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集子里面，唯獨本文沒交給講談社的《新刊展望》雜志。當時正值新年，《小說時代》希望我提供一個大概二十張稿紙的短篇小說，結(jié)果我就想到了前面那個《右腿》的故事。繼續(xù)講述那對情侶的故事，想想就覺得很有意思。同樣頁數(shù)的稿紙，主角卻從男人變成了男人的左手，再將先前的內(nèi)容顛倒……如此便會得到一首非常有趣的對唱。一旦有了這種企圖，果然是下筆如有神，順順利利完成了這個故事。男人的哪里最性感？女人的答案一般是手。似乎大家都覺得男人手背上的肌腱和血管尤其性感。如此說來，本故事的選材算是投其所好。說到這里，我想順便問個問題：要是把異性的某個部分拆下來寄給你的話，你想收到哪個部分呢？手？足？脖子？頭發(fā)？我想肯定會有選擇手肘、手臂和耳朵之類獨特地方的人。假如能像《左手》這樣交談的話，我挑軀干。把易拉罐一樣的軀干放到椅子上閑聊，是不是很有意思？　　她剛剛吃完午餐，正無聊地看著音量為零的電視。門鈴響了�！　∧鞘亲屗�等得難受的鈴音。她慌忙抓起廚房墻壁上的聽筒。　　小小的屏幕上，身穿制服的男子的額頭被放大、扭曲。按說男子是不用靠得這樣近的，門口明明就有個攝影機嘛�！　　翱爝f！”　　“來了！這就來！”　　女子按下按鈕，樓下大門的鎖便猛然彈開。女子來到玄關等候�！　∷�住的是十二樓，任何人上樓都不會這樣快，但她就是想來到玄關等著�！　〉群蛑�際，她用門畔的鏡子照了照全身上下�！　∷�穿著一套天鵝絨運動服，深藍色衣服的邊緣一帶是胭脂紅的緄邊。衣服跟她身體的弧度保持一致，豐滿的部位和纖細的部位似乎都飽受滋潤，光彩動人�！　∷�就要到而立之年了，身上自不免有些松弛的地方。但是，從正面根本看不到她正努力跟地心引力相抗衡的肥臀。　　門鈴再響�！　∷�打開玄門的門，冬日的寒冷撲面而來�！　】爝f員抱著一個紙箱。按照大小來看，紙箱當可容得下一套百科全書�！　∧抢锩�，裝著她的男朋友�！　∷�往快遞員拿來的單子上留下姓名。只是簽個名字罷了，想不到竟如此讓人欣喜。　　她接住紙箱，領略著箱子的溫暖。　　“有勞您啦�！薄　】爝f員訝然瞧了她一眼，答道：“謝謝惠顧�！薄　∷�說完便匆忙從走廊跑向電梯。　　女子輕輕關上了門，扣上雙重鎖。只聽“咔嗒”一響，卻是她又掛上了鎖鏈�！　℃i門之舉其實充滿性的暗示，只因如此一來便是兩個人的世界。　　她把紙箱輕輕放到客廳桌上。這里不但是客廳，而且兼作餐廳之用�！　”诩埖兜牡都獗凰�略微推出了些。她仔細割破膠帶，一下子掀開箱蓋�！　∠渥永锶麧M了泡沫塑料�！　⊙┌椎奶畛湮镄廊唤蛹{了她緩緩伸進去的手。箱子里果然溫暖�！　∷�的中指碰到了一個東西，從觸覺來分析，當是毛巾�！　“�，明明都是個公認的大人了，何以做這點事情竟會暈生雙頰？　　她的另一手同樣插進泡沫塑料，取出了那條被包好的藍毛巾�！　∮脕斫壝�巾的是細尼龍繩，上面的結(jié)打得難看無比。一只手做事確實不便，弄得如此難看自然可以理解�！　