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字叔大,號太岳。明朝中后期著名的政治家、改革家,萬歷時期的內閣首輔,任期10年,實行了一系列的政治、經濟、軍事改革,輔佐萬歷皇帝朱翊鈞開創(chuàng)了一個盛世局面——“萬歷中興”。
在整個明朝將近300年間,其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宰相,取而代之的是內閣首輔。首輔和宰相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顧名思義,“輔”是“輔助”的意思,“宰”是“主宰”的意思,首先在權力上就有很大區(qū)別。按照朱元璋的設想:首輔就相當于皇帝的機要秘書,沒有任何權力;而宰相就像國家的總理,一切行政大權都在手。其次是職責上的區(qū)別,首輔就是替皇上擬寫詔書,而宰相則要主管全國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大事要事。
到了明朝中后期,這一點已經發(fā)生了質的改變。由于皇帝的不作為,首輔又成了實際上的宰相,權力已經與前朝的宰相沒有什么區(qū)別了,所擔負的責任也是宰相的職責。
要全面了解這段歷史,還需要上溯到朱元璋時代的洪武初年。
《張居正:從布衣平民到權力謀臣》:
歷史上僅僅把他看成是帝國皇權遞延的一個過渡式人物。
朱載重智力平平,笨口拙舌、優(yōu)柔寡斷,經常沉默不語。正因為如此,有的大臣甚至以為皇帝是啞巴,有的認為這是一個智力遲鈍的精神病患者。
這與他的生存環(huán)境息息相關。朱載重是嘉靖皇帝的第三個兒子,前兩子和后四子都早早夭折,最后只剩下他和皇四子朱載圳(封景王,嘉靖四十五年去世)。然而,作為皇長子的他并沒有被立為太子,即便后來被立為太子,也是迫于形勢,因為其他幾個兒子相繼去世,就剩下這個獨苗苗。
盡管如此,嘉靖皇帝從來沒有表現出對自己這個將來的接班人應有的恩寵,因此,這個太子也從沒享受到一個太子應有的待遇。以至于有官員私下里議論,朱載垕只是一個掛名太子,最后能不能順利完成權力的交接還是未知數。
嘉靖四十五年,在漫長的等待過程中,朱載重終于登基,是為明穆宗,年號隆慶。
登基了,但他沒有表現出一個政治人物該有的潛力和底蘊,常常以隱形人的姿態(tài)示人。在朝廷上,甚至連場合上該說的套話都無法說完,干脆讓大學士們代他發(fā)言。有時文官們想讓皇帝在百官面前樹立一個正面的形象,就會拉他參加一些場面盛大的典禮。但是,朱載重的表現往往讓他們大失所望,他壓根兒就不愿做一個場面上的政治人物。
或許是誤打誤撞,也或許是故意為之,隆慶皇帝在政治上表現出來的無能,或不愿干預朝政的超然態(tài)度,并沒有令大明陷入絕境,反而某種程度上使得手下那些有能力的文官放手去行使朝廷賦予的權力,收到超越正德、嘉靖兩朝的治理效果,偌大的一個國家依然井然有序,進入相對穩(wěn)定和繁榮的時期。
此時的大明雖呈現出短暫的中興跡象,但猶如回光返照,并不代表明穆宗的無為而治是正確的,恰恰相反,朝政被操縱在一批政治狂人手里。當時,內閣人才輩出,無論是大學士徐階,還是緊隨其后的高拱和張居正,哪一個不是精明強干?
隆慶皇帝在位的6年時間里,所推行的政令可以用“簡單”二字來形容。皇上不作為,大臣們才有了放手干的權力,大大解放了朝廷上那些有才華的人。但是,這也為大明的權力運行埋下了太多隱患。
比如,內閣之爭,輔政的各大臣之間爭權奪利,互相傾軋,就連宮中那些掌權的太監(jiān)也都裹入其中。隆慶三年(1569年)十二月內閣迎來了一場大風波。吏部尚書楊博致仕,高拱人內閣。高拱能夠入閣,完全是宮中太監(jiān)從中周旋的結果,孟沖、陳洪都與他有密切來往。
朱載重是個寬厚之人,但是因為他和大臣平日里聯(lián)系極少,所以在關鍵時刻能夠左右他的思想與行為方式的,往往是那些伺候在身邊的內監(jiān)。隆慶初年最得朱載重信任的太監(jiān)是騰祥、孟沖、陳洪,這幫人有事沒事就喜歡領著朱載重吃喝玩樂,消磨皇帝的意志。
陳洪,雖然沒什么才能,但善于用奇技淫巧贏得皇帝信任,一度是宮廷要人。這難免會讓人聯(lián)想起唐文宗時期的當權宦官仇士良。這是一個窮兇極惡之人,殺二王、一妃、四宰相,把持朝政二十余年,將壞事做盡,卻依然能夠享受到皇家的禮遇。陳洪被高拱拉攏之后,對于高拱鞏固地位、擴大勢力起到了很大作用。
由于高拱還兼任著吏部尚書,也預示著從此以后,內閣和吏部的大權將集中到高拱一個人手里,成為名副其實的首席內閣大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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