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捷克一座城堡頂部的精神病院里,關押著東歐可怕的殺手,號稱六大魔王小丑食草動物玻璃收藏家伐木工通靈師鬼畜。
剛剛受過榮格訓練的精神病醫(yī)生維克多,試圖揭開魔王內心的奧秘,探入城堡內部。急切想要在這些惡魔身上嘗試新療法的他,卻墜入更為黑暗的深淵……
一座哥特古堡,六大精神病罪犯,眾口一詞的邪靈,是否真的存在?
《魔鬼藏身處》是暢銷書作家、犯罪小說界的諾貝爾獎金匕首獎獲得者克雷格?拉塞爾的懸疑驚悚小說,集神秘學、心理學、考古、罪案為一身,燒腦又刺激,結局的反轉令人欲罷不能,幾乎要顛覆所有認知再讀一遍!
每個人的內心,都有不為人知的海底。有時候,魔鬼就生活在那里!
書籍采用精巧平裝,內文輕型紙柔軟護眼,流暢翻閱,捧讀方便。
后 記
魔鬼背后:
《魔鬼藏身處》的研究和創(chuàng)作過程
我覺得自己屬于體驗派作家。就像體驗派演員在扮演一個角色時始終沉浸在他的角色中那樣,我沉浸在小說里人物生活的時代里、文化里、世界里。我在之前的小說創(chuàng)作中就有這樣的經歷,我覺得這種經歷豐富了我的人生。通過別人的眼睛看世界會改變并豐富我們的視角,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就這本書而言,這是一件充滿了不為人知的快樂的事情。
經常有人問,我在寫作時進行的研究工作是否非常繁重,因為小說中要描寫不同的時代、不同的地點,常常還需要添加專業(yè)的、嚴謹的、可考的細節(jié)。對我而言,研究不是什么艱難的工作,而是和我的創(chuàng)作融為一體的,我很難將兩者分開,而且我覺得研究是一個學習的過程、投入的過程,并一直樂在其中。
《魔鬼藏身處》讓我得到了很多快樂,也許你會覺得奇怪,因為這是一本陰暗的驚悚小說。但是我從中得到的快樂不僅來自講述了故事,而且還來自讓我著迷的中歐與東歐的民間傳說與神話故事,當然也包括人類潛意識里的陰暗面。但是我喜歡這些素材,依靠寫作謀生的樂趣就是你可以無拘無束地沿著內心的道路走下去。就《魔鬼藏身處》而言,這些道路通向非常黑暗的地方。
讓故事順利展開的主要驅動力是榮格心理學、中歐的神話與傳說、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前捷克斯洛伐克彌漫著的種族緊張局勢。研究與寫作中的快樂是我如何將這些主題融合在一起。我選擇捷克斯洛伐克作為故事的發(fā)生地是因為無論從地理角度、民族角度、文化角度,還是心理角度,它都處于歐洲的中心。尤其是波希米亞人,他們的心理十分復雜。他們生活的地方融合了凱爾特人、斯拉夫人、日耳曼人,以及猶太人的文化。他們有創(chuàng)造力的作家弗蘭茲·卡夫卡的作品中充斥的荒誕主義、超現實主義、黑色幽默就是那個時代與那個地方的產物,我想這并不是巧合。
為了研究,我在布拉格和捷克斯洛伐克的很多地方待過很長時間,小說里只能體現這些研究的冰山一角:主要的研究是熟悉當地的民族、文化與歷史,而且很多研究在小說中并沒有體現,卻讓你在描寫一個地方、一段歷史、一個民族的時候充滿了信心,儼然成了那方面的專家。比如說,摩拉維亞人嘲笑波希米亞人說話的口音像在唱歌,我在小說中沒有寫,但這個冷知識是不是很酷呢?