∷�設想著他辛苦打結(jié)的樣子，不覺面露笑容�！　〗忾_繩結(jié)，打開毛巾，里面赫然是一件有些陳舊的白T恤�！　∷�做事素來謹慎，此舉當然是防止運輸中留下傷痕�！　∷�知道她的呼吸正漸漸急促�！　∷�是如此愛他，而他最讓她動心的部分，很快便會見諸她的眼前。　　一時間，她竟然舍不得掀開那T恤了。她繞著桌子轉(zhuǎn)了兩三圈，目光片刻不離那柔軟的T恤。她屋里的T恤仿佛是世界的正中，又仿佛是颶風的風眼。　　她往沙發(fā)上面一靠，想要平靜下來，卻就是無法實現(xiàn)�！　≈灰娝�突然撲到桌前，一把撩開T恤！　　T恤的胸部，印著邁阿密馬林魚隊的標志�！　�標志的上方不是別的，正是男人自腕而斷的左手�！　∨�子見了男友的手，不禁一嘆。　　他的指尖很細，兩個指關節(jié)之間的骨骼甚至比女子的都長，顯得十分優(yōu)雅�！　∷�的指甲是紅潤的圓形，幾乎覆蓋了整個指尖。他不太注意對指甲的保養(yǎng)，但一看便知是健康男性的指甲。　　他手上的肌腱齊齊聚向手腕，猶如精致的儀器�！　∷�尤其喜歡他手背的靜脈。看上去固然鼓鼓囊囊，其實只要用手指一按就會像貓的肉墊一樣軟軟凹陷。他不是干體力活的，因而手掌不厚�！　∷龑⒛腥说淖笫忠环�。大概是紙箱里太悶的緣故，掌紋里微微沁著汗珠，濕乎乎的�！　∈菚r候喚醒他的左手了�！　∮薮赖哪腥丝偸且晃毒o盯女性的胸部和大腿，卻不注意他本人身上最富有魅力的地方�！　∫�是有男性手部的寫真集就好了，最好再弄個等大的雕刻品以便隨時觸摸……　　她設想著只展示男性手部的博物館�！　∶孔鸬窨唐返那懊娑剂⒂幸粋�解釋牌。十七歲的高中生籃球隊員、二十六歲的印刷工人、三十二歲的計算機工程師、四十八歲的物業(yè)老板……真足以讓人迷醉�！　∷�想入非非，凝視著眼前的左手。這只手要是進了博物館，保證大受歡迎。她對男人的手很有研究，而這只手完全可以當選前三�！　∷�跪到桌旁，將嘴唇靠近左手那健壯的中指。　　這正是喚醒左手的秘法�！　≈灰娮笫治⑽⒁欢�，跟著便猶如敲鍵盤那樣開始動彈�！　　鞍パ窖剑�總算到了呀。”　　他講話時總喜歡帶點鼻音�！　∷�把右手放到了他的左手上面�！　∽笫值氖种该鸵皇箘�，翻身纏住了她的指尖�！　　凹埾淅锸遣皇怯行�悶呀，剛才看你出了些汗呢�！薄　　皼]事，熱總比冷要舒服一些。我的手指總是冷的。”　　說話之際，左手一直用指甲挑逗著她的指腹。他當然了解她手上哪里敏感�！　　罢f來真是離奇，你上星期寄右腿給我，這星期又換我寄左手給你。我們雖然離得很遠，以后就這樣用身體的某一部分來約會倒是挺有意思�！薄　�為了他，她整整一星期無法出門，但他畢竟是充分享用了她的右腿。那真是一次美好的經(jīng)歷，她的腿猶如被安裝了精密的雷達，變得極度敏感�！　∶總�月都如此約會一番，倒也不錯�！　�別說是相隔兩地的情侶，就算是平時很容易見面的情侶之間，最近好像都開始流行身體某一部分的相見了。　　“把我放到你身體上吧？桌子上沒意思呀�！