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講述了: 上海黃浦音樂學(xué)院頗其諷刺意味的同父異母的兄妹戀情,引發(fā)劉子期與尤小芳之間一段并不如煙的往事。
二十多年前的一個夜晚,下鄉(xiāng)知青劉子期用悠揚(yáng)華美的琴聲,敲開了鄉(xiāng)村女孩尤小芳的心扉,兩人暗生情愫,偷吃了禁果,懷上了伯牙。村里深愛著尤小芳的肖俊生備受煎熬,忍受著嫉妒和恥辱的折磨;村姑秋菊愛慕肖俊生,她痛恨尤小芳奪其所愛。愛與恨交織成一張糾結(jié)的網(wǎng),剪不斷,理還亂。
劉子期獲得出國深造的機(jī)會,他無法跟尤小芳長相廝守。此時,大學(xué)同學(xué)李娜對劉子期緊追不舍,權(quán)衡利弊后,兩人結(jié)為秦晉之好,生下女兒婉茹。在美國陪讀的李娜不甘寂寞,出演歌劇《太陽雪》,因發(fā)揮出色一夜成名,在名利場上,李娜禁不住誘惑紅杏出墻,離家出走,后來她星光暗淡,失去了商業(yè)價值,遭人遺棄,削發(fā)出家,劉子期與女兒相依為命,熬過艱難的時日。
伯牙長人后,考入音樂學(xué)院,機(jī)緣巧合與婉茹相戀。伯牙帶著婉茹到鄉(xiāng)下看望母親,卻遭遇錐心之痛,婉茹竟然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兩人痛不欲生,暗自流淚。
唐金元的這本《幾多情債惜斜陽》是一部愛的詩篇,情的散文,愛的交響,情的旋律。它不遺余力暴露人性,濃墨重彩挖掘靈魂。故事猶如吸力極強(qiáng)的磁鐵,情節(jié)像彎彎曲曲的山道,巧埋伏筆,扣人心弦,高潮迭起,不失詼諧幽默。
小說著力暴露人性,挖掘內(nèi)心,發(fā)人深省。
平常,劉婉茹最不愿看到的就是父親劉子期憂郁的眼神,凝重的面容。她總極力勸說父親來到海濱,散步沙灘,來領(lǐng)略和珍惜夕陽的火紅和壯麗。
每當(dāng)婉茹挽著年過半百的父親,散步海濱沙灘的時候,看到夕陽照耀下的父親斑白的鬢發(fā),她便會自然而然情不自禁地哼唱起喬羽先生的《夕陽紅》這首歌來:
最美不過夕陽紅,溫馨又從容。夕陽是晚開的花,夕陽是陳年的酒, 夕陽是遲到的愛,夕陽是未了的情。有多少情愛,化作一片夕陽紅。
唱著這首歌,婉茹的眼里常常飽含著熱淚,聲音帶著顫抖和哽咽。因?yàn)橄﹃柼懒耍赖米屗屑;父親太好了,好得使她垂淚。
每次看到女兒如此動情,子期總會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輕輕地拍打女兒的肩膀,柔柔地?fù)嵛颗畠旱男撵`。
劉婉茹,上海黃浦音樂學(xué)院聲樂系畢業(yè)班的學(xué)生,芳齡二十四五歲,看上去頗為成熟。她的豐胸就像一個巨大的共鳴箱,每當(dāng)氣出丹田,上沖咽喉,發(fā)出高亢嘹亮的歌聲,再經(jīng)過共鳴箱的共鳴,使得她的花腔美聲更加圓潤迷人,富有磁性。她飄逸的秀發(fā),在霞光的照耀下,晚風(fēng)的吹拂中,宛如五線譜中的一根根彎曲婉轉(zhuǎn)的線條,中間跳躍著一個個動人的音符,蕩漾著一曲曲迷人的旋律。她的眼睛,總放出極具挑逗的火一般的熱情,就像比才的著名歌劇《卡門》中的女主角——吉卜賽姑娘卡門一樣,敢恨敢愛,毫無掩飾,不存虛偽。
婉茹的父親劉子期,上海黃浦音樂學(xué)院聲樂系教授,系主任。他身材魁梧,器宇軒昂,有將軍氣概,具大師風(fēng)范。目光中散發(fā)著睿智,眉宇間蘊(yùn)藏著良知。他聲如洪鐘,歌比云高。只要他歌隨氣出,其他在場的歌手便會一片啞然。其歌聲的高亢、渾厚、圓潤、磁性以及穿透力,在當(dāng)今世界上,恐怕除了意大利著名男高音帕瓦羅蒂以外,再無法找到能與他比肩者。
今個兒傍晚的沙灘美極了。
你看那海闊天空,無邊無際,整個蒼穹宛如一個火紅的大燈籠。海面上一如平鋪的紅綢緞,紅浪翻滾,紫波蕩漾。浪上搖曳著小船,波中緩動著自帆。孤鶩仍在飛翔,落霞還在飄蕩。它們相互為伴,相互勉勵,雙雙比翼,情意綿綿。天底下再也沒有比這更令人動心的景色,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醉人的深情了。
沙灘上仍有不少散步的人。
婉茹挽著父親來到了臨近暮色的海濱沙灘的縱深之處。只見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翁,攙扶著一位銀絲飄逸的老奶奶,在金色的夕陽下步履蹣跚地度量著他們的金婚歲月。他們雖然垂垂老矣,卻懷著一顆赤子之心。他們含情脈脈地相互對視,羞澀靦腆,面泛桃紅,宛如當(dāng)年的一見鐘情,就像昔日的相見恨晚。真是:
老媼情懷如少女,仙翁春心更俊男。
婉茹羨慕極了,如果父親能像他們這樣,與稱心如意的伴侶相互攙扶,相濡以沫,共度晚年,那該多好!
