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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三千年
美國前總統(tǒng)克林頓2011年年度選書,基辛格視若珍寶的經(jīng)典巨作。讀《耶路撒冷三千年》,了解真實的耶路撒冷,就會明白世界為何演變成今天的模樣。
耶路撒冷曾被視為世界的中心,是基督教、猶太教和伊斯蘭教三大宗教的圣地,是文明沖突的戰(zhàn)略要沖,是讓世人魂牽夢繞的去處,是惑人的陰謀、虛構(gòu)的網(wǎng)絡(luò)傳說和二十四小時新聞發(fā)生的地方。 西蒙·蒙蒂菲奧里依年代順序,以三大宗教圍繞“圣城”的角逐,以幾大家族的興衰更迭為主線,生動講述了耶路撒冷的前世今生;作者通過大量的田野調(diào)查和文獻考據(jù),以客觀、中立的角度,透過士兵與先知、詩人與國王、農(nóng)民與音樂家的生活,以及創(chuàng)造耶路撒冷的家族來呈現(xiàn)這座城市的三千年瑰麗歷史,還原真實的耶路撒冷……
克林頓2011年度選書
基辛格視若珍寶的經(jīng)典巨作 全球30多個國家爭先搶讀 《經(jīng)濟學人》《紐約時報》《泰晤士報》《新聞周刊》等50多家媒體競相盛贊 《經(jīng)濟學人》年度好書,金石堂年度十大好書 誠品書店人文社科類年度暢銷NO。1,博客來社科類年度暢銷NO. 最會講故事的作家,為你闡述一座兼容天堂與塵世的城市 你會忍不住愛上這座城市,它是人類的瑰寶。而這本書值得你一讀再讀!葼枴た肆诸D(美國前總統(tǒng))
耶路撒冷的歷史是整個世界的歷史,它同時也是猶地亞山間一座長年貧瘠的小鎮(zhèn)的編年史。耶路撒冷曾被視為世界的中心,而今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名副其實:這座城市是亞伯拉罕系宗教之間斗爭的焦點,是越來越受歡迎的基督教、猶太教和伊斯蘭教基本教義派的圣地,是不同文明沖突的戰(zhàn)略角斗場,是無神論與有神論交鋒對峙的前線,是世俗矚目的焦點,是惑人陰謀與網(wǎng)絡(luò)神話的發(fā)生地,是二十四小時新聞時代里全世界攝像機聚焦的耀眼舞臺。宗教、政治和媒體興趣相互滋養(yǎng),使今天的耶路撒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頻繁地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之下。
耶路撒冷是神圣之城,但給人以迷信、騙術(shù)和偏執(zhí)的印象;是帝國的欲望與獎賞,但又不像他們所期望的那樣具有戰(zhàn)略價值;耶路撒冷是許多教派的共同家園,但每個教派都認為這座城市只屬于自己;耶路撒冷是一座擁有許多名字的城市——但每個傳統(tǒng)都如此偏執(zhí)地排斥他者,僅僅尊崇自己的稱謂。這個地方是如此嬌美,以至于猶太人在其神圣經(jīng)典中以女性的口吻描述它——通常把她說成是一個鮮活的尤物,一個地道的美女。但有的人也把她描繪成無恥的蕩婦,或者是被愛人拋棄的受傷的公主。耶路撒冷是一個神的殿堂、兩個民族的首都、三大宗教的圣地,它還是唯一一個擁有天國和塵世兩種存在維度的城市:而地上之城的絕美無雙與天上之城的光輝榮耀相比,又顯得那樣的微不足道。耶路撒冷既是天上城又是地上城的事實意味著這座城市可以存在于任何地方:新耶路撒冷可以遍布全世界,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耶路撒冷。據(jù)說,亞伯拉罕、大衛(wèi)、耶穌和穆罕默德這些先知和長老,都曾在這里的石頭上駐足。亞伯拉罕系宗教在這里誕生,而世界也將于末日審判時在這里終結(jié)。對于“圣書之民”來說,極為神圣的耶路撒冷就是“圣書之城”:《圣經(jīng)》從許多方面來說都是耶路撒冷這座城市的編年史,而《圣經(jīng)》的讀者,從猶太人和早期基督徒到穆斯林征服者和十字軍,再到今天的美國福音派,一次又一次地改變著耶路撒冷的歷史以實現(xiàn)《圣經(jīng)》的預言。 當《圣經(jīng)》被翻譯成希臘文、拉丁文和英文后,它成了世界性書籍,也使耶路撒冷成為世界之都。每個偉大的國王都成了大衛(wèi),每個特別的民族都成了新以色列人,每種高貴的文明都成了新耶路撒冷。耶路撒冷是一座不屬于任何人的城市,但它又存在于每個人的想象當中,這是這座城市的悲劇,也是它的魅力所在。耶路撒冷的每一個夢想者,從古至今每一個到過耶路撒冷的人,從耶穌的使徒到薩拉。⊿aladin)的戰(zhàn)士,從維多利亞時代的朝圣者到今天的游客、記者,每個人都懷著對真實耶路撒冷的美好想象來到這里,然而呈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耶路撒冷使他們大失所望,他們看到的是一個興旺過,萎縮過,被重建、被摧毀過許多次的,不斷變化的城市。