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fù)貴盈門 完結(jié)篇(起點金牌作家吱吱、柳暗花溟誠意推薦!教主云霓經(jīng)典宅斗紅文,進入最高峰,讓你大呼過癮!獨家收錄全新番外,帶你看不一樣的復(fù)貴人生!)
定 價:39.7 元
- 作者:云霓 著
- 出版時間:2013/10/1
- ISBN:9787229068950
- 出 版 社:重慶出版社
- 中圖法分類:I247.57
- 頁碼:
- 紙張:膠版紙
- 版次:1
- 開本:16開
《復(fù)貴盈門完結(jié)篇》再續(xù)宅斗搞成;楹蟮牧这鶎χ苁懦錆M了疑惑和不安,漸漸回憶起的前世,更讓她噩夢連連。周十九對這個自己算計來的郡王妃卻寵愛十分,處處維護。面對周十九的好,琳怡真的會動心愛上周十九嗎?更有內(nèi)宅周老夫人在一旁對琳怡虎視眈眈,朝堂上立儲一事亦是風(fēng)云變幻莫測。琳怡和周十九能否力挽狂瀾,攜手走到最后?
《復(fù)貴盈門完結(jié)篇》 ★ 起點經(jīng)典宅斗紅文,大神吱吱、柳暗花溟誠意推薦作品,進入完結(jié)最高峰! ★ 教主云霓出品,品質(zhì)保證,更有獨家全新番外收錄,讓你看看不一樣的復(fù)貴盈門! ★琳怡從沒想過會被周十九算計成他的妻子,也沒想過重活一世會成了郡王妃。但琳怡知道,他要的,不只是一個聽話、管家和生孩子的女人。只是她越明白這個,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給得起……
云霓,鐵粉昵稱教主,宅女一枚,最擅長幻想,有愛物癖,喜歡寫微帶懸疑,細致柔美讓人感動的文字,筆下是都是深情的男主,出版暢銷小說《滿朝文武愛上我》、《金宮》、《奉旨休夫》、《查無此人》、《庶難從命》等。
上冊:
第一章 生分·交心
第二章 和好·趁人之危
第三章 探望·勸
第四章 疑心·掛念
第五章 遇見·驚心
第六章 生機·傾倒
第七章 貪歡·噩夢
第八章 情趣·羞
第九章 似曾相識·背離
第十章 猜疑·倒戈
第十一章 色變·跳墻
第十二章 紈绔·幫忙
第十三章 事發(fā)·陷害
第十四章 手帕交·后怕 上冊:
第一章 生分·交心
第二章 和好·趁人之危
第三章 探望·勸
第四章 疑心·掛念
第五章 遇見·驚心
第六章 生機·傾倒
第七章 貪歡·噩夢
第八章 情趣·羞
第九章 似曾相識·背離
第十章 猜疑·倒戈
第十一章 色變·跳墻
第十二章 紈绔·幫忙
第十三章 事發(fā)·陷害
第十四章 手帕交·后怕
第十五章 意外·折返
第十六章 殺人·動手
第十七章 笑到最后·歡樂
第十八章 懲罰·色胚
第十九章 認錯·夫妻
第二十章 捉贓·強硬
第二十一章 回來·夜談
第二十二章 貪歡·明白
第二十三章 燭火
第二十四章 解圍·圈套
第二十五章 驚·救人
第二十六章 債·轉(zhuǎn)機
第二十七章 訓(xùn)斥·陷阱
第二十八章 清醒·活著
第二十九章 遮掩·處理
第三十章 熱鬧·情迷
第三十一章 救星·溫暖
第三十二章 意外·上門
第三十三章 身死·嬸娘
第三十四章 咬·回敬
第三十五章 變動·讖語
第三十六章 記起·前世死因
下冊:
第三十七章 相悖·分歧
第三十八章 害怕
第三十九章 死因
第四十章 打
第四十一章 籌劃·誓言
