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與屈原屈原（前340—前278?）名平，字原。戰(zhàn)國時楚國著名政治家、詩人。相傳為今湖北秭歸縣人。出身楚國貴族，楚懷王時曾任左徒、三閭大夫等重要官職。他“明于治亂，嫻于辭令”，主張彰明法度，舉賢授能，富國強兵，聯(lián)齊抗秦，進而統(tǒng)一中國。因遭舊貴族勢力嫉恨、讒毀而兩次被放逐。頃襄王當政后，被長期流放于沅、湘之間。直至楚郢都為秦攻陷，他深感已無力挽救楚國，政治理想無法實現(xiàn)，遂于五月五日自投汩羅江而死，結束了他悲劇的一生。屈原是“楚辭”的創(chuàng)立者和代表作家，中國詩歌史上最早、最偉大的詩人，1953年被列為世界文化名人。其作品有《離騷》、《天問》、《九歌》、《九章》等25篇。屈原的愛國主義精神和浪漫主義的創(chuàng)作方法對后人有深遠的影響。
　　中國是詩的國度。早在公元前兩三個世紀的戰(zhàn)國時期，就出現(xiàn)了第一位偉大詩人屈原；在20世紀的中國革命和建設中，又出現(xiàn)了偉大革命家、政治家兼詩人毛澤東。這兩位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愛國者和浪漫主義詩人，前后相距兩千多年，卻同在中國南方的湘楚大地生長起來，這是否純屬巧合呢？
　　毛澤東一生習誦《離騷》，推崇《楚辭》，崇敬屈原。他從屈原作品中吸取偉大的人格力量，繼承、發(fā)展屈原的愛國主義精神和浪漫主義詩風，這對他自己的革命實踐和詩詞創(chuàng)作產(chǎn)生了巨大影響。毛澤東與屈原，神相交，心相通，情相投，氣相隨。屈原的偉大人格和不朽詩篇，滋育著毛澤東的詩魂�！扒�賦開楚風，毛詩動天下�！薄糧W（〗1995年12月，著名詩人臧克家、賀敬之在聯(lián)名給中國毛澤東詩詞研究會首屆年會的賀信中賦詩：“毛澤東詩詞動天下，屈大夫辭章開楚風。”〖ZW）〗屈原、毛澤東古今兩詩星同在楚天升起，不是偶然的。畢生愛讀屈原作品
　　湖南是楚國舊地，是以屈原作品為主的《楚辭》產(chǎn)生的地方�！冻�辭》是中國文學史上第一座浪漫主義創(chuàng)作高峰。生長在湖南的毛澤東，自小受到楚文化浪漫主義氛圍的熏陶。從青年時代直到老年，他都愛讀《楚辭》。而屈原的代表作《離騷》，更是不知讀了多少遍，常讀常新。
　　早在1913年，毛澤東在湖南第四師范（次年并入第一師范）讀書時，將自己的聽課和讀書筆記訂成小冊子，題為《講堂錄》。全冊的前11頁，他用工整的小楷抄寫了屈原的《離騷》和《九歌》全文。在《離騷》正文的天頭上，又寫下了各節(jié)的內容提要。書寫得一絲不茍，透露出對屈原詩歌的由衷欽佩。由此可見，毛澤東在青年時代就已下苦功熟讀屈原作品，特別是其代表作《離騷》、《九歌》。
　　在延安時期的艱苦歲月，《楚辭》是毛澤東常讀的作品之。全國解放后，毛澤東讀《楚辭》就更多更勤了。他在日理萬機的繁忙工作之中，還讓身邊工作人員把各種版本的《楚辭》以及有關《楚辭》的著作盡量收集給他。1957年12月，身邊工作人員逄先知特請文學研究所所長何其芳開列一個目錄，經(jīng)過兩個多月的努力，共收錄了古今有價值的各種《楚辭》版本和有關著作50余種。這一時期，毛澤東比較集中地讀了這些書。1959年、1961年，他又兩次要《楚辭》，還特別指明要人民文學出版社影印的宋版《楚辭集注》和明代陳第撰寫的《屈宋古音義》。在這期間，毛澤東外出帶去的各種書籍中，也有這兩本書。1959年夏廬山會議期間，毛澤東讓秘書林克抓緊時間編寫了一本含幾十種評價和研究《楚辭》的書刊目錄，經(jīng)他審定后，印發(fā)給與會代表。
