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講述了廣東、浙江一帶最富裕地方那里人們的創(chuàng)業(yè)傳奇和賺錢之道,即義烏:田埂上崛起的“曼哈頓”、中山: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城市等。
何建明,報告文學作家、全國勞動模范,現(xiàn)任中國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書記處書記、中國報告文學協(xié)會副會長。、二、四屆魯迅文學獎獲得者。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國家圖書獎、中華讀物獎和五屆報告文學獎獲得者。代表作《落淚是金》、《中國高考報告》、《國家行動》、《共和國告急》、《部長與國家》、《我的天堂》、《破天荒》。
自序
義烏:田埂上崛起的“曼哈頓”
小欖:中國富裕鎮(zhèn)
中山:適合人類居住的城市
古鎮(zhèn):照亮世界的“燈都”
常熟:50000個服裝老板的沙家浜
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會讓人感覺到它的富有,富有得滿地都鋪著黃金,如山的黃金燦爛著這里每一個人的臉龐,他們那么自豪,那么從容,那么輕而易舉地將自己變成一個個千萬富翁、一個個億萬富翁……
這里的人告訴我,如果你稍稍用些心,你就可以在三五年中成為千萬富翁;如果你認真一把,三五年中你就可以成為億萬富翁;如果你智慧加努力的話,你就可能是馳騁國際商界的巨富——巨富的財產(chǎn)可以躍居世界富人榜。
這里的人拿著一份新排名的“百名富人榜”朝我笑道:不準,這太不準了!我們這兒至少有幾十位富商可以進入這個排名的,可他們沒有進去,其實那些所謂的富人調(diào)查機構(gòu)根本也不知道我們這兒到底誰富。
這就是義烏。這就是中國的義烏,一個農(nóng)民們靠做小商品起家的中國義烏,一個叫人不可思議的富有之地。
這個城市靠鮮活的市場演繹了令世界震驚的傳奇。僅僅20年時間,從原本一個貧困的農(nóng)業(yè)小縣變成了影響世界小商品市場的國際性商貿(mào)名城,實現(xiàn)了“買全球,賣全球”的理想。它以42萬種小商品、年成交額近400億元的力度打造了一個名副其實的“世界超市”!這里的海關每天出口的標準集裝箱有1000個,每年有40萬個集裝箱把40多萬種商品運往200多個國家和地區(qū),光世界各大商家就有8000位代表長年扎營此地!
20年里,這里的生產(chǎn)總值年均增長速度達到24%,高出全國發(fā)展水平15個百分點!
義烏,一個中國賺錢的地方!一個賺全世界錢的地方!一個全世界人都在此賺錢的地方!
你無法相信,這里過去是個完完全全的“一無所有”之地:既不靠海也不沿邊,浙中盆地交通不便;沒有資源,人均耕地稀少;沒有工業(yè)基礎。義烏初留在中國人記憶中的就是“雞毛換糖”的撥浪鼓聲。
但是20年后的今天,所有來義烏的人都會贊嘆這兒的市場之大。有人曾經(jīng)做過這樣的計算:如果想把義烏遍布全城的50個專業(yè)市場和專業(yè)街逛上一遍,以一天8小時計,每個攤位逛1分鐘,整個義烏市場則需要走120天。
義烏,世界商城之!
同樣,所有來過義烏的人都會發(fā)出一個疑問,這個疑問是:這里的人到底是怎樣富裕起來的?
有關義烏市場和經(jīng)營這個市場的文章現(xiàn)在很多了,但對于這個市場到底是如何走過來的, 億萬富翁們的昨天是怎樣個景況,看一看8年前筆者用3個多月時間調(diào)查采訪得來的手素材,你會看得津津有味——
對長久居住在首都北京的我來說,當次有人告訴我說在中國某一小地方有個“華夏市”時,不免有些好笑;不過后來很快得到證實,這確是個事實。1998年末和1999年初的三四個月里,由于工作需要,我來回在北京、深圳、海南和蘇南幾個城市間穿梭著,在感受中國的首都、特區(qū)、大特區(qū)和被譽為改革開放具活力地區(qū)之一的蘇南之后,我兩次來到了浙江中部那個以往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城義烏市,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真的在這里見到了真正意義上的“華夏市”——一個以繁榮和生機取勝于別人的城市。
在深圳和海南,或許這里已經(jīng)走過了它輝煌的時代,或許受東南亞金融風暴影響尚未脫出陰影,總之我沒有像過去來時被其欣欣向榮、蒸蒸日上的景象所激動,眼下的深圳和海南一切都很平和,或者說商業(yè)氣氛明顯有些蕭條。
蘇南是我的故鄉(xiāng),在以往的幾年里我曾對其投入過極大熱忱并用筆多次謳歌過。但走過義烏后再看一看我的故鄉(xiāng)時,我多少有些傷感地必須承認:今天的義烏人,無論從外部的直感或從深層次的實質(zhì)內(nèi)容上看,都已超過了蘇南地區(qū),而且至少5年甚至更長一段距離……
雖然目前還沒有哪里可以同首都北京相提并論,但有一件事卻異常令我深思和吃驚:這幾年,北京城里蓋了一家又一家大商場,其規(guī)模、其豪華程度一家勝一家,但很多商場開張之后的景況卻不盡人意,場內(nèi)冷清的、沒多時又關張的不在少數(shù)。地處二環(huán)路邊的“新萬通廣場”便是一例,然而這家論檔次、論規(guī)模、論地勢都是的新商業(yè)大廈,卻在開業(yè)不到兩年之內(nèi)不得不關張歇業(yè),令附近的京城百姓嗟嘆不已。1999年元旦之日,我再一次路過此地時,恰見“新萬通”改頭換面成了“小百貨批發(fā)市場”。經(jīng)不住人山人海的誘惑,當我走進大廈之內(nèi),不由得陣陣驚喜,因為這兒的商業(yè)氣氛遠過于西單、王府井那些老牌名街而一舉成為北京人渴望一走的商廈。細細一打聽,更為吃驚的,那就是托起這首都繁榮商廈的業(yè)主競有三分之一是義烏人,那些叫京城百姓如醉如迷的商品則幾乎有一半以上來自千里之外的義烏市!
