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疼》是作者懷念父母的博文的輯錄。博文發(fā)表時即在網(wǎng)絡(luò)上產(chǎn)生很大反響,激起眾多網(wǎng)友的共鳴。作者以平實的文字記錄了父親母親的往事,以敏銳的感覺,在最不經(jīng)意處發(fā)現(xiàn)我們最深沉、最敏感的情愫,從而直抵我們心靈的最柔軟處。
在繁華而拼爹的時代,作者卻以最質(zhì)樸的語言,講述不會大道理,連名字也不會寫、一輩子生活在小山村的父親母親的艱辛和向往、擔當和幸福,以及不經(jīng)意間對作者心靈的影響。
在這個喧囂浮躁的時代,《親疼》絕對是一本非常“另類”的書。其“另類”就體現(xiàn)在它的平淡。平是平靜、平易、平實,在驚濤駭浪、跌宕起伏、驚心動魄之時,平是難得的;淡是淡雅、淡定、淡然,在濃墨重彩、干脆肥濃、紙醉金迷之際,淡是珍貴的。平中見奇,淡中顯真,這是本書的成功之處。 在追捧明星、追逐時尚、追求卓越的當下,《親疼》寫的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不識字、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父母,講的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家鄉(xiāng)農(nóng)村的家長里短,抒發(fā)的是常見到不能再常見的感情——親情。在平淡如水的文字里,我們會想起撫育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幾十年平淡如水的日子,單調(diào)的如同復(fù)制。我們從呱呱落地到長大成人,從農(nóng)村到了城市,不就是從這平淡如水、單調(diào)的如同復(fù)制的日子中過來的嗎?我們成家立業(yè)、著書立說,不都是發(fā)端于這平淡如水、單調(diào)的如同復(fù)制的日子嗎?咀嚼、回味過去的平淡的日子,能夠安撫我們波動的、驛動的、躁動的心,使我們的心得到休息,得到力量,而不再脆弱。愛父母,這是人之常情?墒,正因為父母的愛永無間斷永無停止,有如空氣,以至于我們常常會視而不見,以至于我們覺得父母對我們愛是理所當然的?墒,我們對父母的愛有多少呢?我們知道父母對我們的愛有多深呢?《親疼》就是引導(dǎo)我們?nèi)テ肺哆@種潛藏于平凡的日子中的、蟄伏于心底的至純至性的情感,這種發(fā)源于血緣的親情是本源的、不可論證的,也是不可懷疑的。這種情感,是我們一切情感的底色,沒有它,友情、愛情以至于一切的情感都會失去依托,成為無源之水。
孝順,并無來世(代序)
世間最難寫的文字,莫過于寫父親母親。
說難寫,是因為我們習慣了父母的呵護,幾乎麻木了父親母親為我們的付出。因為太親近,所以總是疏忽父母內(nèi)心的在意、承受和擔當。因為要撫養(yǎng)孩子長大,忙于生計的父母,時常顧不上自己的頭疼腦熱,在貧窮的年代,常?敢豢、發(fā)發(fā)汗,肚子不舒服時吃點胃藥也就挺過去了。而當我們長大,在外成家立業(yè)時,父親母親又怕子女擔心,生了病依然不主動告訴我們哪兒不舒服,偶爾去醫(yī)院看一下,吃點藥對付。
做夢也沒想到,前不久左腿摔傷,靜養(yǎng)后還只能勉強下地的母親,會因肝腹水和胰腺出現(xiàn)嚴重問題而住院。堅強一輩子、從不喊疼痛的母親,這回疼得有點受不住了。老家醫(yī)院專家會診明確診斷了病情并得到北京專家朋友診斷結(jié)果印證后,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多么希望只是誤診。因為母親的病情和年歲,為減輕老人的痛苦,專家建議保守治療,現(xiàn)實能做的是盡量減輕痛苦、增強老人的免疫力。得到明確的消息時,腦袋發(fā)緊的我,深感生命的脆弱和無助。
