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總長陸征祥(民國外交家叢書)》,本書內容包括:少年經受磨難;步入外交殿堂;圣彼得堡的外交風雨;異國婚戀;駐荷蘭首任公使;從駐俄公使到民國代表;首任民國外交總長;短命的“超然內閣”總理等。
《民國外交家叢書:外交總長陸征祥》:
1871年6月12日,在上海一條偏僻的弄堂里,隨著一陣清脆的啼哭聲,一個小生命呱呱墜地,來到了人間。
“是個男孩!”接生婆喜滋滋地把孩子裹好,小心放到了母親的身邊。
這時,一直忐忑不安候在門外的男主人,聞訊急忙步人屋內,望著襁褓中的嬰兒,已是熱淚盈眶。這個剛剛出生的男孩,就是后來的著名外交家陸征祥。
陸征祥出身的家庭,并非名門望族,也不是世居滬上的人家。和眾多上海人一樣,他是移民的后裔。大概由于處在社會底層的緣故,陸氏家族沒有留下什么像樣的家族史資料,后人無從知曉其移民上海的詳細情況。
不過,從可以找到的資料看,陸氏家族的移民,和上海的開埠有關,到陸征祥出生時,也只是第二代人。
陸征祥的父親陸云峰,名誠安,原籍江蘇太倉,生于1835年(清道光十五年)。和大多數(shù)同時代的中國人一樣,他的命運與多災多難的中國聯(lián)系在一起。
19世紀上半葉,大概沒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鴉片戰(zhàn)爭給生活在古老中華帝國的民眾所帶來的影響了。1840年,醉心于鴉片貿易的英國殖民者,喪心病狂地挑起侵華戰(zhàn)爭。在此以前,中國是東方的龐然大物,但英國兵輪鼓浪而來,由沿海人長江,結果“秋風戒寒和議成,廟謨柔遠思休兵,華夷抗禮靜海寺,儼然白犬丹雞盟”,隨后,“夷人中流鼓掌去,三月長江斷行旅”。弓箭刀矛抵不過槍炮,已腐朽沒落的清王朝輸?shù)袅诉@場戰(zhàn)爭,被迫于1842年8月簽訂了割地、開埠、賠款的《中英南京條約》。隨之,法、美等西方殖民侵略者紛紛競相援引“利益均沾’’的條款,攫取了許多在華特權。從此,中國這個古老的封建帝國走上沉淪的道路。對于中國來說,鴉片戰(zhàn)爭成了近代歷史的界碑。
當鴉片戰(zhàn)爭發(fā)生的時候,陸云峰才五六歲,一時還不能感受到它所帶來的沖擊。但是,隨著上海的開埠和大批傳教士的東來,陸云峰的生活開始發(fā)生了顯著的變化。
上海在1843年正式被辟為商埠之前,還只是一般的江南小縣城。但它地處富庶的太湖平原,背倚滔滔的長江大河,東面是浩瀚的太平洋,居于南北通衢的要沖之地。其獨特的地理位置被英國殖民者看中,上海成為鴉片戰(zhàn)爭后中國第一個不平等條約強行辟為商埠的五個城市之一。在開埠以后的短短幾年里,上海很快成了西方傳教士、商人、外交官、各種冒險家云集的地方。在第一批隨殖民者來到上海的西方人士中,有不少傳教士,他們憑借著傳教的特權,期望使上海的民眾都成為耶穌基督的信徒。
西方傳教士在上海的傳教活動,由于言語不通,最初并不成功。為了打開局面,傳教士們開始雇傭中國人,為傳教活動服務。那時候,戰(zhàn)爭、動亂、饑餓是中國人生活中的影子和寫照。對于為饑餓和貧困所困擾的中國下層民眾來說,傳教士的招募無疑為他們提供了生存的機會。一些中國人因生存的需要而入教成了信徒,又因人教而改變了自己的人生道路。陸云峰就是較早的一批信徒之一。
陸云峰因迫于生計人教,成為英國倫敦外方傳教會的信徒,依靠為西方傳教士散發(fā)圣經等傳教品為生,成為那個時代眾多“吃教”的人群中的一員。但他對宗教的信仰卻是真誠的,一生都在為傳教事業(yè)而奔波。即使到了晚年,身體欠佳,他仍不顧陸征祥的勸阻,北上天津、北京一帶傳教。
他的這種為宗教獻身的精神,深深地影響了陸征祥對待宗教的態(tài)度。后來,陸征祥在修道院了卻余生,與他的父親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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