但由于這是耶路撒冷,是所有人的財富,所以只有他們心中的耶路撒冷才是真正的耶路撒冷,而那些被玷污的、被合成的現(xiàn)實必須加以改變;每個人都有權(quán)把自己心目中的“耶路撒冷”強加到現(xiàn)實的耶路撒冷之上——而實現(xiàn)這一夢想的手段,通常就是用他們手中的火與劍。 14世紀的歷史學家伊本·赫勒敦(Ibn Khaldun)既是本書中提到的一些事件的參與者,也是這些事件的史料來源。他注意到,歷史被如此“熱切地追捧,街頭巷尾的人們都渴望了解它,國王和領(lǐng)袖們也愿意為它決一死戰(zhàn)”。這對耶路撒冷而言尤為真實。不承認耶路撒冷是世界歷史的一個主題、一個支點,甚至一根脊柱,就不可能書寫這座城市的歷史。在這個時代,互聯(lián)網(wǎng)神話的力量意味著高科技鼠標和彎刀一樣能夠成為基本教義派軍火庫的武器,因此,就現(xiàn)在而言,我們對歷史真相的追尋比在伊本·赫勒敦的時代更為迫切。 耶路撒冷的歷史必須是對神圣本質(zhì)的探究。“圣城”這個詞經(jīng)常被用來形容對它的圣跡的敬畏,但它真正的意思是耶路撒冷已成為塵世間人與上帝交流的必要場所。 我們還必須回答這個問題:在世界上所有的地方,為什么選中了耶路撒冷?這個地方遠離地中海海岸的貿(mào)易路線;這里缺水,夏季陽光曝曬,冬季寒風凜冽,嶙峋的巖石參差不齊,而且不適合定居。但是,選擇耶路撒冷作圣殿之城,不僅僅是人類自己的決定,也有著自然演進的因素在里面:隨著時光的流變,它的神圣性有增無減,因為它已經(jīng)神圣了如此長的時間。神圣不僅需要靈性和信仰,還需要傳統(tǒng)與合法性。一個提出新想法的激進先知必須解釋之前已經(jīng)過去的那些世紀的歷史,并用能為大眾所接受的語言和神圣的地理來證明他的發(fā)現(xiàn)——對先前的啟示和長期備受尊崇的地點的預言。沒有什么比其他宗教的競爭更能提高一個地方的神圣性。 這種神圣性為許多無神論游客所厭惡,在他們看來,耶路撒冷彌漫著自以為是的盲從,迷信像流行病一樣折磨著整個城市。然而,否認神圣就是否認人類對宗教的深切需求,沒有這種需求就不可能理解耶路撒冷。宗教必須解釋快樂為何轉(zhuǎn)瞬即逝、憂愁為何亙古恒久這個讓人類既困惑又恐慌的謎題:我們需要感受一種比我們自身更強大的力量。我們敬畏死亡,渴望發(fā)現(xiàn)它的意義。作為上帝與人的相會地,這些啟示錄中提出的問題將在耶路撒冷得到解決——世界末日來臨時,將會有基督和反基督之間的戰(zhàn)爭。屆時克爾白將會從麥加移到耶路撒冷,將會出現(xiàn)審判、死者復活、彌賽亞的統(tǒng)治、天國和新耶路撒冷。三大亞伯拉罕系宗教都相信末世,但具體細節(jié)因信仰和教派不同而異。世俗主義者可能將這一切視為過時的繁文縟節(jié),但事實正好相反,這些理念都是非常流行的。在這個猶太教、基督教和穆斯林基要主義盛行的時代,末世是當今世界狂熱政治的動力所在。 死亡是我們的永恒伴侶。長久以來,朝圣者為了死在耶路撒冷、葬在圣殿山周圍,以為末日來臨時的復活作準備而前往耶路撒冷,他們還在繼續(xù)前來。這座城市被墓地包圍并且建在墓地之上。古代圣徒的干枯軀體備受尊崇——抹大拉的瑪利亞干癟發(fā)暗的右手仍然在圣墓大教堂中希臘正教修會會長的房間里供奉著。許多圣跡,甚至許多私人住宅都建在墳墓周圍。這座死人之城的陰森不僅源自戀尸癖,而且還與招魂術(shù)有關(guān):這里的死人宛如活人一般,他們只是在那里等待復活。對這里無休止的爭奪——屠殺、蓄意破壞、戰(zhàn)爭、恐怖主義、圍攻和災難將耶路撒冷變成了戰(zhàn)場——用阿道司·赫胥黎的話說,是“宗教的屠宰場”;用福樓拜的話說,是一個“停尸房”。梅爾維爾稱這個城市是一個被“死亡大軍”包圍的“頭蓋骨”;而愛德華·賽義德記得自己的父親討厭耶路撒冷,因為它“使他想起死亡”。 這個天與地的圣所不是一直靠神意庇佑而發(fā)展起來的。宗教起源于向某位具有超凡魅力的先知如摩西、耶穌、穆罕默德展示的靈光。帝國的建立、城市的征服依靠的是某個軍閥的活力和運氣。從大衛(wèi)王開始,某些個人的決定使得耶路撒冷成為“耶路撒冷”。 誰也沒有想到大衛(wèi)的小小城堡,一個弱小王國的首都竟然會成為舉世矚目的焦點。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尼布甲尼撒對耶路撒冷的毀滅造就了這座城市的神圣——正是那場災難促使猶太人記錄并贊頌錫安的榮耀。通常來說,這樣的大災難會導致一個民族的消亡,然而猶太人生機勃勃,對自己的上帝忠貞不渝,最為重要的是,他們還在《圣經(jīng)》中將自己的歷史記載了下來,這些都為耶路撒冷日后的名聲和神圣奠定了基石!妒ソ(jīng)》取代了猶太國家和圣殿,正如海因里!ずDf的那樣,成為“猶太人隨身攜帶的祖國,隨身攜帶的耶路撒冷”。除耶路撒冷之外,沒有任何城市擁有自己的圣書,也沒有任何一部作品能像《圣經(jīng)》一樣如此主導一座城市的命運。 