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
數(shù)字環(huán)球之旅
在路上的天數(shù):…………………………………………1910
在路上的月數(shù):…………………………………………63
跑的總英里數(shù):…………………………………………25422
洲數(shù):……………………………………………………6
國家數(shù):…………………………………………………35
在帳篷里度過的夜晚數(shù):……………………………… 1200
給孩子們臉上帶來的笑容數(shù):…………………………成千上萬
在哥斯達黎加治療的眼睛數(shù):…………………………592
消耗的可口可樂噸數(shù):…………………………………6
穿的鞋雙數(shù):……………………………………………64
妮可用的唇膏管數(shù):……………………………………101
瑟奇每只腳落地的次數(shù):………………………………≈33600000
附錄
數(shù)字環(huán)球之旅
在路上的天數(shù):…………………………………………1910
在路上的月數(shù):…………………………………………63
跑的總英里數(shù):…………………………………………25422
洲數(shù):……………………………………………………6
國家數(shù):…………………………………………………35
在帳篷里度過的夜晚數(shù):………………………………>1200
給孩子們臉上帶來的笑容數(shù):…………………………成千上萬
在哥斯達黎加治療的眼睛數(shù):…………………………592
消耗的可口可樂噸數(shù):…………………………………6
穿的鞋雙數(shù):……………………………………………64
妮可用的唇膏管數(shù):……………………………………101
瑟奇每只腳落地的次數(shù):………………………………≈33600000
旅途中克萊拉和史蒂夫探訪瑟奇的次數(shù):……………8
為孩子們募集到的錢數(shù):………………………………$420000
序言
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取代堅持。才華不能,懷才不遇者俯拾皆是;天賦不能,天妒英才是老生常談;教育也不能,高分低能者已充斥著整個世界。只有堅持與決心無所不能!扒斑M”這句口號已經(jīng)并將一直解決人類的種種問題。
——卡爾文·柯立芝
人類的身體天生不能承受那么惡劣的條件。他們一直這么說。起初他們這么說,那會兒甚至都還沒開始。中途他們這么說,那會兒還有失敗的空間。所有人都來添油加醋,因為,任何事情的第一次,總是被視為“不可能”。
和其他所有好事兒一樣,它也是因為打賭而開始的。一個溫馨的威爾士小村子里,一位旅店老板發(fā)現(xiàn)自己和一個獵人拌起了嘴。焦點是什么?速度。誰能跑得更快?人還是馬?獵人傾向于馬。旅店老板則傾向于人。旅店老板爭論說,多跑幾英里人就會贏。這取決于耐力。
于是,1981年,為了平息爭端,一場人對馬的馬拉松比賽開始了。比賽比真正的馬拉松要短,只有二十二英里,路線皆為惡劣地形,需要參與者穩(wěn)步前進。他們穿過叢林,越過河流,艱難而小心地抵達終點。令旅店老板氣惱的是,第一年,四條腿兒的參與者以絕對性優(yōu)勢取得了勝利。因此,比賽年復(fù)一年地持續(xù)了下去。直到2004年6月,有史以來第一次,比賽發(fā)生了大逆轉(zhuǎn):人類贏了。
應(yīng)當(dāng)承認,關(guān)注此事的人并不多。人馬馬拉松并未像超級碗那樣引起過多的討論。不過,的確有人看到了正在發(fā)生的事,那就是丹尼斯·布蘭布爾(Dennis Bramble)。
