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個背負過去的男人,一群各有缺憾的顧客。一出清淡卻絕不平淡、痛切又痛快的現(xiàn)代喜劇!铩罢婊险厩啊毕盗腥壳诙,簡體中文版首度面世。本作品延續(xù)著**部《真幌站前多田便利屋》的幽默與犀利,溫情與尖銳,怪誕與疏淡,在貌似平淡乏味的日常中孕育著**戲劇性,在看似平凡無奇的普通人背后,敷衍出一段令人感慨的際遇與關系! 藏匿鉆戒,整理遺物,照看小嬰兒,傾聽羅曼史……便利屋迎來了更為多樣有趣的委托工作,新老客戶在本作中一起亮相:阿星、曾根田老太太、由良,還有年輕女白領、岡夫人、執(zhí)著于家庭健康管理的母親,以及貌似會與多田產生情感火花的女社長。而多田與行天的馴養(yǎng)與被馴養(yǎng)的關系,又走過了一段歡喜冤家模式全開的春夏秋冬! 瑛太、松田龍平主演同名電視劇,被觀眾譽為“有驚人的療傷功能”。相關推薦:《我心中尚未崩壞的部分》(聲勢凌駕村上春樹 直木獎作家白石一文暢銷力作 獨一無二的白石式寂寞書寫 五月天阿信同名致敬作品靈感之源)
雨在靜悄悄地下著。
多田啟介停下擦事務所窗戶的手,也不再哼唱《雨聲是肖邦的調子》;他透過窗玻璃俯視著外面的道路,一面注意著不讓額頭的皮脂沾到玻璃上。
路上空無一人,濕漉漉的路面映現(xiàn)出陰沉沉的天空,反射著暗啞的銀光。
說不定就在自己呆愣愣出神的這段時間里,一道戒嚴令頒布了;某種未知的病原體肆虐成災,導致人類幾乎死絕,等等,這類事情沒準就發(fā)生了 哪!多田的腦海里跑過孩子常有的各種想象。要真是那樣的話,就這樣歇著得了,用不著再干活。
這三天,多田便利屋清閑得很。倒不是他偷懶怠工,而是事務所的電話決定把不合季節(jié)的冬眠進行到底了。一旦雨下個不停,便利屋接到的委托便會減少。沒幾個人樂意在潮乎乎的空氣底下把外人引進家門,叫人家?guī)兔Υ驋叻块g。也沒人會起意修剪院里的樹木。似乎只有見到朗朗晴空,一個人才有心思把周圍搞得整潔爽利。
自從櫻花凋謝以來,印象中就沒正經看到過藍天。只顧著忙這忙那的,眼看就要進入梅雨期了。多田強壓下嘆息,轉而繼續(xù)哼歌;同時重新開始手底下的動作。清潔劑起的泡沫細膩綿密,用干抹布擦一回,窗玻璃就更接近天空的顏色。
“肚子餓了!
冷不防響起一個聲音,多田回頭一看,只見行天春彥正要從沙發(fā)上起身。說起來,還真是個怪人哪!多田想。行天堪稱巧妙地隱藏起個人氣息,對賣力干活的多田視而不見,兀自貪婪地睡了一個優(yōu)雅的午覺。
把腳伸到地板上的行天,頭發(fā)睡得蓬亂不堪。
“我做了個挺怪的夢。在南口轉盤那兒,有個虛無僧在念經。我蹲在那兒看,邊看邊往虛無僧端著的缽里一塊接一塊扔閃光的石頭。意思是叫 他‘別再念經了’,可那虛無僧就是念個沒完!
多田心想,這都什么跟什么嘛!但他沒接茬,轉頭面對窗戶,余光瞥見行天一臉困惑不解的模樣。
“眼下到年底了么?”
“沒到年底也得擦窗戶。臟了就得擦!
“唔!”
行天就應了這么一聲,不見有行動的樣子。多田之所以干勁十足地擦窗,倒不是出于容不得半點臟污的潔癖,而是為了檢查清潔用品。有一單久違了的工作預定在明天。想到這,多田就不得不著手準備。他可壓根兒不指望行天來協(xié)助自己這個戶主兼雇主。
“喂,肚子餓了!”
