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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開關 八歲的她,目睹最好的朋友被綁架;九歲的他,窺見母親殺死父親。幼年的心理陰霾對人究竟有多大的影響?是誰在懸案追蹤中得到了心理救贖?又是誰操縱他人生死,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的連環(huán)命案?最嚴謹?shù)乃痉ň癫W分析,最精彩的謎案追蹤,最難預料的意外結局。當心理精神病醫(yī)生遭遇有心理頑疾的警探與疑犯,當科學走向反人性的不歸之路,殺戮開關就此開啟……
殺戮開關一旦開啟,人類行將永無寧日。國內首部司法精神病懸疑小說!當司法精神病學介入司法刑偵,你所有正常的邏輯都將被顛覆!昂萌R塢最賺錢的女星”凱瑟琳?海格爾(《實習醫(yī)生格蕾》)領銜主演同名電影即將全面登陸院線!熱門美劇《急診室的春天》&《法網游龍》&《天賦秉異》制作人兼編劇:尼爾?貝爾+喬納森?格雷撼動人心懸疑三部曲,首波重磅登場!
【美】尼爾?貝爾(Neal Baer),熱門美劇《急診室的春天》(EmergencyRoom)編劇兼制作人,美國史上最長壽口碑劇集《法網游龍》(Law & Order:SVU)制作人。曾獲得美國CBS電視臺“全美觀眾票選獎”、鏡獎、埃德加獎等獎項,并曾多次獲得艾美獎提名!久馈繂碳{森?格雷(JonathanGreene),任職《法網游龍》編劇及合伙制作人長達十一年,由其執(zhí)筆的四十集腳本令該劇榮獲艾美獎,并曾數(shù)次獲得埃德加獎及人道主義獎提名。目前,他正擔任號稱醫(yī)療版《人鬼情未了》的CBS熱門劇集《天賦秉異》(AGifted Man)編劇及合伙制作人。 第一部第一章今日無論哪一天,紐約市里克斯島懲戒基地的十座監(jiān)獄里都關押著15000—18000名囚犯,這里也因此成為全世界規(guī)模最大的流放地。在這里的囚犯中間,約3000人是精神病患者,這一龐大的數(shù)字使里克斯島成為全美國最大的精神病患者集中地,同時也成為初出茅廬的司法精神病學家克萊爾?沃特斯研究犯罪心理的最佳地方?巳R爾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花費了整整十年的時間。在哈佛大學醫(yī)學院完成四年的學業(yè)之后,她又在馬薩諸塞州總醫(yī)院精神病科擔任了數(shù)年住院實習醫(yī)生,這里是全美國精神病專業(yè)學子最佳和最熱門的實習地點。因為她的愿望是從事對罪犯大腦的解剖分析和研究,所以離開馬薩諸塞州總醫(yī)院以后,她又加入了美國國家衛(wèi)生研究院的一個極富聲望的研究計劃之中。但是,日復一日地把神經元灰質一片片地切下來并將切片一一染色整整三年之后,并沒有幫助她尋找到她渴望的答案。她終于意識到:她必須重新回到精神病患者中間去,F(xiàn)在,她正從事一個犯罪心理學獎學金研究項目,即將開始最后一個階段的培訓工作,在這個階段中,她要直接對人類難以想象的最嚴重和最扭曲的犯罪大腦進行治療。在絕大多數(shù)日子里,克萊爾都素面朝天地出現(xiàn)在精神病患者面前:深棕色的頭發(fā)垂直披在肩上,額頭上的劉海兒剛好遮住那雙充滿疑問的綠色眼睛;她從來不抹口紅、不涂眼影、也不戴假睫毛——總之,任何可能讓人注意到她的美貌的飾物都一概棄之不用。無論在地鐵上、在星巴克咖啡店里還是走在大街上,她都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女人,輕易地融入了人群之中。但是,今天卻與往日不同。她通常穿在身上的柔軟、舒適的舊牛仔褲和常見的平底鞋不見了,代之以一套嶄新的橄欖綠“DVF”女西裝和一雙黑色“魯布托”高跟鞋,而按理說這兩樣東西都是她買不起的。鞋跟從紅色鞋底探出,在里克斯島監(jiān)獄斑駁的水泥地面上發(fā)出節(jié)奏鮮明的“咔咔”聲響,持續(xù)回蕩在土棕色的煤砟磚墻之間,每一步似乎都在提醒她自己再也無處可藏。身上的純毛西裝讓她感到很難受,當時買下它的時候她到底是怎么想的?7月的紐約總是那么炎熱而潮濕,而通向囚室區(qū)的狹窄走廊里又空氣污濁,充滿了一股長期沒有洗澡的男人們的臭氣?巳R爾今天之所以穿上了這樣一身行頭,是為了給她的研究項目的主任、現(xiàn)在正走在她身旁的保羅?科廷醫(yī)生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雖然熱浪逼人,身穿“阿瑪尼”藍色細條紋西裝的科廷醫(yī)生卻顯得十分清爽宜人。科廷已經55歲,滿頭波浪似的銀色頭發(fā)和一雙藍灰色的眼睛非常引人注目?巳R爾身高1.74米,已經超過了女人的平均高度,如果加上高跟鞋的高度則更高,但是身旁的科廷不僅身高達到1.89米而且體格十分健壯,仍然比她高出了一大截?巳R爾每次同新病人第一次見面之前都會感到緊張,而現(xiàn)在科廷醫(yī)生又正密切地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這一來就使情況變得更糟。她想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他剛剛交給她的案卷上,但是她的頭發(fā)今天卻不爭氣,總是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擋住了她的視線。雖然她本人天天跑步,身材苗條而且健康狀況極佳,但是要跟上這個男人的步伐卻相當困難,他好像一門心思要讓她明白:他才是一個每年參加紐約市馬拉松長跑比賽的三項全能運動員。她禁不住在心中嘀咕:我倒想讓他也穿上這樣一雙可笑的高跟鞋,一邊走路一邊讀案卷試試!八拿纸型械?昆比,”科廷說,他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約半尺高的地方傳來,“因強行觸摸罪被判一年監(jiān)禁,現(xiàn)在已經服刑十個月!薄八降赘闪耸裁?”克萊爾一邊翻看案卷一邊問道,每往前一步心情就更加緊張一分,但是又下定決心不讓緊張的心情流露絲毫。她暗暗告誡自己:我們同昆比見面之前僅剩幾分鐘他才把這個案卷交給我,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確有真才實學!八谝粠团貢媲懊撓铝俗约旱难澴。” “在她們的辦公室里嗎?”“在一次晚宴上。