布蘭布爾是美國猶他大學(xué)的一位生物學(xué)家。當(dāng)時,他正與哈佛大學(xué)的一位古人類學(xué)家丹尼爾·利伯曼(Daniel Lieberman)共同研究人類運動能力的一個重要方面。遠在那兩個喝醉的威爾士人發(fā)生爭論之前,這兩位顯然并非理想主義者的學(xué)者就與那位旅店老板持有相同的觀點。他們認為人類的身體具有某些顯著特征,這使它更適合于奔跑——尤其是長距離奔跑。
“我們從頭到腳都充斥著這些特征,而其中大多數(shù)對于走路來說毫無用處。”利伯曼說。換句話說,它們之所以存在,肯定另有目的。和獅子、羚羊,或者任何在撒哈拉沙漠中狂奔的動物一樣,人類對于奔跑有著本能的欲望,也有能力拼命跑,跑得快,跑得遠。
布蘭布爾與利伯曼著手進行了一系列的實驗。其中一些偏于科研,因此較難理解。比如有一個實驗用到了肛門體溫計,它被放進了一只在跑步機上奔跑的獵豹體內(nèi)。不過,總體的成果則頗為引人注目,或許能讓那位威爾士旅店老板穿著短褲跳起來。他們研究認為:人類天生就能比地球上的任何動物都跑得快。
這一觀點讓我著迷,不僅因為它本來就很迷人,還因為我愛跑步。我愛將我的身體逼進到那些看似不尋常并且沒希望的盡頭。換句話說,我相信“不可能”。
我的職業(yè)是登山向?qū)А1M管我出生于瑞士蘇黎世,但在1967年,我父母遷居到了西恩,它位于瑞士二十六個行政州之一的瓦萊州。我長大的這個地方被冰封的羅納河谷與質(zhì)樸的馬特洪峰環(huán)繞。馬特洪峰的山麓代表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瓦萊州位于瑞士西南部,它的南邊是意大利,西南是法國。而頭頂,則是阿爾卑斯山。每一天,我都帶著游客迷失于由瑞士地勢、無邊的冰川和四千米的山峰共同構(gòu)成的那復(fù)雜的美。在這樣一個已被過度清晰詳細地繪制成地圖的世界里,來到瓦萊州,你會遇到難以數(shù)計的野生動物,遺世獨立的村莊,以及無人履及的路途,在這里,你仍會迷路。
1986年,我遇到了一起滑雪事故,被匆匆送往醫(yī)院。這并非第一次。我的左側(cè)膝蓋和右側(cè)腳踝分別在1982年和1984年動過手術(shù)。這一次,醫(yī)生給我的右側(cè)膝蓋擰上了螺釘,并且告訴我說,我傷得很重,很可能無法再次走路。他對自己的診斷很有信心。當(dāng)然,我也像所有的懂事病人一樣,認真地聽著他的話。可是隨后,我很快就忘了他的話。換句話說,我決心要比馬跑得更快。
這,就是這個故事的緣起。至少在很多方面都是。人常常期待更少,而生活卻給予更多。問題在于,你可以接受生活所給予的并為之心滿意足,但你也可以斷定,心滿意足并非一種真正令人滿意的狀態(tài)。
我不僅再次開始走路,并且開始了奔跑。我跑過100英里長的死谷;在一天之內(nèi)從5250英尺(大概一英里)高的科羅拉多大峽谷邊緣跑到谷底的科羅拉多河又跑回來;在冬季的歐洲,我從直布羅陀海峽跑到了挪威,4375英里;在意大利,從巴勒莫跑到米蘭,1100英里;我沿著泛美高速公路從南端的阿根廷跑到了阿拉斯加的費爾班克斯,這段旅程被我妻子妮可和我昵稱為美洲挑戰(zhàn)賽——歷時三年,跨越15000英里。直到跑完它,我才真正開始。
就我記憶所及,始終有一個問題在我的腦海中高聲回響。它把懷疑擊退,并打開大門迎接奇跡的發(fā)生。這個問題對每個人而言都真實地存在,但卻極少被人提起。如果完全自由,你想做些什么?如果盡力而為,你的雙腿可以帶你走多遠?或者更重要的,你的頭腦可以帶你走多遠?你想看到什么?你想去哪里?這世界是否能夠滿足你所有的愿望?
簡單點說:你要創(chuàng)造出什么讓自己去實現(xiàn)?