這座城市的神圣性源自猶太人作為特選子民的“例外論”,即耶路撒冷是上帝挑選的城市,巴勒斯坦是上帝挑選的土地,后來這種例外論為基督徒和穆斯林所繼承和接受。耶路撒冷和以色列的至高神圣性反映在從16世紀歐洲宗教改革到20世紀70年代宗教領(lǐng)域不斷增長的對猶太人返回以色列的癡迷,以及西方世界對它的世俗對應(yīng)物猶太復國主義的狂熱上。自此以后,巴勒斯坦人的悲劇故事改變了人們對以色列的認知,對于這些人來說,耶路撒冷是座失落的圣城。因此,西方的固執(zhí)迷戀,還有這種普遍的歸屬感可以朝兩個方向發(fā)展——它有利也有弊,或者說是把雙刃劍。今天,這種情況反映在對耶路撒冷更加強烈、更富感情的審視上,也反映在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沖突上,其中的緊張程度與情感糾葛是其他任何事情都無可比擬的。 然而,任何事物都并非表面看起來的那么簡單。歷史通常被描述成一系列的激烈變化與暴力更迭,但我想展示的是:耶路撒冷是一座具有連續(xù)性和共存性的城市,是一座有著混血人群和混合性建筑的兼容并包的大都市,這里的人們不符合各大宗教傳說和后來的民族主義敘述的狹隘分類。這是我盡可能地以家族發(fā)展為線索追尋歷史的原因——大衛(wèi)家族、馬卡比家族和希律家族、倭瑪亞家族、鮑德溫和薩拉丁家族,直到侯賽尼家族、哈立迪家族、斯帕福德家族、羅斯柴爾德家族和蒙蒂菲奧里家族——這種做法有悖于正統(tǒng)史學所注重的突發(fā)事件描述和狹隘敘事,但卻可以展示有機的生活模式。在耶路撒冷不僅有相對的兩方,還有許多相互連結(jié)、相互重疊的文化和不同層次的忠誠——它是一個由阿拉伯正統(tǒng)派、阿拉伯穆斯林、塞法爾迪猶太人、阿什肯納茲猶太人、哈雷迪猶太人、世俗猶太人、亞美尼亞東正教徒、格魯吉亞人、塞爾維亞人、俄國人、科普特人、新教徒、埃塞俄比亞人、拉丁人等等組成的多姿多彩、千變?nèi)f化的萬花筒。某個個體經(jīng)常忠誠于不同的身份,耶路撒冷每個土層的沙石都能找到對應(yīng)人群。 事實上,耶路撒冷的重要性時盛時衰,絕非靜止不動,而是一直處在變化之中,就像一種不斷改變形狀、大小,甚至顏色,但始終根植在原地的植物。最新的、膚淺的表現(xiàn)——耶路撒冷作為媒體所說的“三大宗教圣城,二十四小時新聞秀場”——是相對晚近的。有幾個世紀耶路撒冷似乎喪失了它的宗教和政治重要性。在多數(shù)情況下,是政治需要,而非神圣啟示再度激活了宗教奉獻熱情。 每當耶路撒冷要被遺忘、變得無關(guān)緊要時,那些虔誠崇拜《圣經(jīng)》、潛心鉆研《圣經(jīng)》的遙遠地方的人們——不管是在麥加、莫斯科還是在馬薩諸塞——都會將他們的信仰投射回耶路撒冷。所有的城市都是認識外部思維模式的窗戶,但這座城市卻是一面雙面鏡,她既能展示其內(nèi)部生活,又能反映外部世界。不管是絕對信仰的時代、正義帝國構(gòu)建的時代、福音啟示的時代,還是世俗民族主義的時代,耶路撒冷都是時代的象征與角逐的對象。然而,就像馬戲團的鏡子一樣,它反射的內(nèi)容通常是扭曲的,有時甚至是怪異的。 耶路撒冷有辦法使它的征服者和訪問者遭受失望與折磨。塵世之城與天國之城的差別是如此令人難以接受,以至于每年都有一百名病人進入這座城市的精神病院,所患之病是“耶路撒冷綜合征”,即一種由期望、失望和幻覺組成的精神病。但耶路撒冷綜合征也有政治性誘因:耶路撒冷藐視理智、現(xiàn)實政治和戰(zhàn)略,耶路撒冷只存在于擁有貪婪情欲和無可匹敵情感的王國,理性在這里顯得蒼白無力。 即使在這場爭奪統(tǒng)治權(quán)和真理的斗爭中,對其他人而言,勝利也只是增強了這座城市的神圣性。壓迫者越貪婪,競爭越激烈,就越發(fā)能激起本能的反應(yīng)。在這里,結(jié)果往往會超出預期。 沒有其他地方能夠喚起這樣的獨占欲。而這種嫉妒心頗具諷刺性,因為耶路撒冷的大部分圣跡以及與此相關(guān)的解讀,都是借來的或偷來的,它們原本屬于之前的宗教。這座城市的過去通常是虛構(gòu)的。實際上,每一塊石頭都曾屹立在另一種宗教久被遺忘的神廟之中,也曾屹立在另一個帝國的凱旋門上。伴隨大部分但不是所有的征服而來的是在強占其他宗教的傳統(tǒng)、故事和遺址的同時,抹去這些宗教存在的痕跡。耶路撒冷經(jīng)歷了許多破壞,但征服者通常不會摧毀之前就有的東西,而是重新加以利用并為它添磚加瓦。像圣殿山、希律城堡、大衛(wèi)城、錫安山和圣墓大教堂這樣重要的遺址沒有出現(xiàn)明顯的歷史分層,它們更像復寫紙和刺繡作品,里面的絲線是如此縱橫交織以至于現(xiàn)在已不可能將它們抽絲剝繭。 占有欲支配下的神圣性競爭導致一些圣跡先后對三大宗教都變得格外神圣;國王裁決它們的歸屬,人們?yōu)樗鼈兌鵂奚袼鼈儙缀醣贿z忘:圣殿山曾是令狂熱的猶太人、穆斯林和基督徒敬畏的地方,但現(xiàn)在很少見到穆斯林或猶太朝圣者,它基本上再次成為基督徒的場所。 在耶路撒冷,真相通常遠不如神話重要!