當時她們剛剛點了一盤炸馬蘇里拉奶酪條,昆比就當眾脫下了他的褲子! “這屬于不雅裸露行為,不是強行觸摸罪!笨巳R爾說!霸诩~約州,這種行為被稱作‘公開淫蕩罪’,沃特斯醫(yī)生。當時,其中一位女士指著他兩腿間說他那玩意兒太小,于是昆比先生就企圖強迫她用嘴巴嘗一嘗他那小玩意兒,這可就越線了!边@時,一名獄卒為他們打開了一扇安全門,克萊爾對科廷醫(yī)生話語中的幽默感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兩人一起走進了囚室區(qū)?巳R爾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案卷中的一些陳舊剪報上,在一份愛荷華州《獨一無二日報》的頭版上,通欄大標題寫著“巡回游樂場殺手被判終身監(jiān)禁”。這篇1985年的新聞報道同時刊發(fā)了兩張照片,其一是貝絲?昆比離開法庭時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三十八九歲,身上穿著寬松的連衣褲,長相迷人;另一張照片上是貝絲年僅九歲的漂亮兒子托德?昆比,兩名警官正在安慰這個孩子?巳R爾心里想,貝絲殘暴的行徑毀掉了她親生兒子的正常生活,這個殺人的婊子是否曾因此而感到過絲毫的內疚呢?“喔!喔!嗨,美人兒,讓我爽一把! “把那只小貓咪帶到我這兒來,我讓她舒服個夠。”克萊爾抬頭一看,十多個囚犯正站在牢門后向她擠眉弄眼,她不知道對這些污穢的叫春之舉應該如何應對是好,是若無其事地笑一笑還是冷眼相對。都是些籠子里的小白鼠,我對它們可見得多了。“別理他們,”科廷平靜地說,“這幫家伙,就算是自己八十歲的老祖母來了也會被他們強暴的。”克萊爾已經清楚地意識到了她和科廷的差別:她是那么手足無措,而他卻是那么神態(tài)自若!斑@是昆比先生第一次犯罪嗎?”科廷問道?巳R爾知道這又是一次對她的突然測試,他其實早就知道答案,只是想再次試一試她的能力。她翻了翻手中的案卷,很快找到了需要的信息!安皇恰K缬星翱,而且不少:非法擁有可卡因、搖頭丸和冰毒;非法進入他人土地或房屋;四級騷擾;三級性侵害……”“那么,這就是告訴我們說……”他不茍言笑地追問道。“嗯,看似輕微的不軌行為正在發(fā)展成為最終的性犯罪,這預示著一個強奸犯即將出現(xiàn)。”克萊爾回答說!耙粋潛在的強奸犯,說得不錯。”科廷評論說,“而你的工作就是要阻止他成為一個強奸犯!彼麄冝D過一個墻角,來到另一道安全門前,門上寫著“北醫(yī)務室——精神病區(qū)”。科廷伸手按下了一旁的蜂鳴器!翱仆⑨t(yī)生和沃特斯醫(yī)生!闭f著,他舉起自己的身份徽章湊到頭頂上方的保安攝像機鏡頭前。蜂鳴器響了一聲,科廷拉開安全門走了進去,卻并沒有為克萊爾扶住門。好在克萊爾及時伸出手,擋住了即將關閉的門。她針對自己的這位新導師立的案又多了一個新證據。罪名:一級怪癖罪之包含輕罪——傲慢的混蛋。其實,克萊爾在內心里對科廷的行為非常理解。她想起了自己在整個學生生涯中所遭受過的侮辱,每一個醫(yī)生都不得不經歷這樣一個被人羞辱的階段。她同其他人一樣,經過了無數(shù)艱苦的努力才以幾乎全班最優(yōu)異的成績從醫(yī)學院畢業(yè),但是這并不能使她免于被人羞辱的遭遇。她仍然清楚地記得她剛到醫(yī)院實習時發(fā)生的一件事情:護士們告訴她說,每個來精神科實習五年的住院醫(yī)生都必須親自為無家可歸的幻想癥病人洗澡。于是,她便天真地去為一個患者洗澡,結果卻聽見那幾個護士在門外得意地“哈哈”大笑,說她“傻乎乎地信以為真了”。成才路上這些痛苦的儀式她都一一熬過來了,跌跌撞撞地完成了住院實習期。然而,當實習期終于結束了的時候,她卻覺得若有所失——她對人類大腦的黑暗深處仍然知之甚少,還難以完全承擔起對患者應有的責任。于是,她決定申請全美國最負盛名的國家衛(wèi)生研究院的研究獎學金,她的申請立刻就被通過了,從此開始了對神經元在暴力行為中的基礎作用以及對精神疾病同犯罪行為之間的密切關系的研究。她已經診治過數(shù)百例患有抑郁癥、躁狂癥和精神分裂癥的病人,幾乎囊括了精神疾病的各個方面,因此她堅信是人類大腦中的化學和結構異常導致了迫使許多人犯罪的腦脈沖。吸引克萊爾?沃特斯的病例都是被大多數(shù)精神病醫(yī)生視為無可救藥和毫無希望的病人,他們的大腦顯然都已經無法修復。眼下,當她從一間間囚室前走過、飛快地打量著鐵窗后每一個男人的臉的時候,她心中卻固執(zhí)地想著:他們并不是不可救藥的病人,而是我們向他們提出的問題是錯誤的。她決心在自己的研究中找到正確的問題,以一種開創(chuàng)性的方式對待精神病患者——把他們視為既不知恐懼為何物又不知他人會恐懼的個體,而不是把他們視為毫無良心的邪惡機器人。克萊爾認為,精神病院里的許多病人早在童年時期就有過虐待動物或者欺凌其他孩子的問題,那是因為他們患有嚴重的注意力缺陷癥,雖然不是完全不能對可怕的局面產生反應,但是卻相當困難。也許——我們姑且做出這樣的一個假設——克萊爾和她的同事們可以重新設計他們大腦中的電路圖,使他們能夠意識到別人的恐懼,這樣一來,一旦他們獲釋走出監(jiān)獄大門,才可以防止他們繼續(xù)犯罪。正是因為這種開創(chuàng)性的工作使克萊爾引起了科廷醫(yī)生的注意。他以極富誘惑力的誘餌把她從國家衛(wèi)生研究院招募到了自己的麾下——為她提供業(yè)界趨之若鶩的高額獎學金,同時提供研究他稱之為“精神麻風病患者”的機會。結果是,她吞下了這個誘餌。“我想修復他們的大腦,即便是不能修復,至少也要懂得他們的思想,”他們在她位于華盛頓特區(qū)的實驗室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克萊爾就是這樣對科廷說的,“就像我們誰也無法選擇我們的父母和孩子一樣,他們也無法選擇成為一個精神健康的人!薄叭绻阏嫦氤删鸵环聵I(yè),那么就跟我走,”他對她說,“在我的研究項目中工作三年,比你在任何國家實驗室埋頭工作十年所幫助的病人都要多得多。再說了,一旦你完成了我的研究項目,就等于為你自己拿到了一張萬能的通行證,想去哪兒工作都會一路暢通無阻!彼龑⑹垢嗟娜说玫綆椭?仆⒌脑捠冀K回響在她的腦海里,因此她接受了他的提議。然而,眼下在這所監(jiān)獄里,科廷卻毫不留情地向她提出了一個又一個問題,就好像對待一個醫(yī)學院一年級的學生。她現(xiàn)在總算想明白了,他就是要故意刁難她。克萊爾想好了,她一定要在這場游戲中打敗科廷;無論他還會使出什么樣的招數(shù),她都會時刻準備接受挑戰(zhàn)!