即便到了現(xiàn)在,即便在我所經(jīng)歷過的那一切之后,這個問題仍驚奇地存在于我的腦海里。當(dāng)你不再毫無必要地將自己陷于理智,一個全新而又顯然沒有界限的世界便呈現(xiàn)在眼前——這是一個可以容忍夢想存在的世界。
在完成美洲挑戰(zhàn)賽兩年之后,妮可和我決定,我們應(yīng)該再度離開位于西恩北面的瑞士小村格拉諾瓦,賣掉我們的房子和所有家什,拋下兩個寶貝孩子——克萊拉與史蒂夫,告別家跟朋友的安全與舒適,而這一次,我們的目標(biāo)簡直不可思議——環(huán)球跑。之所以開始這次冒險,是因為我們想看看,也想幫助其他人看看,這世界的遼闊,與它的居民的美麗。我們的目的不僅僅是冒險與自由,同時還想發(fā)現(xiàn)并展示地球脆弱的那些方面。特別是貧困兒童。通過穿越世界,我們可以講述沿途相遇之人的故事,并且告知世人如何才能更好地幫助他們。我會全程跑步,而妮可則會騎一輛雅馬哈摩托車陪伴我。雅馬哈上會套一輛小拖車,以運載我們這一路的必需品。我們將在1910天內(nèi)跑過25422英里,穿越六個大洲。無論在任何情況下,我們都絕不會放棄。
我知道,這是一個大計劃。即便到了現(xiàn)在,即便它已經(jīng)完成,我仍得承認,這個想法聽上去相當(dāng)瘋狂。需要做的太多,幾乎無法實現(xiàn)。環(huán)球跑?怎么會有這樣的念頭!其實,大計劃起初通常都不大。只是一個小小的內(nèi)核,然后生長、改變、發(fā)展。它們從你心底的一個裂隙生出嫩芽,然后便伸展枝干,直抵你的腦海。初生的它們只是一個小斑點,然后才漸漸成長為觸手可及的實體。
如果想做大事兒,你可不能被貌似巨大的困難嚇倒。任何事都不能一蹴而就。你得循序漸進,設(shè)置有望實現(xiàn)的較小目標(biāo)。在這次環(huán)球之旅中,我沒有想過橫亙在眼前的全部路途。那會是對精神的一種折磨。我所考慮的,只是今天要跑的那三十英里。如果我可以在白天跑完三十英里,并且能夠在晚上恢復(fù)精神和體力,那第二天我就可以再跑三十英里。最后,每天的三十英里加在一起,你就真的可以跑完整個世界。
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你或許會想,是什么促使一個人跑這么遠?是多么自私的狂妄和野心支撐著這樣一個看似瘋狂的行為?當(dāng)然,的確有種光榮的誘惑。那便是完成這樣一項壯舉給人帶來的自我滿足。如今,為了成為第一個吃螃蟹者,人們時刻都在開始各種不同的冒險。他們想名留青史,想把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照片、自己的視頻寫成書拍成電影。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冒險的真諦。
然而,我和妮可的第一次冒險并沒有帶相機。比起讓旅途更劃算、更圓滿來說,還有更為重要的東西:行動的自由。
保羅·柯艾略曾經(jīng)寫道:“人生總有意外的挑戰(zhàn),考驗我們是否擁有改變的勇氣與意愿。假裝一無所知或借口尚未準(zhǔn)備都毫無意義。挑戰(zhàn)不會等待。人生不能回首!