　　毛澤東讀《楚辭》不怕疲勞，甚至不顧危險。1958年1月18日，中央工作會議正在南寧召開。凌晨，空軍雷達部隊發(fā)現(xiàn)國民黨飛機向南寧飛來，全城立即實行燈火管制。為保證毛澤東的安全，衛(wèi)士李銀橋等讓他進防空洞。毛澤東堅持不去，并讓衛(wèi)士把蠟燭點燃，他繼續(xù)看書。他看的是《楚辭》，看得聚精會神。另一年夏天，習慣于夜間工作的毛澤東，中午時分突然輾轉難眠，經(jīng)過服用安眠藥物后，他終于合上眼睛，抓在手中的書放在胸脯上，人們發(fā)現(xiàn)那是一本《楚辭》。
　　這一時期，毛澤東反復讀《離騷》。1958年1月12日，毛澤東在一封信中寫道：“今晚我又讀了一遍《離騷》，有所領會，心中喜悅。”他還將《離騷》推薦給其他領導干部閱讀。1958年1月南寧會議期間，毛澤東批示將《離騷》印發(fā)與會同志。1月16日他在講話提綱中又說：“學楚辭，先學《離騷》，再學老子�！痹�1月21日的結論提綱中，又舉出《離騷》中的詩句說明文件寫作中的“概念”和“判斷”問題。
　　毛澤東讀《楚辭》，特別是讀屈原的作品，相當投入，深入鉆研，常在書中圈畫，表示欣賞。在收藏在毛澤東故居里的一本《屈宋古音義》中，毛澤東用紅、藍兩色鉛筆，對《離騷》中的一些段落作了圈畫。如：
　　汨余若將不及兮，恐年歲之不吾與。朝搴NFDA3之木蘭兮，夕攬洲之宿莽。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忽馳騖以追逐兮，非余心之所急。老冉冉其將至兮，恐修名之不立……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余雖好修姱以NFDA6羈兮，謇朝誶而夕替……怨靈修之浩蕩兮，終不察夫民心。眾女嫉余之蛾眉兮，謠諑謂余以善淫……朝發(fā)軔于蒼梧兮，夕余至乎縣圃……吾令羲和弭節(jié)兮，望崦嵫而勿迫。路曼曼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陟升皇之赫戲兮，忽臨睨夫舊鄉(xiāng)。仆夫悲余馬懷兮，蜷局顧而不行。
　　以上每句末，毛澤東都作了圈斷。
　　毛澤東還曾用行書書寫《離騷》“帝高陽之苗裔兮……夫惟捷徑以窘步”，用小楷書寫“帝高陽之苗裔兮……余既滋蘭之九畹兮”。
　　毛澤東熟讀屈原作品，在工作、交際和日常生活中，屈原的詩句常常很快地從他的腦際涌現(xiàn)出來，隨口吟誦、引用。
　　1950年3月，毛澤東接見新中國未來的大使們，一一問過姓名后，進行了親切的交談。當他走到黃鎮(zhèn)面前時，問道：“黃鎮(zhèn)，你原來那個名字黃士元不是很好嗎？改它做什么？”黃鎮(zhèn)回答：“我的脾氣不好，需要提醒自己‘鎮(zhèn)靜’�！泵珴蓶|說：“黃鎮(zhèn)這個名字也不錯�！冻�辭》中說，白玉兮為鎮(zhèn)。玉可碎而不改其白，竹可黃而不毀其節(jié)。派你出去，是要完璧歸趙嘍……”“白玉兮為鎮(zhèn)”就出自《九歌湘夫人》：“白玉兮為鎮(zhèn)，疏石蘭兮為芳�！�
　　1954年10月26日，毛澤東會見訪華即將回國的印度總理尼赫魯時，引用屈原詩句贈予尼赫魯。他吟誦道：“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這兩句詩，出自《九歌少司命》，意思是：離別固然令人感傷，但有了新的知己，不又是一件高興的事嗎？尼赫魯非常欣賞毛澤東所吟誦的詩句，認為太適合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友誼了。不僅如此，他又進行升華，說：“主席剛才引用的兩句詩，不僅適用于個人，而且也適用于國與國之間。第二句詩特別適用�！�
　　毛澤東為什么特別喜歡屈原的作品呢？首先，從文學創(chuàng)作角度看，屈原作品特別是《離騷》、《九歌》那種浪漫主義想象和創(chuàng)作方法，恰恰吻合毛澤東的審美趣味和對藝術風格的追求。毛澤東主張創(chuàng)作應是革命的現(xiàn)實主義和革命的浪漫主義相結合，自然他也喜歡閱讀、欣賞富于浪漫主義色彩的作品。其次，屈原的偉大人格和愛國主義情操一直深深地影響著后人。無論是文人士大夫，還是下層普通百姓，都把屈原作為敬愛的楷模。出身于湘楚之地的毛澤東，對屈原的人格和情操，更是深深地敬佩。第三，從探索真理的思想方法和歷史觀的角度看，毛澤東最欣賞的是屈原的作品反映了他向傳統(tǒng)觀念的挑戰(zhàn)和對現(xiàn)存秩序和思想規(guī)范的懷疑，高揚了人的主體價值和理性精神。當然，值得注意的是，毛澤東讀《離騷》等屈原作品最勤的時間是在1958年前后，是在那最富于幻想的“大躍進”年代，恐怕不單單是由于文學的愛好和欣賞，與毛澤東當時的思想狀態(tài)和時代氛圍，也是有密切聯(lián)系的�！扒�原是中國一位偉大的詩人”
　　毛澤東一生推崇屈原，敬佩屈原的人格，高度評價屈原及其作品。
　　早在青年時代，毛澤東就曾與同學在湖南游歷時訪問過玉笥山屈原的故居。1915年秋，他與新交的朋友羅章龍在長沙定王臺見面，暢談關于政治、經(jīng)濟以至宇宙人生等問題。談到對新舊文學的評價，他們對于《離騷》頗感興趣，主張對《離騷》賦予新的評價。歸后，羅章龍還寫詩以紀交談之事，詩中有“策喜長沙傅，騷懷楚屈平”之句�！膀}懷”一句，便是稱贊屈原的《離騷》。
　　建國后，毛澤東曾多次向友人稱頌和推薦《楚辭》。1951年7月7日，毛澤東約老同學周世釗、蔣竹如在中南海劃船。話題轉到《左傳》和《楚辭》，談起屈原與屈瑕的世系關系，毛澤東說：“《左傳》和《楚辭》雖是古董，但都是歷史，有一讀的價值�！�1958年9月，張治中陪同毛澤東到南方視察。毛澤東帶了兩箱書，到了合肥還向省里借來《安徽省志》和朱熹的《楚辭集注》。毛澤東問張治中：“你讀過《楚辭》嗎？”張治中答：“未讀過�！泵珴蓶|便向他推薦說：“這是好書，我介紹你有空看看�！�1972年7月27日下午，日本首相田中角榮初次訪華時，毛澤東在中南海住處接見他，從書架上取下一部精印的《楚辭集注》，當作珍貴的禮物贈送給田中�！冻�辭》在毛澤東心目中的分量，由此可以想見。
　　毛澤東評論屈原的思想和作品，曾發(fā)表過許多極具個性特點的深刻見解。
　　1958年8月，毛澤東在審閱和修改陸定一的《教育必須與生產(chǎn)勞動相結合》這篇文章時，加寫了一段話，談到有關中國教育史中有人民性的代表人物及其思想問題，其中把屈原的思想概括為“批判君惡”。