所有的素材都需要在小說中糅合在一起,但是這本小說中,糅合的方式非常特別。很長時間以來,我只有個大概的思路,但是有一次在波希米亞旅行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糅合的方法。當時我正在參觀卡爾斯坦城堡,是個淡季,天空陰沉沉的,城堡矗立在烏云密布的天空下。不得不說,即使在晴天,卡爾斯坦城堡也是這個星球上讓人害怕的地方之一,甚至連喜歡營造恐怖氣氛的吸血鬼德古拉都不會喜歡那里。我在曾經屬于卡雷爾四世的城堡大廳想到了小說的整體布局?ɡ谞栐谶@座大廳接見大臣,王座的旁邊是兩扇巨大的窗戶,這樣和他說話的人就置身于一片光亮中,而他自己的表情和舉止都隱藏在陰影里,讓別人無法捉摸。(這一情節(jié)我用在了對斯莫萊克的辦公室的描寫里。)站在那兒的時候,我想,幾百年來,這里一定隱藏了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與秘密。就在那時,我想到了糅合的辦法:我可以把城堡當成一個精神病院,想象出一個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前的時期,這里既是關著變態(tài)殺人兇手的監(jiān)獄,又是躲避四處蔓延的更加變態(tài)的納粹主義的避難所。
有了時間,有了地點,我的小說差不多可以開始了,但是作為關鍵要素的斯拉夫神話和傳說還沒添加進來,它們必須要和波希米亞的森林有關系,和卡爾·榮格的心理學理論有關系。森林和榮格心理學是緊密聯系在一起的。榮格的理論圍繞著神話與傳說的誕生,他認為神話傳說是集體無意識的一種外在表現形式。他的原型理論塑造了神話里的主要人物就本書而言,是文學作品中的神話人物。我對榮格很感興趣:他是一個心理學家,父親是個不信神的鄉(xiāng)村牧師,而他的祖父有傳聞說是歌德的私生子。他母親那一支,外公是個著名的神學家,曾經有過妄想癥,學習過希伯來語,因為他深信這是天堂里使用的語言,而且,和小說里的多米尼克·巴托斯一樣,他也相信自己可以和死者交流。榮格的母親結婚之前,他的外公寫布道詞的時候總是讓她站在身后為的是不讓魔鬼看到他寫的東西。
研究斯拉夫神話故事的時候,我去了我喜歡的一個地方。波希米亞這個詞來自古凱爾特人部落波伊人,他們是生活在波希米亞早的民族[同時也是生活在德國東南部早的民族,當地話把那里叫作百法利(Baiovarii),后來就有了巴伐利亞/拜思(Bavaria/Bayern)這兩個地名]。在凱爾特人之后,日耳曼部落也來了,主要是蘇維匯人,再后來就是斯拉夫捷克人的入侵和統(tǒng)治。在之后的歷史中,日耳曼人和猶太人在此定居進一步促進了多民族聚居。不同文化、傳說、信仰的融合產生了極其豐富的神話故事。斯拉夫本身的神話故事又和挪威神話關系密切,很可能揭示了基輔羅斯曾經對斯拉夫民族有過深遠的影響。悠久、神秘、密不可分的神話故事讓我的小說有了可以和榮格心理學并駕齊驅的另一個素材。
我研究得越深,發(fā)現的黑暗寶藏就越多,比如說藏骨堂(即人骨教堂)塞德萊茨的諸圣公墓弗蘭蒂塞克·林特從事死亡藝術創(chuàng)作的地方。對歷史與文化的研究越是深入,我心中閃爍的念頭就越多,其中當然包括對波希米亞猶太人的種族屠殺。那場屠殺的殘忍程度與規(guī)模,以及對歐洲文化的浩劫一直在我的心頭揮之不去。我通過布羅喬娃在納粹入侵前的黑暗日子里整天提心吊膽為這次歷史事件埋下伏筆。這類研究沒有帶給我任何快樂,只讓我心中感到不安,甚至是震驚,因為我們現在的生活中狂熱的民族主義與反猶主義有抬頭之勢。
在寫作的過程中,我遇到兩件特別有趣的事:件事是寫作進行到四分之三的時候,我用幾個真實的波希米亞、摩拉維亞、斯洛伐克城堡編了個奧盧城堡,還給它添加了不少黑暗的歷史,比如建造它不是為了居住,而是為了堵住地獄的出口。這些都是隨機編出來的,沒有參考任何現實的資料。然而有天晚上我在研究捷克城堡的時候,發(fā)現有個真實的胡斯卡城堡,它在建造的時候沒有設計廚房與住房,而是用巨大堅硬的地基堵住當時認為是地獄出口的一個地方。第二件事是我有一個專門研究哥特學的學者朋友,有一天他說他搞到了一本卡爾·榮格的《紅皮書》。我當然知道這本書了榮格家族直到2009年才允許將此書出版,以免這本傳說中的書籍玷污了榮格的名聲但是從沒有見過。當我看到《紅皮書》和菲利普·斯特羅斯塔配有插圖的手稿是那么相似的時候,我是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我無法解釋,為什么兩個完全虛構的事物,在現實中都有真實的樣本。
如果卡爾·榮格還活著,他也許會將之稱為共時性(synchronicity)。
克雷格·拉塞爾,英國小說家,英國推理作家協會金匕首獎獲得者,代表作揚·法貝爾系列和倫諾克斯系列等被譯成25 種語言,從警時曾獲漢堡警察局頒發(fā)的警察之星(拉塞爾是獲得此獎項的非德國人),現在和家人住在蘇格蘭佩思郡。
序言
部分 魔鬼受縛之處
第二部分 小丑與食草動物
第三部分 玻璃收藏家與伐木工
第四部分 通靈師與藏骨堂
第五部分 蝴蝶和石太陽
第六部分 霍布斯先生
尾聲
捷克斯洛伐克 1939年
舊金山 1969年
后記
魔鬼背后: 《魔鬼藏身處》的研究和創(chuàng)作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