澳氵能告訴我一些有關昆比先生的其他情況嗎?”科廷緊接著又提出一個新問題。他仍然自顧自地大步往前走,毫不顧及已經落在他身后的克萊爾。是她應該跟上他的步伐,她現(xiàn)在的日子不好過。她告誡自己再走快一些,腦子也要轉得再快一些,一定要及時找到科廷需要的答案!袄ケ鹊哪赣H被判刑之后,”克萊爾回答說,盡量不低下頭去看手中的案卷,“法庭把他的監(jiān)護權交給了他的祖母。她把他帶回紐約同她一起生活,就住在昆比父親兒時住過的同一間公寓房里!薄皩W習成績如何?”科廷繼續(xù)道。 “全部是‘D’,沒有上過大學! “就業(yè)情況呢?”“都是一些低下的職業(yè),”克萊爾回答,“洗碗工、看門人、保安員等。六年前首次被捕,被捕前是出租車司機,被捕后出租車駕照被吊銷。從那以后,大部分時間都在監(jiān)獄里進進出出。”“社會關系如何?” “獨自住在紐約附近的阿爾法城,一直未婚! “心理治療的情況?” “案卷中沒有獄中治療的記錄!弊詮膩淼嚼锟怂箥u之后,她的目光第一次與科廷的目光相遇。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克萊爾以為他一定會因為自己拿不出具體的答案而大為光火。但是,科廷卻選擇了另一個目標。“你當然沒有記錄,”科廷說,“因為他們仍在讓囚犯自己管理精神病人!笨巳R爾知道,科廷提到這種過時的理論并不僅僅是為了說明這里的客觀現(xiàn)實。實際上,這同科廷的一種理論有關,從一開始克萊爾就覺得他的這種理論絕不是從其表面上看來那么荒誕不經。作為他的堅信者,克萊爾贊同這個理論并且敬佩自己的這位導師。七年前,紐約市同國內最大的贏利性監(jiān)獄醫(yī)療服務提供機構簽訂了合同,由他們管理里克斯島的醫(yī)務室。這家機構認為,對病人最好的治療方式就是為某些囚犯支付每小時三十九美分的報酬,讓他們去防止同囚室的其他囚犯自殺。其結果是,在短短六個月的時間里,里克斯島監(jiān)獄就發(fā)生了六七起“上吊自殺”事件,創(chuàng)造了全美國在押囚犯自殺的最高紀錄。在這種情況下,科廷的影響力迅速攀升。他作為這方面的專家已經出版了兩部專著,闡述自己在法醫(yī)精神病學上取得的開創(chuàng)性研究成果。這兩本書不僅都熱銷了數(shù)十萬冊,而且使他成為了美國有線電視網的電視明星,他經常出現(xiàn)在熱門電視節(jié)目《電視法庭》中,對關注度高的刑事案件審判工作發(fā)表意見?仆⒕哂刑焐暮谏哪,即使在對諸如厭食癥和戀尸癖這樣可怕的問題進行探討的過程中也能讓觀眾發(fā)出笑聲,這使他成了一個頗受觀眾追捧的電視脫口秀明星,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戴夫?艾倫、杰伊?雷諾和奧普拉?溫弗瑞等人主持的著名脫口秀節(jié)目中。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時間里,科廷已經成為名聲大噪的“法醫(yī)精神病學的奧茲博士”,或者像精神病學界反對他的人所說的——“為連環(huán)殺手說話的杰米?斯普林格”。但是,如果追問反對者對科廷電視節(jié)目的看法,他們也承認他在業(yè)界確實是一個頗有談話技能的表演人才,其訪談節(jié)目確實收到了不錯的效果。在一些州里,許多因精神疾病而犯下謀殺罪的被告人因此保住了性命,而過去他們往往都被判處了死刑。科廷誠實公正的態(tài)度也是無可置疑的,一些訟棍們曾經多次企圖誘使他接受委托人提供的虛假精神病證據,而他卻一次又一次證明了自己不僅是一個收費高昂的辯護律師,如果委托人提供虛假證據他會拒絕使用,在每一起案件中,他也會對被告作出不利的證明。然而,科廷職業(yè)生涯中的剛正不阿卻源于他內心深處的一種理念:他相信通過消除精神病患者大腦深層的致病根源,就能有效防止他們犯罪。對于這個理念,他是有充分的實驗室數(shù)據可以證明的?仆⒄J為,里克斯島監(jiān)獄犯人居高不下的自殺率是對人間道義的扼殺,是他所鐘愛的這個職業(yè)的失敗嘗試。他深知,里克斯島監(jiān)獄精神病區(qū)中的絕大多數(shù)囚犯從未有過暴力犯罪的前科,他深信通過早期介入治療就能夠防止他們走向暴力犯罪。于是,他利用自己的名聲對政治家和官僚人物展開了大量的說服工作,同時主動為媒體提供服務,使他們確信他主持的獎學金研究項目中的學生們一定能夠改變里克斯島目前的可悲局面。正在接受紐約州和聯(lián)邦政府調查并陷入嚴重公共關系危機的紐約市政府,自然無法拒絕他所提出的建議。五年后,里克斯島監(jiān)獄的囚犯自殺率降到了歷史最低點,而經過科廷治療的病人重新犯罪的比例也僅僅是該監(jiān)獄犯人重新犯罪率的十分之一,甚至連獄中在押犯人的數(shù)量也大大減少了,因為科廷成功地說服當局對大多數(shù)犯人實行了有條件假釋。他提出的條件有兩個:一是他們必須繼續(xù)接受精神病治療;二是必須繼續(xù)服藥,F(xiàn)在看來,他的這個計劃已經奏效,而其成功也確實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功于參加他獎學金研究項目的那些杰出學生。兩人在寫著“患者會見室”的門前停下,克萊爾?沃特斯知道她的機會來了,她必須向科廷證明她有資格置身于他的杰出學生之列。這一重要時刻的到來既使她擔憂又使她期盼不已,在過去幾乎十年的時間里,正是這種期盼給了她奮力前行的動力。她努力把喜悅和恐懼的心情掩藏在自己脆弱的鎮(zhèn)定表情之下,而心里也相信自己定能順利通過這一關,因為她天生就具有一種讓人感到精神舒緩的能力,能夠輕易從病人的大腦中掏出他們最黑暗的秘密,就連那些第一次見到她的病人也會立刻感覺到她真誠的同情心,從而向她敞開自己的心扉。她下定決心,要在科廷面前充分展示出自己同那些最為病入膏肓的靈魂的交流能力!澳慵磳㈤_始的工作是任何一個精神病醫(yī)生都從沒做過的事情,”科廷警告她說,“我和菲爾伯恩醫(yī)生會在一旁密切地關注你!薄拔抑!笨巳R爾回答。 “準備好了嗎,醫(yī)生?”科廷問。 “是,長官!彼卮?仆⑽⑽⒁恍Α “那就去吧,搞定他。”第二章克萊爾走進沒有一扇窗戶的“患者會見室”后,坐在金屬桌前的托德?昆比揚起了頭看著她。墻角的一把電扇吹來陣陣溫風?巳R爾對昆比的第一感覺是:奇怪,他看上去并不像一個猥褻之人。在昆比那張男孩般的臉上,為什么沒有留下任何情感創(chuàng)傷的痕跡?他面容清瘦,但是并不憔悴,臉上多少還有些肉。他留著一頭赤褐色的短發(fā),布滿雀斑的臉上長著一雙引人注目的綠眼睛!