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在面臨和經歷的新的城市生活,是一個不斷建構和修正的生活。不確定性是其最主要的特征。作為一個新興的快速發(fā)展的城市,深圳*具代表性,從某個方面也可以說深圳文學是當下中國城市文學的一個縮影。作者以彭名燕、曹征路、鄧一光、李蘭妮、南翔、吳君、謝宏、蔡東、畢亮等幾代作家的講述深圳歷史和現在的作品為切入點,肯定了中國城市文學取得的一些成績,評論分析了當下城市文學的特點和存在的問題,為中國的城市文學的進一步實踐和發(fā)展,做出了有益的探索。
本書大體分三個部分:一是作者對城市文學的理論思考;二是對深圳作家的評論;三是幾位其他作家與城市文學有關作品的評論。
建構時期的中國城市文學,表現出了它過渡時期的諸多特征和問題。探討這些特征和問題,遠比作出簡單的好與不好的判斷更有意義。在我看來,城市文學盡管已經成為這個時代文學創(chuàng)作的主流,但是,它的熱鬧和繁榮也僅僅表現在數量和趨向上。中國城市生活最深層的東西還是一個隱秘的存在,最有價值的文學形象很可能沒有在當下的作品中得到表達,隱藏在城市人內心的秘密還遠沒有被揭示出來。
——孟繁華
著名評論家孟繁華*新文學評論集
挖掘城市文學的內核 探索城市文學的發(fā)展方向
此書關注中國城市化對文學發(fā)展的影響,聚焦以都市文化為核心的新文明在文學領域引發(fā)的變化。書中收集了作者的多篇文學評論,以深圳文學為中心,從文學批評的理論視角出發(fā)分析作家們對都市生活的表達,展現中國城市文學的艱難探尋和構建的過程。本書不僅展示了當下城市文學創(chuàng)作的豐富性,同時也探討了其在構建時期的諸多特征和問題,試圖挖掘中國城市生活中最深層的意義和最有價值的文學形象。
建構時期的中國城市文學
——當下中國文學狀況的一個方面
百年來,由于中國的社會性質和特殊的歷史處境,鄉(xiāng)土文學和農村題材一直占據著中國文學的主流地位。這期間雖然也有變化或起伏波動,但基本方向并沒有改變。即便是在新世紀發(fā)生的“底層寫作”,其書寫對象也基本在鄉(xiāng)村或城鄉(xiāng)交界處展開。但是,近些年來,作家創(chuàng)作的取材范圍開始發(fā)生變化,不僅一直生活在城市的作家以敏銳的目光努力發(fā)現正在崛起的新文明的含義或性質,而且長期從事鄉(xiāng)村題材寫作的作家也大都轉身書寫城市題材。這里的原因當然復雜。根據國家公布的城鎮(zhèn)化率計算,2011年我國城鎮(zhèn)人口超過了農村人口。這個人口結構性的變化雖然不足以說明作家題材變化的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城市人口的激增,也從一個方面加劇了城市原有的問題和矛盾。比如就業(yè)、能源消耗、污染、就學、醫(yī)療、治安等。文學當然不是處理這些事務的領域,但是,這些問題的積累和壓力,必定會影響到世道人心,必定會在某些方面或某種程度上催發(fā)或膨脹人性中不確定性的東西。而這就是文學書寫和處理的主要對象和內容。當下作家的主力陣容也多集中在城市,他們對城市生活的切身感受,是他們書寫城市生活最重要的依據。