第四十二章 福禍
第四十三章 真假
第四十四章 懷孕·愛恨
第四十五章 相依
第四十六章 喜訊·養(yǎng)胎
第四十七章 反擊·翻盤
第四十八章 時疫·騙
第四十九章 驚·氣
第五十章 喪·回暖
第五十一章 過繼
第五十二章 惡報·喪子
第五十三章 親熱·月圓
第五十四章 養(yǎng)病·娘家
第五十五章 商量·相信
第五十六章 爭搶·哭喪
第五十七章 安寧·示好
第五十八章 臨產(chǎn)·生子
第五十九章 得子·情深
第六十章 怪事·有鬼
第六十一章 除災(zāi)·拒絕
第六十二章 風(fēng)聲·回京
第六十三章 斗法·情薄
第六十四章 對質(zhì)·牽連
第六十五章 假菩薩·利用
第六十六章 蕭家·禁足
第六十七章 賞賜·垂死
第六十八章 畫像·惻隱
第六十九章 出家·孕
第七十章 謀反·意外
第七十一章 皇后黨·死
第七十二章 相依·希望
第七十三章 圓滿
番外
番外 姻緣
番外 風(fēng)箏
琳怡回到廣平侯府徑直去看長房老太太。
小蕭氏精心照顧了長房老太太一晚,看到琳怡過來才放心地去休息。
琳怡和姻語秋先生想了幾種藥膳,輪番換著做,生怕長房老太太吃著膩了。長房老太太看著孫女每日都過來,心里舒坦飯也能多吃兩口。
吃過飯,祖孫兩個靠在一起說話。
“是不是跟郡王爺說姻家的事了?”長房老太太說著伸手整理琳怡的袖口。
什么事也瞞不住祖母。
琳怡還沒說話,長房老太太已經(jīng)勸說道:“有些事分不清誰對誰錯?ね鯛斣谑迨鍕饗鸺议L大,自然和旁人是不同的,習(xí)慣地為自己考慮也無可厚非,你也不要太較真!彼运辉绮挪煌膺@門親事。六丫頭若是嫁去齊家,不如現(xiàn)在風(fēng)光卻能落得心里舒坦,夫妻之間也能真正地相敬如賓。她怕的就是六丫頭和郡王爺兩個人性子不合,將來漸行漸遠,富貴榮華都是過眼云煙,身邊真正要有個知冷知熱的人。
琳怡道:“郡王爺也是沒有辦法,這個我知曉!弊婺傅牟〔荒芩剂刻,她不愿意讓祖母操心。
祖孫兩個說著話,白媽媽進屋通稟,“齊二奶奶來看老太太了!
周瑯?gòu)謥砹,琳怡起身迎了出去?br /> 周瑯?gòu)执┲迳⑷緬炀小八寶紗衫,鵝黃色的羅裙,外面罩了一件交領(lǐng)褙子,腰上束著梅花結(jié)腰帶,見到琳怡關(guān)切地微笑,“老太太怎么樣了?好些了沒有?”
琳怡輕頜首,“有些精神了,御醫(yī)說要想大好還要等到冬天。”
周瑯?gòu)挚聪蛄这难劬,“瞧你,自己先憔悴下來,這樣怎么行,要多歇歇才是!
兩個人說著話進了內(nèi)室。
長房老太太已經(jīng)讓白媽媽扶著靠起來,看到周瑯?gòu)中χ溃骸昂镁貌粊砑依镒隹,非要等到我這個老婆子病倒了才肯過來!
周瑯?gòu)治⑿χ,“我是時時想著,就怕老太太嫌我聒噪這才不肯來呢!
“哪里的話,”長房老太太笑得更慈愛,“就是每日在我才開心,現(xiàn)在倒是少些來,免得被我傳了病氣!
“我祖母說了,老人病算不得什么,只要被晚輩圍著繞著也就好了,”周瑯?gòu)趾土这黄鹱诖策,“每次祖父、祖母病了,我們都是這樣亂上幾日,您猜怎么著?病反而就好了!
長房老太太被逗笑了,“你這孩子倒是會說話,這一會兒就讓我暢快不少。”
在長房老太太面前說了會兒話,琳怡服侍長房老太太睡下,然后和周瑯?gòu)掷秩ノ堇镎f話。
兩個人好久不見,坐在一起說了好一會兒話,琳怡笑著道:“怎么樣?是不是都順利?”
