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內容包括:深空牧星人;《九零后》:尋找西南聯(lián)大的年輕人;明白云娘;暴雨中的英雄;北斗背后的“90后”;我始終相信努力奮斗的意義;不讀大學,人生會怎樣;一個中年人閱讀李白;城市里的手藝人;春暖心安;放任飄灑,終成無畏;給人生一個間隔年;用故事講科學的“北斗女神”;歸來仍是少年;江湖棋客;離開“四大”開面館等。
深空牧星人
柴雅欣
作為我國衛(wèi)星事業(yè)和深空探測事業(yè)的開拓者,孫家棟被稱為中國航天的“大總師”:他是中國第一枚導彈總體、第一顆人造地球衛(wèi)星、第一顆科學實驗衛(wèi)星、第一顆返回式遙感衛(wèi)星的技術負責人、總設計師,也是中國第一顆通信衛(wèi)星、靜止軌道氣象衛(wèi)星、資源探測衛(wèi)星、“北斗一號”工程、中國探月一期工程的總設計師。從“東方紅一號”到“嫦娥一號”,從“風云氣象”到“北斗導航”,背后都有孫家棟的身影。
“國家需要你干什么事情,就去干”
2月10日晚,臘月二十九,在北京航天飛行控制中心,“首次火星探測任務‘天問一號’環(huán)繞火星成功”的消息從這里傳出。幾乎第一時間,航天科技集團五院“天問一號”火星探測器系統(tǒng)總指揮、總設計師顧問葉培建院士收到一條短信:祝賀近火制動成功!
短信發(fā)送人,是孫家棟。
“無論是‘嫦娥五號’完成取樣、成功返回,還是‘天問一號’近火制動,每次任務完成以后,孫老總都一定會給我發(fā)個信息!比~培建告訴記者,之前有重要任務,孫老總都會親自到發(fā)射場,“這些年,他年紀大了,走不了太遠的路,就給我發(fā)信息,我替他轉達祝賀!
耄耋之年,航天仍是孫家棟最關心的事。就像3年前他在“風云二號”系列最后一顆衛(wèi)星——“風云二號”H星發(fā)射現(xiàn)場說的那樣,“搞了一輩子航天,它像我的‘愛好’一樣,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了”。 1951年,孫家棟應召入伍,獲得去蘇聯(lián)茹科夫斯基空軍工程學院學習飛機制造的機會。1957年,毛澤東訪問蘇聯(lián),在莫斯科大學接見了中國留學生,當時孫家棟在現(xiàn)場聆聽了講話。
“主席說:‘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那一刻,28歲的孫家棟熱血沸騰,他下定決心:“國家需要你干什么事情,就去干!
這樣想,也這樣做。1967年,錢學森親自點將,讓38歲的孫家棟擔任“東方紅一號”的技術總負責人,由此開啟了孫家棟為之奉獻一生的航天事業(yè)。
1970年4月24日,“東方紅一號”發(fā)射成功,我國成為世界上第五個能夠發(fā)射人造衛(wèi)星的國家。那一年,孫家棟41歲。
“消息公布以后,我們坐車往天安門廣場跑,但根本進不去,人山人海,都在慶祝!睂O家棟回憶道,“東方紅一號”發(fā)射成功,最大的感受是“揚眉吐氣”。
揚眉吐氣的背后,是難以想象的艱辛。那時,中國航天沒有資料、沒有經驗、沒有專家,幾乎一張白紙。要在“一窮二白”中白手起家,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現(xiàn)在看簡單,但那個年代第一次搞,就連一個滿足質量的簡單的21芯插頭都找不到。工業(yè)水平、科技水平都有差距!睂O家棟這樣形容。自力更生、艱苦奮斗,我國科技工作者創(chuàng)造了里程碑式的奇跡和壯舉。
“他是一位戰(zhàn)略科學家,站得高,看得遠,能提前謀劃” “東方紅一號”發(fā)射后,中國航天事業(yè)繼續(xù)向更高的目標挺進。
在航天專家黃江川心中,自己從畢業(yè)剛入行,到成為“嫦娥一號”衛(wèi)星副總設計師、“嫦娥二號”衛(wèi)星總設計師,孫家棟始終是他的偶像,是領導,更是老師。
1986年,黃江川碩士畢業(yè),一進人中國空間技術研究院(五院),就參與了我國第一代傳輸型地球資源衛(wèi)星“中巴地球資源衛(wèi)星”的研制論證工作,當時的工程總設計師正是孫家棟。2004年,我國探月工程正式啟動,已是75歲高齡的孫家棟再次披掛上陣,出任工程總設計師。很多人不理解,孫家棟早已功成名就,為什么還要接受這項充滿風險的工作?孫家棟回答:“國家需要,我就去做。”
“做總師很考驗帶隊伍的能力。孫老總能在多種意見、背景復雜的情況下凝聚共識,也能在爭議和困難重重中頂住壓力,作出長遠的決策。”黃江川告訴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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