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漢年的情報生涯》分為上中下三篇,主要內容包括引子、上篇初顯身手、危急時刻出任中央特科情報科長、以血還血嚴懲叛徒特務首惡、調兵遣將在租界巡捕房收買耳目、長線釣魚從國民黨市黨部打開缺口、兵不厭詐引誘社會局反共分子上鉤、斗智斗法巧妙反擊“伍豪事件”、不拘一格建立廣泛情報網(wǎng)點;中篇工“過”之間、形勢劇變重返情報戰(zhàn)線工作、親臨一線構建敵后情報系統(tǒng)、甘冒風險讓袁殊在日本情報機構建立的內線、隨機應變和巖井在情報戰(zhàn)場角逐、里呼外應把觸角伸向汪偽漢奸高層、八面來風把重要戰(zhàn)略情報源源發(fā)往延安總部、香港淪陷借助敵手實施撤退計劃、重心轉移進一步開展?jié)h奸上層工作、選賢任能刺探日蔣汪暗中勾結內幕、攻心為上在敵占區(qū)建立秘密交通線、事出意外被挾持會見汪精衛(wèi)、一念之差釀成終生苦果;下篇再創(chuàng)輝煌、好事多磨有情人終成眷屬、烽煙又起再踏上新的征程、知人善任派遣張建良完成艱難使命、運籌帷幄指揮楊建平開通海上運輸線、勝利在望全面擔當中共代表重任、奉調新職為情報生涯劃上最后句號。
《潘漢年的情報生涯》以翔實的史料,生動的筆觸,跌宕起伏的情節(jié),展現(xiàn)了潘漢年傳奇的一生。
潘漢年是中共老一代的情報特工專家,曾擔任中共中央特科,社會部等部門的主要領導人。自本世紀三十年代起,在長達二十多年的情報生涯中,他曾先后與國民黨、日本人及汪偽政權的情報、特工部門進行過反復較量,深入&虎&穴,與&狼&共舞,出生入死,屢建奇勛。五十年代中,因內部肅反而身陷囹圄,二十多年后,含冤而去。
&"現(xiàn)在的年輕人,提起戴笠?guī)缀鯖]有人不知道。但是,我們的潘漢年同志,還有其他一些在隱蔽戰(zhàn)線上功績卓著的同志,卻很少有人知道,甚至完全不知道。也就是現(xiàn)在有些年輕人說的,只知道戴雨農(nóng)(戴笠),不知道李克農(nóng)。這是不應該的。我們應該宣傳我們自己在隱蔽戰(zhàn)線上曾經(jīng)作出過重大貢獻的革命前輩。潘漢年同志就是其中的一位杰出代表。&"
這是1996年年初在北京舉行的一次重要集會上,一位曾經(jīng)在中央某部擔任領導職務的老同志發(fā)言中所說的一段話。
這位老同志這樣說,當然并不是要把戴笠這個中國現(xiàn)代史上的特務魔頭拿來和我們的革命家潘漢年相提并論,而只是有感于我們的宣傳界和出版界在向當代青年介紹歷史人物的某種偏頗和不正常的現(xiàn)象。因為眾所周知,一部中國現(xiàn)代史的核心內容,就是中國共產(chǎn)黨和中國國民黨的斗爭史。這是一部尖銳、復雜、激烈而又漫長的斗爭史。斗爭的最后結果,是國民黨的徹底失敗和共產(chǎn)黨的完全勝利,這也早已被載入了史冊。在這場國共兩黨的長期斗爭中,情報和特工戰(zhàn)線無疑是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而在這條隱蔽戰(zhàn)線的斗爭中,最后勝負的歸屬也早已是盡人皆知了。但是,多年來,尤其是在實行開放政策以后的十多年來,作為敗軍之將的戴笠、徐恩曾、毛人鳳等,都成了介紹宣揚的熱點人物,尤以戴笠這個雙手沾滿了革命者鮮血的歷史罪人為甚。而反觀作為勝利之師的我們在這條戰(zhàn)線上的重要人物如李克農(nóng)、潘漢年、劉少文等,他們的革命經(jīng)歷及其輝煌的功績,卻一直極少張揚,鮮為人知。這不能不說是一種令人遺憾的歷史的不公正和現(xiàn)實的不正,F(xiàn)象。