她望著火紅的夕陽,看著年老的父親,總覺得父親就像火紅的夕陽一樣,心未盡,情未了,愛未完,酒未醉。
面對自己老年將至,夕陽西下,劉子期總在尋找和解答著什么。但他似乎又缺乏勇氣和膽量,沒有果敢和堅(jiān)毅,少了鼓勵和鞭策。因?yàn)樗涯赀^半百,不再年輕,但他還是像夕陽一樣,總舍不得落下山去。他覺得自己應(yīng)當(dāng)回到從前,回到年輕,回到流金歲月,回到青春年少。
“爸爸……”婉茹噙著熱淚,欲言又止。
“我真想要一個媽媽!”她聲音細(xì)細(xì)的,心里楚楚的,鼻子酸酸的,眼睛濕濕的。她拉著父親的手,就像一個撒著嬌的小姑娘,前后搖晃著父親的手臂。
聽見女兒提起媽媽,劉子期的心頓時就涼了下來。多少年了,他都沒有聽到女兒在他面前提起母親之事。
他側(cè)過身來,用溫暖的右手輕輕地拍著女兒的肩膀,深情而歉疚地凝視著好不容易長大成人的女兒。他突然感受到了女兒內(nèi)心的凄涼和委屈。
女兒的要求不過分呀!盡管他對女兒傾注了自己畢生的精力和情感,但終究女兒從小就失去了母愛,在一個不完整的單親家庭里長大。雖然女兒精心珍藏著母親的照片,但母親在女兒剛滿月時就離開了?蓱z女兒對母親稀疏的記憶,模糊的印象都沒有。如果沒有這張照片,她幾乎不知道母親的模樣,就是哪天迎面相遇她的母親,也會失之交臂,不能相認(rèn)。母親的概念對她來說,簡直是太遙遠(yuǎn),太淡薄,太生疏,太冷漠了。
此時此刻,劉子期的心就像刀割一樣地疼痛。他沒法給女兒一個明確的有關(guān)她母親的交代。因?yàn)樗幌朐谂畠好媲,對她的母親有半點(diǎn)的評頭品足,更不愿意損壞母親在她心目中的神圣形象。就讓它成為一個謎,一個永遠(yuǎn)不解之謎吧!
“女兒長大了!”劉子期心里自嘆,“如果回到二十年前,無論天涯海角,歷盡干辛萬苦,我都會將她的母親找回來?上КF(xiàn)在晚了,真不知道她現(xiàn)在究竟過得怎樣!彼钌畹貒@了口氣,眼睛里露出了十分悲涼,萬般無奈的神情。
“爸爸已經(jīng)老了!”他悲哀地對女兒說道,“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現(xiàn)在的生活方式,覺得恬靜安詳,自在充實(shí)。如果哪一天,天老爺陡然改變我的生活,我反而會覺得不習(xí)慣,不適應(yīng)!