霸谝啡隼洌灰獑栁艺嫦嗟臍v史,”著名的巴勒斯坦歷史學家納茲米·朱貝(Nazmi al-Jubeh)博士如此說,“若拿走虛構(gòu)的故事,耶路撒冷就一無所有了!痹谶@里,歷史的影響是如此強大有力,以至于它一再被扭曲:考古學本身就是一種歷史力量,考古學家有時和士兵一樣擁有巨大能量,他們被征募過來為現(xiàn)在的目的而盜用過去。一個以客觀、科學為目標的學科可以被用來粉飾宗教民族偏見,為帝國野心提供辯護。19世紀的以色列人、巴勒斯坦人和福音派帝國主義者都曾犯下征用歷史事件,賦予它們矛盾的意義和事實的罪行。所以,一部耶路撒冷的歷史既是真相的歷史,也是傳說的歷史。但其中有歷史事實,而這本書致力于講述這些歷史事實,不論對一方或另一方而言是多么難以接受。 我的目的是為普通讀者書寫最廣泛意義上的耶路撒冷歷史,不管他們是無神論者還是有信仰的人,是基督徒、穆斯林還是猶太人,而不存在政治意圖,不考慮今天仍在上演的沖突與傾軋。 我將按時間順序,通過男男女女——士兵和先知、詩人和國王、農(nóng)民和樂師——還有塑造耶路撒冷的那些家族的生活來講述這個故事。我覺得這是把這座城市寫活并展示其復雜的、意想不到的真相怎樣成為這段歷史之結(jié)果的最好方法。只有按時間順序展開敘述,才能抵制住透過現(xiàn)在所癡迷的事物來重塑過去的誘惑。我試著避免以這樣的目的論——證明每個事件都是不可避免的——來書寫歷史。因為每種變化都是對先前變化的反應(yīng),因此按時間順序記事是搞清這種發(fā)展演變的最好方法,也最能回答這個問題——為什么是耶路撒冷?——并展示人們?yōu)槭裁磿绱诵惺隆N蚁M@也是講述這段歷史的最有趣的方式。借用好萊塢的一句套語:我何德何能,竟敢解構(gòu)人類有史以來堪稱最偉大的故事?在成千上萬部關(guān)于耶路撒冷的書中,僅有很少的部分敘述歷史。大衛(wèi)、耶穌、十字軍和阿以沖突這四個時代之所以為人們所熟知,多虧了《圣經(jīng)》、電影、小說和新聞,但其中不乏曲解。至于四大時代之外的敘事,我的初衷是把許多被遺忘的歷史帶給新讀者。 這是一部耶路撒冷作為世界歷史之中心的歷史,它并非想成為有關(guān)耶路撒冷方方面面的百科全書,也不是每座建筑物中的每處壁龕、每個柱頂和每座拱門的旅游指南。這不是東正教徒、拉丁人或亞美尼亞人、伊斯蘭教哈乃斐或沙斐儀學派、哈西德或卡拉派猶太人的瑣碎歷史,也沒有以某種特定的觀點來解讀。從馬木魯克到托管時期,這座穆斯林城市的生活一直被忽略。耶路撒冷的家族一直由具有巴勒斯坦經(jīng)歷的學者研究,但它幾乎不為大眾歷史學家所涉獵。這些家族的歷史一直并且仍然是極為重要的:一些關(guān)鍵材料還沒有英文譯本,但我把它們翻譯出來,并采訪了所有這些世家的家族成員,以了解他們的故事。但這些僅僅是整幅馬賽克的一部分。這不是猶太教、基督教或伊斯蘭教的歷史,也不是對耶路撒冷之上帝本質(zhì)的探究,所有這些已經(jīng)被其他人仔細研究過——最新的研究就是卡倫·阿姆斯特朗的優(yōu)秀作品《耶路撒冷:一座城市,三種信仰》。這也不是巴以沖突的詳盡歷史,當今事件并不是我要探討的主題。然而我要面臨的挑戰(zhàn)是不得不涉及所有這些東西,我僅希望它們所占的篇幅能夠符合比例。 我的任務(wù)是追尋真相,而非在不同宗教的神話間進行裁決。我當然不會以裁定三大宗教的神跡和經(jīng)典是否“真實”的裁判自居。任何研究《圣經(jīng)》或耶路撒冷的人都必須承認真相有許多層。其他宗教和其他時代的信仰對我們來說似乎很陌生,而我們這個時代和這個地方為人熟知的習俗通?雌饋矶碱H為合理。就連被許多人奉為世俗理性和共識之頂峰的21世紀也有它自己的傳統(tǒng)智慧和類似于宗教正統(tǒng)的東西,這些東西對我們的后輩來說將是不可思議的荒謬。但宗教及其奇跡對耶路撒冷歷史的影響卻是不可否認的真實,不對宗教持些許尊重就不可能了解耶路撒冷。 有些世紀的耶路撒冷歷史是鮮為人知的,它的所有內(nèi)容都是頗具爭議的。一旦涉及耶路撒冷問題,學術(shù)界和考古界的爭議通常都會充滿惡意,有時還會出現(xiàn)暴力,甚至引發(fā)騷亂和戰(zhàn)斗。過去半個世紀所發(fā)生的事件是如此具有爭議,以至于還誕生了許多詮釋它們的版本。 早期的歷史學家、考古學家及一些愛好者對少得可憐的材料進行榨取、編造和人為加工,以服務(wù)于他們信心十足地樹立的每一種可能的觀點。我仔細研究了所有案例的原始材料和許多種理論,得出這樣一種結(jié)論:如果綜合研究每一案例,那么本書中最常見的詞語將是“也許”“可能”“或許”和“應(yīng)該”。因此,我不會在每一個合適的地方都把它們包括進去,但我希望讀者明白在每個句子背后都隱含著龐大的、不斷變化的文獻,每一部分都由一位學術(shù)專家閱讀并核實過。幸運的是,我在這方面得到今天仍在工作的一些最知名的教授的幫助。 這些爭論中最傷腦筋的是關(guān)于大衛(wèi)王的爭論,因為它的政治含義太容易引起激烈反應(yīng),而且與當今局勢息息相關(guān)。