母親屬兔,周歲73,按老家習慣算,虛歲74,本該是享福的年紀,卻不幸得了重病。當專家告訴我這個病會特別疼痛時,我的淚水止不住流淌下來——為母親的病痛揪心,為母親要承受的折磨難過。
母親不識字,但極明事理。從來不抱怨生活,無論生活怎樣艱辛,她都相信日子會好起來。這次生病,當病痛稍有緩解時,母親就相信一定能好起來。在母親病房,控制著不掉眼淚的我悄悄跟她說,“醫(yī)生是不是沒告訴你,不光是胃炎,還有很重的胰腺炎?你肚子里有很多細菌,需要兩三個月才能逼退它們呢”。捏捏母親的胳膊問,“你覺得自己好不好得起來?”母親笑著回答“只要不痛,就好得起來”。“只要你自己認為能好起來,就一定能好起來”,我以此作為“信心”的同義詞鼓勵母親,并握著她的手說,“出力些(加油),爭口氣就會逼退細菌”,用這句話來代替“奇跡”,鼓勵母親加油。
母親病了,我一直在想,除了跟醫(yī)護人員溝通治療方案,除了多陪母親說說話,還能做點什么。當從未看過兒子寫的文字的母親,在病床看中央人民廣播電臺《中國之聲》主持人朗誦《母親,隨身手機唯接聽》的博文視頻后自語,“那么小的事情都記得!”我堅定了以最快速度將寫父親母親的博文編輯成冊的想法。
博文成書,不是簡單送給不識字的母親一份禮物,而是對母親的一份敬重。在微博征詢好友對博文集名字的意見時,《父母在,家便安好》、《其實我并不孝順》、《親情無華》、《母親,隨身手機唯接聽》、《孝順,并無來世》、《親疼》、《不老的心港》、《我們遺落了多少親情》等,每一個書名都得到了好友不同角度的鼓勵和指正,學武心存感激。
親情無華,孝順并無來世。我們從母親孕育生命的疼痛中來到世界,但總有一天,我們會拉不住老人的手,無助地看著至親離開這個世界。
親疼,是至親一生對我們的心疼,而我們總是未能更好地心疼我們的至親。
王學武,科技日報社主任記者,中國民主建國會會員。1964年1月10日出生于浙江省淳安縣威坪鎮(zhèn)安川村,1986年畢業(yè)于四川大學中文系。初中畢業(yè)后曾回家務(wù)農(nóng),掙過半勞力工分,砍過柴,學過木工,對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農(nóng)村生活的艱辛特別是父親母親的向善和堅韌,有深切的體會。1979年重新上學考上高中,之后上大學。畢業(yè)后,先后在中國電子報社、中國財經(jīng)報社、科技日報社等機構(gòu)任職。艱辛生活的磨練和多年從業(yè)歷練,從未忘記自己從何處來,信守向善,心存山村孩子的本色。
1 孝順,并無來世(代序)
2 給母親一個驚喜
3 父親的剃頭情結(jié)
4 想買雙高筒雨鞋
5 蒸飯那些日子
6 父親的胡琴
7 父親,一生最倔是擔當
8 借錢記憶
9 其實我并不孝順
10 鎖邊是范兒
11 皮鞋情
12 感受時間
13 你有多幸福,其實自己并不知道
14 讓心靜下來
15 回家
16 天堂的父親,是否每天還喝點小酒?
17 溫暖足底
18 你知道,媽媽期望你過得好
19 安川,小村故事多
20 母親,隨身手機唯接聽
21 最是那斧頭背的一敲……
22 溫暖是棉
23 禁山斫柴
24 威坪女人
25 雞蛋和大豆,硬通貨二十年
26 母親,苦樂乾坤
27 磅師傅老王
28 威坪三寶
29 排嶺記憶:珍饈三弄
30 生日如煙
31 人生中有多少個第一次的記憶,幸福感就會有多強
32 往夕是何年
33 七旬母親去上班
34 守護中秋
35 流動的年夜飯
36 親疼
后記
補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