澳闶莻心理醫(yī)生?”他心不在焉地問道。他的雙眼緊盯著她,這使她想起了在精神病科住院實習時學到的第一課:眼光低垂或者看著別處的病人對你不感興趣,而直視著你眼睛的病人希望得到幫助。這就像男女之間的第一次約會,雙方彼此打量著對方?巳R爾觀察著昆比眼睛里來回移動的目光,他慢慢向下把目光停留在了她的雙手上,然后又抬起頭注視著她的眼睛。她立刻意識到:他正在觀察我的肢體語言,尋找我的弱點。這對她有利,她是不會讓他看透她的心思的!拔沂俏痔厮贯t(yī)生!彼卮鹫f,希望同時向他傳達出自己的權威性和同情心,卻又對自己是否確實達到了這樣的效果沒有把握!霸谀慵籴屍陂g,我會是你的治療醫(yī)師!薄皼]人跟我說過假釋的事情!笨巳R爾敲了敲手中的案卷,“這里面說,你已經具備了假釋的條件,所以現(xiàn)在就該由我來接手了!彼诮饘僮狼白聛,面對著昆比。頭頂日光燈的燈光從光滑的桌面反射到昆比的臉上,為他蒙上了一抹幽靈般的神色!拔也恍枰碌男睦碇委熱t(yī)師! “如果你想離開這里,你就需要。” “我現(xiàn)在已經準備好了,同你談話并不會讓我準備得更好。”“也許吧。但是,我們談完之后我會寫一個報告,我們稱之為‘出獄評估’,假釋委員會會根據我的評估決定你是否能夠獲得假釋!薄斑@么說,如果你說我不夠格,又會怎樣?我可以在這里再待兩個月,一覺醒來也就過去了!爆F(xiàn)在,輪到克萊爾緊盯著他的眼睛了,她看得出來,他虛張聲勢不過是想極力掩蓋心中的害怕。她告訴自己說:要好好地利用他這種心理!叭绻艹鋈,你不希望再回到這里,對嗎?” “誰會希望回到這里?” “這得由你來告訴我。你被關進這里幾次了?” “四次!薄斑想再回來嗎?” “上次那個心理醫(yī)生就對我說了一大堆軟硬兼施的廢話。這對我不起作用!比欢,她的話顯然已經起作用了:他開始坐立不安?巳R爾告誡自己:慢慢來,一步步引誘他。“托德,你應該配合我的工作。這對你沒有任何損失,反而可以得到兩個月自由的生活! “除非你對我說的話感到滿意!笨巳R爾俯身向前,兩眼直視著托德鼓勵道:“那我們就試一試。” 昆比臉上流露出一絲扭曲的笑意。很少有女人這樣對他說話。“我們從哪兒說起?”昆比問!爸苯舆M入主題!笨巳R爾的耳朵里傳來科廷的指示。他正坐在離他幾米遠的另一個房間里,通過三臺監(jiān)視器觀察著她同昆比的談話。兩個隱蔽攝像頭分別對著她和昆比的臉,第三個隱藏在天花板的一個角落里,從上方俯瞰著整個房間!八O法讓他平靜下來,保羅!币粋女性的聲音從科廷身后傳來,“她干得不錯。”這聲音來自洛伊斯?菲爾伯恩醫(yī)生——曼哈頓城市大學醫(yī)學院精神病學系系主任,她不僅是科廷的老板,而且恐怕還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對科廷具有影響力的人。菲爾伯恩醫(yī)生五十多歲,衣著打扮傾向于年輕人,喜歡穿一身CK名牌時裝,嘴唇和指甲都涂成暗紅色,大概是因為顏色太深了,科廷在背地里總是把她稱作“吸血鬼”。雖然她是個以鐵腕手段管理其研究項目的人,但卻非常清楚科廷的團隊正是她手中可以畫龍點睛之人,因此,她雖然與他保持著一定距離,但是對他招收的每一個新弟子都要親自進行觀察!八@是在向他獻殷勤,如果不及時找到突破口,她就會徹底失去他!笨仆Ψ茽柌髡f道。這時,監(jiān)視器里傳來了克萊爾的聲音:“你還是孩子的時候,就經歷了太多的心理創(chuàng)傷!狈茽柌骺戳丝仆⒁谎,發(fā)現(xiàn)他正不無得意地微笑著。她和科廷都清楚,克萊爾正在取得節(jié)節(jié)勝利。這也是科廷的勝利,這一時刻讓他欣喜不已,這說明他對克萊爾的直覺是正確的——把她引進到這個研究項目中來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你們這幫人為什么總要追究別人兒時的事情?”昆比問克萊爾。 “三歲看到老,正是兒時的經歷成就了現(xiàn)在的我們!薄拔铱床怀鰜碛懻撨^去的問題有什么必要!崩ケ然卮鹫f,猛地把坐著的椅子向后頂了一下。“你必須跟我討論那些問題,因為你母親當年當著你的面謀殺了你的父親。”“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們都是因為兩腿之間的那玩意兒而惹了不少麻煩!薄捌鋵嵞愫芮宄虑椴⒉皇窍衲阏f的那么簡單,”克萊爾俯身向前說道,“告訴我那天發(fā)生的一切。” “我不記得了。”“不記得了,還是不想回憶?” “要是你,你想回憶嗎?”昆比也俯身向前,毫不退讓地回答。“要是我,我會以繼續(xù)我的生活為重!笨巳R爾兩眼緊緊地盯著他,一刻不停地繼續(xù)道。 “我哪里還有什么生活! “為什么沒有?”“你說是為什么?”“是因為你害怕。”克萊爾說。兩人的臉現(xiàn)在相距只有幾寸遠,她可以聞到他口中散發(fā)出來的帶有薄荷味的熱氣。她暗想:他來這里之前肯定先刷過牙!昂f八道。”昆比一邊嘟噥一邊低下了頭。不過,這時克萊爾注意到,他的上唇上方出現(xiàn)了一串汗珠。她想:他才是胡說八道。是出擊的時候了!澳翘煸趺礃,托德?” “嗯?”昆比抬起頭,“我剛才說過,我不記得了! “我問的是天氣。那天的天氣怎么樣?晴天還是雨天?”“天氣怎么樣又有什么關系?” 克萊爾把身體靠在椅背上,給他留出更多的空間。她告訴他說:“我是在幫助你回憶。” “這沒有用!薄伴]上你的眼睛! “為什么?” “為什么不試試?” 昆比有些猶豫,說:“這太荒唐了!薄霸囋嚳丛僬f,”克萊爾溫和地說道,“那天的天氣怎么樣?” “誰會在乎天氣怎么樣?”“我在乎。來吧,拿出點兒幽默感!彼杨^略微偏向一邊,希望這樣能給他一種感覺:她并不是在對他進行評判。他終于閉上了眼睛?巳R爾立刻感到興奮不已,但是卻告誡自己決不能讓昆比看出她此時的心情!拔铱床坏教鞖獾那闆r!彼卮鹫f。 “那么聽見什么聲音了嗎?無論什么聲音?”“我聽見了音樂的聲音——手風琴發(fā)出的聲音……”他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晃動起來。“就是游樂場播放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昆比說,聽得出來他想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巳R爾知道,她已經接近成功了!斑聽見別的什么聲音了嗎?”克萊爾輕聲問。“‘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像是放煙火的聲音——但那不是晚上啊!