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莊園的大小姐斯佳麗·奧哈拉聰明美麗,有著無數(shù)的追求者,可她偏偏愛上了即將與梅拉妮訂婚的阿什禮。遭到拒絕后,斯佳麗一氣之下匆忙嫁給了梅拉妮的哥哥查爾斯。南北戰(zhàn)爭爆發(fā)后,查爾斯、阿什禮相繼應征入伍。殘酷的戰(zhàn)爭打破了斯佳麗平靜的生活,查爾斯病死軍營。寡居的斯佳麗來到亞特蘭大,與阿什禮的妻子梅拉妮一起生活并再次邂逅封鎖線商人瑞特。但在任性傲慢的斯佳麗·奧哈拉的字典里只有兩樣東西:一是阿什禮,二是錢。溫柔謙恭又鋼鐵般堅毅的梅拉妮病倒了,臨終時,她將兒子小博和丈夫阿什禮托付給了斯佳麗。斯佳麗至此才發(fā)現(xiàn),一直以來梅拉妮是多么愛她、信任她。斯佳麗如夢初醒,原來在夢中迷霧里她要找的安全與溫暖的所在不是阿什禮,而是瑞特。被遺棄的斯佳麗再次回到塔拉莊園:她要贏回瑞特,只要她下決心……明天總是個新日子。
《外國文學名著名譯叢書:飄(套裝上下冊)》既是一部浪漫主義小說,又是一部現(xiàn)實主義小說。作者瑪格麗特·米切爾通過這部愛情絕唱,從社會政治、經(jīng)濟、道德等諸多方面詳盡地展現(xiàn)了內戰(zhàn)前后美國南部廣闊的社會歷史生活畫卷,氣勢恢宏,場面壯闊,情感深沉。本次由著名翻
《外國文學名著名譯叢書:飄(套裝上下冊)》自從1936年問世以來即風靡全國,轟動世界,歷久而不衰。不僅在美國,而且在全世界都受到廣大讀者的喜愛。1937年,《外國文學名著名譯叢書:飄(套裝上下冊)》獲得普利策獎。根據(jù)小說《外國文學名著名譯叢書:飄(套裝上下冊)》拍攝的電影《亂世佳人》于1946年獲奧斯卡獎,成了美國電影史上的經(jīng)典之作,至今猶在世界影壇上享有盛譽。
第一部
第二部
第三部
第四部
第五部
1
斯佳麗長得并不算美,但魅力四射,男人見了少有不著迷的,塔爾頓家那對孿生兄弟就是。她臉上兩種特征鮮明融合:嬌柔來自母親,一位海濱的法國貴族后裔;豪爽來自父親,面色紅潤的愛爾蘭人。這張臉實在迷人,尖下巴,方下頜,淡綠色雙眸,不雜一星茶褐。眼梢微翹,烏黑的睫毛濃密挺直,兩彎蛾眉斜斜上挑,掛在木蘭花般白凈的肌膚上——這肌膚正是南方女人珍愛的寶物,每每用帽子啦、面紗啦、手套啦小心呵護,不肯被佐治亞州灼熱的陽光曬黑。
1861年4月一個晴朗的下午,斯佳麗小姐坐在她爸的塔拉莊園那涼爽的門廊下,陪著塔爾頓家那對孿生兄弟——斯圖爾特和布倫特,模樣兒活脫畫上的美人。一襲簇新的綠色細花布衣裙,裙擺被裙箍四下一撐,宛若十二碼長的水波漣漪,與腳上那雙綠色平跟山羊皮鞋恰恰相配。這鞋是爸爸新近從亞特蘭大給她買的。這身衣裳把她十七英寸的纖腰襯得窈窈窕窕——方圓三縣最細的腰肢。緊身上衣下隆出一對高聳的乳房,使她方才妙齡十六便顯得十分成熟。然而,舒展的衣裙雖端莊,光滑的發(fā)髻雖嫻靜,交疊于腿上的雪白小手雖拘謹,本性卻到底遮掩不住。那甜蜜矜持的臉蛋上,一對綠色的眸子躁動不安,活潑任性,與她淑女的儀態(tài)截然不稱。舉止是母親的溫和教誨與嬤嬤的嚴厲管束逼出來的,但這對眼睛卻屬于她自己。
