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故鄉(xiāng)
——孫萬牢散文集《鄉(xiāng)村
散記》
失意落魄者的鄉(xiāng)思當屬
正常。成功者的鄉(xiāng)愁區(qū)別于
“樂不思蜀”，它是一種感恩
，一種致敬成長的懷鄉(xiāng)。
每個人都有故鄉(xiāng)。多數(shù)
人土生土長，在故土終老；
也會有不少人外出求學就業(yè)
，生活于異鄉(xiāng)。于是客居的
鄉(xiāng)愁猶如茂密的藤蔓生長。
孟子說“窮則獨善其身，達
則兼濟天下”，當屬數(shù)千年
來中國士人的追求與真實寫
照了。顯然，鄉(xiāng)愁是客子失
意時的治愈良藥，更是仕達
時的精神原鄉(xiāng)。萬牢的鄉(xiāng)土
文作屬于后者。
萬牢將自己即將出版的
散文集取名為《鄉(xiāng)村散記》
，一定經(jīng)過深思熟慮。一名
自入職即從警，干了40載的
儒警，一般意義上講，似乎
應更多一些行業(yè)書寫。那里
有鐵血的硬朗，有和平環(huán)境
下善惡撕搏的腥風血雨，有
可歌可泣的衛(wèi)士風光和哀傷
，有警魂鑄就的英烈群雕…
…也許是萬牢已出版了散文
集《風兒輕輕》和紀實文學
《鐵血警魂》兩部作品，他
另有構(gòu)想，本書他選擇了書
寫柔和旖旎的田園景象——
國泰民安、安居樂業(yè)的生活
。這又何嘗不是所有從警者
為之奮斗的寄望！
歷史地回看過往，每一
個人都是一部長篇小說、一
部當代史。只不過有的平淡
、有的跌宕，是我們無法用
乏力的文筆精彩記述的而已
。可以說成長的記憶、成長
的激勵、致敬成長是這部文
集的主體。是的，經(jīng)歷是一
個人最寶貴的財富，是一個
人三觀形成的依據(jù)。萬牢的
今天源于故鄉(xiāng)的滋養(yǎng)。
在萬牢的散文中，不時
會看到眼前與年少時蒙太奇
式的畫面切換，緊隨其后的
是不停的自警與自勵。無論
身在何處，他都會懷揣著自
己的故園。《北安凹》《小
河》里的成長，野生的刺槐
、老榆樹、打麥場、旦柿等
令我印象深刻�！侗卑舶肌�
應該算典型的一篇。出公差
在外，觸景生情，牽掛的卻
是故鄉(xiāng)，回想起對自己有著
特別意義的地方——北安凹
。我們分明看到，萬牢的獨
處不是孤獨，而是一個上進
少年在獨處時節(jié)的修煉、自
我提升。這是萬牢留在故鄉(xiāng)
無法隨身攜帶的小伙伴，終
生的鄉(xiāng)戀與牽掛。該篇如在
情感上細膩拓展，可以更深
地觸發(fā)讀者各自少小的情愫
，會更加感人。同樣，《老
宅》《柿子樹》，加以精心
雕琢，不失為佳篇。
或許是我多慮了。收入
文集的篇章，無鴻篇巨制，
皆一情一景的情感書寫。他
把眼光緊盯在了生養(yǎng)自己的
原鄉(xiāng)——秦嶺北麓堡子底及
周邊的山水草木，歷史掌故
濫觴，父老鄉(xiāng)親、叔侄兒們
的奔忙，尤其是改革開放以
來發(fā)生在中華大地上的歷史
變遷——文集中多數(shù)篇幅在
抒寫作者的愛、作者的情及
作者的少小記憶。父母親情
、鄉(xiāng)土眷顧、少小追憶……
多少是青澀成長，多少是血
脈僨張？那魂牽夢縈的泥土
親情，苦與痛，血與淚，絲
絲縷縷，念念不忘，牽掛于
心，情綿意長。為鳳凰飛躍
般的夢想，工作在外，身雖
游子，心系故鄉(xiāng)。
萬牢的心田里有兩塊圣
土：一塊是靜土，這在普遍
浮躁的當下，特別難得；一
塊是凈土，在塵風酒濁的世
相中極為珍貴。前靜可見萬
牢的“一日三省我身”，也即
不時地自敲警鐘；后凈時顯
萬牢的自律，拂塵揮掃，除
污去垢。
萬牢的散文沒有多少刻
意的謀篇，均是情之所至的
自然流瀉，名之為隨想隨感
似乎更為準確。語言質(zhì)樸，
文字簡潔，文筆樸拙無技巧
，少華彩修飾雕琢，多為敘
述中的描寫。往往是抒情尾
筆，難以遮掩地泄露出公文
語式。而且同一種情感場景
，在不同的篇目中反復出現(xiàn)
。
記憶里2009年為其散文
集《風兒輕輕》寫過書評。
萬牢與我相交30年之久
，從最初相識時省公安廳政
治部宣傳處綜合科科長，到
《陜西公安》主編、宣傳處
副處長、省交警總隊政治部
主任、省公安廳車管所所長
……他的名字一直是我心中
的疑竇。礙于諸多思量，這
么多年未敢相詢。直到本次
閱讀其文《老宅》，知道了
其名的來龍去脈，解了數(shù)十
年的疑惑。
《鄉(xiāng)村散記》出版之際
，寫以上話。是為序。
2022年9月1日晨
李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