“不是有人家送的包子嗎?”
一陣腳步聲橫穿過房間,廚房那里傳出鍋和燒水壺之類打翻的聲響。
“多田!這個包子長霉了!”
懶得管你!啃霉菌去吧!多田盡管內心在罵他,可見到廚房再也沒了動靜,又不免緊張起來,于是一只手拿著擦完窗的抹布,從隔斷接待空間與居住空間的簾子下鉆過去。
卻見行天正杵在水槽跟前。多田繞過去一看,只見行天正要朝舉在臉前的包子底部啃將下去。包子的上半部分,密密麻麻長了一層恰似抹茶的綠色霉菌。
“等等等等等等!”多田慌忙抓住行天的手,加以阻止,“這個還是別吃了。想吃什么就去買吧!”
“唉——麻煩!”
行天把包子輕輕放進水槽,轉頭在櫥柜里搜尋起來。多田趁機把包子扔進了垃圾桶!笆裁炊紱]有嘛!”行天發(fā)起牢騷來了?梢姽质乱膊皇菦]有的。平日里,行天基本不會積極顯露食欲。相比固體,他從酒里攝取的卡路里恐怕來得更多吧。
這是怎么了?不僅今年的氣候反常,連行天的胃袋也跟平時迥異。雨一下個不停,食欲就隨之增強,難不成你是只鼻涕蟲?
行天并沒留意到多田的白眼,他無奈地往杯里倒上威士忌,返回沙發(fā)去了,一面哼著《雨聲是肖邦的調子》,哼得不賴。
哼,讓你聽我念經似的哼歌,真抱歉哦!多田這廂剛覺得心里不痛快,就見事務所的門猛地被人推開了。
“便利屋,你好嗎?”
一把聽慣了的快活噪音響起,掀起簾子往接待空間探出頭一看,果不其然,正是露露和海茜。海茜手里抱著吉娃娃,吉娃娃穿著螢光粉的狗狗 專用雨衣;露露也穿著相同顏色的雨衣和高跟鞋。
“這雨真煩人哦!生意沒法做了哦!”
露露也不說聲“打擾了”,什么也沒說,三下五除二把雨衣一脫,就在行天身邊坐下了。雨衣下面露出的是一件閃閃發(fā)光的紫色連衣裙,因此,多田感覺仿佛在做一場色調狂亂的噩夢。海茜把吉娃娃放到地板上,幫它脫掉雨衣后,坐在了行天對面的沙發(fā)上。
吉娃娃抖動全身,待皮毛透足氣,便來到多田腳邊搖尾巴,以此代替寒暄;多田彎下腰摸了摸吉娃娃的頭。
“這是禮物!焙\缯f著把一個紙盒子放在矮幾上。
行天之前對闖入者毫不在意,只管拿著杯子灌酒,這時竟做出了反應:
“吃的?”
“站前新開的那家店不是每天都有人排隊嗎?就是那里買的芝士蛋糕!
“你們這是特地去排隊買的?”多田插嘴道,海茜微微一聳肩,說,“閑著也是閑著唄!就趁小花剪毛的時候買的!
難怪吉娃娃的耳邊戴了一朵粉紅色的小花。給狗穿衣服,帶狗上美容院,唔——這樣的疼愛法,我終究是辦不到的。
就在多田再次望著毛色鮮澤的吉娃娃時,行天打開了芝士蛋糕的盒子。
“好大!”
他快活地大喊一聲站起身,蹦蹦跳跳朝廚房而去。蹲在地上的多田,肩頭吃了行天的膝蓋一記猛頂。
“好痛!”
叫也聽不見。只見他手拿菜刀,又蹦蹦跳跳回了沙發(fā)。
多田哎呀呀地叫喚著直起腰,去準備碟子和叉子。見數(shù)量不夠,于是把洗好晾在那里的、用過的一次性筷子也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