孿生兄弟一左一右,伴她而坐。他倆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說說笑笑,眼睛盯著從裝飾完美的高窗射進來的陽光,瞇成一條縫,筋肉結實的長腿,腳上皮靴直抵膝蓋,大大咧咧地交疊著。兄弟倆十九歲,身高六英尺二,骨骼長大,肌肉發(fā)達,面孔黝黑,頭發(fā)深褐色,目光快活傲慢,身穿完全相同的藍外衣,芥末色馬褲,活脫兩只一模一樣的棉桃。
外面,斜陽籠罩庭院,將翠綠叢中山茱萸的串串白花映得奪目耀眼。兄弟倆的馬拴在車道上,又高又大,毛色深紅,與主人的頭發(fā)相像!簩+C負鼠的小瘦狗在馬腿之間汪汪亂叫。兄弟倆走到哪兒,這群狗就跟到哪兒。不遠處,一只黑斑點護車犬趴在地上,儼然貴族派頭,鼻子架在前爪上,一心一意等主人回家吃晚飯。
這狗,這馬,和主人的親密遠比朝夕相伴來得深。一色的健康年輕,無牽無掛,一色的漂亮優(yōu)雅,生氣勃勃。主人與兩匹坐騎一樣精神煥發(fā),卻又威風十足,不容侵犯,不過,對熟知他們脾性的人倒是和顏悅色。
門廊下這三個年輕人都生在大戶人家,養(yǎng)尊處優(yōu),從小被人前呼后擁,但他們臉上卻找不到懶散軟弱的痕跡。常年過慣戶外生活,很少為沒意思的書本傷腦筋,所以他們都具有鄉(xiāng)下人的強壯與機警。北佐治亞的克萊縣新建不久,照奧古斯塔、薩凡納和查爾斯頓的標準衡量,略嫌粗野。南部更古老文雅地區(qū)的人,對這些佐治亞北部人頗看不入眼。但他們對自己書讀得少并不慚愧。男人們只要種得一手好棉花,騎馬打槍技藝嫻熟,跳起舞來風度翩翩,追求女人殷勤備至,喝起酒來又不失紳士氣派,其他事情一律不打緊。
眼前這對雙胞胎兄弟上述諸般本領堪稱超群出眾,不過讀起書來卻一竅不通,聲名狼藉。他們家的財富、馬匹和奴隸在本縣首屈一指,但兄弟倆肚里的墨水卻比多數(shù)窮苦鄰居少得丟人。
正是出于這個原因,四月里這個下午,兄弟倆坐在塔拉的門廊下百無聊賴。他們剛被佐治亞大學逐出校門。兩年之內,將他倆除名的學校已排到了第四所。兩個哥哥——湯姆和博伊德——也跟雙生弟弟一道返回家門,見學校不歡迎這對弟弟,哥哥們也不肯留在那兒繼續(xù)念書了。斯圖爾特和布倫特把又一次被開除只當開心事,而斯佳麗呢,白頭年離開費耶特維爾女校以來壓根兒沒碰過書,也覺得這事挺開心。
“我就知道你倆不在乎被開除,湯姆也無所謂,”斯佳麗道,“不過博伊德怎么辦?他可有點兒想念書呢。你倆害得他從弗吉尼亞大學、亞拉巴馬大學、南卡羅來納大學出來,這回又弄得他念不成佐治亞大學。照這樣子,他可永遠甭想畢業(yè)啦!
“噢,他可以去費耶特維爾嘛,去帕米利法官的事務所念法律,”布倫特滿不在乎,“再說反正沒關系,學期不到頭我們全得回家!
“為什么?”
“打仗呀,傻瓜!不定哪天就會開打。真打起來,我們還待在學校干嗎?”
