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中山裝》由馮廣維編著。
《灰色的中山裝》講述了:草根出身的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因為飽嘗了草民生活的艱辛,經(jīng)歷了貪官污吏給社會帶來的沉重災(zāi)難,所以立國之后便對貪腐官員實施了難以想象的殘酷懲治,剝皮實草便是當(dāng)時的杰作,一時間人們談官色變,避之如虎。但人們一旦走上官位,便拋掉了恐懼,不遺余力極盡各種手段,瘋狂地中飽私囊,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惜。晚年的朱皇帝大惑不解:貪腐猶如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人們奮不顧身前赴后繼,究竟所為何來?其實整個明朝,貪腐之風(fēng)恐怕是歷朝歷代最嚴(yán)重的,最后甚至皇帝也帶頭大撈私財。嚴(yán)刑峻法、身敗名裂、株連十族競也不能喚回人們清廉為官的良知,而且愈演愈烈,直至同歸于盡,問題到底出在了哪里?
第一篇 灰色的中山裝
第二篇 職場外傳
第三篇 冷在三九
第四篇 一生的危險
秋高氣爽。潔白的云團隨意地點綴在湛藍(lán)而高遠(yuǎn)的天空上。
桑干河清水潺潺,雪白的浪花伴著潺潺的水聲逶迤東去。斜陽西照,遠(yuǎn)遠(yuǎn)望去,長長的水波恰似一匹閃著銀光的素絹,飄忽于千重萬疊的群山之間。
腳下的山是黃土的,身邊的楊樹似乎也是黃土的顏色,這讓湯人楚更強烈地感覺到了秋天的罡氣。瑟瑟的風(fēng)鼓動著山坡上弱小單薄而橫豎成行的果樹,蕩起一團團淡黃色的塵埃,塵埃順著山谷游走而下,最后融入了山腳下匆匆流過的桑干河里。但是河水依然清澈,幾股荒山的黃塵怎么能攪渾流淌千載的河水呢?他凝眸注視著扭動的河面,飄落的黃沙隱進(jìn)了水波,不見蹤跡。幾枚已然點上淡淡黃色的樹葉子盤旋而下,飄落在河面上,像是精靈附體一樣隨著河水蜿蜒而去!昂铀湃,不舍晝夜。葉子既然附在了它的身上,河水的歸宿當(dāng)然也就是葉子的歸宿,但是它們的歸宿最終會是哪兒呢?”葉子漸漸在他的眼中消失,他的思緒似乎也接近了空靈,悵然之間似乎有一股難以莫名的失落充斥在他的胸間。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杜甫那句蒼涼的詩篇又在他的腦際周旋,“雖然這里沒有詩中那么恢弘的氣勢,但此時的情景卻是沒有本質(zhì)的勘。杜老爺子一世流離、漂?自想來真是令人齒寒,不知道一千多年后的今天是否也會上演他老人家的歷史!彼氲搅诉@個單位的性質(zhì),心中不免有些為古人抑或是自己擔(dān)憂起來。
驀然回首,漸行漸遠(yuǎn)的羊腸山路上已不見了已走過的痕跡。前方,依然是一樣彎彎曲曲的山路,不知還有多長!皩⒌奖M頭的時候,桑干河的對岸有一片白色的瓦房,那就是你報到的地方!
