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洋橋破浪》描寫了一百年前中國北方一個較大的水利工程位于北京順義的蘇莊洋橋的建設過程。
蘇莊閘橋的興廢幾乎就是一段歷史興亡的縮影,當時許多政界高層人士牽扯其中。從縣知事到村正村副,從鄉(xiāng)紳到貧民,從軍閥到土匪,從清朝遺老到江湖術士,從外國洋行到出家僧人,無不卷入蘇莊閘橋的盛衰榮辱之中。
《洋橋破浪》以史料為經(jīng),務求確鑿;以逸聞為緯,不尚虛誣;以時間為綱,以事件為目;以人敘事,以事彰人,具有豐富的資料性和極強的可讀性。
前言
蘇莊的閘橋與引河,洋橋破浪曾是順義人引以為豪的順義八景之一。如今,殘橋仍在,流水依然。此工程在民國初年,亦算是中國北方一個大型水利樞紐工程。之所以稱洋橋,是因為由洋人設計,用洋人資金,用洋人材料,由洋行組織施工。從1917年(民國六年)醞釀(甚至可推至民國元年),到1925年(民國十四年)建成,至1939年(民國二十八年)被大洪水沖毀,只存在了十四年。當初民國政府引以為傲的蘇莊洋橋,似乎固若金湯,可在超常大水的沖擊下,有如土雞瓦狗,轟然倒塌。在這期間,圍繞此洋橋,發(fā)生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件及動人的故事,似乎已經(jīng)被湮沒在歷史的煙云中。那洋橋破浪的風景,也只是殘留在縣志中、故紙堆及老人雪泥鴻爪般的回憶里。當一個世紀以后,作者以極大的熱情,以衰朽之軀尋秘探微時,才發(fā)現(xiàn)蘇莊閘橋的興廢,幾乎就是民國歷史興亡的縮影。從民國總統(tǒng)到總理,從縣知事到村正村副,從鄉(xiāng)紳到貧民,從軍閥到土匪,從清朝遺老到江湖術士,從外國洋行到出家僧人,無不卷入到蘇莊閘橋的盛衰榮辱之中。而作者最大的體會是,順義人民為了天津商埠,為了當時民國政府的財政收入,為了十幾個國家的外貿利益,毅然承擔了將潮白河水引進北運河,增水海河,沖刷泥沙,行駛商船。而順義人民,幾受滅頂之災。犧牲順義,引水濟津,是蘇莊閘橋及引河功能之利弊所在,也是作者從史料鉤沉、潮白濤聲回響中得出的結論。也印證了從民國初年,農村即支持城市,農業(yè)即補益工商業(yè),中國社會進入到以農耕文明向工商業(yè)文明轉型的時期,這個過程,至今仍在繼續(xù)。歷史已經(jīng)遠去,當事人先后作古。洋橋破浪,只是順義人已經(jīng)遺忘或將要遺忘的夢境而已。但愿不要讓蘇莊殘橋的斑斑鐵銹和暗淡紅磚成為順義文物的盲點。歷史可以翻過,但不能忘記;歷史可以不看,但不可以磨滅。
作者在寫此《洋橋破浪》伊始,確立的行文原則即是:以史料為經(jīng),務求確鑿;以逸聞為緯,不尚虛誣。以時間為綱,以事件為目。以人敘事,以事彰人。所采用的是小說筆法,也可以看作是一部非虛構小說。
由于作者水平有限,所搜集的材料有限,視野有限,文中肯定有不準確處, 錯訛處,疏漏處,甚或前后矛盾處。敬請關心蘇莊閘橋及引河工程的諸君文友、才子騷人,進行批評、指正、糾錯、勘誤或拾漏補遺。作者將不勝感激涕零,本人幸甚,蘇莊閘橋幸甚,順義文物幸甚!