造成這種不公正和不正常的現(xiàn)象,原因當然是多方面的。但主要原因有兩個:一個是,我們在隱蔽戰(zhàn)線上的斗爭史實和相關資料,一直有嚴格的保密要求。保密,當然是必要的。但與此有關的制度、法規(guī)以及實施細則,卻一直并不健全,很不完善,實際掌握和操作起來,便往往有很大的彈性、伸縮性,甚至是隨意性。人們?yōu)闇p少麻煩和保險起見,這一領域幾乎就成了不便涉獵的&"禁區(qū)&",即使有人&"冒險&"去搞了,也難以順利推出,而往往胎死于腹中。另一個原因是,隱蔽戰(zhàn)線上的許多革命功臣與英雄人物,在經(jīng)歷了長期復雜艱險的斗爭之后,尤其是在革命取得了勝利之后,卻不幸在自己內部的各種政治運動中,諸如整風、審干、肅反、反右、文化大革命等一系列運動中,受到了懷疑、排斥、打擊,以至誣蔑和陷害。在日漸嚴重的&"左&"的思潮影響下,當年這些同志為了斗爭的需要而必須和敵人有所接觸、有所交往、反復周旋,以及深入龍?zhí)痘⒀ǎ?"與魔鬼打交道&"的各種革命行動和英雄行為,往往卻成了&"叛徒&"、&"特務&"和&"內奸&"嫌疑的證據(jù)。這真是所謂的是非顛倒、黑白混淆。潘漢年就是這樣一位在隱蔽戰(zhàn)線上曾經(jīng)屢建卓著功勛,而在解放后的內部肅反運動中被誣陷為&"內奸&"、&"反革命&"的代表人物。由于潘漢年曾經(jīng)是中共隱蔽戰(zhàn)線的一位重要領導人,他的所謂&"內奸&"、&"反革命&"罪名一經(jīng)成立,同時也就株連了一大批也在隱蔽戰(zhàn)線上工作的戰(zhàn)友和部下。于是,潘漢年以及和他類似的一大批受到打擊和誣陷的人們,他們在隱蔽戰(zhàn)線上的全部斗爭業(yè)績,便長期被完全排除在一切傳媒和出版物的介紹宣傳之外了。
潘漢年,1906年出生。1925年參加革命,1926年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曾經(jīng)是一位知名的左翼作家和文化戰(zhàn)線上的重要領導人。從1931年起,他服從革命斗爭需要,轉入了對敵斗爭的隱蔽戰(zhàn)線,在民主革命時期先后擔任過中共中央保衛(wèi)機關——中央特科情報科長、中央社會部分管情報工作的副部長、中共華中局情報部長、中共華南分局和中共香港工委主管情報工作的負責人等高級職務。他長期戰(zhàn)斗在敵人統(tǒng)治森嚴的后方,出生人死,英勇奮斗,屢建奇功,為中共領導的革命大業(yè)作出了卓越的貢獻。他同時還在黨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工作中作出過出色的貢獻。從上世紀20年代末到50年代初,他在黨內外乃至國內外,都是一位很有名氣的人物。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就在解放后,在他擔任上海市常務副市長,協(xié)助陳毅兢兢業(yè)業(yè)、全心全意為改造舊上海和建設新上海而努力工作,并且取得了卓越成績之際,突然禍從天降,在1955年的內部肅反運動中,以強加的&"內奸&"和&"反革命&"罪名被捕入獄。然后就是無休止的審訊、調查,長期的關押。由于毛澤東先后兩次在中央高層會議上(1956年4月的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1962年1月的中央&"七千人大會&")親自點名給潘漢年定性定罪,1963年1月他被司法機關判處15年徒刑。1970年又由中央文革專案組改判為無期徒刑(連司法手續(xù)也未辦)。直到1977年4月,病逝于湖南的一個勞改農(nóng)場。他被整整關押了22年。
然而這卻是一起重大的政治冤案。1982年8月,在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的思想路線指引下,潘漢年的冤案終于得到了徹底平反。并且對他作出了高度的評價,稱&"他是一個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卓越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戰(zhàn)士,久經(jīng)考驗的優(yōu)秀共產(chǎn)黨員,在政治上對黨忠誠,為黨和人民的事業(yè)作出了重要貢獻&"。