我曾分析過鄉(xiāng)村文明崩潰后新文明的某些特征:這個新的文明我們暫時還很難命名。這是與都市文明密切相關又不盡相同的一種文明,是多種文化雜糅交匯的一種文明。我們知道,當下中國正在經歷著不斷加速的城市化進程,這個進程最大的特征就是農民進城。這是又一次巨大的遷徙運動。歷史上我們經歷過幾次重大的民族大遷徙,比如客家人從中原向東南地區(qū)的遷徙、錫伯族從東北向新疆的遷徙、山東人向東北地區(qū)的遷徙等。這些遷徙幾乎都是向邊遠、蠻荒的地區(qū)流動。這些遷徙和流動起到了文化交融、邊地開發(fā)或守衛(wèi)疆土的作用,并在當地構建了新的文明。但是,當下的城市化進程與上述民族大遷徙都非常不同。如果說上述民族大遷徙都保留了自己的文化主體性,那么,大批涌入城市的農民或其他移民,則難以保持自己的文化主體性,他們是城市的“他者”,必須想盡辦法盡快適應城市并生存下來。流動性和不確定性是這些新移民最大的特征,他們的焦慮、矛盾以及不安全感是最鮮明的心理特征。這些人改變了城市原有的生活狀態(tài),帶來了新的問題。正是這多種因素的綜合作用,造就了正在形成的以都市文化為核心的新文明。
這一變化在文學領域的各個方面都有反映。比如評獎——2012年《中篇小說選刊》公布了2010—2011年度“古井貢杯”全國優(yōu)秀中篇小說獲獎作品:蔣韻的《行走的年代》、陳繼明的《北京和尚》、葉兆言的《玫瑰的歲月》、余一鳴的《不二》、范小青的《嫁入豪門》、遲子建的《黃雞白酒》等六部;第四屆“茅臺杯”《小說選刊》年度大獎獲獎作品:中篇小說是弋舟的《等深》、方方的《聲音低回》、海飛的《捕風者》;短篇小說是范小青的《短信飛吧》、裘山山的《意外傷害》、女真的《黑夜給了我明亮的眼睛》。這些作品居然沒有一部是農村或鄉(xiāng)土題材的。這兩個例證可能有些偶然性或極端化,而且這兩個獎項也不是全國影響最大的文學獎,但是,它的“癥候”性卻不作宣告地證實了文學新變局的某些方面。
在我看來,當代中國的城市文化還沒有建構起來,城市文學也在建構之中。這里有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是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我們一直存在著一個“反城市的現代性”。反對資產階級的香風毒霧,主要是指城市的“資產階級”生活方式,因此,從五十年代初期批判蕭也牧的《我們夫婦之間》,到話劇《霓虹燈下的哨兵》《千萬不要忘記》等作品的被推崇,反映的都是這一意識形態(tài),也就是對城市生活的警覺和防范。在這樣的政治文化背景下,城市文學的生長幾乎是不可能的。二是現代城市文學從某種意義上說是“貴族文學”,沒有貴族,就沒有文學史上的現代城市文學。不僅西方如此,中國亦是如此!靶赂杏X派”、張愛玲的小說以及曹禺的《日出》、白先勇的《永遠的尹雪艷》等,都是通過“貴族”或“資產階級”生活來反映城市生活的;雖然老舍開創(chuàng)了表現北京平民生活的小說,并在今天仍然有回響,比如劉恒的《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但對當今的城市生活來說,已經不具有典型性。王朔的小說雖然寫的是北京普通青年生活,但王朔的嬉笑怒罵調侃諷喻,隱含了明確的精英批判意識和顛覆訴求。因此,只有建構起當下中國的城市文化經驗——如同建構穩(wěn)定的鄉(xiāng)土文化經驗一樣,城市文學才能夠真正的繁榮發(fā)達。盡管如此,我們還是看到了作家對都市生活頑強的表達——這是艱難探尋和建構中國都市文學經驗的一部分。