即便以最科學的標準來考量,這場爭論也比其他任何地方就其他任何話題所進行的爭論更具戲劇性、更引人矚目,或許只有關(guān)于基督或穆罕默德本質(zhì)的爭論差可比擬。大衛(wèi)故事的來源是《圣經(jīng)》。長期以來,他的歷史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19世紀時,帝國主義基督徒對圣地的興趣激發(fā)了人們對大衛(wèi)時代耶路撒冷的考古探索。這場考察的基督教性質(zhì)被1948年以色列建國所改變,這一事件因為大衛(wèi)作為猶太人之耶路撒冷奠基者的地位而被賦予了強烈的宗教政治意義。由于公元前10世紀的證據(jù)相當缺乏,以色列的修正主義史學家就縮小了大衛(wèi)城的規(guī)模,一些人甚至還質(zhì)疑大衛(wèi)是否為一個歷史人物,這令猶太傳統(tǒng)主義者氣憤不已,而巴勒斯坦政治家卻深感欣慰,因為這樣的結(jié)論削弱了猶太人對這座城市擁有權(quán)的合法性。然而,1993年但丘石碑的發(fā)現(xiàn)卻證明大衛(wèi)王確實存在。盡管《圣經(jīng)》主要不是作為歷史來書寫的,但它仍是我用來講述這個故事的歷史來源。大衛(wèi)城的規(guī)模和《圣經(jīng)》的可信度在行文中有探討,至于當代關(guān)于大衛(wèi)城的沖突,請參見《后記》。 需要說明的是,撰寫19世紀的事情時不可能忽略愛德華·賽義德《東方學》的影響。賽義德是一個出生在耶路撒冷的巴勒斯坦基督徒,后來成為紐約哥倫比亞大學的文學教授和世界政治領(lǐng)域最早為巴勒斯坦民族主義搖旗吶喊的人,他認為“歐洲中心論者對阿拉伯-伊斯蘭民族及其文化有著微妙而持久的偏見”,特別是19世紀的旅行者,諸如夏多布里昂、梅爾維爾和馬克·吐溫等,既貶低了阿拉伯文化,又為帝國主義開脫。然而,賽義德本人的作品促使他的一些追隨者試圖將這些西方入侵者從歷史上抹去,這同樣是荒謬可笑的。如上所述,這些訪問者很少能看到并理解阿拉伯人和猶太人在耶路撒冷的真實生活,而我致力于展示這些原住民的實際狀況。然而,這本書不是一場論辯,耶路撒冷的歷史學家必須展示西方浪漫主義帝國文化對這座城市的決定性影響,唯有如此才能解釋中東與大國之間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同樣,我也描述了英國世俗主義者和福音傳道士支持猶太復國主義的歷程,從帕麥斯頓和沙夫茨伯里,到勞合·喬治、貝爾福、丘吉爾和他們的朋友魏茨曼,這些人支持猶太復國主義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它是19世紀和20世紀唯一一場最能對耶路撒冷和巴勒斯坦的命運起決定性影響的運動。 本書的主干部分結(jié)束于1967年,因為“六日戰(zhàn)爭”基本上確定了今天的形勢,起到了一錘定音的作用!逗笥洝凡糠执笾赂爬似駷橹沟恼伟l(fā)展,以對三大圣地典型清晨的詳盡描述收尾。但形勢始終在不斷變化,如果我要繼續(xù)詳述耶路撒冷迄今為止的歷史,那么這本書將無法結(jié)尾,而且不得不隨時更新。最后,我試圖說明耶路撒冷為何會繼續(xù)成為和平協(xié)議的核心與障礙之所在。 這部作品是在廣泛閱讀古代與現(xiàn)代的一手文獻,同專家、教授、考古學家、家族人物和政治家進行私人探討并無數(shù)次拜訪耶路撒冷、圣跡和考古發(fā)掘現(xiàn)場的基礎(chǔ)上進行綜合創(chuàng)作的結(jié)果。我有幸發(fā)現(xiàn)一些新的或很少使用的材料。我的研究帶給我三方面的特殊愉悅:一是在耶路撒冷度過了許多時光;二是讀了從烏薩馬·本·蒙蒂、伊本·赫勒敦、愛維亞·瑟勒比和瓦希夫·賈瓦哈里耶到提爾的威廉、約瑟夫斯和T.E.勞倫斯等人的精美作品;三是和所有派別的耶路撒冷人——巴勒斯坦人、以色列人、亞美尼亞人、穆斯林、猶太人和基督徒成為了朋友,并在激烈的政治危機中得到這些人的充分信任與慷慨幫助。 我感到我的一生都在為書寫這本書作準備。從孩提時代起,我就經(jīng)常繞著耶路撒冷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因為家族的關(guān)系(正如書中所提到的),“耶路撒冷是我的家訓”。不管與耶路撒冷有什么私人聯(lián)系,我在這里只是為了講述真實發(fā)生的歷史和人們相信的歷史。回到我們開始的地方:一直都有兩個耶路撒冷,天國的和塵世的,兩個耶路撒冷都更多地受制于信仰和情感,而非理智和事實。但無論如何,耶路撒冷依然是世界的中心。 我的寫作方法不可能使每個人都樂于接受——畢竟,這是耶路撒冷。但是,在寫這本書的時候,我一直銘記勞合·喬治給他的耶路撒冷總督斯托爾斯的忠告——斯托爾斯當時正在遭遇猶太人和阿拉伯人的雙面夾擊——“如果任何一方停止抱怨的話,你將會失去工作”。
[英] 西蒙·蒙蒂菲奧里(Simon Sebag Montefiore),生于1965年,曾在劍橋大學攻讀歷史。
