出
版《深圳灣的蘆葦》《此間無限繁華》等多部著
作。主持或參與多項學科教育重大課題研究。文
章入選國家教材教師教學用書。2015
年11月,入選深圳市南山區(qū)華文教育精英交流
團.赴國外開展華文教育國際交流活動。
資源與語文
——利用城市資源語文教育體驗紀實
當教師二十多年,我從當初一個意氣風發(fā)、滿懷夢想的年輕人到今天成為步入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從條件極為簡陋的農(nóng)村學校走到今天所在的現(xiàn)代化程度達到的都市學校,從面對生活環(huán)境惡劣的農(nóng)村學生到面對今天中國改革開放后富裕起來的特區(qū)創(chuàng)業(yè)者的后代,面對物非人非的事實,時常感慨萬千。
在環(huán)境與教育對象以及我自身發(fā)生的巨大變化的背后,有一種困惑一直伴隨著諸多感慨在我心頭逐漸滋生,這種困惑可以用幾句話來概括:為什么周圍發(fā)生了那么大的變化的同時,中國語文教育自身變化卻并不明顯?一樣的薄薄的幾本教科書,一樣的幾篇幾代人學來學去的篇目,一樣的抱著課本教語文的方式方法,還有一樣的把考試作為目標的評價方式。難道我們的教育真正作用就是讓生活在不同環(huán)境中的孩子的所學所獲最終雷同?難道我們教育的目標就是要最終把課本上的幾篇薄薄的文章最終學透就足夠?
有這樣的困惑,面對這樣的事實,我的內(nèi)心難以擺脫一種失落感,這種失落感在我面對生活環(huán)境日益復(fù)雜化,充滿個性張揚的需求和獨立思考能力日益增強的都市孩子們時,又時常演變?yōu)樯钌畹呢撟锔小矣X得我們的語文教育的目光太貧乏,太空洞,空洞得連孩子們已經(jīng)不同的內(nèi)心和他們所生活的不同的社會環(huán)境都看不到,或者裝去。
是的,語文教育需要有一種的自身變化來適應(yīng)今天的孩子,是今天的都市孩子們,也是在這樣的困惑之下,我才逐步有了更多城市教育資源來教育城市孩子的愿望。我想用豐富的、個性的和孩子們能直接感受到的城市教育資源來教育他們,這對于都市孩子們來說,是一種主動的語文教育方式,是試圖采集城市語文教育的種子,播種在城市的教育環(huán)境這一土壤里。
將“城市文化名片”裝入學生語文學
200pan style="font-family:宋體">年下半年,當我初到深圳時,我立刻被這座城市正在轟轟烈烈開展的一項全民性活動所震撼,這項活動就是被譽為深圳“城市文化名片”的深圳特區(qū)一年一度的“深圳讀書月活動”。
時隔數(shù)年,至今我仍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我拿著當天《深圳特區(qū)報》《深圳商報》《晶報》以及《深圳晚報》等深圳各大報紙,這些報紙幾乎同樣都在頭版刊載著讀書月活動隆重的啟動儀式,并用整版篇幅以列表形式詳盡介紹讀書月活動的內(nèi)容等相關(guān)信息。那一夜,我躺在租住的狹小而燥熱的不足方米的小房間里,心潮起伏。那種心情,既有對一座城市居然能如此大規(guī)模地組織這樣的全民讀書活動感到驚訝,也有對自己能置身這場剛剛開席的“文化盛宴”而感到興奮。那一夜,作為一個還在對未來生活充滿不安的都市新客,我的內(nèi)心涌起了渴望不久的將來能成為這個城市主人的強烈愿望。
關(guān)于“深圳讀書月活動”的相關(guān)背景,我想引用兩篇簡短的文字來給大家一個基本印象。一篇是“深圳讀書月活動網(wǎng)”的《深圳讀書月活動簡介》。文章這樣寫道:
深圳讀書月活動,是由深圳市委市政府于2000年創(chuàng)立并舉辦的一項大型綜合性群眾讀書文化活動,時間為每年的pan style="font-family:宋體">月pan style="font-family:宋體">日至30日。
深圳讀書月活動秉承營造書香社會,實現(xiàn)市民文化權(quán)利的宗旨,著力于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