薄　∷�欣然從命，捧著左手坐到了沙發(fā)上，把溫暖的左手放到柔軟腹部的上方。　　左手碰到了拉鏈�！　　昂霉饣�呀……是不是天鵝絨？要不然就是絲絨？”　　“天鵝絨。這是你最喜歡的那套藍運動裝。”　　她早晨特意洗了澡，換上這套衣服。他果然注意到了，這讓她深感欣慰�！　　斑@次有沒有特別的安排？”　　左手將拉鏈的扣環(huán)拉到胸部以下，準備摸向胸部。　　她突然推開了左手�！　　皠e急嘛，我正想好好放松一下呢。明天要去買下周的菜，你要陪我�！薄　∽笫中Φ溃骸靶液梦覜]把整個人都借給你。光是手陪你去，當然沒問題啦。對了，我想下地活動活動�！薄　∷�不想跟左手分開，卻理解左手被那個小紙箱悶得太久，因而便把左手放到了木地板上�！　　把劬﹄m然看不見，卻可以聞得到，指尖甚至保持著觸覺，這種感覺真是太神奇了。”　　感慨之余，左手開始伸展手指爬行，姿態(tài)猶如一只肉蟲。她早就拿吸塵器把地板打掃了兩遍，干干凈凈。左手沿著墻壁緩緩爬行，仿佛是要丈量這房間的大小，只要碰到角落就狠嗅一番，簡直像是要確認地盤的小狗。　　“不會是有怪味道吧？”　　聞言，左手的指尖猛然一抬，對準她的方向�！　　安粫�呀，哪里會有怪味道呢？只是這感覺太奇怪罷了。肢體離開身軀后似乎會變得特別敏感，你上次就是這樣�！薄　∷�有印象。上星期，她確實聽到了無數(shù)次悶響�！　　拔叶�你說的—會有些迷茫，搞不清情況�！薄　　笆前�。明明這房間里只有我的左手，我卻嗅得出各種味道，而且分得出這些味道是如何相疊，就跟分析地層似的。你昨晚是不是吃了草莓味的哈根達斯？”　　她確實曾把空盒塞進塑料袋，系緊之后丟進了有蓋子的垃圾桶，所以她完全聞不到。那都是十四小時之前的事了，想不到他竟知道得清清楚楚�！　　岸�且，剛剛你捧著我的時候，我懷疑你換了一種香皂�！薄　〔诲e，她這三天用的都是天然材料的微香型浴皂。　　“看來只要你的左手離開身體，就是福爾摩斯再生啦�！薄　∽笫中Φ溃骸斑@個真不敢當，充其量是緝毒的警犬吧�！薄　∷�離開了沙發(fā)，輕輕靠近陽臺前方沐浴著日光的左手。　　“哎呀呀，隨便一聞就知道你沖著我來了。這個肥皂味兒根本就是要向別人宣告你的位置呀�！薄　∽笫治⑽⒎瓷渲�陽光，一派輕松自得的樣子。她挨著左手躺下，輕輕吻著指根，繼而又開始親吻手指的關節(jié)。只見手背上短短的汗毛突然如針聳立，一大片雞皮疙瘩隨之出現(xiàn)。　　“喂，喂，你再這樣搞突然襲擊，我就等不到晚上了！”　　她閃開撲向她胸部的左手，返回沙發(fā)�！　　安恍信叮�所謂期待，就是要忍得久才有意思�！薄　　斑@又是誰的名言啊？”　　“誰知道呢，沒準兒是甘地吧，要不然就是那個演AV的加藤鷹……反正是誰都一樣。”　　她話音一落，便去廚房弄晚餐了�！　《�日午后的陽光金燦燦的。左手獨自占據(jù)著木地板，被陽光映照得派頭十足，猶如一尊偉岸的塑像�！　∠氲酵砩弦�跟左手共進晚餐，她自然不會偷工減料，哪怕他只是聞得到味道�！　⊥聿褪呛唵蔚娜毡玖侠�。超市賣得生魚片剛好不錯，她就買了回來，泡進混有芝麻和山葵的醬油。