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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劇本
定稿,一九九八年十一月,第一至四頁
霧中回憶
烏蘇拉•萊恩編寫執(zhí)導,版權一九九八年
音樂:主題曲。在第一次大戰(zhàn)期間和之后流行的懷舊音樂。音樂雖然浪漫,卻有種不祥的預兆。
1. 外景:一條鄉(xiāng)間道路——黃昏的最后時刻
一條鄉(xiāng)間道路兩側的綠色田野延伸到遠處,F在是晚上八點。夏季夕陽仍舊在遙遠的地平線上徘徊不去,不情愿地下滑,最后消失在其后。一輛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的汽車像個閃耀的黑色甲蟲沿著狹窄道路疾馳。它穿過古老的灌木樹籬,車頂上方拱狀的藤枝垂向路面,似乎在低泣。傍晚讓一切顯出幽暗的藍色。
汽車疾駛過顛簸的路面時,明亮的大燈燈光隨之晃動。我們慢慢接近,直到與其并排前進。夕陽最后的余暉已經消失,夜幕降臨。滿月初升,向黑色反光的引擎蓋上投射彩帶般的白色光芒。
我們一瞥,昏暗的汽車內部是乘客的模糊側影:一個男人和一個穿著晚禮服的女人。男人在開車。女人禮服上的亮片在月光下閃爍微光。兩人都在抽煙。橘色煙頭和汽車的頭燈相互呼應。男人說了些什么,女人縱聲大笑,頭往后仰,露出她羽毛披肩下慘白細瘦的脖子。
他們抵達一扇大鐵柵門前,那是樹林隧道的入口。樹木高大、幽暗。汽車轉進去,穿梭進黑暗、樹葉茂密的林蔭大道。我們透過擋風玻璃往外看,直到視野突然穿越濃密的葉子。目的地到了。
一座輝煌壯麗的英國莊園赫然聳現在山丘上:橫面十二扇發(fā)光的窗戶,三層樓高,老虎窗和煙囪嵌于石板屋頂。前景中,一片寬闊、修剪得宜的草坪中央端坐著壯觀的大理石噴泉,它們被熠熠生輝的燈籠所照亮。大螞蟻、老鷹和巨型噴火龍形狀的噴泉向空中噴出一百英尺高的水柱。
我們固定在原位,看著汽車離開我們,繼續(xù)繞著圓環(huán)打轉。它在宅邸入口停下,一位年輕仆役打開車門,伸出手臂,將女人從座位上扶下車。
字幕:一九二四年夏,英國,里弗頓莊園。
2. 內景:仆人大廳——晚上
里弗頓莊園溫暖、幽暗的仆人大廳。人們匆忙準備著,空氣中彌漫著興奮。我們的鏡頭在腳踝高度,忙碌的仆人從四面八方來回穿過灰石地板。我們可以聽到背景有香檳軟木塞拔出的啵聲,有人下著命令,低階仆人遭到斥罵。服務鈴響起。我們仍舊在腳踝高度,跟著一位女仆朝向樓梯口走去。
3. 內景:樓梯井——晚上
我們跟在女仆身后爬上陰暗的樓梯:叮當作響的聲音告訴我們,她的托盤裝滿了喝香檳用的細長酒杯。我們隨著每個腳步舉高鏡頭——從她窄細的腳踝到黑裙子的白邊,然后到雅致的圍裙蝴蝶結,接著是她頸背上的金色鬈發(fā)——直到最后,我們的視野與她的融合為一。
派對的音樂和笑聲愈來愈響,仆人大廳的聲音隱退。樓梯頂端有一扇門面對著我們敞開。
4. 內景:入口大廳——晚上
我們進入壯麗的大理石入口大廳時,光線突然變得刺眼。挑高的天花板垂掛閃閃發(fā)光的水晶吊燈。管家打開前門,歡迎從車里走下的、打扮體面的男人和女人。我們沒有停下來,直接穿過入口大廳,來到寬闊的法式雙門前,門后就是屋后露臺。