周瑯?gòu)种獣粤这囊馑,笑著點頭,“還好,”卻不愿意多談,“你呢?我聽說姻家的事不太順利,現(xiàn)在老太太又病了……你……”
琳怡微微一笑,“我和姻先生正在想法子。”她不知道要怎么和周瑯?gòu)终f起……
兩個人靜坐了片刻,琳怡抬起頭不經(jīng)意地看到周瑯?gòu)稚裆珡?fù)雜,仿佛和她一樣也是心事重重。
周瑯?gòu)值纳袂橐婚W而逝,琳怡挪開目光當作沒有看到。
“郡王爺不能幫忙嗎?”
琳怡搖搖頭,“已經(jīng)盡量想法子了。”
周瑯?gòu)窒胍獎裾f琳怡幾句卻不知道怎么說才好,目光輕瞥忽然看到桌子上的匣子,上面掛著一只奇怪的小鎖。
“這是什么鎖?看起來好奇怪!
琳怡看過去,是那只周十九送給她的小匣子,她沒記得從康郡王府帶出來,定是白芍自作主張……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是孔明鎖!
周瑯?gòu)帜闷鹋磷游孀煨,“郡王爺知道你喜歡這些東西所以才特意買來的,”說著道,“我能不能瞧瞧?”
琳怡伸手拿來遞給周瑯?gòu)帧?br /> 周瑯?gòu)肿屑毲屏饲,“這么精巧,也就你能打開!
琳怡笑著搖頭,“我也沒打開。”
周瑯?gòu)值氖治⑽⑼nD,抬頭看向琳怡。
琳怡那雙無時無刻都清澈光亮的眼睛,此時也爬上了紅血絲。
周瑯?gòu)州p輕一笑,搖搖頭,“據(jù)我說知,你這雙巧手,只有你不想打開,沒有你打不開的!
周瑯?gòu)质撬J識的人當中最為聰明的,輕易就猜中了她的心事。
周瑯?gòu)钟朱o謐了片刻,“大約大家都一樣。怪不得成親那日大家都哭得像個淚人,原來夫家的日子的確不如娘家時好過!
這口氣哀怨,倒和周瑯?gòu)种镑鋈坏纳袂橥鲆晦H。
既然周瑯?gòu)痔崞,琳怡試探著問:“姐姐在齊家不好?”
周瑯?gòu)挚聪虼翱,“也談不上不好,娘對我很好,三妹妹時;貋砼c我說話,我和五妹妹也性情相投!
那是因為齊重軒?
“是二爺,他還像成親前我看到的那樣,回到家里大半時間都在書房,”周瑯?gòu)诸D了頓,“我已經(jīng)是不愛說話的人,可是在他面前我就顯得聒噪!
也就是說齊重軒在家中不怎么說話。
周瑯?gòu)州p嘆了口氣,“他心里想什么我是半點不知曉,只是不停地去猜,即便是猜也猜不到他的心思!
齊重軒和周十九恰恰相反。
她和周十九成親之后,周十九雖然不提及政事卻在她面前也不加遮掩。仿佛隨意地將真實的性情拿給她看,所以她才越來越了解周十九,了解周十九的性情,知曉他的冷漠和陰狠。就像姻家的事,在外面人看來,周十九即便和姻家交好,卻也幫不了姻家,因為所有人都要屈服于皇命,周十九作為臣子首先要自保。
只有她知曉,周十九從在福寧和姻奉竹談起福寧的事起,周十九就已經(jīng)打好算盤,算計到了這一步。
她不是將姻家今天的結(jié)果都怪罪到周十九身上,她只是一時難以接受周十九的性子,無論是什么人,周十九首先想到的是能不能利用。今日是姻家,明日不知道又會是誰。
周瑯?gòu)值溃骸拔疫@段日子總是在想,只要他跟我說實話,無論是好是壞我都能接受!庇袝r候她又覺得自己太過奢求,母親都說齊重軒對她很好,處處尊重她的意見,對那些漂亮的通房、丫鬟又不多看上一眼……只是再怎么樣她都走不到他心里……她希望他能將心里的話說給她聽,而不是在她半夜醒轉(zhuǎn)的時候,身邊已經(jīng)少了人。
周瑯?gòu)中χ戳这,似是開玩笑,“我羨慕你琳怡,我是說真的。前陣子多少人都在傳你的流言,沒想到最終是周大太太甄氏在搗鬼,現(xiàn)在人人都和我說,康郡王和叔嬸不像表面上那么親和,”周瑯?gòu)终归_她的笑容,“琳怡,這是你的長處,旁人都及不上的,無論什么時候你都那么聰明,換做我在這種情形下要么哭著回了娘家,要么康郡王府定是要讓周老夫人一家掌控,我不如你永遠也及不上你。所以,我想說的是,你這樣聰明的人,該知道怎么讓自己幸福。”
“要幸福,快樂。這是你能選擇,你也必須這樣選擇,否則別人要怎么樣呢?”