表面看,官場、商場、情場、市民生活、知識分子、農民工等,都是與城市文學相關的題材。當下中國的城市文學也基本是在這些書寫對象中展開的。一方面,我們應該充分肯定當下城市文學創(chuàng)作的豐富性。在這些作品中,我們有可能部分地了解了當下中國城市生活的面貌,幫助我們認識今天城市的世道人心及價值取向。另一方面,我們也必須承認,建構時期的中國城市文學,也確實表現出了它過渡時期的諸多特征和問題。探討這些特征和問題,遠比作出簡單的好與不好的判斷更有意義。在我看來,城市文學盡管已經成為這個時代文學創(chuàng)作的主流,但是,它的熱鬧和繁榮也僅僅表現在數量和趨向上。中國城市生活最深層的東西還是一個隱秘的存在,最有價值的文學形象很可能沒有在當下的作品中得到表達,隱藏在城市人內心的秘密還遠沒有被揭示出來。具體地說,當下城市文學的主要問題是:
一、城市文學還沒有表征性的人物
今天的城市文學,有作家、有作品、有社會問題、有故事,但就是沒有這個時代表征性的文學人物。文學史反復證實,任何一個能在文學史上存留下來并對后來的文學產生影響的文學現象,首先是創(chuàng)造了獨特的文學人物,特別是那些“共名”的文學人物。比如法國的“局外人”,英國的“漂泊者”,俄國的“當代英雄”“床上的廢物”,日本的“逃遁者”,現代中國的“零余者”,美國的“遁世少年”等人物,代表了東西方不同時期的文學成就。如果沒有這些人物,東西方文學的巨大影響就無從談起;當代中國“十七年”文學,如果沒有梁生寶、蕭長春、高大泉這些人物,不僅難以建構起社會主義初期的文化空間,甚至也難以建構起文學中的社會主義價值系統(tǒng);新時期以來,如果沒有知青文學、“右派文學”中的受難者形象,以隋抱樸為代表的農民形象,現代派文學中的反抗者形象,“新寫實文學”中的小人物形象,以莊之蝶為代表的知識分子形象,王朔的“頑主”等,也就沒有新時期文學的萬千氣象。但是,當下的城市文學雖然數量巨大,我們卻只見作品不見人物!暗讓訉懽鳌薄按蚬の膶W”整體上產生了巨大的社會效應,但它的影響基本是文學之外的原因,是現代性過程中產生的社會問題。我們還難以從中發(fā)現有代表性的文學人物。因此,如何創(chuàng)作出城市文學中的典型性人物,比如現代文學中的白流蘇、駱駝祥子等,是當下作家面臨的重要問題。當然,沒落貴族的舊上海、平民時代的老北京,已經成為過去。我們正在面臨和經歷的新的城市生活,是一個不斷建構和修正的生活。彭名燕、曹征路、鄧一光、李蘭妮、南翔、吳君、謝宏、蔡東、畢亮等幾代作家,正在從不同的方面表達對深圳這座新城市的感受,講述著深圳不同的歷史和現在。他們的創(chuàng)作的不同特點,從某個方面也可以說是當下中國城市文學的一個縮影。因此,深圳文學對當下中國文學而言,它的癥候性非常具有代表性。這些優(yōu)秀的作家雖然還沒有創(chuàng)作出令人震撼的、具有普遍意義的人物形象,但是,他們積累的城市文學創(chuàng)作經驗,預示了他們在不遠的將來終會云開日出柳暗花明。
但是,就城市文學的人物塑造而言,普遍的情況遠不樂觀。更多的作品單獨來看都是很好的作品,都有自己的特點和發(fā)現。但如果整體觀察的時候,這個文學書寫的范疇就會像北京的霧霾一樣變得極端模糊;蛟S,這也是批評界對具體的作家肯定,對整體的文學持有批評的依據之一。事實也的確如此。比如魯敏,絕對是一個優(yōu)秀作家,她的許多作品頻頻獲獎已經從一個方面證實了這個說法并非虛妄。但是,她轉型書寫城市文學之后,總會給人一種勉為其難的感覺。比如她的《惹塵!,是一篇典型的書寫都市生活的小說:年輕的婦人肖黎患上了“不信任癥”:“對目下現行的一套社交話語、是非標準、價值體系等等高度質疑、高度不合作,不論何事、何人,她都會敏感地聯想到欺騙、圈套、背叛之類,統(tǒng)統(tǒng)投以不信任票!毙だ璨⒉皇且粋先天的“懷疑論者”,她的不信任源于丈夫的意外死亡。丈夫兩年半前死在了城鄉(xiāng)交界處的“一個快要完工但突然塌陷的高架橋下”,他是大橋垮塌事件唯一的遇難者。