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書(母石頭)》講述了茫軍向銀山進(jìn)發(fā),一座巨大的石城擋住了去路,無法攻克。在大王書的指引下,茫軍從女山上運來母石頭,裝進(jìn)炮膛射向由公石頭壘成的石城,石城轟然倒塌。茫軍進(jìn)入到一個沒有聽覺的世界,想把被封存的聽覺找回來還給民眾。但是魔王熄唯恐歌王和女兒璇用有魔力的歌聲協(xié)助茫軍,派兵搜捕歌王和璇。茫聽到了山頂上手提紅紗燈的少女璇的歌聲,這種令人沉迷的歌聲能給茫和茫軍帶來什么?
曹文軒,1954年1月生于江蘇鹽城。中國作家協(xié)會全國委員會委員,北京作協(xié)副主席,北京大學(xué)教授、博士生導(dǎo)師。主要文學(xué)作品集有《憂郁的田園》、《紅葫蘆》、《追隨永恒》、《甜橙樹》等。長篇小說有《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紅瓦》、《根鳥》、《細(xì)米》、《青銅葵花》、《天瓢》、《大王書》、《我的兒子皮卡》等。主要學(xué)術(shù)*作有《中國80年代文學(xué)現(xiàn)象研究》、《第二世界——對文學(xué)藝術(shù)的哲學(xué)解釋》、《20世紀(jì)末中國文學(xué)現(xiàn)象研究》、《小說門》等。2010年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出版《曹文軒文集》(14卷)。
第一章 公石之城
1.怪城
2.蹦跶舞
3.云梯
4.呻吟的山
5.激動人心的計劃
6.身上落滿雪花
7.公石頭母石頭
8.破城而入
第二章 歌王的女兒
1.山頂上的燈
2.爺爺和大山
3.漫山遍野的大軍
4.驚恐的眼睛
5.豎蜻蜓
6.目光如梭子一樣
7.歌是一個謎
第三章 巫屋
1.月牙屠刀
2.神秘的屋子
3.十六間
4.魔力之火
5.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
第四章 滾落的王冠
1.無法忘懷
2.飛沙走石
3.王座上的人
4.王還能回來嗎?
5.滾落的王冠
6.潮濕的腳印
作者所獲主要獎項記錄
后記一
后記二
《大王書(母石頭)》:
蹦跶舞僵局持續(xù)了好幾日。
茫軍很煩躁,一個個變得脾氣很壞,到處聽見人罵罵咧咧。
茫和柯的脾氣也變得很壞。
茫動不動就朝柯發(fā)脾氣,而柯就朝其他將士發(fā)脾氣,這幾天,他已與枚將軍、檀將軍、杼將軍、棲將軍等都發(fā)生了爭執(zhí),其中與杼將軍的一次爭執(zhí)最為激烈,兩人都翻臉了,杼將軍若不是低他一級,一定會與他打起來。他甚至還無緣無故地用腳踢了一個蹲在路邊的士兵,那士兵骨碌骨碌地滾到一邊后,抬起頭很納悶地看著他,他還在嗷嗷地叫:“滾!”柯的灰犬則不停地吠,鬧得人無法安靜,更無法休息。
它甚至還咬了一個士兵。
那士兵一手捂住傷口,一手拾起一塊石頭想砸過去。
然而,那灰犬竟然不躲讓,豎著兩只耳朵,用雙眼一個勁兒地盯著他。
僵持了很久,那士兵扔掉了石頭:“你要不是柯將軍的狗,我早就砸得你腦漿四射了!”說完這句話,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僵住了,并有一陣恐懼襲上心頭,因為,他突然覺得那灰犬的表情竟然像人在笑——像柯將軍在笑,他望著它后退著,后退著,然后掉過頭去不要命地跑掉了。此后,他就一直記著那灰犬的表情。
灰犬搖了搖尾巴,尋找主人去了。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了,茫軍在一片渙散狀態(tài)里,無所事事卻又心急如焚,無可奈何卻又死不甘心,亂得很,簡直不像軍隊,更不像軍紀(jì)一向嚴(yán)明的茫軍。喝酒的喝酒,耍牌的耍牌,打獵的打獵,睡覺的睡覺,不時地還有幾個酒鬼坐在土丘上或倚在大樹上,嘴里像叼了一只腐鼠一般地唱歌,說是唱歌,其實是號叫。
而那座城池呢,卻一如既往地聳立在蒼天之下。
城里,一日三餐。炊煙裊裊,然后從城頭蕭蕭飄落,離離落落地飄到荒野上。
公雞像往常一樣打鳴,狗像往常一樣汪汪。如果仔細(xì)去聽,都能聽到城中的叫賣聲、孩子們的說笑聲與嬉鬧聲。這一切,讓人想到了在城市的廣場、大街上、小巷里的那份平靜無憂的生活。
□天天身披一件黑色的披風(fēng),騎著黑馬,在城頭遛上一圈。
□在俯瞰遠(yuǎn)處晃動的茫軍,再環(huán)視他的石頭城池時,總是在心里不停地品味著一個詞:固若金湯。
他不時地將這里的情況報告給琉璃宮中的熄。
熄每次聽到來自□的報告,都會情不自禁地在琉璃宮的大地毯上像斷了腿的蚱蜢一般興奮地蹦跶著,直蹦跶得大汗淋漓。然后,他呼哧帶喘地走向一字排開站在那里的巫師團(tuán)的巫師們,伸開雙臂與他們一一擁抱,并將汗淋淋的臉貼在他們那一張張永遠(yuǎn)冰涼的臉上。
蚯說:“大王,我們應(yīng)該考慮派一支強(qiáng)大的軍隊,將茫軍圍困于石頭城下,然后讓□將軍率部出城,前后合擊,定能將不可一世的茫軍消滅在那片狹長地帶!”熄拍著蚯的肩說:“正中我意!”他朝他的將軍們說,“立即組成一支這世界上最強(qiáng)悍的軍隊,等我的命令,隨時出發(fā)!”他拖著瘸腿蹦足達(dá)起來,并且一邊蹦跶一邊邀請巫師團(tuán)成員以及他的將軍們來到大地毯上與他共舞。
巫師與將軍們扭扭捏捏,但架不住熄執(zhí)拗的邀請,只好一個個地踏上了大地毯。起初,還有點兒不自然,但蹦跶著蹦跶著就蹦跶起來了。蹦跶起來了,就不蹦跶也不行了,越蹦跶越想蹦跶,空大的殿堂里,足音亂成一片。
橘營的女孩們看著這手舞足蹈的一群人,不時地轉(zhuǎn)過臉去掩嘴而笑。
而與此同時的茫軍則愁緒萬千、心灰意懶。
茫將柯他們?nèi)空偌剿能妿ぶ,但?dāng)他的將軍們一一坐定之后,他卻將臉扭向窗外的曠野一言不發(fā)。
茫不再是放羊娃,也不再是一個孩子,他長高了,已是一個很有風(fēng)采的小伙子,面孔微黑,那雙依然還帶有幾分稚氣的雙眼,卻有了一股逼人的威風(fēng)。每當(dāng)他臨風(fēng)而立時,他的將軍們就會將他想象成一棵小樹——一棵風(fēng)吹來時,顯得一派蒼勁的樹。當(dāng)他騎在馬上,在人們面前緩緩走過時,一股王者之氣撲面而來,使人不禁心頭一震。也許是柯的調(diào)教,也許是殘酷戰(zhàn)爭的鑄就,也許是王座本身的天力,也許是他天生就是一個王,這個下巴上剛剛長出短毛但神情仍未脫盡孩子氣的放羊娃,卻越來越具王者風(fēng)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