作者
2021 年4 月18 日
于順和花園臨河居
后記
寫《洋橋破浪》的緣起,是當時主持文化館工作的胡廣星先生,他是一個很想干一些事情的人。于是召集全區(qū)二十幾個所謂的文化人,分成數(shù)組,認領順義區(qū)諸個不可移動的文物,如無梁閣、碧霞宮、狐奴山等。我則認領了蘇莊洋橋,并為組長,脖子上還給掛了一個頭銜牌牌,美其名曰北京市順義區(qū)文化館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專家證,還笑呵呵愿打愿挨般地簽了一個不平等條約,條款中明確規(guī)定:自費考察,自負安危。
于是我就帶了幾個人,拿個雞毛當令箭,舉個蒜皮做旗幟,到實地考察,訪村民遺老,野炊尋舊跡,卻也寫了幾千字的考察文章。
就在這次考察過程中,我體會到,一百年前當時中國北方一個較大的水利工程蘇莊洋橋,絕非是幾千字就能概括得了的。既然要寫,就應該對歷史負責,對文物負責,對自己負責。我想自己作為順義的一個文化人,應當留下一點兒寫家鄉(xiāng)實實在的東西,吾又有志于此久矣!
于是我一頭扎進北京市檔案館里查閱資料,資料如線團,一旦抻開頭,就禿嚕禿嚕,源源不斷。我陷入其中,前后有一年之久。得到及閱覽有關蘇莊洋橋資料,達百余萬字之多。
正是基于這百余萬字,才有了現(xiàn)在讀者看到的這近三十六萬字的作品。可這部作品從文體上如何定位,我也說不好。說是小說吧,小說的特點就是虛構,但我這部作品里,人名、地名、事件、時間都是真實的,幾乎都有據(jù)可查。若說是非虛構,也不盡然。為了表現(xiàn)眼見得建洋橋,眼見得橋建成,眼見得橋塌了, 為了連續(xù)性與完整性,卻又設計了一些虛構情節(jié)用以連綴。同時,又故意將一些歷史文件放在文中,顯示其文獻價值。
寫完后發(fā)現(xiàn),本書竟牽扯到幾百個活生生的民國人物,幾十個鮮活的歷史事件。這些人物和事件,都與這座洋橋的興廢息息相關。這座殘橋猶在,是順義令人印象深刻無比珍貴的建筑遺產。但相關人物早已作古,相關的故事已被埋在故紙堆里。我的使命就是將當時的人物和事件在我的文字中復活,讓受其湯湯潮白河恩澤的子民感知那段歷史。
在寫作的過程中,我越來越感覺到,為了建這座洋橋,多少志士仁人,鄉(xiāng)賢土著,或積極籌資,或八方奔走,或忍辱負重,或為民請命,才能在當時中國積貧積弱、軍閥混戰(zhàn)的政治生態(tài)中,誕生了本來就先天不足、營養(yǎng)不良的新生兒,注定是短命的。
但洋橋的建成,在當時自有其歷史的地位和意義。滾滾潮白河水,以每秒六百至一千立方米的流量,以小長江的態(tài)勢,源源不斷注入北運河,納入大運河的水系,充盈海河,哺乳天津商埠達十四年之久。共輸水三千億多立方米。
更為可貴的是,熊希齡等那一代水利人,是現(xiàn)代水利事業(yè)的開拓者,開現(xiàn)代水利之先河。最先提出在潮白河上游密云、永定河上游官廳建大型蓄水池并做了前期查勘設計繪圖工作,此設想與設計只有在新中國成立以后才得以實現(xiàn)。
在本書的寫作與出版過程中,得到眾多朋友的幫助,如徐子建、唐朝暉、李巖、肖文強、金克亮、趙炳玉、胡廣星、高洪秀、魏子楚、劉振祥、李曄、王艷霞等諸君及北京市檔案館的工作人員,僅向他們表示衷心的感謝。也參考借鑒了不少書籍,如周秋光所著《熊希齡傳》《熊希齡集》;張之路所著《香山慈幼院》等。也十分感謝網(wǎng)絡,提供一些資料。
也衷心感謝杜芳倫老師為此書題寫書名。
本書肯定有錯訛處,望讀者指疵,不勝感激之至!
許福元
初稿2022 年2 月1 日(農歷壬寅虎年正月初一)
于六祖慧能故里菩提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