就是這樣一個意外事件,改變了肖黎的“世界觀”:施工方在排查了施工單位和周邊學校、住戶后,沒發(fā)現有人員傷亡并通過電臺對外作了“零死亡”的報道。但是死亡的丈夫終于還是被發(fā)現了,這對發(fā)布“零死亡”的人來說遇到了麻煩。于是他們用丈夫的電話給肖黎打過去,先是表示撫慰,然后解釋時間,“這事情得層層上報,現場是要封鎖的,不能隨便動的,但那些記者又一直催著,要統(tǒng)一口徑、要通稿,我們一直是確認沒有傷亡的”;接著是地點,“您的丈夫‘不該’死在這個地方,當然,他不該死在任何地方,他還這么年輕,請節(jié)哀順便……我們的意思是,他的死跟這個橋不該有關系、不能有關系”;然后是“建議”:“您丈夫已經去了,這是悲哀的,也不可更改了,但我們可以把事情盡可能往好的方向去發(fā)展……可不可以進行另一種假設?如果您丈夫的死亡跟這座高架橋無關,那么,他會因為其他的什么原因死在其他的什么地點嗎?比如,因為工作需要,他外出調查某單位的稅務情況,途中不幸發(fā)病身亡?我們想與您溝通一下,他是否可能患有心臟病、腦血栓、眩暈癥、癲癇病……?不管哪一條,這都是因公死亡……”接著還有“承諾”和巧妙的施壓。這當然都是陰謀,是彌天大謊。處在極度悲痛中的肖黎,又被這驚人的冷酷撕裂了心肺。
但是,事情到這里遠沒有結束——肖黎要求將丈夫的的隨身物品還給她,鑰匙、手機、包等。當肖黎拿到丈夫的手機后,她發(fā)現了一條信息和幾個未接的同一個電話。那條信息的署名是“午間之馬”。“肖黎被‘午間之馬’擊中了,滿面是血,疼得不敢當真。這偽造的名字涵蓋并揭示了一切可能的鬼魅與欺騙。”正是這來自社會和丈夫兩方面的欺騙,使肖黎患上了“不信任癥”。不信任感和沒有安全感,是當下人們普遍的心理癥候,而這一癥候又反過來詮釋了這個時代的病癥。如果對一般人來說這只是一種感受的話,那么對肖黎來說就是切膚之痛了。于是,“不信任癥”真的就成了一種病癥,它不只是心理的,更重要的是它要訴諸生活實踐。那個年過七十的徐醫(yī)生徐老太太,應該是肖黎的忘年交,她總是試圖幫助肖黎開始“新生活”,肖黎的拒絕也在意料和情理之中。落魄青年韋榮以賣給老年人保健品為生,在肖黎看來這當然也是一個欺騙的行當。當肖黎勉為其難地同意韋榮住進她的地下室后,韋榮的日子可想而知。他屢受肖黎的刁難、質問甚至侮辱性的奚落。但韋榮只是為了生活從事了這一職業(yè),他并不是一個壞人或騙子。倒是徐老太太和韋榮達觀的生活態(tài)度,最后改變了肖黎。當徐老太太已經死去、韋榮已經遠去后,小說結尾有這樣一段議論:
也許,懷念徐醫(yī)生、感謝韋榮是假,作別自己才是真——對傷逝的糾纏,對真實與道德的信仰,對人情世故的偏見,皆就此別過了,她將會就此踏入那虛實相間、富有彈性的灰色地帶,與虛偽合作,與他人友愛,與世界交好,并欣然承認謊言的不可或缺,它是建立家國天下的野心,它是構成宿命的要素,它鼓勵世人對永恒占有的假想,它維護男兒女子的嬌癡貪,它是生命中永難拂去的塵埃,又或許,它竟不是塵埃,而是菌團活躍、養(yǎng)分豐沛的大地,是萬物生長之必須,正是這謊言的大地,孕育出辛酸而熱鬧的古往今來。