　　1959年8月16日，毛澤東在《關于枚乘〈七發(fā)〉》中，對屈原創(chuàng)造的“騷體”作出了深刻的分析。他指出：“騷體是有民主色彩的，屬于浪漫主義流派，對腐敗的統(tǒng)治者投以批判的匕首。屈原高居上游。宋玉、景差、賈誼、枚乘略遜一籌，然亦甚有可喜之處�！薄糧W（〗引自《毛澤東讀書筆記》上冊，廣東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43—244頁�！糧W）〗“民主色彩”，從思想內容上揭示了“騷體”即《楚辭》整體上對現(xiàn)實的黑暗持嚴峻的現(xiàn)實主義的批判態(tài)度；“浪漫主義流派”是從藝術形式上指出“騷體”即《楚辭》追求理想、想象奇幻的浪漫主義風格。這兩點，在屈原作品中表現(xiàn)得尤其突出，因此毛澤東予以“屈原高居上游”的評價。
　　1961年秋，毛澤東作《七絕屈原》說：“屈子當年賦楚騷，手中握有殺人刀�！笔①澢�原作品，尤其是其代表作《離騷》猶如能致命的銳利戰(zhàn)斗武器。“殺人刀”的評論，與上文提到的投向腐敗的統(tǒng)治者的“批判的匕首”的比喻，是完全一致的。毛澤東還高度評價屈原的《天問》。1964年8月18日，他在北戴河同哲學工作者談話時說：“《天問》了不起，幾千年以前，提出各種問題，關于宇宙，關于自然，關于歷史�！鼻�原以其獨特的藝術想象和批判精神，在《天問》中提出170多個疑問，內容涉及天地的形成和結構，以及人類社會變遷的種種神話傳說，對它們表示大膽的懷疑駁難。正如魯迅所說，屈原的《天問》“放言無憚，為前人所不敢言�！边@對于二千多年前的古人來說，是難能可貴的。所以毛澤東稱贊“《天問》了不起”。毛澤東還曾談到屈原作品的產(chǎn)生與其人生遭際之間的聯(lián)系。他在1959年12月至1960年2月讀蘇聯(lián)《政治經(jīng)濟學〈教科書〉》的談話中說：“屈原如果繼續(xù)做官，他的文章就沒有了。正因為開除了‘官籍’，‘下放勞動’，才有可能接近社會生活，才有可能產(chǎn)生像《離騷》這樣好的文學作品�！薄糧W（〗引自《毛澤東讀書筆記》上冊，廣東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47頁�！糧W）〗1962年1月30日，毛澤東在擴大的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中，引了司馬遷《報任少卿書》中“屈原放逐，乃賦離騷”的話，贊同司馬遷說屈原寫作《離騷》屬于“圣賢發(fā)憤之所為作”的評說。其實，毛澤東的話即出自司馬遷，不過是說得更具體、更形象、更透徹罷了。毛澤東這一評論，完全符合屈原創(chuàng)作《離騷》的實際。不僅具體說明了《離騷》乃屈原放逐之后的“發(fā)憤”之作，而且進一步揭示了屈原“因為開除了‘官籍’，‘下放勞動，才有可能接近社會生活”，獲得了文學創(chuàng)作的社會生活源泉，寫出了反映社會生活的優(yōu)秀作品。這與毛澤東關于社會生活是文學藝術的唯一源泉的論斷，是完全一致的。屈原的崇高人格和愛國主義情操，更是毛澤東所深深敬佩的。毛澤東曾多次頌揚屈原的人格精神，高度評價屈原的歷史地位。
　　毛澤東認為，屈原是“敢講真話的人”。在1958年成都會議上，毛澤東提倡干部要敢講真話時，舉歷史人物為例，其中就有屈原。他說，屈原是敢講真話的人，敢于為原則而斗爭，雖然不得志，應該向他學習。
　　毛澤東稱頌屈原是“中國一位偉大的詩人”。1954年10月26日，毛澤東在會見訪華即將回國的印度總理尼赫魯時，引用屈原《九歌少司命》中“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的詩句來表達自己的心情，接著又向客人介紹說：“屈原是中國一位偉大的詩人，他在二千多年前寫了許多愛國的詩篇，政府對他不滿，把他放逐了。最后屈原沒有出路，就投河而死。后來中國人民就把他死的一天作為節(jié)日。人們吃粽子，并把它投入河里喂魚，使魚吃飽了不傷害屈原。”