5. 外景:屋后露臺——晚上
門“砰”地打開。音樂和笑聲逐漸增強:我們處身于燦爛耀眼的派對中。一種戰(zhàn)后奢華的氣氛。目光所及都是亮片、羽毛和絲質布料。色彩繽紛的中國紙燈籠被串起來,掛在草坪上,隨著夏日微風的飄揚,啪嗒作響。一個爵士樂團演奏著,女人跳著查爾斯頓舞。我們穿梭過大笑著的人群。他們轉向我們,從仆人的托盤上取走香檳:一個女子涂著鮮亮的紅色口紅,一個胖男人因興奮和酒精而雙頰微紅,一位弱不經風的老女士穿戴一身珠寶,高舉著一支細長的煙嘴,吐出慵懶的煙圈。
“砰!”耳邊突然傳來轟然巨響,人們抬頭凝視撕裂夜空的燦爛煙火。他們發(fā)出開心的尖叫聲,鼓掌叫好。焰火的繽紛色彩襯映在仰起的臉上,樂團繼續(xù)演奏,女人繼續(xù)跳舞,愈跳愈快。
(畫面切換)
6. 外景:湖畔——晚上
離宅邸四分之一英里遠處,一位年輕男人佇立在里弗頓幽暗的湖畔。嘈雜的派對聲音在背景旋轉。他凝望天際。我們拉近鏡頭,看著煙火的紅色微光反照在他俊俏的臉上。盡管穿著優(yōu)雅,他散發(fā)一種狂野的韻味。他的棕發(fā)凌亂,垂落在前額,幾乎要蓋住黑色的眼眸。那對黑色眼睛瘋狂掃視夜空。他低下視線,直直看著我們身后被陰影遮蔽的某人。他雙眼濕潤,身體突然用了下力。他的嘴唇輕啟,仿佛想說些什么,但什么也沒說。他嘆了口氣。
“咔嗒”一聲。我們的視線向下。他顫抖不已的手中握著一把槍。槍被慢慢舉高,直到離開鏡頭。放在他身側的手一陣抽搐后凝止不動。槍在開火后掉到泥地上。一個女人尖叫,派對音樂繼續(xù)悠揚。
(淡出變黑)
《霧中回憶》演職人員表
烏蘇拉•萊恩
焦點電影制片公司
塞拉利昂博尼塔北路1246弄32號
加州,西好萊塢
美國90046
格蕾絲•布萊德利太太
希斯謬贍養(yǎng)院
柳樹街64號
番紅花公園
英國埃塞克斯郡,CB10 1HQ
一九九九年一月二十七日
親愛的布萊德利太太:
希望您不會介意我再次提筆給您。盡管如此,我仍未收到我上封信的回函。我在上封信中勾勒了我目前正在執(zhí)導的電影《霧中回憶》的大綱。
這部電影是個愛情故事:詩人R.S.亨特和哈特福德姊妹花的關系以及他一九二四年的自殺故事。盡管我們取得在里弗頓莊園拍攝外景的許可,但我們得使用片廠場景來拍攝內景。
借助照片與描述,我們得以重現許多場景。盡管如此,我將十分感激第一手的評估。這部電影是我的熱情所在,當我想到我可能因歷史考據不夠精確——不管有多小——而有所疏漏時,我實在覺得無法忍受。因此,如果您愿意首肯,過來察看場景,我將非常感激。
我是在捐獻給埃塞克斯博物館的一摞記事本的一份名單中發(fā)現您的名字(婚前姓氏)的。如果不是我剛巧在《旁觀者》上讀到您孫子馬可斯•麥考特的訪談的話,我不會聯(lián)想到格蕾絲•里維斯就是您本人。您的孫子在那篇訪談中曾簡短提到他家族與番紅花公園這個村莊的歷史淵源。