他是英國皇家文學學會研究員,耶路撒冷舊城外第一座猶太住宅區(qū)的建造者摩西·蒙蒂菲奧里爵士的曾孫,紀錄片《耶路撒冷:一座圣城的誕生》(Jerusalem: The Making of a Holy City)主持人。 他的作品被翻譯成三十五種語言,暢銷多個國家,曾獲得英國科斯塔傳記獎、美國《洛杉磯時報》傳記圖書獎、法國政治傳記大獎,以及奧地利克萊斯基政治文學獎等眾多大獎。 《新聞周刊》評論蒙蒂菲奧里說,他能將龐大的歷史書籍寫成極為好看的驚悚作品;他知道怎樣才能讓歷史變得淺顯易懂;他的博學、睿智使人忍不住想向美國國務(wù)卿推薦,聘請他擔任幕僚。 張倩紅,猶太史專家、教授、鄭州大學副校長、享受國務(wù)院特殊津貼專家。第十、十一屆全國政協(xié)委員,第十二屆全國人大代表;兼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學科規(guī)劃評審組委員、中國世界近現(xiàn)代史學會副會長、中國中東學會副會長、中國中外關(guān)系史學會副會長、河南省歷史學會會長等職。主要從事猶太—以色列史及中東問題研究,出版《以色列史》《猶太文化》《困頓與再生:猶太文化的現(xiàn)代化》《以色列經(jīng)濟振興之路》《猶太教史》等學術(shù)著作,在權(quán)威刊物發(fā)表論文90余篇。 馬丹靜,法學博士,畢業(yè)于中國社會科學院俄羅斯東歐中亞研究所,現(xiàn)為河南大學猶太—以色列研究中心研究人員,主要從事猶太—以色列史研究。
序幕
第一部分 猶太教 1.大衛(wèi)的世界 第一任國王:迦南人 耶路撒冷的亞伯拉罕:以色列人 2.大衛(wèi)的崛起 年輕的大衛(wèi) 3.王國和圣殿 大衛(wèi):王城 押沙龍:一個王子的崛起和倒臺 所羅門:圣殿 所羅門:衰微 4.猶大的國王們 公元前930年—公元前626年 羅波安對耶羅波安:分裂 耶洗別和她的女兒:耶路撒冷的王后 以賽亞:集美人和蕩婦于一身的耶路撒冷 西拿基立:撲向羊圈的狼 希西家的隧道 瑪拿西:地獄之谷的兒童獻祭 5.巴比倫的妓女 公元前586年—公元前539年 約西亞: 革命的救世主 尼布甲尼撒 尼布甲尼撒:行毀壞可憎之人 伯沙撒的宴會 6.波斯人 公元前539年—公元前336年 居魯士大帝 大流士和所羅巴伯:新的圣殿 尼希米:波斯人的衰落 7.馬其頓人 公元前336年—公元前166年 亞歷山大大帝 托勒密:安息日劫掠 多比雅的約瑟 安條克大帝:大象的碰撞 義人西蒙:晨星 安條克顯靈:瘋狂的上帝 神顯者安條克:另一位行毀壞可憎者 8.馬卡比 公元前164年—公元前66年 鐵錘猶大 西蒙大帝:馬卡比的勝利 約翰·西卡努斯:帝國的締造者 色雷斯人亞歷山大:狂暴的幼獅 9.羅馬人來了 公元前66年—公元前40年 龐培在至圣之所 凱撒和克里奧帕特拉 安東尼和克里奧帕特拉 帕科魯斯:回馬箭 希律:逃向克里奧帕特拉 10.希律家族 公元前40年—公元10年 安提柯的倒臺:最后一個馬卡比 希律和克里奧帕特拉 奧古斯都和希律 米利暗:讓希律愛恨交織的女人 希律:圣殿 希律的王子們:家族悲劇 希律:活著的時候腐爛 阿基勞斯:彌賽亞和大屠殺 11.耶穌基督 公元10年—公元40年 施洗者約翰和加利利之狐 拿撒勒的耶穌:在耶路撒冷的三天 龐修斯·彼拉多:對耶穌的審判 耶穌基督:受難 12.希律家族的終曲 公元40年—公元66年 希律·亞基帕:卡里古拉的朋友 希律·亞基帕和國王克勞狄:暗殺、榮耀和蠕蟲 希律·亞基帕二世:尼祿的朋友 大數(shù)的保羅:基督教的締造者 義人雅各之死:耶穌王朝 約瑟夫斯:革命倒計時 13.猶太戰(zhàn)爭:耶路撒冷之死 公元66年—公元70年 赤腳王后貝勒妮斯:革命 約瑟夫斯的預言:趕騾人做皇帝 妓院耶路撒冷——暴君約翰和西蒙 第二部分 異教 14.埃利亞·卡皮托利納 公元70年—公元312年 提圖斯的勝利:羅馬的耶路撒冷 貝勒妮斯:猶太人中的克里奧帕特拉 耶穌王朝的終結(jié):被遺忘的受難 哈德良:耶路撒冷方案 西蒙·巴爾·科赫巴:星辰之子 第三部分 基督教 15.拜占庭的盛世 公元312年—公元518年 君士坦丁大帝:基督,勝利之神 君士坦丁大帝:家族謀殺 海倫娜:第一個考古學家 叛教者尤利安:修繕耶路撒冷 哲羅姆和葆拉:圣徒、欲望和都市 巴爾索瑪和武裝僧侶 歐多西亞:耶路撒冷的皇后 16.拜占庭的衰落:波斯入侵 公元518年—公元630年 查士丁尼和舞女皇后:拜占庭的耶路撒冷 波斯沙王和皇家野豬:瘋狗的怒吼 尼希米二世:猶太人的恐怖 希拉克略:第一個十字軍戰(zhàn)士 第四部分 伊斯蘭教 17.阿拉伯的征服 公元630年—公元660年 穆罕默德:夜行 哈立德·伊本·瓦利德:伊斯蘭之劍 公正的歐麥爾:圣殿恢復者 18.倭瑪亞王朝:圣殿的修復 公元660年—公元750年 穆阿維葉:阿拉伯世界的凱撒 阿卜杜拉·馬利克:巖石圓頂清真寺 瓦利德:天啟與奢侈 19. 