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yī)名著浩如煙海,積淀了數(shù)以千年的精華,養(yǎng)育了難以計數(shù)的英才,昭示著絢麗無比的輝煌。歷史證明,中醫(yī)的成才之路,非經(jīng)典名著滋養(yǎng)下的躬身實踐,別無蹊徑。如何面對如此龐大的寶庫,如何在這個寶庫中迅速找到不同學科、不同層次學者最需要的著作,這是不少中醫(yī)人士在讀書中經(jīng)常遇到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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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必讀”者,學醫(yī)之人不可不讀,業(yè)醫(yī)之人不能不讀。此乃學醫(yī)之門徑,業(yè)醫(yī)之津梁,案頭之必備。愿《百部名著》成為中醫(yī)藥院校在校學生和中醫(yī)、中西醫(yī)結合醫(yī)生的良師益友;愿本套叢書成為醫(yī)療、教學、科研機構及各圖書館的永久珍藏。
補養(yǎng)之劑
補者,補其所不足也;養(yǎng)者,栽培之,將護之。使得生遂條達,而不受戕賊之患也。人之氣稟,罕得其平,有偏于陽而陰不足者,有偏于陰而陽不足者,故必假藥以滋助之,而又須優(yōu)游安舒,假之歲月,使氣血歸于和平,乃能形神俱茂,而疾病不生也。經(jīng)曰: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夫病已成而后藥之,亂已成而后治之,譬猶渴而穿井,斗而鑄兵,不亦晚乎!故先補養(yǎng)。然補養(yǎng)非旦夕可效,故以丸劑居前,湯劑居后。
六味地黃丸補真陰,除百病。錢氏仲陽因仲景八味丸減去桂附,以治小兒。以小兒純陽,故減桂附。今用通治大小證。
治肝腎不足,真陰虧損,精血枯竭,憔悴贏弱,腰痛足酸,自汗盜汗,水泛為痰,仲景曰:氣虛有痰,宜腎氣丸補而逐之。丹溪曰:久病陰火上升,津液生痰不生血,宜補血以制相火,其痰自除。發(fā)熱咳嗽,腎虛則移熱于肺而咳嗽,按之至骨,其熱烙手,骨困不任為腎熱。頭暈目眩,《直指方》云:淫欲過度,腎氣不能歸元,此氣虛頭暈也。吐衄崩漏,脾不攝血,致血妄行,此血虛頭暈。耳鳴耳聾,遺精便血,消渴淋瀝,失血失音,舌燥喉痛,虛火牙痛,足跟作痛,下部瘡瘍等證。諸證皆由腎水不足,虛火上炎所致,詳注分見各門。
地黃砂仁、酒拌,九蒸九曬,八兩山茱肉酒潤山藥四兩茯苓乳拌丹皮澤瀉三兩蜜丸,空心鹽湯下,冬酒下。錢氏加減法:血虛陰衰,熟地為君;精滑頭昏,山茱為君;小便或多或少,或赤或白,茯苓為君;小便淋瀝,澤瀉為君;心虛火盛,及有瘀血,丹皮為君;脾胃虛弱,皮膚干澀,山藥為君。言為君者,其分用八兩,地黃只用臣分兩。
此足少陰厥陰藥也。熟地滋陰補腎,生血生精;山茱溫肝逐風,澀精秘氣;牡丹瀉君相之伏火,涼血退蒸;李時珍曰:伏火即陰火也,陰火即相火也。世人專以黃柏治相火,不知丹皮之功更勝也。丹者南方火色,牡而非牝,屬陽,故能人腎,瀉陰火,退無汗之骨蒸。山藥清虛熱于肺脾,補脾固腎;能澀精。茯苓滲脾中濕熱,而通腎交心;澤瀉瀉膀胱水邪,而聰耳明目。解見后注。六經(jīng)備治,而功專腎肝;寒燥不偏,而補兼氣血。茍能常服,其功未易殫述也。
或謂腎氣丸為補水之劑,以熟地大補精血故也。不知精血足則真陽自生,況山藥、茱萸,皆能澀精固氣。氣者火也,水中之火,乃為真陽。此劑水火兼補,不寒不燥,至平淡,至神奇也。或曰腎氣丸實補肝藥也,腎為肝母,子虛則補母之義。古云:肝腎之病,同一治也。昂按:腎氣丸,熟地溫而丹皮涼,山藥澀而茯苓滲,山茱收而澤瀉瀉,補腎而兼補脾,有補而必有瀉,相和相濟,以成平補之功,乃平淡之精奇,所以為古今不易之良方也。即有加減,不過一二味,極三四味而止。今人多揀本草補藥,任意加入,有補無瀉,且客倍于主,責成不專,而六味之功反退處于虛位,失制方之本旨矣,此后世庸師之誤也。李士材曰:用此方者,有四失,地黃非懷慶則力;蒸曬非九次則不熟;或疑地黃之滯而減之,則君主弱;或惡澤瀉之瀉而減之,則使力薄。顧歸咎于藥之無功,毋乃愚乎!按:澤瀉《本經(jīng)》云聰耳明目,為其能滲下焦之濕熱也。濕熱既除,則清氣上行,故能養(yǎng)五臟,起陰氣,補虛損,止頭旋,有聰耳明目之功,是以古方用之。今人多以昏目疑之,蓋服之太多,則腎水過利而目昏。若古方配合,多寡適宜,未易增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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