周瑯?gòu)诌@話說出來,兩個人眼睛都有些濕潤。
“別光說我,”琳怡笑著道,“你要做起來比我更好!
周瑯?gòu)謸u頭,“我已經(jīng)盡力了,不知道將來會如何,”說著也笑起來,“我還想向你討些主意,誰知道你也滿心煩惱。”
記得譚媽媽說過,小蕭氏開始嫁到陳家來時,父親突然喪妻心里悲痛,也不怎么說話,還好小蕭氏性子沒那么細膩,這樣慢慢磨著磨著,反而磨好了,F(xiàn)在父親是一日也離不開小蕭氏。
琳怡雖然知曉欲速則不達應(yīng)該勸周瑯?gòu)挚撮_些,或許過些日子順理成章也就好了,可是反觀自己和周十九還不是也這樣。人和人不同,尤其是夫妻之間很難用旁人的經(jīng)驗來談對錯,說多了反而會弄巧成拙。
周瑯?gòu)滞炱鹆这氖,“知道你這些日子忙,我請鄭七小姐到齊家做客,我們大家說起話,將來有什么事找主意都要指望你呢。”
送走周瑯?gòu),琳怡又去看了長房老太太剛要讓人收拾回去康郡王府。
小蕭氏拉著琳怡去內(nèi)室,“二房那邊出事了!
琳怡正在思量,小蕭氏接著道:“是二老爺陳允周,上衙的時候喝酒讓人捉了正著,連同幾個宗室子弟一起被打了板子,才讓人攙回來!
小蕭氏道:“你二叔前些日子還說風(fēng)涼話,今日就受了責(zé)罰,可見朝廷還是公正的!
朝局變化快,福建水師的事才放下,就引出整頓吏治來。陳允周正好先趕上了第一刀。
小蕭氏話才說完,譚媽媽進來道:“二老太太遣人來說,明兒要過來瞧老太太呢!
是為了陳允周的事。
小蕭氏點點頭,看向琳怡,“定是來打聽消息的,這時候想起你父親了,怎么不去求董家。”
小蕭氏就算再生氣也說不出狠話來。
琳怡笑了挽起小蕭氏的手,“不管怎么說,母親就裝作聽不懂也就是了,朝廷里的事誰能說的準!标惗锸蠈⑻嗟臅r間都花在給女眷講佛偈上,所以才縱的陳允周整日里風(fēng)花雪月,現(xiàn)在鬧出事來,田氏也該收收心將精力放到內(nèi)宅里,畢竟田氏還沒有剃了頭發(fā)做姑子。
小蕭氏將琳怡送上馬車,馬車離開陳家,琳怡就覺得頭發(fā)沉,到了康郡王府已經(jīng)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白芍進了屋忙安排廚房去做姜湯,“郡王妃定是昨晚下雨染了風(fēng)寒,不如讓郎中進府來開個方子!
琳怡搖搖頭,哪來的這樣嬌貴,在福寧還不是總下雨也不見生什么大病,“喝些姜湯歇歇也就好了!
嘴上這樣說,誰知道病來的真是快,琳怡支撐著將府里的事處理妥當,安排好晚飯,這才躺去內(nèi)室里歇著。
一覺醒過來,身上仿佛輕松了不少,鼻子卻有些緊了。
琳怡讓白芍扶著起身,“什么時辰了?郡王爺回來沒有?”
白芍頜首,“已經(jīng)是申時了,郡王爺回來了!