阿拔斯王朝:遙遠的主人們 公元750年—公元969年 薩法赫哈里發(fā):劊子手 皇帝與哈里發(fā):查理曼和哈倫·拉希德 卡富爾:有香味的太監(jiān) 20. 法蒂瑪王朝:寬容與瘋狂 公元969年—公元1099年 伊本·凱利斯:猶太“宰相”與法蒂瑪征服 帕爾蒂爾與法蒂瑪王朝:猶太醫(yī)生王子和活伊瑪目 穆卡達西:耶路撒冷人 哈基姆:阿拉伯的卡里古拉 哈基姆:消失 阿齊茲:野蠻的洗劫 第五部分 十字軍東征 21.大屠殺 公元1099年 戈弗雷公爵:圍困 教皇烏爾班二世:奉主之名 坦克雷德:圣殿山上的大屠殺 戈弗雷:圣墓守護者 22.十字軍國家的興起 公元1100年—公元1131年 大鮑德溫:首任國王 小鮑德溫二世 23.十字軍國家的黃金時代 公元1131年—公元1142年 梅利桑德和富爾克:皇室婚姻 梅利桑德女王:丑聞 血腥的贊吉:鷹王 奧薩瑪·本·蒙奇德:大事件和大災難 梅利桑德的耶路撒冷:上層生活與下層生活 奧薩瑪·本·蒙奇德和猶大·哈列維:穆斯林、猶太人和法蘭克人 24.僵局 公元 1142年—公元1174年 贊吉:狂妄與報應(yīng) 阿基坦的埃莉諾和路易國王:丑聞與失敗 母子之爭:梅利桑德挑戰(zhàn)鮑德溫三世 阿莫利和阿格尼絲:配不上圣城的王后 提爾的威廉:埃及的戰(zhàn)爭 摩西·邁蒙尼德:迷途指津 25.麻風病國王 公元1174年—公元1187年 提爾的威廉:王室的家庭教師 鮑德溫四世的病 逆境中的風采:麻風病國王的勝利 居伊:有污點的繼承人 居伊國王:中了圈套 26.薩拉丁 公元1187年—公元1189年 薩拉丁:戰(zhàn)役 薩拉丁圍城:屠殺還是投降? 薩拉丁其人 舞女和春藥:薩拉丁的宮廷 薩拉丁的城市 27.第三次十字軍東征:薩拉丁和理查 公元1189年—公元1193年 獅心王:騎士精神與屠殺 28.薩拉丁王朝 公元1193年—公元1250年 蘇丹之死 穆阿扎姆·伊薩:另一位耶穌 腓特烈二世:世界的奇才,《啟示錄》中的野獸 腓特烈二世的加冕:日耳曼的耶路撒冷 巴克汗與韃靼人:災難 第六部分 馬木魯克 29.從奴隸到蘇丹 公元1250年—公元1339年 拜巴爾斯:黑豹 拉姆班 納西爾·穆罕默德:優(yōu)雅的鷹 30.馬木魯克的衰落 公元1399年—公元1517年 帖木爾和家庭教師:朝圣之城 蘇丹和基督徒的蛋餅 第七部分 奧斯曼 31.蘇萊曼的偉業(yè) 公元1517年—公元1550年 所羅門第二和他的羅克塞拉娜 32.神秘主義者和彌賽亞 公元1550年—公元1705年 蘇丹的猶太公爵:新教徒、方濟各會和城墻 喬治·桑迪斯:第一個英裔美洲人 彌賽亞:沙巴泰·澤維 愛維亞:奧斯曼的佩皮斯和福斯塔夫 33.諸家族 公元1705年—公元1799年 侯賽尼家族:納吉布·阿-阿什拉夫的反叛和大肆屠狗 侯賽尼家族:諸家族的崛起 “巴勒斯坦王”的興衰 拿破侖·波拿巴:“我親自創(chuàng)作的《古蘭經(jīng)》” 第八部分 帝國 34.圣地的拿破侖 公元1799年—公元1806年 阿克的藍胡子 拿破侖:“總司令部,耶路撒冷” 西德尼·史密斯爵士——“最出色的騎士” 35.新浪漫主義:夏多布里昂和迪斯累利 公元1806年—公元1830年 圣墓騎士子爵 布倫斯維克的卡羅琳與赫斯特·斯坦霍普:英國王后與沙漠王后 迪斯累利:圣潔的人和浪漫的人 36.阿爾巴尼亞人的征服 公元1830年—公元1840年 紅色易卜拉欣 易卜拉欣:神圣的火焰,神圣的死亡 易卜拉欣:農(nóng)民起義 37.福音派傳教士 公元1840年—公元1855年 帕麥斯頓和沙夫茨伯里:帝國主義者和福音傳教士 詹姆斯·芬恩:福音派領(lǐng)事 美國領(lǐng)事沃德·克雷森:美國的神圣異邦人 歐洲憲兵與圣墓大教堂的槍戰(zhàn)事件:耶路撒冷的俄羅斯上帝 果戈理:耶路撒冷綜合征 詹姆斯·芬恩和克里米亞戰(zhàn)爭:被謀殺的福音傳道者與掠奪者貝都因人 作家:梅爾維爾、福樓拜和薩克雷 作家:大衛(wèi)·多爾,周游中的美國奴隸 38.新城市 公元1855年—公元1860年 摩西·蒙蒂菲奧里:“這個克羅伊斯” 39.新宗教 公元1860年—公元1870年 皇帝與考古學家:無知的異國人 馬克·吐溫和“貧民村” 40.阿拉伯之城,帝國之都 公元1870年—公元1880年 優(yōu)素!す⒌希阂魳、舞蹈、日常生活 耶路撒冷刺青:英國王子和俄國大公 美國的“勝利者”派:一直溫著耶穌的牛奶 41.俄國人 公元1880年—公元1898年 謝爾蓋大公和大公夫人埃拉 謝爾蓋大公:俄國猶太人和大屠殺 第九部分 猶太復國主義 42.德國皇帝 公元1898年—公元1905年 赫茨爾 威廉:我的帝國的寄生蟲 德皇與赫茨爾:最后的十字軍戰(zhàn)士與第一個猶太復國主義者 43.耶路撒冷的烏得琴演奏者 公元1905年—公元1914年 戴維·格魯恩成為了戴維·本-古里安 烏得琴手:瓦希夫·賈瓦哈里耶 拉斯普京:俄國修女們要當心了 令人尊敬的蒙蒂·帕克上尉與約柜 44.世界大戰(zhàn) 公元1914年—公元1916年 杰馬勒帕夏:耶路撒冷的暴君 恐怖和死亡:屠夫杰馬勒 耶路撒冷的戰(zhàn)爭和性:瓦希夫·賈瓦哈里耶 45.阿拉伯起義,貝爾福宣言 公元1916年—公元1917年 勞倫斯和麥加謝里夫 阿拉伯的勞倫斯:謝里夫派——阿卜杜拉和費薩爾 法爾肯海因掛帥:德國的耶路撒冷 勞合·喬治、貝爾福和魏茨曼 …… 后記 附錄 致謝
