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媽媽的60張明信片》這是一個回憶愛、保存愛、傳播愛的故事:一個年輕女孩啟動了一項特別計劃來悼念自己的母親,并以此來緩和她失去至親的傷痛。媽媽在診斷出癌癥的16天后就去世了。沉浸于悲痛而不能自拔的她,于當年12月決定開展一個紀念母親60歲生日的活動。她寫了60張簡明扼要的明信片,并附上郵箱地址,請發(fā)現(xiàn)者和她聯(lián)系。媽媽生前深知她十分渴望去巴黎,因而留給她的*后一份禮物是歐洲之星的車票。巴黎自然而然成為了她的*。她和一群朋友一拍即合,到巴黎去慶祝母親的生日,去發(fā)現(xiàn)新事物,去分享有關母親的回憶。這段旅程不僅僅有觀光、美食,還有散發(fā)明信片,等待發(fā)現(xiàn)者的回音。
60張明信片的故事,是年輕女孩直面哀傷的過程,是對母女情深的紀念,也是一個鼓舞人心的提醒:人,不必把悲傷埋在心底,更無需獨力承擔。
如果你讀這書會落淚
大約在譯至16天一章的時候,我再也抗拒不了內心的巨大難過,合上書本,關上電腦文件夾,半個月之久,不肯再看一眼未完工的譯稿。
因為和瑞秋一樣,我的父親也是癌癥去世,從發(fā)病到最后病逝,中間只有4個月。而這其實只是拜醫(yī)療制度之賜,讓每位病人能在第一時間得到診治也就在第一時間知道:已經藥石無效了。
瑞秋最痛苦的部分,是在母親生命的最后階段還要強顏歡笑;我最絕望的時候,是父親去世后,要立刻為喪事奔走,買墓地、骨灰盒,迎接吊喪的親友,為他們安排食宿每一次我想放聲大哭,都會有人制止我:想想你媽媽。你不能哭,你要堅強。
那段日子是如何一分一秒挨過來的?負罪感揮之不去。我好久沒寫字我爸死了,我還能沒事人一樣風花雪月嗎?每一次書寫都像是沒心沒肺;但反過來,每一個閑著發(fā)呆的時候我都在自責爸死了,我還好意思游手好閑?我還不應該以百倍的精神為他而活?這雙向的自我折磨像一反一正的石碾,細細地、耐心地碾磨我,人已粉身碎骨了,它還沒有停。
我有沒有向朋友傾訴過?有,很少。當時我的大部分朋友都沒有類似經驗,他們只會說兩個字節(jié)哀,就不知道該再說什么。死亡是那么盛大那么莊嚴的事,我們都太年輕,只懂嘻嘻哈哈,還沒有學會如何應對。
而年長一輩,他們都久歷人生的苦難,自帶龐大的悲劇庫。三十喪父,在這世界上不算什么你要承受,你要成長。疼痛是自憐,無法自拔是矯情,都是值得警惕不應沉溺的造作。
其實,坦白來說,最初我讀《給媽媽的60張明信片》,覺得瑞秋在巴黎散發(fā)明信片的行為是一種造作:你個人的小小哀傷,值得這么大張旗鼓嗎?基本上來說,喪親是一件很常見的事,幾乎人人都要經歷。又一轉念:失戀是更普遍的事,但為失戀所寫的書,加起來,總有五六個月亮那么大小吧。為什么我們能讀著別人的愛情故事泣不成聲,那更熾烈的喪親之痛,我們卻覺得夸張呢?
終于,我再次打開文件夾,開始和她一道,開始新加坡、巴黎、紐約……一趟一趟的排遣悲情之旅。她一遍遍近乎失控地訴說對母親的思念之情,而我,克制地、謹慎地代她用中文表達但其實,我表達的,是每一位有過類似經歷的喪親者的共同吶喊。
《給媽媽的60張明信片》,如果以文學的標準來衡量,文字遠稱不上華麗,情節(jié)也是平鋪直敘,但它最打動人之處,在于真誠。瑞秋直面自己的創(chuàng)傷,也向全世界,袒露自己血肉模糊的心,而借由明信片和寫作本身,她慢慢地療愈了自己。
如果你讀這本書會落淚,也許只說明書里有你的悲傷。而擦干眼淚之后,你是否也能像瑞秋一樣,找到你自己的療傷之路?
瑞秋查德威克(Rachael Chadwic)
英格蘭多塞特郡人,畢業(yè)于卡迪夫大學英語專業(yè)!督o媽媽的60張明信片》是她的第一部作品。
瑞秋博客地址為http://60postcards.com/,網站上可以看到明信片的內容展示。
每周五,瑞秋會在博客上分享一個給她靈感的人物故事。
譯者葉傾城
作家、編劇。著有《愛是一生的修行》《一杯閑半生愁》等多部散文集,以及《心碎之舞》等多部長篇小說。獨立編劇的電影《如果愛上我的青春》(桂綸鎂、張孝全主演)于2014年上映。
寫作之于我,越來越像一樁宿命,一份天賜的枷鎖,但我愿意背負這沉重,直至永遠。她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