琳怡簡單整理了發(fā)髻,正要問飯菜準備好了沒有,橘紅這時候匆匆進屋道:“郡王爺發(fā)了好大的脾氣,將咱們院子里小廚房的下人都攆了出去。”
橘紅低聲道:“今天郡王爺?shù)钠饪烧媸瞧婀,就連桐寧也不敢說話。”
琳怡道:“郡王爺從外面回來有沒有進屋?”
橘紅垂下頭,“進屋了,奴婢們要服侍換衣服,郡王爺看了看郡王妃轉(zhuǎn)身就走了,奴婢們想要叫郡王妃,郡王爺沒讓打擾。”
好在不是大廚房,否則這時候周老夫人就要過來問了。
小廚房外面,鞏媽媽已經(jīng)將人遣了下去。
琳怡踏上臺階,鞏媽媽道:“郡王爺說,不準旁人進去!
哪有男人進廚房的,琳怡看向鞏媽媽,“讓小廚房伺候的人不要出去亂說!
鞏媽媽頜首,“奴婢這就去安排。”
琳怡將橘紅幾個留在外面,伸手去推小廚房的門。
小廚房靜悄悄的,琳怡腳步不停地向里面走,陽光越過梅花福格的窗欞,在地上畫出淺淺的斑紋。
再仔細看廚房里一片狼藉,好像剛剛供完宴席還來不及收拾。
聽到身后有腳步聲,緊接著腰上一緊,落盡溫暖的懷抱。
熟悉的氣息和輕輕的笑容,琳怡知曉是周十九。
周十九的官服還沒脫掉,繡著蟒紋的錦緞?wù)碇,露出里面的行褂,這行褂是昨日穿的那件,周十九每日都會換上干凈的衣袍,今天早晨她已經(jīng)讓人準備出來,周十九卻沒有換。
“郡王爺在做什么?”
周十九的手上移似是想像往常一樣撫上琳怡的額頭,卻在忽然停了下來。
從昨晚開始,兩個人就在慪氣,沒怎么說話,自然不可能像平日里那般。
琳怡就要離開周十九的懷抱,周十九卻轉(zhuǎn)過身面對著琳怡,慢慢低下頭。
琳怡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周十九的額頭已經(jīng)觸上了她的,“比平時熱些,我已經(jīng)讓人請郎中來!
說完手上用力將琳怡抱在了錦杌上坐好。
“我沒事。”現(xiàn)在想起來,這幾日院子里有不少丫頭病倒,胡桃也因病不能跟前伺候,她大約也是同樣的病癥,昨晚她就已經(jīng)覺得不對勁兒,只是沒來得及理會,“倒是郡王爺,別被我過上病氣!
周十九笑起來,爐灶里傳來燃燒柴禾的聲音。
琳怡抬起頭看過去,“郡王爺在做什么?”
周十九轉(zhuǎn)身踱步過去,從容地拿起砧板上的菜刀,低下頭細細切著,“我小時候病了,母親常給我做的飯食,事隔多年我記得也不大清楚,不過大體錯不了!
琳怡略有些驚訝,“郡王爺吩咐廚娘做也就是了!
周十九笑得眉宇微皺,“若是我沒有爵位和宗室身份,是平凡百姓家這也算不得什么!
那自然是不一樣,若是平頭百姓,婦做炊,夫添柴該是平常,只是現(xiàn)在這樣不合規(guī)矩,要將廚房的下人都遣出去,外面人正惴惴不安不知怎么惹了郡王爺。
“父親獲罪之后,我們一家在京郊尋了個院子住下來,鄰居是個老秀才,那秀才吃飽了飯就拿著書到村口坐下,說是在讀書其實大多時間都在打盹,他家的糟糠常來喚他回去幫忙燒柴,他就說,‘君子遠庖廚’!