潘漢年的冤案雖然已經(jīng)平反多年,但是關于他的一生的豐富革命斗爭經(jīng)歷以及蒙冤受難的種種具體情況,卻仍然一直鮮為人知。其原因是:既有前面提到的屬于保密方面的考慮,也有屬于某些需要避諱的考慮。因為冤案的發(fā)生無疑是屬于歷史的&"陰暗面&"。
總而言之,由于上述種種可以理解和難以理解的原因,我們在隱蔽戰(zhàn)線上曾經(jīng)英勇戰(zhàn)斗過的許多革命前輩的歷史業(yè)績,在今天的各種傳媒載體中就顯得十分的稀少,甚至是大量的空白。看看書市上大量反映戴笠其人其事讀物的存在,我們就不能不感到遺憾,感到對革命前輩的內疚,感到某種的失職。
歷史的步伐不停地前進,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20世紀之末了。革命前輩們在隱蔽戰(zhàn)線上的斗爭事跡,包括他們所遭遇的許多冤案,距今都已過去了近半個世紀。有關方面對于保密的要求,也已有了一定程度的放寬。無須回避所謂的&"歷史陰暗面&",已成了人們的普遍共識。既然如此,我們就應該認真貫徹十一屆三中全會所確定的&"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努力把隱蔽戰(zhàn)線上革命前輩們的歷史業(yè)績再現(xiàn)出來,使之廣為傳揚,重放光彩。這既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也是我們對現(xiàn)代青年進行愛國主義教育和革命傳統(tǒng)教育內容的一部分。
《潘漢年的情報生涯》就是為此而推出的一本歷史紀實性的讀物。
尹騏,汀蘇句容人,1930年生,1949年參加工作,1956年考入南開大學中文系學列,1961年畢業(yè)后長期在高等學校教書。授課之余,對中國現(xiàn)代作家和中共黨史人物做過一些研究。
引子
上篇 初顯身手
第一章 危急時刻 出任中央特科情報科長
第二章 以血還血 嚴懲叛徒特務首惡
第三章 調兵遣將 在租界巡捕房收買耳目
第四章 長線釣魚 從國民黨市黨部打開缺口
第五章 兵不厭詐 引誘社會局反共分子上鉤
第六章 斗智斗法 巧妙反擊&"伍豪事件&"
第七章 不拘一格 建立廣泛情報網(wǎng)點
中篇 工&"過&"之間
第八章 形勢劇變 重返情報戰(zhàn)線工作
第九章 親臨一線 構建敵后情報系統(tǒng)
第十章 甘冒風險 讓袁殊在日本情報機構建立的內線
第十一章 隨機應變 和巖井在情報戰(zhàn)場角逐
第十二章 里呼外應 把觸角伸向汪偽漢奸高層
第十三章 八面來風 把重要戰(zhàn)略情報源源發(fā)往延安總部
第十四章 香港淪陷 借助敵手實施撤退計劃
第十五章 重心轉移 進一步開展?jié)h奸上層工作
第十六章 選賢任能 刺探日蔣汪暗中勾結內幕
第十七章 攻心為上 在敵占區(qū)建立秘密交通線
第十八章 事出意外 被挾持會見汪精衛(wèi)
第十九章 一念之差 釀成終生苦果
下篇 再創(chuàng)輝煌
第二十章 好事多磨 有情人終成眷屬
第二十一章 烽煙又起 再踏上新的征程
第二十二章 知人善任 派遣張建良完成艱難使命
第二十三章 運籌帷幄 指揮楊建平開通海上運輸線
第二十四章 勝利在望 全面擔當中共代表重任
第二十五章 奉調新職 為情報生涯劃上最后句號
附錄 &"潘漢年、揚帆反革命集團案&"始末
后記
這是一個非常的年代。在這個非常的年代里所發(fā)生的一些非常的事件,當時就令人驚心動魄,幾乎無法接受,后人自然就更加難以理解,乃至不以為然了。然而歷史就是那樣真實客觀地存在著,人們也只有而且必須正視這嚴峻的一頁歷史。