“惹塵!本褪亲詫⿶篮妥约哼^不去嗎?如果是這樣,這篇小說就是一部勸誡小說,告誡人們不要“惹塵埃”;那么,小說是要人們渾渾噩噩得過且過嗎?當然也不是。《惹塵!穼懗隽水斚律畹膹碗s以及巨大的慣性力量。有誰能夠改變它呢?流淌在小說中的是一種欲說還休的無奈感。而小說深深打動我們的,還是韋榮對肖黎那有節(jié)制的溫情。這些都毋庸置疑地表明《惹塵!肥且徊亢眯≌f,它觸及的問題幾乎就要深入社會最深層。但是,放下小說以后,里面的人物很難讓我們再想起——作家更多關注的是城市的社會問題,而人物性格的塑造卻有意無意地被忽略了。類似的情況我們在很多優(yōu)秀作家的作品都可以看到。文學在今天要創(chuàng)作出具有“共名”性的人物,確實并非易事。20世紀90年代以來社會生活和文化生活的多樣性和多元性,使文學創(chuàng)作主題的同一性成為不可能,那種集中書寫某一典型或類型人物的時代已經過去。但是,更重要的問題可能還是作家洞察生活的能力以及文學想象力的問題。同樣是90年代,《廢都》中的莊之蝶及其女性形象,還活在今天讀者的記憶中。就是因為賈平凹在90年代發(fā)現了知識分子精神的幻滅這一驚天秘密,他通過莊之蝶將一個時代的巨大隱秘表現出來,一個“共名”的人物就這樣誕生了。李佩甫《羊的門》中的呼天成、閻真《滄浪之水》中的池大為等人物,同樣誕生于90年代末期就是有力的佐證。因此,社會生活的多樣性、文化生活的多元性,只會為創(chuàng)作典型人物或“共名”人物提供更豐饒的土壤,而絕對不會構成障礙。
建構時期的中國城市文學
??——當下中國文學狀況的一個方面···001
《廣州文藝》與都市文學
??——寫在《廣州文藝》改刊之際···028
新人民性的文學
??——當代中國文學經驗的一個視角···032
不確定性中的蒼茫叩問
??——評曹征路的長篇小說《問蒼!···044
現代性難題與南中國的微茫
??——評鄧一光作品集《深圳在北緯22°27'—
??????22°52'》···063
對戰(zhàn)爭與戰(zhàn)爭文化的新思考
??——《我是我的神》的一個側面···081
評彭名燕的長篇小說《傾斜至深處》···089
讓愛成為精神療治的良藥
??——評李蘭妮的《我因思愛成病——狗醫(yī)生周樂樂和
??????病人李蘭妮》···092
秋日的憂傷與溫婉的筆致
??——評南翔的短篇小說《綠皮車》···097
在新文明的崛起中尋找皈依之路
??——評吳君的小說創(chuàng)作···100
出走與還鄉(xiāng)的隱喻
??——評吳君的長篇小說《萬福》···111
修辭的力量??誠實的力量
??——評盛可以的長篇小說《北妹》《道德頌》···118
幻滅處的慘傷與悲憫
??——評蔡東的小說···125
她小說的現代氣質是因為有了光
??——評蔡東的小說集《星辰書》···141
對人的心靈和精神世界的關懷
??——評楊黎光的《我們?yōu)槭裁床豢鞓贰?middot;··159
宅院文化:微縮的宮廷
??——評楊黎光的《園青坊老宅》···163
文化差異與敘事倫理
??——評秦錦屏的小說創(chuàng)作···166
評郁秀的《太陽鳥》···175
從月攏沙到深圳
??——評鐘二毛的小說···179
由悲情向溫暖的文學轉變
??——畢亮短篇小說印象···188
古今對話與戲劇沖突
??——評話劇《莊先生》···193
建構深圳的城市之魂
??——于愛成《深圳:以小說之名》序···200
培育深圳的文化之根
??——賀江編《突然顯現出來的世界——薛憶溈作品
??????評論集》序···206
城市深處的魔咒與魅力
??——評須一瓜城市題材的小說創(chuàng)作···211
城市日常生活中的光與影
??——新世紀文學中的魏微···224
當下中國文學的一個新方向
??——從石一楓的小說創(chuàng)作看當下文學的新變···236
寧肯心靈還鄉(xiāng)時
??——序寧肯的短篇小說集《北京:城與年》···276
后記···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