笨巳R爾又俯身向前,湊到他的耳朵旁悄聲道:“你聞到什么氣味了?” “棉花糖、熱狗,還有爆米花的焦煳氣味。”一開始,他以為自己聞到的是爆米花的焦煳氣味,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那其實是火藥的氣味,還有燒焦的肉的氣味和血腥的氣味。那一瞬間,克萊爾聞到了雨的氣息。她可以從他臉上看出:記憶正從昆比的潛意識和意識之間滲透出來,而且越來越多。他自己并沒有意識到他放在身體前面的雙手正在相互敲打著十指,就像一個孤獨癥患兒經常做的那樣。“‘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他又吐出了一連串的象聲詞,聲音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就好像在游樂場里玩他最喜歡的游戲——飛鏢,氣球一個接著一個被他扔出的飛鏢扎破了。他站起來離開椅子,背靠著墻向會見室的一個角落慢慢挪過去。克萊爾也立刻站了起來,不知道昆比想干什么。但是,緊接著她就明白了:他根本看不見我,他只看得見那天發(fā)生的事情。她知道:她搞定他了。在隔壁的觀察室里,科廷和菲爾伯恩也站了起來。 “我去叫警衛(wèi)來!狈茽柌鲗仆⒄f。 “不用,”科廷說,“她沒有危險。”“要是他突然精神錯亂怎么辦?” “他還沒有過精神錯亂的記錄!彼麄冊诒O(jiān)視器上看到,昆比站在會見室的角落里,記憶像一副越來越沉重的擔子壓在他的身上,他靠在墻上的身體漸漸支持不住,慢慢滑到了地板上。克萊爾站在自己的椅子旁邊,正仔細考慮下一步該怎么做!八恢肓。”菲爾伯恩說出了心中的憂慮。 “給她一個機會,洛伊斯,”科廷對她說,“她還沒有失望。還沒有。”接著,科廷對著監(jiān)視器發(fā)話了。 “克萊爾,走過去,”他低聲道,“走到他面前去!崩ケ热戆l(fā)抖,大汗淋漓,既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這個地方的。但是克萊爾知道,就好像一個找到了自己的天職的人那樣得心應手;她意識到,這就像自從二十年前溫斯洛先生把車開到她家門前那可怕的一天起,她就能看穿他和別人的心思一樣,F(xiàn)在,她的直覺格外敏銳,她慢慢地、不帶任何威脅地向雙手抱膝蜷坐在地上的昆比走過去。他母親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她身上濺滿了鮮血。他看見了,也聞到了,他無法呼吸!澳闶钦l?”他聲音顫抖著問道!拔沂俏痔厮贯t(yī)生,托德。你明白我說的話嗎?”她問他,伸出一只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她的觸摸使他慢慢平靜下來,她的聲音這么溫柔,他幾乎聽不見她說話。她又向他伸出了一只手。昆比握住她的手,在她的幫助下從地上站起來,并用一種多年沒有感受過的信任看著她。她用手輕輕推著他的后背,把他帶回桌前。透過松松垮垮穿在瘦削身體上的連衣褲,科廷感覺她那只手如芒在背。他在椅子上重新坐下來,克萊爾抓住自己的椅子,拉著它繞過桌子來到科廷身邊坐下!案嬖V我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一邊說一邊在椅子上坐下來,心里很清楚他已經準備好講述那個故事了,“你剛才看見了什么?”“我并沒有看見,”他立刻回答道,“我只是聽見了。‘砰’、‘砰’、‘砰’、‘砰’、‘砰’、‘砰’! “就像是槍聲?”“是,就像在游樂場的射擊棚里使用的那種老式的‘湯普森’氣槍發(fā)出的聲音,”昆比說道,情緒已經開始松弛下來!昂孟裱b著一百發(fā)BB彈,聽起來就像真的一樣。”克萊爾想:他要退縮了。我差一點兒就制伏了他,而現(xiàn)在他又不想回憶往事了,不過,至少他還停留在游樂場里!澳阆矚g去游樂場!彼阉(wěn)住。 “我喜歡用‘湯普森’氣槍射擊。”昆比回答說。 “你媽媽會帶你去?”昆比抬眼看著她,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皬膩頉]有過。那個婊子從我出生的那天開始就一直詛咒我!崩ケ雀緵]有意識到他會脫口說出這樣的話來,F(xiàn)在我抓到他了?巳R爾緊追不放,繼續(xù)道:“你認為你母親恨你?”“你跟其他心理醫(yī)生沒什么兩樣,”昆比說,“我并不是那種想要糟蹋自己母親的瘋子!薄拔覜]有說過你是那種人,”克萊爾平靜地回答,“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那樣的感覺。”她的話讓昆比冷靜下來。他說:“是因為蒼蠅拍的事情! “她用蒼蠅拍干什么了?” “打我! “打哪兒?”“我的生殖器。她還說:‘打你這只齷齪的小蒼蠅!彼赣H虐待他。這個想法讓她的思緒游離,艾米……溫斯洛到底對你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始終都沒法停止想象她最好的朋友在生命最后幾個小時里的遭遇,還有她必然感受到的巨大恐懼。對克萊爾而言,這件事就是一個對她的詛咒,伴隨著她的天賦才能而來,這段刻骨銘心的記憶不僅驅使她成了一名心理醫(yī)生,同時也讓她無法全情投入與病人的交流!澳阍诼犖艺f話嗎?”昆比的話把她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是的,我在聽。你母親打你!彼卮鹫f,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昆比的身上!按蛭宜愕昧耸裁础S幸淮,媽媽對我說:‘哪天我非得把你那個小雞雞剪下來,我倒要看看你會成為一個什么樣的男人!薄斑@種事情經常發(fā)生嗎?” “每次我做錯了事,她都會打我! “你對其他人說起過這些事情嗎?”“她說過,如果我告訴別人,她就會讓我吃更大的苦頭。她還說,她是一個護士,知道怎么痛打我而又讓人看不出來!薄澳汶y道沒有想過找你父親保護你嗎?” “他一年里有八個多月都在路上奔波,所以我認為他根本不可能保護我,但是我想錯了!薄斑@么說,他發(fā)現(xiàn)了你母親虐待你?”克萊爾說著挪了挪椅子,使自己靠他更近些!爱敃r我六歲。一天爸爸走進家里,發(fā)現(xiàn)她正在打我,而且那一次比平常打得更狠。”“你怎么笑起來了?”克萊爾問他。昆比根本沒有意識到他臉上出現(xiàn)了笑容。 “我在想爸爸當時的反應!薄八鍪裁戳?”克萊爾問,禁不住瞪大了眼睛!