茲隨信附上有關我早期電影的一份新近報道供您評估,這份報道刊登在《星期日泰晤士報》上。我也隨信附上一篇刊登在《洛杉磯電影周刊》上有關《霧中回憶》的宣傳專文。您應該會注意到我們?yōu)楹嗵、埃米?bull;哈特福德和漢娜•勒克斯特的角色網羅了優(yōu)秀的演員,其中包括格溫妮絲•帕特羅,她剛因在《莎翁情史》的演出而獲金球獎。
請恕我的冒昧打攪,但我們已經在去年二月,于倫敦北部的謝伯頓片廠開拍,我非常想聯(lián)絡上您。我真的希望您也許會有興趣對這部電影伸出援手。您可通過倫敦SW6富勒姆蘭卡斯特廣場5/45號的潔•萊恩太太聯(lián)絡我。
烏蘇拉•萊恩敬上
鬼魂悸動
去年十一月,我做了一場噩夢。
那是一九二四年,我重返里弗頓莊園。所有的門都大大敞開,絲質窗簾在夏日微風中翻起巨浪。一個交響樂團在山丘高處的古老楓樹下悠然演奏,小提琴在溫煦的天候中活潑慵懶地低吟?諝庵胁粫r揚起尖銳的大笑聲和水晶碰撞的叮當聲響,天空如此湛藍,我們還以為戰(zhàn)爭早已永遠地摧毀了這一切。一名男仆穿著帥氣英挺的黑白制服,從細長酒杯堆起的高塔頂端傾倒香檳,大家拍手叫好,為眼前的這份奢華景象興奮不已。
就像其他人做夢時一樣,我看見自己在賓客中移動。我緩慢走動,比真實人生中的步履更加遲緩,其他人則化為絲綢和亮片形成的朦朧影像。
我正在尋找某個人。
然后景象為之一變,我站在避暑別墅附近,但那不是里弗頓莊園的避暑別墅,它不可能是。那不是泰迪設計的堂皇嶄新的建筑,而是一座古老房舍,常春藤爬滿墻壁,在窗戶間迂回旋轉,扼住了列柱,讓它們看起來仿佛即將窒息。
有人在呼喚我。一個女人,我認得這個聲音,叫聲從建筑后方的湖畔傳來。我走下山坡,雙手刷過高高的蘆葦。有個人蜷伏在堤岸上。
那是漢娜,穿著結婚禮服。禮服前面濺滿泥土,緊緊黏住玫瑰刺繡。她抬頭望著我,臉在陰影下顯得蒼白異常。她的聲音使我的血液凍結。“你來得太遲了,”她指著我的雙手,“你來得太遲了。”
我往下看著我的雙手,年輕的雙手,上面沾滿河流的黑色淤泥,手中是具僵硬冰冷的獵狗尸體。
我當然知道做這個噩夢的原因。起因是一位電影制片寫來的一封信。這些日子以來,我很少收到信。有的只是去度假的朋友覺得有責任、偶爾寄來的問候明信片,有的是存款銀行循例寄來的敷衍信件,還有的是小孩接受洗禮的邀請函,它們讓我震驚地發(fā)現那些父母早已不再是小孩了。
烏蘇拉的信在十一月下旬的一個周二早上寄到,西爾維婭來幫我鋪床時,將信帶來。她高高抬起畫得濃密粗厚的眉毛,揮舞著信封。
“今天有信。從郵票看來是從美國寄來的。也許是你孫子?”她的左眉高高挑起,形成一個問號,她的聲音低沉,變成沙啞的低語,“真糟糕。真是可怕。他是那么乖巧的年輕男人。”
西爾維婭的聲音里帶著憂慮,我謝謝她幫我拿信來。我喜歡西爾維婭。她是少數能透過我臉上的道道皺紋看見活在其中的二十歲女孩的人。盡管如此,我仍然不想和她討論馬可斯。
我請她打開窗簾,她抿了會兒嘴唇,然后轉到其他她最喜歡的話題:天氣、圣誕節(jié)可能會下大雪,以及它會對罹患關節(jié)炎的老人帶來的不適。我只在必要時回答,但我的心思卻滯留在我大腿上的信上,對潦草的筆跡、外國郵票感到納悶。信封邊緣已經變得柔軟,顯示它輾轉漂洋渡海的寄送過程。
“不妨讓我念那封信給你聽吧?”西爾維婭說著,最后一次用力拍拍枕頭,語氣中充滿期待,“好讓你的眼睛休息一下?”