1927年,蔣介石領導的國民黨右派集團以&"四·一二&"事件為先導,對共產(chǎn)黨人和一切革命志士實行了殘酷的屠殺政策,用血雨腥風形容當時的時代氛圍是一點也不為過的。數(shù)年間,幾十萬共產(chǎn)黨人和革命積極分子慘遭殺害。一大批共產(chǎn)黨的優(yōu)秀人物、堪稱民族精英的志士仁人,如李大釗、羅亦農(nóng)、趙世炎、陳延年、陳喬年、蔡和森、向警予、彭湃、夏明翰、惲代英,等等,都先后死于敵人的屠刀之下。這些人中的大多數(shù),都是由于叛徒的出賣而被敵人逮捕后堅貞不屈英勇犧牲的。共產(chǎn)黨人為了自身的生存與發(fā)展,不得不組織起自己的保衛(wèi)機關以保衛(wèi)自己和反擊敵人。中央特科的重要任務之一,就是鎮(zhèn)壓叛徒和打擊敵特機關中的首惡分子。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用所謂的&"紅色恐怖&"來對付白色恐怖。特科下屬的紅隊,主要就是為執(zhí)行這一任務而建立的。其隊伍的構成,大都從工人中選調的精明干練者并加以專門的訓練,在意識和技術上都達到了某種預期的要求。
顧順章在漢口叛變投敵的消息被特科情報干部錢壯飛密報到上海后,中共中央領導人極為震驚和憤怒。當即召開緊急會議以商討對策。對策之一,就是中共中央和江蘇省委等所有重要機關立即搬遷地點,以免遭顧順章和國民黨敵特機關的襲擊破壞。對策之二,就是讓顧順章所熟悉的干部,尤其是一批領導骨干迅速隱蔽、轉移、撤離,以免遭敵特毒手。對策之三,就是臨時組織一支排除了顧順章的親信和好友在內的行動隊,展開對顧順章的追捕和刺殺。在此項對策下,有一個較為難辦,寬嚴尺度不好掌握,因而也就頗為棘手的問題,就是對顧順章的家人和親屬該如何處置。顧順章原籍就是上海,在上海有一大幫親屬。顧順章成了中共中央的重要領導成員,并掌握了權力很大的中央特科機關后,他的許多家屬、親戚都追隨他或者說依附他參加了地下黨的工作,而且又大都擔任了和顧順章職權范圍有關的機要工作和交通工作,自然也就知道和掌握了許多的機密。顧順章沒有叛變之前,他的這些親屬都被認為是可靠的。但現(xiàn)在顧順章叛變投敵了,忽然從中共的領導核心人物變成了出賣靈魂的叛徒和敵特機關的鷹犬。那么,他的這些由他一手培植的親屬將會持怎樣的態(tài)度,實在是很難預料的。這些人又大都文化不高、封建宗法意識很濃厚,肯定會有不少人仍要繼續(xù)追隨顧順章而走到革命反面去的。而其中任何一個跟著顧順章轉向的人,都必將給革命帶來嚴重損害。這也是不言而喻的。
面對如何處置顧順章家屬這一棘手的難題,中共高層曾有一番議論:有人提出對這些人要全部嚴加控制,但究竟怎樣才能有效控制這本身就是難題。有人主張全部處理掉,即全部鏟除。有人認為這未免太過分。最后決定由一位高級領導人親自出馬,帶領特科一部分人員前往顧順章家中探個究竟,以便視具體情況再做定奪。不幸的是,當特科人員到達顧家,直接和顧順章的老婆張杏華談話,告訴她顧順章已經(jīng)叛變投敵,并要她表態(tài)時,誰知這個也算共產(chǎn)黨員的女人竟然說她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切還得聽顧順章的。在這樣的情況下,特科人員在康生的指揮下當即將張杏華和其他幾個顧順章的親屬全部鎮(zhèn)壓了。這件事不久就在報紙上被披露了,一時間沸沸揚揚。這是因為參與這一事件的原特科紅隊成員李某在漢口被顧順章捕獲后就全盤供認了。
潘漢年沒有具體參與這一行動。但他很快知道了這一行動的過程。他感到從事革命保衛(wèi)工作,必將不可避免地要經(jīng)受這種血與火的洗禮。果然不久之后,他便接受了另一項類似的具體任務。
顧順章的叛變雖因錢壯飛的及時報警,中共中央采取了一系列的應急措施,避免了中共地下組織的被大量破壞和中共許多重要領導人的被捕,但是,顧順章畢竟知道得太多了。特別是他在中共中央保衛(wèi)機關工作多年,十分熟悉中共的一整套秘密工作方法。因此,在他叛變后的一段時期內,中共在上海和其他一些城市的地下工作,還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和損失。報紙上不斷出現(xiàn)一些敵人有意渲染和夸大的所謂&"破獲匪案&"的消息。上海的反共機關及其打手們一時便顯得猖狂起來。他們因為暫時地得手和取得了某些勝利而頗為囂張。他們以為中共的地下活動受到了突然打擊之后會因此而沉寂下來,甚至會暫時停頓。
然而敵人的這種&"以為&"是完全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