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快捷兇猛的時代,那些清淡的愛情早已離我們遠(yuǎn)去,但是我們想以另一種方式記錄它們,相信時間是有光澤的。杜拉斯說,我們終其一生,不能失去對愛情的癖好。愛情,某些時候,是一種信仰和漫長歲月的自我成全,它是一種永恒。這也是子沫寫作這本《舊歡》的目的,在這個浮躁的年代,讓我們安靜地發(fā)出一些不一樣的聲音……一如胸口的一顆小小的朱砂痣,靜水才能流深。
《舊歡》由武漢大學(xué)出版社出版。
本名饒曉陽,編輯。心存熱愛,細(xì)嗅薔薇。已出版作品《在路上,放下他》、《為一個念想去旅行》、《媽媽心態(tài)決定孩子狀態(tài)》。
歲時·陌上初熏
小街
十年
九月的愛情田埂
你的風(fēng)景我的背景
懷念那些肌膚光鮮的日子
雞蛋花開十一年
那些意外的春天
嘴唇里的陽光
清歡·分?jǐn)y如昨
有關(guān)“腌篤鮮”的記憶
懷念黎里5月清風(fēng)
最好的東西都不是獨來的
懷念四合院懷念愛
微風(fēng)大道的冰涼眼淚 歲時·陌上初熏
小街
十年
九月的愛情田埂
你的風(fēng)景我的背景
懷念那些肌膚光鮮的日子
雞蛋花開十一年
那些意外的春天
嘴唇里的陽光
清歡·分?jǐn)y如昨
有關(guān)“腌篤鮮”的記憶
懷念黎里5月清風(fēng)
最好的東西都不是獨來的
懷念四合院懷念愛
微風(fēng)大道的冰涼眼淚
茶綠色的小炎
那一縷徐家匯的陽光
秋涼·往來如梭
那場茶式之約
這日子,總是如石頭那么涼
好男人都是寂寞的
世上永遠(yuǎn)少一個瑜伽女人
請放過中年男人的無名指
老方,要堅持要純粹
驚天動地,抵不過一張舒服的笑臉
去沙面看看你
相約變老
禪心已失人間愛
那個年代,我的記憶是與小街相關(guān)的。那一條條瘦長的小街像一雙雙憂郁的眼睛見證了我所有的青春歲月。那時候,學(xué)校的大門口是幾條細(xì)密的小街:一條有許多小吃攤;另一條是一家家校園特色店,專門為校園的女生們流連的;還有一條可以通向江邊,還沒走到路口,已經(jīng)有涼涼的江風(fēng)吹來,夾雜著潮濕的空氣,路邊有懶懶的垂柳,風(fēng)吹來風(fēng)情萬種的模樣。那幾條小街在我的青春歲月印下了一道道的褶,構(gòu)成了我大學(xué)時代的全部風(fēng)景。
大一時,我不怎么愛說話,也不愛吃學(xué)校的飯菜,常常一個人拎著飯盒去學(xué)校后門的小街上溜達(dá)。
那時我穿果綠色的八片裙,纖纖細(xì)細(xì),一陣風(fēng)吹來,整個人就像飄起來了。我慢慢地走向街對面那家湯圓攤,要五只湯圓,我喜歡坐在樹下剝漆的桌子上,輕輕地蹺著腿,看著陽光透過樹梢斑駁地灑在我那雙淺米色的涼鞋上。黑黑香郁的芝麻流出來熨帖著胃,熱氣在舌尖打轉(zhuǎn),很好很好吃,吃完后我還會再喝一碗湯圓湯,看著過往的陌生行人,以及自行車騎過后揚起的微塵,想著若干年后自己的模樣。
那時我的青春幾乎是與食物相關(guān)的。街角還有一家店的燒餅很好吃,很多年后再也沒吃過那樣的燒餅。松松軟軟,一咬似乎就有汁流下來,才兩毛錢,我在吃完湯圓后經(jīng)常站著巴巴地等著燒餅烤好,心里想著如果將來有愛我的人,我和他一起相依吃燒餅也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那時,小街上有很多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那些高年級的男生經(jīng)常會在小吃店里喝酒,眼光有一搭沒一搭地掠過我孤單的背影,我知道那時我多少有些引人注目,因為我的形單影只,因為我甩著腿很愜意的模樣,因為我清秀的眉眼還有憂郁靈動的氣息。我經(jīng)常咬著那可口的燒餅,用安靜的眼光去迎接他們暖昧的目光。那時我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也會成為別人眼中的小街風(fēng)景。
我愛的男孩出現(xiàn)了,他就是在小街上喝酒發(fā)現(xiàn)我的。在一次校團委會上,他看到我,走過來和我一起倚在窗口看校園西面的紫荊花藤,突然笑著對我說:“你知道嗎,當(dāng)時你穿果綠色八片裙,風(fēng)吹起時,你滿不在乎地啃著燒餅,我們那一桌的男生都說這女孩真的很特別,是小街的一道風(fēng)景呢!闭f完他笑笑就走了。我卻愣住了,沒想到,我自己也會成了小街的一道風(fēng)景。那會兒腦海里卻清晰地記得街角的音像店里傳來的羅大佑的歌: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fēng)以及冬天的落陽,憂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jīng)無知的這么想……過去的誓言就像那課本里繽紛的書簽,刻畫著多少美麗的事可是終究是一陣煙。
我只能說那樣的戀情,現(xiàn)在想起仍會心疼。
后來我知道了他叫劉康。那喜歡和我一樣穿自襯衣,有好看的酒窩,還有微卷的頭發(fā),以及害羞笑容的男孩,都是那么地讓我喜歡。那時候,我常常會感謝上天讓我擁有他的愛,他常常牽著我的手漫步在小街上,只因為我喜歡。我們最常去的是那一條通向江邊的小街,有風(fēng)吹過時,他總是把我裹在他的風(fēng)衣里,像擁著一只小鳥一樣保護我,那一刻我的心幾乎柔軟得聽不到聲音。
有一個春日的夜晚,燈影閃爍的街角,我們慢慢地說著話,那個男孩突然拉住了我,低下頭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我的身體幾乎要跌倒了,那就是我的初吻,它有些笨拙,我記得當(dāng)時小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暗夜里的路燈拉長了我們的身影。我的眼睛一剎那濕透了。是一種屬于17歲純凈的幸福。
戀愛后,我常常在鏡前流連,以什么姿態(tài)出現(xiàn)在我心愛的男孩面前呢?于是,我便經(jīng)常拉著好友小銀的手去校門口的另一條小街流連,那里有一些不大不小的店面:好看的格子襯衣,還有灰綠的長裙,印花的小背心,都是那么地讓我滿心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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