她昨天晚上就早早煮好了筑前煮，這時只要再撒上些豌豆莢的碎末便大功告成。味噌湯是用蘿卜絲和牛蒡絲做的，上面漂浮著用手握碎的豆腐，就像是海面上漂浮著的一個個泡泡�！　�對面的餐墊上，左手嘆息著�！　　鞍�，好餓啊……鼻子突然變靈，陪你吃飯就跟受刑沒區(qū)別了。這種時候，我真想去你那里……我晚上只好吃便利店的快餐了，誰讓咱只剩一只手呢……”　　“哎呀，那你就好好享受一下香味嘛。我這頓飯其實就是做給你的！”　　這是實話。只是她一個人的話，確實不用做這樣一大桌菜�！　≈坏寐劼勎兜赖耐聿停�反而更加刺激食欲�！　　拔艺�閉著眼睛吃快餐呢，聞著你做的菜的香味，這東西似乎比平時好吃了好幾倍。真是太有趣了�！薄　∷�和左手聊著天吃完晚餐，又打開一瓶略帶甜味的白葡萄酒，倒出滿滿一杯，伸食指進去沾上，繼而開始用手指摩擦左手�！　　拔乙�用這香味讓你陶醉。”　　“別老是香味呀，我的手好熱啊，倒點葡萄酒給我好不好？”　　她把杯子一斜，潔白的葡萄酒便撒到了左手上面�！　∽笫窒胍�像上星期那樣陪她洗澡，無奈她喜歡一個人洗。開始洗澡之前，她先在浴室的洗手臺把左手稍稍洗了洗。快洗完時，左手的手背從水面浮了出來�！　≈宦犠笫终f道：“我突然覺得我好像是球鞋呀……算了，我先去床上等你啦，你動作要快一些哦。說實話，我很喜歡你身上汗水的味道，反正比之前美體小鋪的香皂聞著舒服�！薄　∽笫直粺崴�弄得通紅。她用毛巾將左手細細擦了一番，放到了浴室更衣處的踏墊上。左手立刻奔向臥室，一路上頭都沒回，只是姿勢有些踉蹌�！　∧�非是被燙到了？她輕輕一笑，關上了半透明的門�！　‘斔�裹著浴巾來到臥室的時候，訝然瞧見左手正趴在床頭柜上等她。床畔摞著一大堆書，他無疑是費了番功夫才上來的�！　∷�怕冷，所以把屋里的暖風溫度調(diào)到了最高。　　床單是人造毛皮的，絨毛很短。沒有眼睛的左手當然看不到這一切，所以她干脆就不開燈了，只容許路燈的光亮從雙重窗簾的縫隙灑進�！　∧枪饬帘∪缣甑丁！　∷�躺到了床上�！　≈宦牬差^柜上的左手說道：“就這樣開始，會不會有些可惜？一旦開始，就意味著將會結(jié)束。守著這片黑暗，聞著你的味道，這就讓我挺滿足了……”　　她默默凝望天花板�！　√旎ò迳腺N著的塑膠白壁紙，隨便哪個日本的公寓都有，然而那些望著天花板的人又有幾個會如此幸福？　　不希望結(jié)束的話，只要永遠不結(jié)束就行了。倘若結(jié)束，重新開始便是。只要有了這份執(zhí)念，就算重復雷同的事情都不會無聊，反而次次都會有全新發(fā)現(xiàn)。　　她用雙手捧著左手，就像捧著一碰就碎的玻璃器皿，將左手放到臉上，悄悄親吻著光滑的手腕剖面。手背上的肌腱漸漸變鼓�！　∷�明白他陶醉了�！　⊙�管跟著鼓了，幾欲撐破�！　　斑@一夜，主動的該是我了。”　　她輕舔著手背上的汗毛，一根根將之理順，又用舌尖從手腕瞄準手指舔出五條痕跡。而后，她的舌頭來到指蹼，品嘗著他帶有淡淡酸味的汗水。　　他的手指很短，含進嘴里之后卻覺得結(jié)實若柱，硬度只比牙齒稍次�！　