　　毛澤東對屈原有著特殊的感情。他還深情地說過：“我們是這位天才詩人的后代”，“屈原的名字對我們更為神圣”。1949年12月6日晚，毛澤東登上火車，出國去蘇聯(lián)訪問。在火車行進途中，毛澤東與蘇方陪同的漢學家費德林談起中國文學，由《詩經(jīng)》談到屈原。毛澤東認為，《詩經(jīng)》之后，“首屈一指”的詩人是屈原，他稱屈原為“第一位有創(chuàng)作個性的詩人�！泵珴蓶|深情地說：“屈原生活過的地方我相當熟悉，也是我的家鄉(xiāng)么。所以我們對屈原，對他的遭遇和悲劇特別有感受。我們就生活在他流放過的那片土地上，我們是這位天才詩人的后代，我們對他的感情特別深切�！彼�在分析了屈原所處的時代和政治變遷使屈原遭受的不幸后，一往情深地說：“是的，這些都發(fā)生在我的故鄉(xiāng)湖南，發(fā)生在屈原殉難的土地——長沙。因為這緣故，屈原的名字對我們更為神圣。他不僅是古代的天才歌手，而且是一名偉大的愛國者：無私無畏，勇敢高尚。他的形象保留在每個中國人的腦海里。無論是國內國外，屈原都是一個不朽的形象。我們就是他生命長存的見證。”〖ZW（〗《費德林回憶錄：我所接觸的中蘇領導人》，轉引自張貽玖：《毛澤東和詩》，中央文獻出版社1998年版，第12—13頁�！糧W）〗毛澤東的這段談話，是迄今為止所發(fā)現(xiàn)的他有關屈原最完整、詳盡的論述，表達了他對屈原的最崇高的評價，也流露了他對屈原最真摯的感情。這也代表了每一個中國人對屈原的評價和感情。
　　屈原與毛澤東的人格精神
　　屈原之所以為后世所景仰，一是因其偉大的人格精神，一是因其光輝的文學成就。屈原的人格精神和文學創(chuàng)作，都對毛澤東產(chǎn)生過深刻的影響。毛澤東從青年時代起讀《離騷》，訪問玉笥山屈原故居，就深為屈原的愛國主義氣節(jié)和寧折不彎、不向邪惡勢力屈服的高尚品德所激勵，為屈原不屈不撓追求光明和理想的精神所感染。他終生仰慕屈原的偉大人格，深受其影響。
　　1.愛國愛民的思想
　　屈原的《離騷》表現(xiàn)了詩人眷戀祖國和熱愛人民的胸懷。屈原有著宏偉抱負，他想刷新政治，挽救楚國的危亡：“惟夫黨人之偷樂兮，路幽昧以險隘。豈余身之憚殃兮，恐皇輿之敗績�！辈⑶疫�愿意奮身而起，作楚王的先驅：“乘騏驥以馳騁兮，來吾導夫先路！”屈原還想讓楚國強大起來，從而實現(xiàn)中國的統(tǒng)一。屈原在《離騷》中，時常提到堯、舜、禹、湯、周文王等，就是希望統(tǒng)治者要像這些理想人物一樣來統(tǒng)一中國。屈原這種思想是當時愛國思想的一種最高表現(xiàn)。
　　毛澤東從青年時代起，就為屈原偉大的愛國精神所激勵，立志報效祖國。他在湖南第一師范讀書時，正值我國積弱積貧，備受帝國主義列強欺凌。當賣國賊袁世凱承認日本侵略中國的“二十一條”無理要求時，他在《明恥篇》上激憤題詩：“五月七日，民國奇恥。何以報仇？在我學子！”學友易昌陶病亡，毛澤東在悼詩中，從愛國青年學子的早逝，聯(lián)想到國家的內憂外患，滿懷悲憤地寫道：“我懷郁如焚，放歌倚列嶂。列嶂青且茜，愿言試長劍。東海有島夷，北山盡仇怨。蕩滌誰氏子，安得辭浮賤。”慷慨激昂地抒發(fā)了自己的報國情懷。在毛澤東詩詞中，愛國主義的理想情操，成為貫穿始終的一條紅線。從《沁園春長沙》對湘江秋色的描繪，到《沁園春雪》對北國風光的禮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