我相信,每一天我們都面臨著挑戰(zhàn)。今日之我,如何能好于昨日?如何能突破自我的邊界,使每一天對于我們自己,以及我們的同路人而言都意義非凡?選擇了環(huán)球跑,妮可與我都知道,我們不僅是在挑戰(zhàn)自我的極限,也將重新定義自我的邊界。我們將遭遇就我們的理解來說全然陌生的文化與人群。也許有一些比我們幸運,但其他的很多人,非常多的人,親身體驗過的只有貧窮、疾病,以及命運的坎坷。
在這段長達兩萬五千英里的路途中,我的雙腳時而敲擊在柏油路上,時而敲擊在叢林小徑上。這些活生生的體驗迫使我們?nèi)ベ|(zhì)問自己。它們攪動著我們的心。它們引領(lǐng)我們?nèi)ゼm正對他人的看法,去拓寬我們的思路,并且不可避免地,它們迫使我們?nèi)ジ淖兾覀兊牧?xí)慣。
聽起來,環(huán)球跑這事兒似乎很神奇,似乎是一場真的有如史詩般恢弘的冒險。而正像接下來你會讀到的一樣,它的確如此。不過,決定在某一天改變生活軌道,像我們所做的那樣出發(fā)去環(huán)球跑,讓我們也放棄了很多東西。為了實現(xiàn)夢想,必須付出代價,而這代價并非總是微不足道。
足足五年的時間,我們下定決心,離開了家人,離開了朋友,離開了確定而安適的生活。我們不能在自己的廚房里做飯,不能在自己的城市廣場喝咖啡。我們不能與孩子一起去超市或是共度周末。那幾年里,妮可和我有數(shù)不勝數(shù)的理由去放棄這段旅程——疾病、車禍、受傷、天氣,以及戰(zhàn)火紛飛。這個單子可以列得很長很長?墒,正如我們在人生的坎坷途中早已領(lǐng)悟過多次的一樣,最有收獲的經(jīng)歷,得來絕不會輕松。試煉總會存在——身體與精神都難幸免。有很多次,你會想放棄,或是身邊人會令你質(zhì)疑自己的決心。但你必須再次上路。你必須系緊鞋帶,鞏固決心,努力跑完這段路程。
沒有奇跡方案,也沒有魔法十步;有的只是人類對挑戰(zhàn)的接受。當(dāng)你決定行動,那本身已是一種勝利。每一天,你走出來,并愿意去面對你的恐懼與堅持,你便已經(jīng)贏了。
妮可常說,冒險無處不在,你唯一需要做的只是去尋找它。她是對的。這是一本關(guān)于愛的書。關(guān)于我們對冒險的愛,對自由的愛,對自然的愛,對孩子的愛,以及,對彼此的愛。它記錄了這愛是怎樣產(chǎn)生的,為什么會產(chǎn)生,以及我為什么希望它永不停止。它不僅是給我的,也是給你的。
在這本書里,我會帶你一起上路。環(huán)球之旅也許的確歷時五年,跨越兩萬五千英里,但事實上,它遠遠不止于此。它是我的整個人生,是我從出生到現(xiàn)在走過的每一步。而如今,我已人到中年,兩鬢斑白。這是一個愛情故事,但卻與傳統(tǒng)意義上的不同。它所描述的不僅僅是男人和女人,妻子和丈夫。那樣的故事,有很多人都比我寫得好。而我寫的,是一場持續(xù)了一生的愛——我愛這世上所有的路,與棲息于其中那所有的人。
你會跟我一起穿過森林,那是我童年的后院。你會跟我一起打拳擊,隨后成長為一名登山向?qū)А.?dāng)我陷入愛情時,你會坐在我的身旁——不是一次,也不是兩次,而是三次。你還會陪我一起跑過美洲挑戰(zhàn)賽和環(huán)球之旅。最后,你會和我一起回到我所歸屬之地,祈禱你能帶走一些人生經(jīng)驗以及我終于深深懂得的真理。
無論你來自何處或從何開始,這都無關(guān)緊要。擁有的多少,保證不了幸福乃至成功。
你不可能一夜之間贏得比賽。要取得勝利,唯有通過堅持,通過日復(fù)一日的努力。要取得勝利,得把每一件小事做好。要取得勝利,你得相信,你能跑得比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