米利暗:讓希律愛恨交織的女人當希律離開時,米利暗再次誘哄她的看管人告訴她,如果她的丈夫回不來的話,她將會被如何處置。希律發(fā)現(xiàn)米利暗就個人而言極有魅力,但在政治上卻是一個毒瘤:她公開指責希律殺了她的弟弟,有時她讓整個宮廷都知道她拒絕與希律做愛,借此羞辱希律;但在其他時候他們又和好如初。米利暗雖然為希律生了兩個兒子,但這并不妨礙她策劃怎樣毀滅希律。她還嘲笑希律的姐姐薩羅米平淡無奇。希律在愛恨之間糾結(jié)不已,他因為在感情中摻雜了對權(quán)力的欲望而變得更加無法自拔。
希律的姐姐薩羅米將米利暗對希律的影響歸結(jié)為巫術(shù)。她把米利暗用春藥迷惑希律的證據(jù)交給希律。米利暗身邊的宦官在飽受折磨之后說出了她的罪行。希律不在時,負責看護米利暗的人也被下令處死了,而米利暗本人則被關(guān)在安東尼亞,然后接受審判。薩羅米不斷揭發(fā)米利暗的罪行,決心置這位馬卡比王后于死地。 米利暗被判處死刑。這時她的母親亞歷山德拉公開斥責她,希望能借此自救。群眾的反應(yīng)是喝倒彩,發(fā)出一片噓聲。 被執(zhí)行死刑時,米利暗出人意料地表現(xiàn)出“靈魂的高尚”,她說她很遺憾她的母親以那種方式暴露自己。米利暗可能是被絞死的,她死的時候像一個真正的馬卡比一樣“面不改色”,用這種優(yōu)雅的方式“向觀眾展示了她高貴的血統(tǒng)和傳承”。希律因悲傷而發(fā)狂,他相信他對米利暗的愛是上天對他的懲罰,旨在摧毀他。他繞著宮殿驚聲尖叫,命令仆人尋找米利暗,并試圖利用宴會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而,宴會卻以他為米利暗哭泣而結(jié)束。后來,希律生病了,身上長滿疔子。而此時亞歷山德拉則趁機奪權(quán),事敗后希律將她處死,然后殺害了自己的四個密友,因為這些人可能親近過他美麗的王后。希律始終未能從米利暗之死中完全恢復,這個禍根將轉(zhuǎn)過來摧毀另一代人。后來,《塔木德》聲稱,希律將米利暗的尸體保存在蜂蜜里,這可能確有其事,因為這聽起來甜蜜又不失恐怖,恰恰反映了他和米利暗的愛情。 米利暗死后不久,希律開始著手他的杰作:耶路撒冷。希律覺得圣殿對面的馬卡比宮殿不夠宏偉,而安東尼亞要塞必定經(jīng)常受米利暗的鬼魂光顧。公元前23年,希律建起了一座新的有塔樓的城堡和宮殿群,一個耶路撒冷中的耶路撒冷,借此擴展他的西部防線。希律城堡周圍是45英尺(約13。7米)的高墻,上面建了三座塔,它們的名字都非常感情化。最高的一座塔名叫“希皮庫斯”(Hippicus,以戰(zhàn)死沙場的一個年輕朋友的名字命名),高128英尺(約39米),底座面積45平方英尺(約4。2平方米),另外兩座塔的名字分別是“法賽爾”(以他去世的哥哥命名)和“米利暗”。安東尼亞要塞可以俯瞰圣殿,而這座城堡能俯瞰整個城市。 希律在城堡南邊修建了自己的宮殿,漂亮的穹頂下面是兩個以他的保護人奧古斯都和阿格里帕命名的豪華套房,套房用大理石做墻壁,香柏木做橫梁,上面鑲嵌著精致的馬賽克圖案和金、銀飾品。宮殿周圍建著庭院、柱廊、門廊,還附帶綠色的草地、郁郁蔥蔥的樹林及冷水池和瀑布形成的溝渠,溝渠上面是鴿舍(希律可能是用信鴿與他的行省通信的)。希律從克羅地亞獲得的財富負擔了整個工程的建設(shè):他是地中海地區(qū)僅次于皇帝的最富有的人。宮殿的喧囂、圣殿的號角以及遠處城市的喧鬧都被鴿子的咕咕聲和泉水的叮咚聲所撫平。 然而,希律的宮廷一點都不平靜。他的兄弟是冷酷無情的陰謀家;他的姐姐薩羅米是蓋世無雙的惡魔;他后宮的女人們則一個個都像國王一樣偏執(zhí)而富有野心。希律的縱欲使政治變得更加復雜——約瑟夫斯在文中說,他是“一個欲望強烈的人”。在米利暗之前,希律已經(jīng)娶了一個名叫多麗斯的妻子;在米利暗之后,希律又娶了至少八個妻子。他挑選美人是為了滿足愛或欲望,他再也沒有按照血統(tǒng)挑選妻子。 除了五百多名后宮佳麗外,希律的希臘式愛好還延伸到宮中的內(nèi)侍與宦官。但是,他半受溺愛半受忽視的兒子們?nèi)找嬖龆,而這些人背后都有一個渴望權(quán)力的母親,因此這些孩子也就成了魔鬼的幼雛,就連他這個善于利用局勢的傀儡也在想方設(shè)法化解這些嫉妒和仇恨。不過,宮廷斗爭并沒有分散希律對他最珍視的工程的注意力,他清楚耶路撒冷的聲望與他自己的威望休戚相關(guān),因此,他決定要在這方面與所羅門并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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