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虻》是愛爾蘭女作家伏尼契的代表作,20世紀50年代引進中國后風靡一時,成為當時年輕人的愛之一。意大利青年阿瑟,出身于富商家庭,但成年后毅然投身革命。由于疏忽,他泄漏了機密,使得戰(zhàn)友被捕,令青梅竹馬的女友琴瑪誤會,并痛苦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崇拜已久的蒙塔奈利神父的私生子。在嚴酷的現(xiàn)實教育下,他以假自殺為掩護,憤然出走,在外飄泊13年,歷經(jīng)艱辛,成為一個堅定的革命者,化名牛虻,回國組織武裝,偷運軍火,積極準備起義。后,他不幸被捕,面對軍方的威脅和生父的勸降,不為所動,從容就義。 《牛虻》還講述了牛虻與琴瑪白雪般純潔無瑕的愛情,以及對生父的愛恨交織,讀來令人唏噓不已。
譯后記
一下子,牛虻在我國幾乎成了個家喻戶曉的人物。
那是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由《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引出了《牛虻》,我國的讀書界頃刻掀起了一股牛虻熱--盡管在當時還不大時行什么熱、什么熱這樣的提法。根據(jù)小說改編攝制的彩色影片隨后也上映了,于是牛虻高大的形象,那氈帽下兩眉微聳、左頰上橫著一道刀疤的冷峭堅毅的面容,也叫更多的人難以忘懷了。牛虻成了很多人心目中的英雄,《牛虻》成了很多人心目中的文學經(jīng)典。
《牛虻》的故事,背景是十九世紀三四十年代的意大利。當時的意大利處在奧地利人的勢力下,國家陷于四分五裂的狀態(tài)。羅馬是教皇的統(tǒng)治中心,加上周圍的四個所謂教省,合稱教皇國,受教皇的直接統(tǒng)治。北方的倫巴第-威尼西亞則干脆被劃歸奧地利,成了奧地利的一個省份。其余則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王國和公國,其統(tǒng)治者都跟教皇,跟奧地利人,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例如青年時代的牛虻--阿瑟的家庭所在地來亨、求學所在地比薩,都屬于托斯卡納公國(首府為佛羅倫薩)。這種分裂狀態(tài)阻礙了歷史發(fā)展的要求。在牛虻看來,為了要實現(xiàn)意大利的統(tǒng)一,在倫巴第-威尼西亞要驅(qū)逐奧地利人,在教皇國要舉行武裝起義,在諸如托斯卡納這樣的地方就要揭露教會的黑暗與腐敗,以達到推翻教皇統(tǒng)治的目的。
《牛虻》的故事,是一個覺醒、斗爭、后為人類的進步事業(yè)而英勇獻身的故事。從天真的青年阿瑟到堅強的斗士牛虻,其間經(jīng)歷了十三年的煉獄。從虔誠的信徒到?jīng)Q心擺脫害人蟲而出走,決定性的關鍵是他認清了兩個神父的面目。受了官府的奸細卡爾迪神父的騙,他充其量只是想到了一死了之;發(fā)現(xiàn)了自己崇拜的偶像又是自己的生身父親蒙塔奈利神父也沒有對他說實話,他才痛感到自己應該走上一條新的生活道路。在南美的那些年,掙扎在死亡線上,過著非人的生活,支撐著他的的一個念頭就是他不能死,他要回去跟教會斗。
牛虻的特點就是堅強,這種磨煉出來的堅強。正因為這樣堅強,所以他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才沒有在父子的親情面前打敗仗,才敢橫眉冷對敵人的槍口。
《牛虻》的故事,又是一個愛的故事。阿瑟和琴瑪之間的愛,以雪一般的晶瑩純潔貫徹始終。阿瑟對他父親的愛,卻是同恨交織在一起的。成為牛虻后的幾次父子相會,幾度波瀾起伏,在認還是不認的問題上,理智幾次在后的關頭抵擋住了感情的沖擊,然而末了還是不免在忿忿之中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理想雖然后戰(zhàn)勝了親情,但是做兒子的還是想后救一救父親。父親卻鐵了心向著天主,那又有什么辦法呢?