不服是不行的。隨著時代的發(fā)展,我們在論說誰英雄誰好漢時再也不能按其傳統(tǒng)的概念了。君不見,一個年輕的比爾·蓋茨電腦王國竟然可以抵我泱泱中華幾十個、甚至幾百個國有大企業(yè)的產(chǎn)值和利潤;君不見,一個之國的日本為什么總有人不肯甘心低下那顆軍國主義的頭顱,就是因為它有優(yōu)于你十個、二十個國家的財力和技術在作后盾;我們不是也有像“春蘭”、“海爾”這樣一兩個品牌抵得某些省份幾成或過半國民生產(chǎn)總值的事嗎?
義烏人正在成為我們13億中國人生活中的這樣一種角色。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這已經(jīng)是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
這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全國規(guī)模大的小商品批發(fā)市場;
這里有一家兄弟3人開的“浪莎”襪廠,一年生產(chǎn)的襪子能供13億人一年每人穿一雙;
這里的一個叫大陳的小鎮(zhèn)人還能每3年可以給全中國人供應l件質(zhì)地優(yōu)良、款式新穎的襯衫;
這里……這里還有數(shù)不清的“全國”早已悄悄進入我們的生活之中,信不信,只有那些到過義烏并能細心觀察的人才會首肯這一點。
我首肯義烏為“華夏市”,既不是因為她在全國幾萬個專業(yè)市場中連續(xù)7年營業(yè)銷售額領居首位,也不是因為這個幾乎在一夜之間崛起的已具現(xiàn)代化色彩的城市如何在浙中閃爍著奪目的光彩,而是從親聞目睹的幾件事中所感受到的——
我次對義烏感受到激動的是,這里的主人親自領著我來到那個無邊無際的商品大世界里,無比自豪地用腳隨意在原地劃拉了一下,說:“這兒的每平米土地出售價高達6.9萬元!”6.9萬元1平米?那在此處設店的業(yè)主光買下這么小的塊地皮就得50多萬元?在我倒抽一口涼氣時,主人瀟灑地笑笑,說業(yè)主雖出錢多些,但能獲得如此一塊風水寶地,賺的會更多!后來我查閱資料方知,深圳黃金地段的地價歷來是中國高的,曾經(jīng)拍賣過1平米為7.2萬元的天文數(shù)字,可那是10年前的事,現(xiàn)今別說深圳,就是香港繁華的商業(yè)用地能開出5萬元1平米的價來,也是少有的超級新聞了。但義烏的6.9萬元1平米是在1998年發(fā)生的事。有道是,貧市長街不留一分銀,貴市寸土賣得成噸金?梢娏x烏的“市”含金量之高。
第二件事是我今年初再赴義烏途中的一路感受。那夜我下飛機出杭州城已過10點鐘,從西子湖畔到義烏需要近3個來小時的夜路。我原本以為可以偷著一路瞇盹,但后來始終沒能,因為我的雙眼完全被公路上車水馬龍的熱鬧景象所感染,而這樣的感受使我一下聯(lián)想起一年前我訪美時從紐約到華盛頓那一段夜路。雖然杭州到義烏的路遠比紐約到華盛頓的高速公路差得多,然而如此川流不息的車輛使人怎不對義烏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市”肅然起敬?由此我同樣聯(lián)想到在同樣時間的一次行進在京津高速公路上的那種幾分鐘、甚至十幾分鐘不見一輛車的情形。于是那一夜雖說風塵仆仆,卻異常加深了我對義烏市的真切了解和體會。
什么叫“市”?只有那種大道通衢、商客云集、永遠紅紅火火的地方,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市。
義烏就是這樣一個叫人從心底稱道的商市。義烏的市既在你所能看到的高樓與大廈、馬路與商塢的視覺中,又在你用同樣的錢買到比其它地方更多種類、更高質(zhì)量商品的實惠中。而更多的是你能從這兒的空間,從這兒的氛圍,從這兒的每一個飛馳的車輛,從這兒每一張精明臉龐與每一句隨口說出的言語中感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