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是中華第二帝國西漢的興亡史。
劉邦由一介草民,投身秦末起義的洪流,三年與天下群雄滅秦,被封漢王;四年與西楚霸王周旋,奪取天下,建立大漢帝國。帝國經(jīng)文帝、景帝勵精圖治,步入繁榮;經(jīng)武帝奮發(fā)飛揚,進入鼎盛;經(jīng)昭宣中興,宗室得以維系;*后轟然陷落于新莽。
從劉邦起義創(chuàng)業(yè),到其稱帝,是短短七年;從劉邦威加海內(nèi),到王莽偷天換日,是二百多年。
創(chuàng)業(yè)艱,守成難,其崛起何其迅速,其守成何其艱難!一書演盡歷史滄海桑田。
秦史、漢史是中國*重要的歷史,因為這兩大帝國幾乎奠定了未來中華民族的一切,后世各朝的歷史基本都是秦漢史的變化復(fù)制。
《大漢帝國》是中華第二帝國漢朝的興盛衰亡史,也是*部不僅從帝王將相立場,也從平民立場看帝國興衰存亡的歷史。它既關(guān)注歷史狂潮中的個人命運沉浮,又重視歷史人物的個性、人格在歷史巨變中的具體表現(xiàn),同時畫龍點睛地揭示關(guān)鍵節(jié)點上個人對歷史進程的具體影響。
為了立體再現(xiàn)歷史,作者在敘述事件的同時,不惜筆墨詳解各種背景,使平常人眼中生硬的典章制度、族譜世系,都活化成為人物生存掙扎、歷史奔突演進的立體背景。
大漢帝國史,既是一個帝國的興衰存亡史,也是劉漢家族的創(chuàng)業(yè)守成史,更是各主要人物的艱難成長史。讀者可以從中汲取豐富的歷史經(jīng)驗,品咂復(fù)雜的人生況味。
致讀者
如今的書,多到匯成了海洋。我的這部《大秦帝國》有幸蒙讀者從書海中找出,說明諸君與我至少有一點相同:都愛好歷史。
盡管我自幼喜歡歷史,但真正靜下心來,一頭鉆進故紙堆樂此不疲,以至弄到不聞暮鼓晨鐘、不知老之將至的地步,那還是近二十多年來的事。
中國歷史,最令我著迷的還是古代,尤其是秦、漢、唐三代,我以為那是中華民族創(chuàng)造活力最為充沛、人性也較為高揚的三個時期。由此,漸漸萌發(fā)出一個心愿:為這三個時代各寫一部書。
近些年來,講史、寫史成了熱門,講、寫方式也多種多樣,如戲說、細說、趣說、正說、品說等等,可謂百花齊放。不過我這個人可能有點守舊,至今仍留有美好記憶的,還是青少年時代讀的幾部作者大多為五四前賢的史話。寫過清新可讀的《西洋史》的陳衡哲先生說得好:歷史不是叫我們哭的,也不是叫我們笑的;乃是要我們明白的。所以我的這三部書就想盡量做到明白二字,嘗試用一種新的史話體來寫。這個所謂新,不妨歸結(jié)為以下四句話
一句是平民視角。寫歷史可以有不同視角,寫得好都可以達到明白的要求。譬如孔夫子寫《春秋》,以周天子為評判圭臬;司馬光寫《資治通鑒》,以是否有利于帝王統(tǒng)治為編撰標準,他們都把歷代帝王的存亡興衰、榮辱沉浮寫得相當明白。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他們心目中的第一讀者便是帝王。而在下則是一介平民,讀者諸君也該大多是普通人。我們普通人想通過讀歷史弄明白的,主要的恐怕還不是歷代帝王存亡興衰的道理,而是歷史演進中的人生況味;或者說不是為了資治,而是為了資生汲取人生滋養(yǎng)。其實包括帝王將相在內(nèi)的歷史人物縱然千姿百態(tài),他們首先總還都是人,有與我們普通人相似或至少可以理解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欲。將帝王視角轉(zhuǎn)換為平民視角,從高高的宮殿回到廣闊的人間,歷史事件就有可能因拆除了虛幻的屏障而變得面目一新,歷史人物也會因此而變得可親可近。
再一句是側(cè)重人物。歷史很復(fù)雜,包括政治、經(jīng)濟、文化諸多方面極其豐富的內(nèi)容;但歷史也很簡單,簡單到只要用一個字便可概括:人。歷史上的一切都是因人的生存、發(fā)展需要而建立起來的。所以歷史的真正主人是人,明白歷史的核心就是明白歷史中的人生。明白的前提是理解。為此我在寫作中隨時提醒自己:力求理解。我想如果我們能少一點終極評判的雄心、多一點力求理解的誠意,以此去接近作為我們先祖的古人,包括那些按當時某種政治或道德標準已被臉譜化了的人物,或許就較為容易進入他們的內(nèi)心,成為他們的知音。果真那樣,我們就能結(jié)識到眾多先哲前賢、帝王將相、文壇才子、沙場猛將,還有高士野夫、奇男烈女,以及雞鳴狗盜之徒、燈紅酒綠之客……那些渾樸天然的人性,那些激揚放達的人格,因歷史幾乎永遠不可能復(fù)現(xiàn)而顯得如此珍貴,而你卻能與他們結(jié)成忘年交,時而促膝絮談,時而浩歌長嘯,品味古今不同人生,獲得相似或相通的感悟,那該是一件多大的樂事啊!
第三句是,配合閱讀需要介紹文史知識。古代歷史人物都是生活在當時的兩個環(huán)境中:地理環(huán)境和人文環(huán)境;就內(nèi)容之繁富、變化之快速而言,后者要遠遠超過前者。人文環(huán)境的構(gòu)成主要是各項典制,包括治典、教典、禮典、政典、刑典和事典,合稱六典。這些對我們現(xiàn)代人來說,大都成了頗感陌生的所謂文史知識,F(xiàn)代讀者要接近古人,就不能不多少了解一點其所處的人文環(huán)境,而孤立地介紹那些繁復(fù)的文史知識又難免枯燥乏味。我的做法是,配合讀者在閱讀過程中產(chǎn)生的需要穿插以相關(guān)典制的介紹,同時盡力使這些典制不是游離于歷史,而是作為歷史活動的實際參與者與人物一起展示自己。事實上,在我國古代帝王制度的語境下,那些影響重大的典制本身,往往就是無數(shù)歷史事件的結(jié)晶,在其構(gòu)成因素中,不僅有政治智慧和人生體驗,也還有刀光劍影和凝固了的鮮血。
最后一句是,只想起到一點引橋的作用。我寫三大帝國力求適應(yīng)現(xiàn)代讀者,卻也適量引錄了一點古書原文。之所以這樣做,除了它們的表現(xiàn)力遠遠勝過我笨拙的轉(zhuǎn)述外,其中還暗藏著我的一個小小的陰謀:引誘讀者對古人的寫作魅力產(chǎn)生興趣,進而去閱讀原文。我的體驗是:真要學懂歷史,必不可少的一條就是直接讀《二十五史》及相關(guān)古籍。要知道,古書中許多獨特的表達本身就是一種歷史。更何況,讀古文原著,尤其是司馬遷的《史記》,那才真正是一種美妙無比的享受!所以說到底,我的書只想起到一點引橋的作用,絕不敢奢望代替古人寫的史書和近人寫的學術(shù)專著。若是有一天讀者諸君過引橋而棄之,徑自直入恢宏的歷史殿堂,那將是我莫大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