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生注解詞作,以詞作注解人生。張伯駒詞作純美樸直、真情充溢,詞如其人,信而可證!稄埐x詞傳》以詞寫就張伯駒一生,用真摯細膩的筆觸將張伯駒的一生娓娓道來,融張伯駒的人生際遇與經(jīng)典詞作于一體,再現(xiàn)了張伯駒詩化人生與人生詩化的生命歷程。他的詞風因際遇而改變:有俏麗活潑,微風花亂落,小雨草叢生;有氣勢恢宏,鼉鼓地搖,神旗電閃,蕭蕭萬馬驚秋;有黯然神傷,莫愁魂為啼鵑斷,不待鵑啼也斷魂;有怒發(fā)沖冠,富貴豈堪安樂共,未許客星犯座、寧披發(fā),佯狂衽左;有絕望迷茫,余生身似難回水,已死心如不動山;有精神超越,天地與心同一白,乾坤著我并雙清;有熱忱希望,還期早息鬩墻夢,莫負人生大自然……讓我們追隨這些詞,走進張伯駒的一生。
前言
何謂詞傳?我的理解就是以人傳詞,以詞傳人,詞史互證。既是詞傳性質(zhì)的史傳,也是史傳性質(zhì)的詞傳,一方面在對詞人一生重要經(jīng)歷的敘述中,讓我們理解詞人何以會有這樣的詞;反過來,在對詞作的研讀和欣賞中,又深入理解詞人填作此詞時的經(jīng)歷和心境。
那么,這本書與《張伯駒傳》是否重復(fù)呢?我以為有重合處,但不重復(fù)。
傳記是記載人的經(jīng)歷、遭遇、思想發(fā)展變化的,簡言之就是敘述其命運和性格。這是人物傳記的全面性和概括性!稄埐x傳》就是綜合敘述張伯駒一生遭遇及其人品和文化貢獻的,從而有助于人們對這一時期社會和歷史的深入理解。
文學(xué)是描述人的內(nèi)心世界的,也可謂為藝術(shù)!稄埐x詞傳》的側(cè)重點就是理解、欣賞、領(lǐng)悟張伯駒詞作歷程及其詞作之美的方方面面,當然,也要通過這些詞作來探討其背后的人與事、情與景,詞人一生的經(jīng)歷,也就是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
德國著名哲人歌德說過,詩人呈獻給讀者的詩篇,好比摘下來放置在盤子里的蘋果。
蘋果生長的過程呢?你是看不到的!稄埐x詞傳》的宗旨就是試圖把詞人的蘋果還原樹上,使文學(xué)與史事復(fù)歸,讓詞人的蘋果重現(xiàn)開花結(jié)實的過程。
我寫作《張伯駒詞傳》的一大動因,在于還原張伯駒的詞人面貌和詞人人生。
我深感張伯駒實質(zhì)上就是一位詞人;蛘哒f,他首先是一位杰出的詞人,然后才是貢獻巨大的文物收藏家和戲劇家、書畫家。張伯駒的本色就是一位詞人,他是視詩詞為其生命、靈魂的,他是為詞而生、為詞而活的。張伯駒一生最為看重的,也是他的詞作。如果沒有詞,他當然還是一個偉大的文物捐獻者,但在他的生命里,肯定沒有了那么深婉、凄美、純潔的詩心,沒有了那么動人心弦、給人以美感愉悅的詞情,他生命的亮色也就少了那永恒的光芒。
著名學(xué)者、詩人寓真先生也在《天地與心同一白淺談張伯駒詞的境界》一文中說許多評介文章都說,張伯駒第一是藝術(shù)鑒賞家,第二詩詞家。筆者則以為,張伯駒的文化貢獻,第一是詞學(xué),第二才是文物鑒賞……存世的張伯駒著述中,最有價值的部分,還是他的詩詞,尤其是詞。真乃卓見。
這本書的目的,就是想幫助讀者加深對張伯駒的理解,并用他那洋溢著純美人性和真情的詞作,來陶冶我們的心靈,也用他那永恒的詞作來為中華詞壇增色。
本書得以完成,首先要感謝那些我曾經(jīng)接觸、請教過的諸多張伯駒的好友,如馮其庸、周汝昌、王世襄、張牧石、樓宇棟、歐陽中石、周篤文、袁行霈等先生,他們的深情述說和諄諄教誨,都加深了我對張伯駒詞人一生的理解。
還要感謝寓真、任鳳霞、林佳蓉、謝燕、秦燕春、金春媛、姚平等大家、學(xué)者,是他們對張伯駒的身世鉤沉、傳記寫作及對張伯駒詞作詞話的品評,給我以諸多啟發(fā),使我獲益匪淺。
在本書體例上,仍采用編年體和紀事本末體相結(jié)合的方式,盡量把張伯駒人生和詞作的演變歷程展示給讀者。書中章節(jié)標題主要采用張伯駒文章和詩詞中詞句,以彰顯張伯駒對其時人生狀況和詞之情境的形容;章下標注起止的概略年份,節(jié)下副題略示本節(jié)內(nèi)容梗概。此例當否,誠盼讀者雅正。
由于這本書寫作匆促,加之筆者才疏學(xué)淺,粗疏甚或舛誤之處在所難免,還請大家不吝賜教。
張伯駒詩詞研究是一項宏大的工程,就讓我這本小書成為引玉之磚吧,我相信,這一宏偉的殿堂一定會矗立在中國詩詞發(fā)展史上!
張恩嶺
2018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