琳怡看著周十九笨拙握刀的模樣,想想周十九平日里少年鮮衣怒馬,嘴角一時也浮起了笑容。將話這樣用,也怪不得到老了仍舊是個秀才。
“村里還有個老先生有一日去河邊洗菜被秀才看到了。秀才恥笑老先生,老先生就說,治大國如烹小鮮,讓秀才去廚房學(xué)學(xué),說不得能學(xué)到治國之策,將來也能考中舉子!敝苁耪f著抬起頭,一雙眼睛閃爍著流光溢彩。
那是周十九很快樂的時光,如同她在福寧時一樣。
周十九將鍋蓋揭開,“這話原來是真的,治大國不易,烹小鮮也不易!
琳怡要起身過去幫忙。
周十九忽然伸出手來放在嘴邊,“噓,元元就讓我善始善終!
“原以為記得很清楚,”周十九低下頭,夕陽下側(cè)臉優(yōu)雅俊美,“做起來卻不一樣,”說著鼻子一皺,仿佛很委屈,“我還不知道,煮個粥要放這么多水!笨粗这难劬τ质且涣。
琳怡干脆安靜地看著周十九。
這樣穿著官袍在廚房里忙得一塌糊涂的人,琳怡還是第一次見到。
周十九將菜切完放進鍋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不時地用旁邊的勺子去攪和,好一會兒才盛進碗里端到琳怡跟前。
是菜粥,里面還有半熟的肉沫和亂七八糟的雞蛋。
琳怡記得小時候也吃過這個,小孩子生病胃口不好,就煮來糯糯的粥,將肉沫和蔬菜都放進去,這樣就不會很難吃,不過長大了以后生病就不吃這個了,小蕭氏會做些清淡的飯食給她。
周十九的認知只停留在小時候,他稍大之后就在叔叔嬸嬸家,漸漸遠離這樣的親情,所以他會覺得人生病了就吃這個。
米還是一粒粒的眼見是沒熟。
在琳怡的目光下,周十九要先舀一勺嘗嘗。
“別吃,”琳怡不由地笑道,“沒熟!
周十九目光一閃有些不甘心,微微一笑,琳怡耳邊傳來輕飄飄的幾個字,“我嘗嘗!
硬硬的米,真的不能吃。
“還是我來做,”琳怡起身去灶臺旁。
望著滿滿一鍋亂七八糟的東西,琳怡笑著將東西盛出來,重新將米淘洗放進鍋里,“郡王爺就幫我添柴吧!”
灶膛里的火燒的旺,襯得兩個人臉頰微紅。
“元元還在生氣!
琳怡看著火光,一時安靜,“我不是生氣,我只是覺得不能面對姻語秋先生,”琳怡說著抬起頭看向周十九,“郡王爺早知道姻家會這樣卻沒有和我說起,我卻和姻先生一直抱著期望,若郡王爺不是我的夫君,看到這種結(jié)果,我會陪著姻先生難過,現(xiàn)在我卻更多了一份愧疚,姻先生真心真意待我,我卻不能將這始終講給她聽!边@樣兩難的境地,她無法向旁人傾訴,所以就在周十九面前爆發(fā)出來。
成親之后他們兩個人從來沒有彼此坦誠過心中想法,這一次盡管是不好的情緒,她卻愿意先邁出這一步,讓周十九知曉她心中所想。
“也是我的過錯,”琳怡看著水氣不斷地冒出來,“我也沒有向郡王爺問起,即便心中有過疑惑,表面上也粉飾太平!闭谘谛郧椋皇窍胍砻嫔舷喟矡o事,做個舉案齊眉的夫妻,其實他們都錯了。
只是表面上的親和,根本經(jīng)不住考驗,勢必會有今天的結(jié)果。
所以寧愿說出來,讓彼此知曉癥結(jié)所在,真的想要做夫妻,就要真正互相了解。就算不能相濡以沫,也能以誠相待。
琳怡的睫毛沉下來,“既然已經(jīng)做了夫妻,至少在涉及到我身邊的人和事上,郡王爺不該瞞著我,至少我們是一家人,我要以郡王妃的身份面對旁人!
