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富有的西班牙作曲家阿曼多帶著年輕貌美的妻子梅嘉,搭乘豪華輪船遠渡重洋來到阿根廷,尋找探戈的原貌:老衛(wèi)隊的探戈。一名在船上專門陪貴婦名媛跳舞的英俊舞者馬克斯,成為他追尋老派探戈的向?qū)。然而,馬克斯與梅嘉卻因為一曲沒有伴奏的探戈,滋生了暖昧的情愫。
他們?nèi)嗽诎⒏⒌呢毭駞^(qū)酒館里,見識了原汁原味的老派探戈,也陷入一場愛欲糾纏。不久之后,馬克斯偷走梅嘉價值非凡的珍珠項鏈遠走高飛,原來他不僅是個社交舞男,也是個專門竊取貴婦財物的小偷。
時隔九年后,馬克斯和梅嘉在蔚藍海岸重逢,彼時正逢西班牙內(nèi)戰(zhàn),阿曼多在獄中生死未卜,梅嘉則流亡法國等待戰(zhàn)事停歇。馬克斯依舊靠昔日手段維生,不料卻因此被意大利與西班牙的政府密探盯上,卷入涉及國家陰謀的間諜活動。他身負機密文件和命案,只能再度與梅嘉分別。
又過了近三十年,人生歷經(jīng)坎坷的馬克斯流落意大利淪為私人司機,再度意外地遇到梅嘉,兩人相互糾葛的宿命,將在1966年寫下句點。此時梅嘉卻要求馬克斯為了她的天才棋手兒子重操舊業(yè)……
《老衛(wèi)隊的探戈》:
“沒什么特別的,先生:卡修斯.克萊又贏了一場比賽,雙子星座11號的航天員們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印度支那的戰(zhàn)事也更加白熱化了!薄霸侥,您是說。”“正是。越南……本地新聞方面,蘇蓮托的坎帕內(nèi)拉國際象棋大獎賽開始了:凱勒對陣索科洛夫。”“上帝啊”,胡根托布勒心不在焉地挖苦道,“真可惜我要錯過了……真是什么樣的人都有,馬克斯!薄澳f得沒錯,先生!薄澳芟胂髥幔恳惠呑佣紝χ粡埰灞P。那些棋手最后就是這個結(jié)局。瘋瘋癲癲的,就像那個博比。
菲舍爾一樣!薄爱斎!薄澳呦旅婺菞l公路吧。我們還有時間。”穿過鐵門后,捷豹緩緩駛上了橄欖樹、乳香木和無花果樹之間的瀝青路,車輪下也不再有被軋得咯吱作響的碎石了。馬克斯在一處帶有標識的彎道前平穩(wěn)地換了擋,路盡頭是寧靜而明亮的大海,一半的海水沒人陰影,宛如碧綠的水晶,可以看見松樹和山坡上鱗次櫛比的房子的側(cè)影,海灣另一頭就是維蘇威火山。有一瞬間他忘了車里還有人,輕撫著方向盤,沉浸在駕駛的愉悅中;就像在兩個無所謂何時何處的地方之間穿行。從敞開的車窗涌進的空氣有蜂蜜和樹脂的味道,帶著夏日最后的芬芳,在這樣的地方,夏天從來不愿死去,總是要與日歷頁來一場天真而甜蜜的戰(zhàn)斗。
“天氣真好啊,馬克斯!彼UQ劬Γ氐浆F(xiàn)實,再次抬眼去看后視鏡。
胡根托布勒醫(yī)生已經(jīng)把報紙放到了一邊,嘴里叼著一根古巴雪茄。
“的確,先生!薄暗任一貋頃r,恐陷天氣就變了!薄暗覆粫。只是三個星期而已!焙胁祭锗止局铝艘豢跓。他是個外表溫和、面色紅潤的男人,是位于加爾達湖畔的一家療養(yǎng)院的主人。戰(zhàn)后的幾年間,他靠著為飽受納粹恐怖創(chuàng)傷的猶太富豪提供精神治療發(fā)了財;那些猶太人在半夜驚醒,以為自己依然還在奧斯維辛的一間棚屋里,屋外是狂吠的杜伯曼犬,還有指明通往浴室①道路的SS親衛(wèi)隊員②。胡根托布勒和他的意大利合伙人,一個所謂的巴切利醫(yī)生,幫助他們克服這些心魔,建議他們在療程最后參加一次由療養(yǎng)院組織的以色列之旅,并隨后寄出天文數(shù)字的賬單。正是這些賬單讓如今的胡根托布勒擁有米蘭的一棟別墅,蘇黎世的一套公寓,以及蘇蓮托一個車庫里停著五輛汽車的山莊。從三年前起,馬克斯開始負責打理并駕駛這些汽車,同時還監(jiān)督山莊的維護工作。山莊里剩下的雇員就是女仆和園丁了,他們是一對來自薩萊諾的夫婦:蘭薩一家。
“您不要直接去港口。從市中心走!薄笆,先生。”他飛快地看了一眼左手手腕上那只走時準確但廉價的表一一只鍍了假黃金的飛士天,穿梭在這個時段意大利大道上稀稀落落的車流中。還有足夠的時間去坐汽艇,它將把醫(yī)生從蘇蓮托送到海灣的另一邊,讓他不必在通往那不勒斯機場的蜿蜒公路上繞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