了解一下作者的情況,對于理解作品是很有幫助的。作者埃塞爾·莉蓮·伏尼契,1864年生于愛爾蘭的科克市,父親是科克市昆士學院的數(shù)學教授,大家庭里一家子都信天主教,唯有埃塞爾是個例外。年輕時她到過德國、意大利求學,還到過俄國。1892年在英國同波蘭愛國志士米·伏尼契結婚。
米·伏尼契曾因參加反抗沙俄的革命活動而被流放到西伯利亞,后設法脫逃到英國。在英國埃塞爾還接觸到好些流亡的意大利愛國志士,這無疑也有助于她《牛虻》一書的創(chuàng)作。伏尼契夫婦于120國。于1960以96歲的高齡在紐約去世。
原書是1895年寫成,于1897在美國先行問世,而后再在英國出版的。我現(xiàn)在翻譯所根據(jù)的,就是十九世紀末在美國印行的這個版本,但是在我案頭還另有一種紙面袖珍本,那是相隔六十多年后,于作者去世后的第二年(1961年)由美國一家小出版社出版的。袖珍本的封面封底上并沒有美國一般重印袖珍本上常有的(在美國)已行銷多少萬冊之類的廣告用語,而是印上了在中國已行銷了上百萬冊、在某國已用十八種語言印行了九十個版次這樣的醒目字眼。緊接著便鄭重其事地宣告:本叢書重新發(fā)掘出了這本經(jīng)典作品,此次新版一次印刷五十萬冊。這個很不尋常的現(xiàn)象,至少告訴我們兩點:一是,《牛虻》是不分國界的全世界讀者所喜愛的;二是《牛虻》盡管在其母語國家曾一度沉寂過多年,但是又被國外讀者傳誦的熱潮激活了。這不是可以證明一部經(jīng)典作品總是有其強大的生命力么?
附帶說一下,這個1897年的《牛虻》初版本,是眼下見到的幾個版本中完整的一個,我這個譯本的宗旨就是要盡可能做到保持其原貌。在翻譯中我認定了三條原則:一是,書中描寫宗教儀式、渲染宗教氣氛,是作者用以表現(xiàn)人物心理的一種手段,不應視其為游離或半游離的成分;其次,牛虻和蒙塔奈利都是研究過神學的,他們的言談中往往引用了很多《圣經(jīng)》的原文,這不僅是他們表達思想的一種手段,往往也是唇槍舌劍交鋒中的一種斗爭的武器,因此應當盡可能找出其典故出處,只有這樣才能讓讀者明白其確切的含義;第三,牛是個英雄,但畢竟不是一個無產(chǎn)階級的英雄;如果他有什么缺乏階級分析的糊涂觀念,那也只能讓他去有,不要怕有損他的高大形象。那樣我們看到的才是一個真實的牛虻。
譯者
艾塞爾·麗蓮·伏尼契(Ethel Lilian Voynich 18641960)愛爾蘭小說家、音樂家、革命事業(yè)的支持者。1864年生于愛爾蘭科克市,原姓蒲爾,父親喬治·蒲爾是個數(shù)學家。她早年喪父,隨母由愛爾蘭遷居倫敦。1885年畢業(yè)于柏林音樂學院; 其間還曾在柏林大學聽講斯拉夫?qū)W課程。1892年,她和一個受過她幫助、后來從流放地逃到倫敦的波蘭革命者米哈依·伏尼契結婚。1897年,伏尼契的著名小說《牛虻》出版。蘇聯(lián)作家尼·阿·奧斯特洛夫斯基在他的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中,曾對牛虻有過高度評價。在六七十年代的中國大陸,牛虻這個人物曾影響了許多當時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