“元元,這就是我,”周十九挽起琳怡的手,那雙眼睛沉靜中讓人覺得微涼,“只要對我有利我必然毫不猶豫地利用,既然走上仕途,就要想盡法子不去輸,”周十九說著一笑,眉梢如同染了白雪,“我有的只是算計,算輸了就是沒了所有,所以無論什么時候我都不能讓步。”
這樣的性子不論是陰暗或是涼薄,他知曉和她期盼的都相差甚遠。他不是沒見過齊重軒,不是不了解陳允遠,他當然知道她真正喜歡的人會是什么模樣。
就算能變成類似那個模樣卻不是他。
他不愿意哄騙她,雖然那更容易得到原諒。
或許她會從此失望,他也不后悔。既然選擇了就不必遮掩,既然做出來了也不必羞愧,遵從自己的心沒有什么錯,世事教會他,任何時候只要選擇了就不能動搖,若是輕易改變,站在這里的就不是周元澈。
能站在她眼前,這樣和她說笑的,就只有周元澈。
只因一步步的謀算,他才有今天,每日掛著的笑容不是為了遮掩情緒,是真的微笑,為他的每一步?jīng)Q定都不遲疑,不后悔,哪怕最終一敗涂地。
人生來就要有永遠微笑的勇氣和信心。
周十九微微一笑,“從前是我一個人早已經(jīng)習(xí)慣。元元說坦誠,以后我會去適應(yīng)!
琳怡頜首,既然成親了她也會試著放下前世種種去相信周十九,也許會有好的結(jié)果。
至少要給彼此一個機會。
一股青煙不合時宜地冒起,琳怡低頭去看,爐灶里的火不知什么時候燒著了她的裙角。琳怡不由地嚇了一跳,忙跺腳躲閃,手正好摸到灶邊的水,只想著用水去滅火,拿起水舀潑下去,才看到周十九已經(jīng)低下身用巾子去掩她的裙角。
半勺水正好就撒在周十九身上。
火滅了,周十九卻半身濕淋淋。
一瞬間,兩個人狼狽不堪。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忍俊不禁。
不過是一鍋粥,竟然就鬧成了這樣,一會兒倒要如何出去見人。
周十九先反應(yīng)過來,看向琳怡,“要裙子吧!”
換了裙子再出去。
知道的是她燒了裙角,不知道的還當發(fā)生了什么事,鬧不好就有流言蜚語到周老夫人那里,還不如就大大方方地打開門,讓丫鬟、婆子進來收拾。
琳怡伸手去揭鍋蓋,將切好的肉沫放進粥里,然后放了些鹽。
“郡王爺愛吃核桃仁,不如最后撒些進去!
看著忙碌的琳怡,周十九點點頭,“好!
琳怡放下手里的東西走幾步打開門將橘紅叫進來,“讓廚娘進來煮菜粥,”說著看向灶火,“我剛才不小心燒到了裙角……還弄了郡王爺一身水,叫白芍將衣服找出來,我們回屋里換!
橘紅睜大眼睛半晌才回過神來,忙打發(fā)小丫鬟回去報信。
兩個人換好衣服坐下,小廚房也將菜粥端了上來,琳怡親手拿給周十九,“郡王爺嘗嘗是不是小時候吃的味道!
所有小孩子吃的菜粥都是這個樣子。
味道也是差不多,咸咸的吃進去很開胃,不知不覺中就能吃掉許多?雌饋砥狡匠35囊煌胫,幾個小菜,連廚娘都覺得寒酸,連著問了鞏媽媽幾次,“能不能行?”
這樣素淡的做飯菜還是第一次,何況大部分都是郡王妃親手做的。
就是這樣平常的一碗粥,有人卻不嫌棄,那就是好哄騙的小孩子,因為盛在細瓷的小碗里,清亮的米粒上飄著嫩綠的青菜葉,看著漂亮,喝起來也暖暖的。
讓人就想起從前。
周十九吃一碗側(cè)臉看琳怡,琳怡也小口小口地吃著。
小時候他是被慣壞的孩子,在父母前面遇到不如意,喜歡鬧喜歡哭,只要哭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聽到族里兄弟姐妹說他丑他會哭,說他笨他也會哭,細細的小手緊攥著母親,聽母親安慰,沒關(guān)系呵,還小著長大也就好了。
就因為被寵著,捧在手心里怕捏著,含在嘴里怕化了。雖然沒有半點出色的地方,父母也會說,這樣挺好,平平安安地過一生。
宗室里許多人都知道康郡王這支的小十九是個平庸的小家伙,只有他父母依舊喜歡他,不嫌棄他。
父親也愁過,這樣的孩子將來長大了不會被宗族重視。
母親就悄悄和他說,“找到一個不嫌棄你的人,那就能幸福了。只要有那樣一個人,無論你哭你笑,你是聰明還是平庸,只是不嫌棄,陪在你身邊!