八话褟膵寢屖种袏Z過蒼蠅拍,然后就用它打她!阍趺锤傻贸鲞@種事?’他問她,然后又抓起一根搟面杖。‘他只是一個小男孩,’他一邊說一邊用搟面杖狠狠地揍她,一下、兩下、三下……”昆比揮手模仿著父親的動作,臉上仍然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克萊爾不得不把心中涌起的厭惡之情強壓在心底。一個六歲的孩子竟然如此欣賞自己的父親痛打自己的母親,這是多么讓人悲哀的事情!“你對此并沒有感到不安?”克萊爾問道,同時將視線從昆比臉上移到了別處。“這是她的報應!彼f著歪了歪頭,以便再次看到克萊爾的眼睛。他想把一切都告訴我。克萊爾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母親一定傷得不輕吧?”“她全身上下到處都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她威脅說她要報警。爸爸說,如果她敢報警,他就告訴警察她對兒童進行性騷擾,所以他才打她。他還說,迪比克——我們當時就住在那兒——的警察肯定會把她扔進監(jiān)獄,從此別想再出來! “所以,你父親的話使她退縮了?”“使她不敢報警了,但是卻沒能阻止她收拾起幾件衣服,拎著皮箱離家出走。” “她去哪兒了?”“去了威斯康星州的阿普爾頓,她父母的家就在那里! “但是,她后來又回來了。”“第二天回來的。我的外祖父告訴她說,她這是作繭自縛。當年她懷上我的時候他也說過同樣的話。”克萊爾停頓了一下,思考著昆比最后那句話所暗示的意思。她虐待自己的兒子,就是因為她恨他毀了她的生活!斑@件事是你母親告訴你的嗎?”她終于問道!拔夷赣H什么也沒有告訴過我,都是我父親告訴我的!崩ケ雀┥硐蛩繑n,兩眼盯著她的眼睛!拔蚁,這件事你也很想知道吧。”“我們說好了要告訴我一切的。”昆比的臉上又一次露出了微笑,現(xiàn)在他很得意,因為他已經完全吸引住了克萊爾的注意力!澳鞘且粋星期六的晚上,爸爸的巡回游樂場正在阿普爾頓。散場后觀眾開始離開,爸爸準備隨后關上大門。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姑娘走到他的面前,問他最喜歡游樂場里的什么游戲,他說他最喜歡碰碰車。她傻笑著說:‘我聽說那并不是這里最好的游戲!@時,爸爸看到了幾步外站著她的兩個朋友,她們正在‘咯咯’地傻笑。他認出了其中的一個,前一天晚上他剛跟她睡過。于是,他回答說:‘啊,那么她說什么游戲最好?’她回答說,她喜歡電影《肉欲知識》,就像杰克?尼克爾森在電影里演的那樣。于是,爸爸告訴她先在附近溜達一會兒,等他關好門以后就讓她體會一番!薄八娴淖隽?” 昆比咧嘴笑道:“三次,一次在碰碰車上,兩次在他的拖車里。”克萊爾意識到,正是她臉上露出的厭惡表情使昆比感到很開心。這一次,她不想把這種表情掩藏起來。“你父親向你描述過他當時同你母親發(fā)生性關系的細節(jié)?”“他把他們倆干過的一切都告訴了我。不過,我并不想了解這些事情,因為她畢竟是我的母親!比欢,他臉上的笑容并沒有消失,他希望我向他打聽那些細節(jié)。沒門兒。 “她什么時候告訴你父親她懷孕了?”“她并沒有告訴他。三個月之后,父親的巡回游樂場又回到了威斯康星,我的外祖父以強奸他女兒的罪名把他逮捕了。” “你的外祖父是一個警察?”“他是阿普爾頓市的警長。他說,如果我爸爸愿意娶我母親為妻,他就放棄指控。爸爸告訴我說,這總比在監(jiān)獄里痛苦地度過十五年要強得多。”“你母親是怎么想的?”“她想把我打掉,但是我外祖父不允許。他還說,他也決不允許自己的女兒生下一個私生子。所以,從她在婚禮上說出‘我愿意’的那個時刻開始,她就對我父親產生了仇恨!薄耙驗槭撬屗龖言辛! “不,是因為她知道,就算是他娶了她,也不可能阻止他到處甜言蜜語、拈花惹草!薄翱磥,你父親從來都不尊重女人! “不對,他很尊重女人,而且也教導我要尊重女人! “他從你多大的時候開始這樣‘教導’你的?”“我想,大概是從我五歲的時候開始的。他告訴我說:‘“停車場蜥蜴”見誰都睡,所以如果你想同她們干,那就太冒險了,因為你不知道會染上什么病!薄笆裁词恰\噲鲵狎妗?” “在大篷車停車場攬生意的妓女!欣钕渑ⅰ踩。” “‘行李箱女孩’是……”“這是游樂場用語,是指那些喜歡找刺激的女孩兒。那種女孩兒可以在卡車下面的行李箱里跟你做愛。爸爸說她們要干凈得多,因為她們對做愛的對象都比較挑剔。不過,他說最好的還是找像我母親那樣的城里姑娘,因為巡回游樂場一旦離開,你就再不會見到她們了。結果,這一次他是大錯特錯了,嗯哼?”什么樣的父親才會向自己孩子灌輸這種東西?克萊爾雖然并沒有把這話說出來,但是實際效果卻一樣,因為昆比已經從她臉上看到了一切,他的臉上再次露出了那種邪惡的笑容。“他不僅言傳而且身教。” 我沒有選擇了,必須知道這個問題!八窃趺瓷斫痰模俊薄斑@個你也知道,就是帶我看黃色錄像什么的。”昆比一本正經地回答說,“后來,我七歲那一年,我們跟著巡回游樂場來到了伊利諾伊州的迪凱特,他讓我站在一邊看著他跟一個十九歲的姑娘做愛,教我怎樣才能讓姑娘興奮!庇謥砹恕是那種笑,我得讓他收斂一些。 “托德……你父親沒有碰過你吧?” 她的話音剛落,昆比就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是說我父親是個他媽的同性戀嗎?”“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因為你母親虐待過你,所以我必須問清楚這個問題!笨巳R爾雖然心中恐懼,但是回答得仍很鎮(zhèn)定,“好了,你干嗎不坐下來呢?”昆比怒視著她,但還是順從地坐下了!拔腋赣H從來沒有傷害過我,”他吼道,“他警告過我母親,如果她膽敢再動我一根手指頭,他就要殺了她。從那以后,每當學校放假的時候,他就把我?guī)г谒纳磉吽奶幯不,這樣我就可以離她遠遠的。是他把我從那個歹毒的婊子手里拯救了出來!薄澳愫湍惆职终媸呛门笥,”克萊爾說,“他確實是真的愛你!薄坝卸嗌僮龈赣H的會教自己的兒子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昆比問道,“太少了。沒人會像我爸爸那樣待我!笨巳R爾眨了眨眼睛讓他說下去,這樣他就是我的了。 “事發(fā)那天你同他在一起嗎?”“在一起。頭天晚上,胖拉菲吸食了太多的冰毒,一直躺在床上,他們怎么也拉不起來他,所以爸爸不得不代替他看管射擊棚。他當時正想追求一個名叫薩拉的姑娘!薄八歉不赜螛穲鲆黄鸬教幝眯械膯?”“不是,她是一個‘菜鳥’。