“不用了,謝謝你。請你將我的眼鏡遞給我,好嗎?”
她承諾打掃完后,會回來幫我穿衣服,然后她一離開,我立即撕開信封,雙手猛烈顫抖,納悶他是否終于要返回家鄉(xiāng)。
但那不是馬可斯寫來的信。寫信的是位年輕女性,她正在拍攝一部有關過去的電影。她想請我去看看她的電影場景,緬懷久遠以前的如煙往事和地方。仿佛我沒有花上一輩子假裝忘懷似的。
我對那封信置之不理。小心翼翼地將它折好,靜靜夾進一本我早就不讀的書內,吐了一口大氣。這不是外界第一次讓我想起在里弗頓莊園發(fā)生的過往,有關羅比和哈特福德姊妹的曖昧情愫。有次,露絲在看一部戰(zhàn)爭詩人的電視紀錄片,我剛巧瞄到結尾部分。羅比的臉填滿整個屏幕,名字以工整的字體印在照片下方,我的皮膚感到一陣刺痛。但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露絲毫無反應,旁白者繼續(xù)述說,我則繼續(xù)擦干晚餐的盤子。
另一次,我在看報紙時,雙眼被電視節(jié)目評論里的一個熟悉名字所吸引,那個節(jié)目是七十年來的英國電影回顧。我注意到播放時間,我的心戰(zhàn)栗著,懷疑自己是否膽敢觀賞。結果,在節(jié)目結束前我睡著了。節(jié)目中只稍微提到埃米琳。節(jié)目播放了幾張宣傳照,但沒有一張能顯現出她真正的美艷,還播放了她拍過的其中一部默片,也就是《維納斯事件》的一個段落,里面的她看起來很古怪:雙頰顯得空洞瘦削,動作像木偶般生澀僵硬。節(jié)目沒有提到其他電影,那些曾經差點被小題大做的電影。我猜,在這個時代,性放縱和生活糜爛都不值一提。
雖然以前我曾被迫想起這些回憶,烏蘇拉的信卻不一樣。超過七十年來,這是第一次,有人將我視為這些事件的關系人。有人記得有個叫作格蕾絲•里維斯的年輕女子那個夏天也在里弗頓莊園。這讓我覺得脆弱,感覺不自在,充滿罪惡感。
不,我毅然下定決心。我不會回那封信。
我的確沒回。
但怪異的事情開始發(fā)生。長期蟄伏在我心靈幽暗深處的記憶開始從裂罅中偷偷潛出。影像高高拋起,完美而清晰可見,仿佛昨日。當第一滴往事猶猶豫豫地滴在心田后,回憶的洪流旋即洶涌泛濫。整段對話字字句句如實出現,場景如電影上映般一幕又一幕。
我對自己感到驚訝。當飛蛾在最近的記憶里啃噬出缺口時,我卻發(fā)現遙遠的過去清晰可感。它們最近常常出現——那些過去的鬼魅,我驚訝地發(fā)現我不是很在乎它們了。我花了一輩子逃避的幽魂幾乎已經變成一種安慰,我歡迎和期待著它們,就像西爾維婭總是在談論的電視影集。她往往在匆忙完成打掃工作后,及時坐在大廳中觀賞它們。我想,我已然遺忘,其實在幽暗中,鮮明的記憶總是蠢蠢欲動。
第二封信于上禮拜抵達,同樣柔軟的信紙上寫著同樣潦草的筆跡。我知道,我這次會答應,我會去看看那些場景。我感到好奇,我已經好幾年不曾有過這類感受了。假如一個人已經九十八歲了,能讓她好奇的事物并不多,但我想見見這位烏蘇拉•萊恩,這位對他們的故事抱持著非凡熱情的人,我想看她打算如何讓他們復活。
因此,我回了她一封信,請西爾維婭替我寄出,然后我們安排會晤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