那時候他不懂得,以為幸福原來就是這樣簡單的事。
好久好久沒想起從前,卻被這一碗粥勾起來。比每次想起的時候都清楚,都鮮艷,仿若就在眼前。
飯剛吃完,太醫(yī)院的御醫(yī)來給琳怡看脈。
琳怡知曉不過是風(fēng)寒,御醫(yī)看后也只是開些疏風(fēng)散熱的方子,周十九吩咐白芍去抓藥,御醫(yī)不忘了囑咐琳怡,“這段時日京里染病的不在少數(shù),郡王妃要好好將養(yǎng)!
御醫(yī)剛走,申媽媽就來打探消息,還主動請纓,“老夫人說府里病的下人不少,讓奴婢來伺候郡王妃!
話說到這里,她也不好不留下申媽媽。
生病是大事,不能染給周十九,否則誤了政事就是她不夠賢惠,周老夫人像長輩一樣來提點她,在這種大是大非上,她還是能拿住尺度的,就算申媽媽不來,她也會將周十九的床鋪在書房里。
將周十九安排去了書房,琳怡才躺下歇著。
臨睡前,申媽媽端來熱湯給琳怡,“郡王妃試試奴婢的手藝,趁熱喝了蓋上被子,若是能出了汗,病也會好的快一些!
琳怡笑著向申媽媽點頭,“勞煩媽媽了。”
申媽媽笑容滿面地伺候,“只要郡王妃不嫌棄奴婢!
申媽媽是周老夫人從娘家?guī)淼,平日里極為信任,周大太太甄氏、周二太太郭氏平日里都要禮遇申媽媽幾分。
到了琳怡這里自然還是一樣。
申媽媽親手給琳怡蓋好被子,“親家老太太病了,郡王府又要指望郡王妃一個,這樣忙著才累倒了,明日郡王爺上朝奴婢早早過去伺候,郡王妃就安心休息!
雖說是因她病了,申媽媽也太過殷勤了些。
周老夫人安靜了幾日,終于在她病的時候又伸出手腳來。
真是無孔不入。
琳怡向申媽媽微微一笑,“那就勞煩媽媽了!
琳怡吃過藥躺下,又將明日周十九穿的衣服讓橘紅找出來看過一遍,這才吹了燈歇著。
睡到半夜,身體酸痛的厲害,強忍著又睡過去,第二天掌心都覺得發(fā)熱。
一盞燈照得頭頂微亮,琳怡的手被稍涼的手指牽著,然后讓申媽媽扶起來,一碗藥就遞在面前。
耳邊傳來周十九的聲音,“吃些藥再睡,燒的厲害!
琳怡點點頭,一口氣將苦苦的藥湯喝下去,等再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燒已經(jīng)退了些,白芍坐在錦杌上做針線,看到琳怡睜開眼睛,立即上前道:“郡王妃覺得怎么樣了?身上可好了些?”
琳怡頜首,張嘴說話,聲音有些沙啞,“什么時辰了?府里有沒有旁的事?”
“已經(jīng)是午時了,”白芍低聲道,“大太太和二太太來府里看郡王妃,都在第三進院子坐著呢!
她竟然睡了這么久。
白芍將琳怡扶起來,“奴婢剛才聽大太太說田地的事,仿佛是和陳家有關(guān)系,大老爺也因這件事被宗室家的長輩叫過去訓(xùn)斥!
陳家的田地?又怎么會牽連到周元景夫妻。
琳怡微皺眉頭思量,“還有什么別的話?”
白芍道:“大太太沒有說完,二太太怕打擾郡王妃休息就拉著大太太去老夫人房里了!
話說半句留半句,是故意讓她著急。
琳怡微微一笑,這樣賣官司,到頭來還不是要告訴她。不想讓她安心養(yǎng)病,她就偏不能合了嬸娘一家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