我們到某個地方開游樂場的時候,會雇傭一些當?shù)厝藶槲覀児ぷ,這些人就叫‘菜鳥’。她在售票亭賣票,剛剛輪完一個班。爸爸對她吹噓說,我那桿‘槍’可厲害了!薄澳愀赣H利用你為他勾引女人?”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很顯然,他這一招很管用。 “不過,這個薩拉聽后就想鉆進我的褲子!薄澳阍趺粗?”“因為她彎下腰摟抱著我,把我的頭按到她那兩個大奶子中間。接著,她又親我,但是親的又不是我的臉,而是把舌頭一直伸進了我的喉嚨里!薄澳阆矚g嗎?” 昆比臉上又露出了淫蕩的笑容!澳闶窍胱屛艺f‘喜歡’,對不對?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在喝啤酒的時候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的朋友!薄拔覀冊谶@里所談的一切都是不能告訴外人的,”她回答說,“我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聽你把真相告訴我。我們現(xiàn)在不是在做游戲,你明白嗎?”她嚴肅的表情讓昆比退縮了,他臉上的笑容隨之消失!跋矚g個屁,我當時只有九歲。”他回答道,“我躲開了,而且對爸爸說她把舌頭伸進了我的嘴里。他聽后只是笑,然后說用不了幾年我就會巴不得女人把舌頭伸進我的嘴里。接著,她問爸爸我是不是年齡太小,那桿‘槍’還‘開不了火’。爸爸說:‘現(xiàn)在還不行,不過這孩子喜歡雜耍。”薩拉又向我彎下腰說:‘那么,我敢打賭他手上的功夫肯定不錯。他應該跟我們一起去。’”“你去了嗎?”“沒有。爸爸說他要帶薩拉回拖車里檢查賣票的收據,那意思就是說他要跟她上床。所以我不能去,因為如果我也去,誰留在那里照看射擊棚呢?”“他把你一個人留在那里了?”“那有什么關系?那是一個星期四的下午,游客本來就不多,而為了防止有人搗亂,我們周圍的工作人員倒是不少。這種事情我早就干過了,他很信任我。所以,我就看著射擊棚,沒有游客的時候我就自己拿起氣槍打著玩。突然之間,媽媽穿著一身護士服從大門外沖了進來!薄八敫墒裁矗俊薄案伤恢毕敫傻氖聝骸寻职肿郊樵诖。當時巡回游樂場就在迪艾斯維爾,離我們家只有半個小時的路程。一般來講,每當我們離家這么近的時候爸爸都會讓我守在拖車外面,就是為了防備她突然出現(xiàn),他甚至還專門交給我一個哨子好為他報警。”“你報警了嗎?”“我本來應該馬上報警的。一開始她并沒有看到我,我把哨子從口袋里拿出來掛到脖子上,準備從射擊棚的后面偷偷溜出去。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客人正好一槍打中了靶心,興奮得大喊大叫起來:‘給我泰迪熊!誰給我獎品?我的泰迪熊!’媽媽聽到他的叫喊,扭頭朝射擊棚看了一眼,于是就發(fā)現(xiàn)了我,立刻跑了過來。我本來是可以甩掉她的,誰知道又絆了一跤,結果被她抓住了!崩ケ炔徽f話了,下嘴唇開始發(fā)抖。 “怎么啦,托德?”克萊爾問道,心里很清楚她很快就要取得突破了。 “我想,我已經說完了!薄八蚰懔耍俊 沉默。他低頭看著地面,不想讓她看到他的眼眶里已經溢滿了淚水。“我知道,現(xiàn)在回想起來你仍然感到很痛苦,”克萊爾盡量安慰他說,“沒事的。你能看到發(fā)生的一切,是嗎?你現(xiàn)在仍然看得到她?”經過長時間的沉默之后,他終于抬起了頭!八肜账牢,”他告訴她說,“我的親生母親想要勒死我。她用掛著哨子的繩子勒住了我的脖子。我對她說:‘只要我吹一下哨子,爸爸就會趕來救我。’她回答說:‘這次他來不了了!龗嗥鸶觳泊蛭业亩,一邊打一邊說:‘你欺騙我,你跟你父親都是一路貨色。好哇,你們兩個勾結起來欺騙我!薄八滥愀赣H在哪兒嗎?”“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游樂場的拖車停放在哪兒。她往那些拖車看去,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那輛像發(fā)生了地震一樣左右晃動的拖車。她撇開我朝那輛拖車跑去,我也跟著她向前跑,只見她拉開車門沖進了車里。我停住了腳步,呆呆地站在那里,從旋轉木馬那里傳來的音樂聲震耳欲聾,我一步也動不了!笨巳R爾聽到了遙遠的雷鳴聲,但卻一步也動不了!皼]事的,”她聽見艾米對她說,“溫斯洛先生同我爸爸在一起工作。”克萊爾使勁眨了眨眼睛,把腦子里的幻象趕走。幫助他,讓他度過這一關!熬褪窃谶@個時候你聽到了槍聲?”“‘砰’、‘砰’、‘砰’、‘砰’、‘砰’、‘砰’,”他開口道,“我覺得這肯定不是‘湯普森’氣槍發(fā)出的聲音,因為我們已經離射擊棚很遠了。于是,我拔腿繼續(xù)向拖車跑去。這時,我看見母親從拖車里走了出來,然后又聞到了爆米花的焦煳味!钡强巳R爾卻看著溫斯洛先生。“你怎么知道艾米在我家這里?”她問他。“她母親告訴我說,你們倆約好了在這里玩!彼卮鹫f,顯然已經生氣了?巳R爾回過神來,繼續(xù)道:“其實,那不是爆米花的氣味,對吧?”“我看見她的手袋里正冒出煙霧,而且接著就看見了她全身上下沾滿了鮮血。我開始尖叫,她用手捂住我的嘴,抓住了我。然后,她說……”“怎么啦,托德?她說什么?” “你來看看,這就是你幫助你父親欺騙我的結果!蓖蝗,她聽見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艾米大聲尖叫起來。克萊爾回頭一看,只見溫斯洛先生抱著艾米向他的“寶馬”車跑去。她看到昆比眼眶中的淚水已經流淌下來。我這是怎么啦?“我求她說:‘不要把我拉進車里去!蚁肱荛_,但是她緊緊抓住我的脖子,把我拖上了拖車門前的梯子。我喘不過氣……我閉上眼睛,把頭扭到一邊。但是,她拼命擰我的頭,簡直要把我的頭擰下來了。她吼叫道:‘你得親眼看一看。’然后,她用手指抓住我的眼皮向上掀起,我就看到他們了!薄翱吹搅四惆职趾退_拉?” “媽媽,媽媽,快出來!求你……”“她的身體還趴在他的身上,頭上正往外冒血。父親的頭……已經沒了。她從手袋里拿出一把巨大的手槍,把槍口頂在我的腦袋上,然后扣動了扳機……”克萊爾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她感到呼吸困難。房間里悶熱而潮濕,就好像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槍沒有響,”昆比抽泣道,“她早就把子彈打光了。于是,她把手槍一扔,走下了拖車! “媽媽!那個人要把艾米帶走了……”克萊爾陷入了神志恍惚的狀態(tài),昆比瞪大眼睛看著她。 “說話呀!你讓我受這該死的折磨,為什么不告訴我我怎么會這么倒霉?”昆比的話把她從恍惚中拉了回來,她謹慎地選擇著她的用語。 “托德,你剛才講述的一切讓人心驚肉跳,只有精神病患者才會無動于衷!薄熬瓦@些?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這就是為什么我總是不斷地給自己惹上麻煩的原因?” “我認為,這就是你為什么會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女人的原因!薄芭,現(xiàn)在你發(fā)現(xiàn)我對女人有一種態(tài)度了?”“你父親讓你看黃色錄像,并目睹他跟女人發(fā)生性關系,而你母親強迫你目睹她殺死了你的父親,這樣的經歷使你成了一個喜歡旁觀的人;你總想看到別人驚恐的表情,總是盯著別人看,好迫使他們不得不看著你。就像今天一樣,從我走進這個房間的時候開始,你就一直盯著我看!崩ケ鹊难劬锪⒖坛錆M了憤怒的表情。 “我發(fā)誓,就像我現(xiàn)在這樣一動不動地坐著,我母親也會開槍打我的。我巴不得那婊子打死我算了。”為什么不是我?為什么溫斯洛先生沒有把我擄走?克拉爾問自己,她突然感覺一陣毛骨悚然,后背變得僵直,她內心里的某個開關關上了!澳阕詈笠淮我姷侥隳赣H是什么時候?”克萊爾問道!霸诜ㄍド献髯C指控她犯有謀殺罪的時候。在那以后,我就來到這里跟我的祖母一起生活了! “她從來沒有帶你回去看望過你母親嗎?”“回去過一次。但是,媽媽不愿意見我!彼卮鹫f,這時他已經不再哭泣。 “為什么不見你?”“她說我長著一張我父親的臉,她恨這張臉。她還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薄巴械拢龤⒑δ愀赣H并不是你的錯!眿寢屨f過,那不是我的錯。發(fā)生在艾米身上的事情并不是我造成的。 “當然是我的錯。”昆比回答說!盀槭裁?你怎么會認為這是你的錯?”克萊爾輕聲問道!耙驗槲覜]有吹哨子,”昆比說,“是他保護了我不受她的傷害,而當他最需要我?guī)椭臅r候,我卻沒有幫他。是我把事情搞砸了!崩茁曣囮嚒?巳R爾能夠清楚地看到艾米坐在溫斯洛先生的“寶馬”車里,流著眼淚透過車窗玻璃望著她。冥冥之中,克萊爾好像已經知道她們從此再也不能相見了。在隔壁的觀察室里,菲爾伯恩正等待著克萊爾的下一步行動,但是會見室里卻始終寂靜無聲!俺鰡栴}了,”她對科廷說,“克萊爾為什么不說話了?”“你是說,在她剛才從他那里得到了那么多的信息之后?”科廷問道,“你是在開玩笑吧?”“不是,我是認真的!狈茽柌骰卮鸬,“你看看她,身體僵硬得像一塊鋼板!笨仆⒖戳丝幢O(jiān)視器,沒錯,克萊爾確實正在發(fā)呆。不過,緊接著他們就從揚聲器里再次聽到了克萊爾的聲音。她問道:“你當時親眼看到你母親槍殺了你父親和他的情人,心里是什么樣的感覺?”剛一開口,克萊爾就知道她說錯話了,但是昆比的故事確實使她感到震驚!澳阏J為我有什么樣的感覺?你眼瞎了嗎,難道看不出你害得我受了多大的痛苦?”她從桌上拿起昆比的卷宗,假裝看材料以掩蓋自己難堪的表情!拔沂钦f,你是否心里‘撲通、撲通’直跳?是否嚇出了一身冷汗?是否感到呼吸困難?”“我不記得了,行嗎?我當時只有九歲,我感覺如何又有什么不同嗎?”“這是因為,那正是焦慮癥的征兆。如果你現(xiàn)在仍然感到焦慮,我們有專門的藥物可以幫助你克服這種焦慮。”艾米,他到底對你干了什么?別想了!別想了!我不想苦苦思考這個問題……“我一直都在吃藥。阿普唑侖,還有氯硝西泮 。那些垃圾根本不管用!薄皬哪愕臋n案上看,是你自己想吃這些藥!笨巳R爾說,兩眼緊盯著手上的醫(yī)療記錄。我這是怎么啦?“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個癮君子?我是在麻痹自己?” “或者說,你是想盡力忘掉某個痛苦的記憶。” “你他媽到底是個什么醫(yī)師?”“治療必須對癥下藥。當你把自己的私處暴露在那些女人面前的時候,是不是感到了快感?”該死的!把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皼]有,只有那種欲望,但是我知道怎么把它控制在我心里! “那么,你為什么要吃那些藥?”昆比的臉憤怒地皺成了一團,他把頭湊到她面前,說:“你經歷過這么恐怖的事情嗎?你有沒有受過這么恐怖的驚嚇,以至于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忘掉它?”克萊爾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拔颐恐芏家娔阋淮,”她聲音沙啞地說,“你必須準時到。你保釋的條件就是必須按時到我的辦公室來接受治療,地點在曼哈頓城市醫(yī)院!笨巳R爾在一張紙上草草寫下了她辦公室的樓號和房間號,把它遞給昆比,然后一言不發(fā)地轉身向門口走去。“你叫什么名字?”昆比沖著她的背后問道?巳R爾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他正朝她微笑。 “克萊爾,”她回答說,“怎么了?”“克萊爾?沃特斯?聽起來像是‘清水’ ?” “那又怎么了?” “你的父母有沒有告訴過你,他們?yōu)槭裁唇o你取了這么個名字?”他還在笑,她剛走進這個房間的時候他也是這種表情。他以為他打敗我了。沒錯。 “我們不是到這里來談論我的!薄八降自趺戳?”菲爾伯恩問道,眼睛一直盯著監(jiān)視器上的克萊爾離開。 “我不知道,”科廷說,“看來,她好像是撞墻了。”“是在她腦子里,”菲爾伯恩說,“而不是他的。她前面一直干得很漂亮,自從她開始為昆比先生的問題尋找一個化學上的原因時起就不行了。”“我也看到了,洛伊斯!笨仆⒄f,心里很生氣。 “她無法駕馭精神上的壓力,保羅。”菲爾伯恩說,“她不能把自己同病人經受的痛苦區(qū)別開來!薄八龝䦟W會的!薄爱敵跄阆胍,我也支持了你,”菲爾伯恩繼續(xù)道,“但是,我們所需要的人不能回避事實,去尋找什么藥物上的答案。如果她應付不了精神扭曲的病人,那她就絕不會成為我們這一行的明星!笨仆⒄酒饋,監(jiān)視器發(fā)出的光亮給他藍色的眼睛打上了一層金屬的光澤。他低頭看了看仍然坐著的菲爾伯恩。 “我會把她變成一個明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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