他記得人事科的張科長是這樣告訴他的。
翻過這座山,他明顯地感覺到喉嚨已經(jīng)干涸了。
桑干河的流水已經(jīng)被山擋住了,他環(huán)目四顧,右邊的山坳像是一滴明目的眼液,忽然之間洗亮了他的眼睛:那是一片依然翠綠的參天古木!把林木滋潤得如此蔥蘢茂盛,如果不是水的功勞還會是什么呢?于是,他三步并作兩步,一陣風(fēng)似的奔了過去。
果然,綠樹的濃蔭下是一汪碧綠見底的水塘,水塘四周、綠樹腳下開滿了星星一樣的小花,花瓣雪白、花蕊血紅。他繞開小花,趨近水塘。
他放下背上的行李,蹲下身正要掬水而飲的時候,突然一聲嬌叱喝斷了他的渴望。他驚訝回頭,呆住了。來人是一位他似曾相識的少女,很顯然,少女也是驚而且喜,如花的笑靨一瞬之間便蕩漾在了她清秀、嬌嫩的臉上,歡呼著:“湯人楚,怎么會是你?你怎么會在這?”忽閃的眼睛里充滿了疑問。湯人楚若有所思,俄頃便豁然開朗了:“我說怎么好像在哪兒見過呢?我們是校友吧?只是不知道你怎么稱呼?”少女嘻嘻一笑:“是啊,文武全才的人中翹楚怎么會知道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師妹呢?好吧,不等你問了,告訴你,我叫沐英,清水之側(cè)木秀于林的沐,英姿颯爽的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分配到這來了吧?一定是來報到的!”“是啊,你挺能猜的?赡氵沒告訴我你怎么會在這里。”沐英莞爾一笑:“正是北國秋風(fēng)景,落英時節(jié)待郎君!币髁T薄薄的紅唇微微向上翹了一下,自豪地說:“你要去的這個單位就在前面!闭f著扭頭指了一下前邊那座山:“過去就是,我的父親就在那上班,我是在這休假的!
“哦,我知道了,他們說的沐指揮長想必就是令尊了!比缓笤幟氐鼗鼐吹溃骸爸豢上А衽脑菈,小姑居處本無郎’
!便逵⒛樕宰儯S即高傲地把頭昂了一下嗤笑道:“算你聰明。你一定是走得渴了,怎么隨便喝水呢?會拉肚子的。”“沒事,從小就這樣,農(nóng)民的孩子沒那么嬌氣!睖顺藭r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心下不免有一絲淡淡的惆悵,“官家子弟哪能和我們這些祖祖輩輩與泥土打交道的人一樣呢?”想到這,不咸不淡地笑了笑:“沐學(xué)妹,天不早了,我得去報到了,再見!薄澳悴皇强柿藛?先到我家喝口水,很近!薄安淮驍嚵,反正就一會兒的事。”
“要不我去送你,免得走錯了路。”“不麻煩沐大小姐了,再見!闭f完頭也不回地上了那條羊腸路。留在當(dāng)?shù)氐你逵⒋舸舻亓⒅,一直目送著那個人中翹楚漸行漸遠(yuǎn),直到消失……
這是一個百米見方的四合院。整個院子用磚墻圍著,磚墻的北面是一座果樹掩映的山嶺,大門開在院子的正南方,門外是一條正東正西方向的石子路,路的腳下就是那條流淌不息的桑干河。
院子里整齊地排列著八排坐北朝南的平房,房子也是用磚砌就的,與圍墻不同的是,房子的墻壁上均勻地刷著一層雪白的石灰,顯得很潔凈、肅穆。這里就是處指揮部,湯人楚要報到的地方就是這兒。
處指揮部的會議室內(nèi)煙霧繚繞,指揮長沐爾冠正在主持著一個看來不是十分和諧的會議,只見他消瘦的臉緊繃著,包不住牙齒的嘴巴不時地抽搐幾下,外露的牙齒已經(jīng)在嘴唇上咬出了印痕,又圓又薄的耳朵向上一跳一跳的,顯得有些激動。參加會議的副指揮長趙立明、總工程師朱志德、辦公室主任白嘉琿抽著悶煙默不做聲,一個個也是雙眉緊鎖,低著頭琢磨著心思。
一刻的沉寂,沐爾冠似乎有些不耐煩,金黃的眼珠骨碌一下轉(zhuǎn)到了總工程師朱志德蒼老的臉上,朱總似乎感覺到了那雙眼光帶著令人灼熱的炙烤,心頭不禁一陣發(fā)緊,沒等他有起碼的準(zhǔn)備,指揮長特有的陰沉的語音便傳了過來!爸炜偅闶强偣こ處,如何才能使新來的大學(xué)生們得到更好的鍛煉你最有發(fā)言權(quán),你表個態(tài),我們總不能這樣大眼瞪小眼地瞪下去吧!”P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