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學者和政治家注意到,海洋的地位在20世紀后期非常重要,在已經到來的整個21世紀變得更加突出。因此,隨著中國逐步進入新的時期——海洋時代,鄭和與明初航海以及與這些主題相關的各種文獻研究也開始流行起來。如今,對《西洋記》感興趣的學者可以查閱到幾十部不同主題的相關著作和上百篇研究論文。從某種意義上說,《西洋記》研究已經成為我們現(xiàn)在所定義的海洋文學的一部分。從更廣闊的角度來看,《西洋記》是與海上絲綢之路密切相關的文學資料之一,與“一帶一路”的倡議也有聯(lián)系。
本書研究的是晚明小說《三寶太監(jiān)西洋記通俗演義》(簡稱《西洋記》)。在30多年前的20世紀80年代,當我第一次對這部作品產生興趣時,相關的研究成果屈指可數,除了一些中文文章和各種版本的中國小說史簡要提及,還有一篇澳大利亞學者的博士論文以及妮娜·鮑列芙斯卡亞(Nina Borevskaia)的幾篇俄文成果,現(xiàn)在這部文集也收錄了她的一篇文章。《西洋記》沒有翻譯成歐洲語言(妮娜·鮑列芙斯卡亞的俄語譯本尚未出版),可能也很少有中國、日本、歐洲和北美的學者會去認真閱讀這部小說,并認識到它的價值,盡管他們也是文學和歷史研究領域的專家。這種現(xiàn)象,直到20世紀80年代后期依然如此。
相較而言,《西洋記》在當今印度尼西亞產生了不同的影響。許多年前,著名的法國學者蘇爾夢(Claudine Salmon)注意到當地保存了一些《西洋記》的早期翻譯作品,其中包括對這部小說的各種演繹。這與東南亞華僑的親海性及其移民歷史有關。遺憾的是,直到今天這些民間文本仍然鮮為人知。不過東南亞的華人家族通常對鄭和、王景弘以及其他重要的明代航海人物非常尊敬。這些家族中有很多來自福建或有穆斯林背景,這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他們?yōu)楹螌γ鞒醯膫ゴ蠛I厦半U有著持續(xù)的興趣。在中國中部和北部的內陸地區(qū),情況就會不同,這里的經濟、政治和文化呈現(xiàn)不同的取向,人們對中國海洋歷史的興趣自然不如在南洋周邊沿海地區(qū)那么強烈。
在我的印象中,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情況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越來越多的學者和政治家注意到,海洋的地位在20世紀后期非常重要,在已經到來的整個21世紀變得更加突出。因此,隨著中國逐步進入新的時期——海洋時代,鄭和與明初航海以及與這些主題相關的各種文獻研究也開始流行起來。如今,對《西洋記》感興趣的學者可以查閱到幾十部不同主題的相關著作和上百篇研究論文。從某種意義上說,《西洋記》研究已經成為我們現(xiàn)在所定義的海洋文學的一部分。從更廣闊的角度來看,《西洋記》是與海上絲綢之路密切相關的文學資料之一,與“一帶一路”的倡議也有聯(lián)系。
上海鄭和研究中心主任、上海海事大學時平教授和我在“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之前就開始推動《西洋記》的合作研究工作。我們對這部小說都有興趣,共同舉辦了幾次小型研討會,并合作出版了兩本論文集,收錄了中文和德文論文。諸多公共媒體和學術界對中國海洋遺產的關注,促使我們持續(xù)而有效地推進雙方的合作研究。為此,時平教授還為中國學者的研究提供發(fā)表平臺,在上海鄭和研究中心主辦的《鄭和研究動態(tài)》期刊上相繼刊登相關成果。
本書是上海鄭和研究中心與我所在的德國慕尼黑大學漢學系合作研究的最新成果。不過,由于時平教授的倡議,這次合作范圍進一步拓寬。當時的想法是舉辦一次小規(guī)模但高質量的國際學術會議。浙江師范大學于逢春教授給予慷慨支持,由此形成上海鄭和研究中心、慕尼黑大學漢學系和浙江師范大學環(huán)東海與邊疆研究院三方合作的局面。三方通過上海鄭和研究中心進行協(xié)調。2018年5月,在浙江金華舉辦了三天精彩的學術會議。有來自中國、俄羅斯和德國的學者參加,會議研討充滿了和諧與相互理解的學術氛圍,最終成果匯聚成這本文集。
小說的文學特征與比較研究
《西洋記》在文學中的地位:概談研究的主題、小說的重要性與其歸類的問題
16世紀末海洋著作的某些藝術特色:羅懋登《西洋記》與卡蒙斯《盧濟塔尼亞人之歌》的比較
強悍道童無底洞與榮格的兒童原型
生物意象與傳統(tǒng)政治的表達
滄溟萬里有異獸:《西洋記》動物文本與意象的詮釋
《西洋記》中寶珠的傳奇與歷史意義
人物形象研究
《西洋記》鄭和形象淺談
《西洋記》中主要將士的形象分析
《西洋記》中的“仙家”角色
地理考證、宗教與民俗
晚明文人對鄭和通使暹羅的認知——《西洋記》和歷史地理文本的比較研究
羅懋登《西洋記》新證
《西洋記》之海外諸國服飾初探
《西洋記》與普陀山及觀音信仰研究
華夷關系與《西洋記》的社會因素
《西洋記》中的國際關系觀
《西洋記》社會影響機制探析——基于閱讀史的角度
學術史、研究模式與文化態(tài)度
《西洋記》研究九十年
國際化視角下《西洋記》合作研究模式探討
國際合作中的《西洋記》研究——《西洋記》與海洋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述評
附錄《西洋記》中主要女性形象研究(提要)
英文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