∷�享用著他的五根手指，舌頭翻翻滾滾，有時是舌尖，有時是舌面，有時是舌側(cè)，有時則是舌底。拇指像藥物一樣被含到舌根附近，接著又被推到光滑的腮部內(nèi)側(cè)。　　左手陶醉得低低嘆息。　　她很喜歡聽他這種時候的呻吟，甚至打算讓他盡情大喊。舌頭擺出各種硬度摩擦著他的指甲，將五片指甲都摩得光滑無比�！　≈宦犠笫置銖娬f道：“離開身體的這種挑戰(zhàn)真是太爽了，我有點控制不住我的嗓門啦……”　　她猛一使勁，把拇指從嘴里吐了出來。　　“我這次要狠狠欺負你一下！你穿衣服沒有？”　　左手的拇指和中指瘋狂扭動，妄圖抓住她的嘴唇�！　∷�索性將手一舉。嘶啞的嗓音自頭頂落下�！　　拔覄倓傁赐暝�，正光屁股躺著呢，很勁爆哦，真想讓你親眼瞧瞧�！薄　∷�低低一笑�！　　罢娴募俚模康�是呀，我現(xiàn)下不需要你啦，有你的手就行嘍！”　　她開始舔手掌，用舌尖探索著掌心的粗紋，像是正沿著地圖上的主干道苦苦尋覓，接下來則開始探索像葉脈一樣分支出去的細紋。　　大家都知道手指上的紋路是不一樣的，任何人的指紋都是獨一無二。實際上，掌紋亦是如此�！　≌菩牡拿詫m，其復雜程度堪比基因，而且印刻著一個人的歷史和未來�！　〖毤y猶如被針尖勾勒而出。她望著那些細紋，尋思著掌心的事情，愛憐的情感登時油然而生�！　∽笫謴氐妆凰�的唾液濡濕。　　她很想把整只手都含進嘴里，無奈她的口腔只容得下四根手指的前兩個關節(jié)。再繼續(xù)塞的話，恐怕會撐破嘴角�！　∷�完全遺忘了時間，只知道這是一個周末�！　∨P室里沒有鐘表，窗外是無際的暗夜�！　∽笫滞蝗话Ш舻溃骸拔胰滩蛔×耍∧闾蛱蛭业氖滞蟀�，咬幾下，好不好？別太使勁啊！”　　她按照他的要求重復了好幾次。左手緊緊攥住她的手指。她用雙手捧住他的手，嘴唇和舌頭對準手腕的剖面，雙管齊下�！　　拔摇�…我……我就快要……”　　左手慌慌張張地說完這些，突然狠狠一抓，手指輕顫，關節(jié)泛白�！　∵@痙攣持續(xù)良久。　　她屏息凝望著左手。漆黑的房間里面，左手綻放著隨快感而來的光芒和熱量，看上去非常圣潔�！　　斑@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讓我先休息休息……”左手的嗓音有些嘶啞，片刻后再度開口，“好了，這次該我報復你嘍。”　　“沒事的，你要是累了就先歇歇，不用管我�！薄　∷�把他的左手攤開，放到了臉上，蓋住了面龐，輕輕用舌頭碰觸掌心�！　∫蝗艘皇种�間的距離如此接近，近得讓她隱隱聽到了他的喘息�！　　斑@就該輪到你了！預備—”　　左手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便沿著她的面龐滑向頸部，輕輕的、緩緩的，猶如一路柔吻；來到喉部凹陷的地方略略休息之后，就此爬上柔軟的胸部。　　她合上眼睛，枕著枕頭，任由左手以笨拙的動作解開她胸前浴巾的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