“打的哪門子仗?”斯佳麗煩了,“白說說罷了。可不是,上星期阿什禮·威爾克斯和他爸還跟我爸說,咱們在華盛頓的特派員已經(jīng)跟林肯先生達成了一項——一項協(xié)議,就是南部邦聯(lián)的事兒。不管怎么說,北佬也不敢跟咱們開仗。打的哪門子仗,耳朵都磨出繭子來啦。”
“打的哪門子仗!”兄弟倆氣得大叫,受了騙似的。
“嗨,寶貝兒,仗當然要打,”斯圖爾特道,“北佬也許是怕咱們,可前天博勒加德將軍開炮把他們轟出了薩姆特要塞,這回他們還不動手也太丟人現(xiàn)眼啦。對了,南部邦聯(lián)……”
斯佳麗嘴一噘,滿臉厭煩。
“再提‘打仗’二字,我這就進屋去,把你們關在外頭!沒比‘打仗’更叫人煩的。再就是‘脫離聯(lián)邦’,爸一天到晚掛在嘴上。來看他的也個個嚷嚷薩姆特要塞啦、州權啦、阿貝·林肯啦,煩得人直想可著嗓門大叫!男孩子們也是滿口的打仗,要不就是什么老營隊。今年春上場場舞會都叫人掃興,男孩子們就不知道聊點兒別的!幸虧佐治亞州要過了圣誕才脫離聯(lián)邦,不然今年的圣誕舞會也得完蛋。你倆再提‘打仗’我就回屋去!
她這話可當真,任何不以她為主要話題的談話她都不耐煩聽。不過她說這話的時候卻笑意盈盈,還故意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把烏黑的睫毛蝴蝶翅膀似的頻頻閃動。不出所料,兩個男孩子被迷住了,連聲道歉,說不該惹她心煩。小姐對打仗沒興趣并不令人小看,反而更招人喜歡,打仗是男人的事,與女人無關,她的態(tài)度恰恰表明她是十足的溫柔女性。
巧施計謀擺脫了打仗這個討厭的話題,斯佳麗又興致勃勃地回到兄弟倆眼前的難題上來。
“你倆被開除,你們媽媽怎么說?”
兄弟倆不安起來,想起三個月前他倆被弗吉尼亞大學趕回家時媽媽的態(tài)度。
“嗷”斯圖爾特道,“媽還沒來得及說啥呢,我倆沒等她起來,跟湯姆一大早就溜了。湯姆去方丹家,我倆上這兒來了!
“昨晚你倆到家時,她也啥都沒說?”
“昨天晚上運氣好?斓郊視r,媽上月在肯塔基買的那匹公馬剛好運到,家里鬧得天翻地覆。那頭大牲口可真精神。斯佳麗,你一定得叫你爸馬上過去瞧瞧——來這兒的路上這畜生就把馬夫咬掉了一塊肉,還踩倒了兩個黑奴,是媽打發(fā)黑奴去瓊斯博羅接火車的。就在我倆到家之前,這畜生險些把馬圈給踢騰垮了,還差點兒把媽那匹叫草莓的老馬給弄死。黑奴們全都躲得老遠,眼瞪得溜圓,嚇得要死?蓩屢粋勁兒跟這畜生說話,跟待人似的,那畜生就打媽手里吃糖啦。對付牲口真沒人比得上我媽。媽一見我倆就說:‘老天,你們弟兄四個咋又回來啦?真比埃及的瘟疫還可恨!’這當口,那畜生又開始噴鼻子,亂踢騰,媽說:‘‘陜走開!沒瞅見這大寶貝又使性子?明天一早再跟你們四個算賬!’我們兄弟幾個趕緊上床睡覺,今天一早就溜出門,只留下博伊德對付媽。”
“你媽會不會揍他呀?”斯佳麗與縣里的鄉(xiāng)親們一樣,對小個子塔爾頓太太整治兒子的做法頗不習慣。這位太太只要覺得應該,操起馬鞭就抽幾個已長大成人的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