“爸爸,”婉茹嬌滴滴叫道,“現(xiàn)在我還留在你的身邊上大學(xué),但一年以后,我就要畢業(yè),或出去工作,或出國進(jìn)修,總不能一輩子守在家里照顧您的生活起居。您這樣獨(dú)居在家,叫女兒怎能放心得下……”說到最后,她聲音哽咽,又止住了她的未盡之言。
“傻孩子,”劉子期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你走了,天會塌下來不成?我又不是不會做飯洗衣。我一個人把你帶大,不也挺好的嗎?就別再提那茬兒事了!彼穆曇粲行o奈。
婉茹看到父親態(tài)度堅(jiān)決,無法改變,也只好無奈地嘆息垂淚。
“對了,”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孩子,你都快畢業(yè)了,年齡也老大不小了,有白馬王子了嗎?多少年了,我整天忙碌于自己的工作,沒有精力來操心你的個人私事。如果找到了的話,千萬不要羞于把他帶到家里來喲!相信你父親風(fēng)雨坎坷幾十年,走遍世界五大洲,眼光一定是很獨(dú)特的。雖然有代溝的影響,知識結(jié)構(gòu)的差異,說起話來也未必對你們年輕人的胃口,但參考參考想必還是可以的,必要的!
婉茹聽到父親這樣一說,忽然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她羞答答的,靦腆腆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兒。
“怎么就這么難為情了呢?”婉茹捫心自問,“這可是在父親面前不曾有過的感覺呀!”她自己也感到驚訝。P1-3
平常,劉婉茹最不愿看到的就是父親劉子期憂郁的眼神,凝重的面容。她總極力勸說父親來到海濱,散步沙灘,來領(lǐng)略和珍惜夕陽的火紅和壯麗。
每當(dāng)婉茹挽著年過半百的父親,散步海濱沙灘的時候,看到夕陽照耀下的父親斑白的鬢發(fā),她便會自然而然情不自禁地哼唱起喬羽先生的《夕陽紅》這首歌來:
最美不過夕陽紅,溫馨又從容。夕陽是晚開的花,夕陽是陳年的酒, 夕陽是遲到的愛,夕陽是未了的情。有多少情愛,化作一片夕陽紅。
唱著這首歌,婉茹的眼里常常飽含著熱淚,聲音帶著顫抖和哽咽。因?yàn)橄﹃柼懒,美得讓她感激;父親太好了,好得使她垂淚。
每次看到女兒如此動情,子期總會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輕輕地拍打女兒的肩膀,柔柔地?fù)嵛颗畠旱男撵`。
劉婉茹,上海黃浦音樂學(xué)院聲樂系畢業(yè)班的學(xué)生,芳齡二十四五歲,看上去頗為成熟。她的豐胸就像一個巨大的共鳴箱,每當(dāng)氣出丹田,上沖咽喉,發(fā)出高亢嘹亮的歌聲,再經(jīng)過共鳴箱的共鳴,使得她的花腔美聲更加圓潤迷人,富有磁性。她飄逸的秀發(fā),在霞光的照耀下,晚風(fēng)的吹拂中,宛如五線譜中的一根根彎曲婉轉(zhuǎn)的線條,中間跳躍著一個個動人的音符,蕩漾著一曲曲迷人的旋律。她的眼睛,總放出極具挑逗的火一般的熱情,就像比才的著名歌劇《卡門》中的女主角——吉卜賽姑娘卡門一樣,敢恨敢愛,毫無掩飾,不存虛偽。
婉茹的父親劉子期,上海黃浦音樂學(xué)院聲樂系教授,系主任。他身材魁梧,器宇軒昂,有將軍氣概,具大師風(fēng)范。目光中散發(fā)著睿智,眉宇間蘊(yùn)藏著良知。他聲如洪鐘,歌比云高。只要他歌隨氣出,其他在場的歌手便會一片啞然。其歌聲的高亢、渾厚、圓潤、磁性以及穿透力,在當(dāng)今世界上,恐怕除了意大利著名男高音帕瓦羅蒂以外,再無法找到能與他比肩者。
今個兒傍晚的沙灘美極了。
你看那海闊天空,無邊無際,整個蒼穹宛如一個火紅的大燈籠。海面上一如平鋪的紅綢緞,紅浪翻滾,紫波蕩漾。浪上搖曳著小船,波中緩動著自帆。孤鶩仍在飛翔,落霞還在飄蕩。它們相互為伴,相互勉勵,雙雙比翼,情意綿綿。天底下再也沒有比這更令人動心的景色,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醉人的深情了。
沙灘上仍有不少散步的人。
婉茹挽著父親來到了臨近暮色的海濱沙灘的縱深之處。只見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翁,攙扶著一位銀絲飄逸的老奶奶,在金色的夕陽下步履蹣跚地度量著他們的金婚歲月。他們雖然垂垂老矣,卻懷著一顆赤子之心。他們含情脈脈地相互對視,羞澀靦腆,面泛桃紅,宛如當(dāng)年的一見鐘情,就像昔日的相見恨晚。真是:
老媼情懷如少女,仙翁春心更俊男。
婉茹羨慕極了,如果父親能像他們這樣,與稱心如意的伴侶相互攙扶,相濡以沫,共度晚年,那該多好!
她望著火紅的夕陽,看著年老的父親,總覺得父親就像火紅的夕陽一樣,心未盡,情未了,愛未完,酒未醉。
面對自己老年將至,夕陽西下,劉子期總在尋找和解答著什么。但他似乎又缺乏勇氣和膽量,沒有果敢和堅(jiān)毅,少了鼓勵和鞭策。因?yàn)樗涯赀^半百,不再年輕,但他還是像夕陽一樣,總舍不得落下山去。他覺得自己應(yīng)當(dāng)回到從前,回到年輕,回到流金歲月,回到青春年少。
“爸爸……”婉茹噙著熱淚,欲言又止。
“我真想要一個媽媽!”她聲音細(xì)細(xì)的,心里楚楚的,鼻子酸酸的,眼睛濕濕的。她拉著父親的手,就像一個撒著嬌的小姑娘,前后搖晃著父親的手臂。
聽見女兒提起媽媽,劉子期的心頓時就涼了下來。多少年了,他都沒有聽到女兒在他面前提起母親之事。
他側(cè)過身來,用溫暖的右手輕輕地拍著女兒的肩膀,深情而歉疚地凝視著好不容易長大成人的女兒。他突然感受到了女兒內(nèi)心的凄涼和委屈。
女兒的要求不過分呀!盡管他對女兒傾注了自己畢生的精力和情感,但終究女兒從小就失去了母愛,在一個不完整的單親家庭里長大。雖然女兒精心珍藏著母親的照片,但母親在女兒剛滿月時就離開了?蓱z女兒對母親稀疏的記憶,模糊的印象都沒有。如果沒有這張照片,她幾乎不知道母親的模樣,就是哪天迎面相遇她的母親,也會失之交臂,不能相認(rèn)。母親的概念對她來說,簡直是太遙遠(yuǎn),太淡薄,太生疏,太冷漠了。
此時此刻,劉子期的心就像刀割一樣地疼痛。他沒法給女兒一個明確的有關(guān)她母親的交代。因?yàn)樗幌朐谂畠好媲埃瑢λ哪赣H有半點(diǎn)的評頭品足,更不愿意損壞母親在她心目中的神圣形象。就讓它成為一個謎,一個永遠(yuǎn)不解之謎吧!
“女兒長大了!”劉子期心里自嘆,“如果回到二十年前,無論天涯海角,歷盡干辛萬苦,我都會將她的母親找回來?上КF(xiàn)在晚了,真不知道她現(xiàn)在究竟過得怎樣!彼钌畹貒@了口氣,眼睛里露出了十分悲涼,萬般無奈的神情。
“爸爸已經(jīng)老了!”他悲哀地對女兒說道,“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現(xiàn)在的生活方式,覺得恬靜安詳,自在充實(shí)。如果哪一天,天老爺陡然改變我的生活,我反而會覺得不習(xí)慣,不適應(yīng)!
“爸爸,”婉茹嬌滴滴叫道,“現(xiàn)在我還留在你的身邊上大學(xué),但一年以后,我就要畢業(yè),或出去工作,或出國進(jìn)修,總不能一輩子守在家里照顧您的生活起居。您這樣獨(dú)居在家,叫女兒怎能放心得下……”說到最后,她聲音哽咽,又止住了她的未盡之言。
“傻孩子,”劉子期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你走了,天會塌下來不成?我又不是不會做飯洗衣。我一個人把你帶大,不也挺好的嗎?就別再提那茬兒事了!彼穆曇粲行o奈。
婉茹看到父親態(tài)度堅(jiān)決,無法改變,也只好無奈地嘆息垂淚。
“對了,”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孩子,你都快畢業(yè)了,年齡也老大不小了,有白馬王子了嗎?多少年了,我整天忙碌于自己的工作,沒有精力來操心你的個人私事。如果找到了的話,千萬不要羞于把他帶到家里來喲!相信你父親風(fēng)雨坎坷幾十年,走遍世界五大洲,眼光一定是很獨(dú)特的。雖然有代溝的影響,知識結(jié)構(gòu)的差異,說起話來也未必對你們年輕人的胃口,但參考參考想必還是可以的,必要的!
婉茹聽到父親這樣一說,忽然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她羞答答的,靦腆腆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兒。
“怎么就這么難為情了呢?”婉茹捫心自問,“這可是在父親面前不曾有過的感覺呀!”她自己也感到驚訝。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