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薩爾夫婦走進雅克梅奧教授的辦公室，發(fā)現(xiàn)這位教授11年來有了少 許變化。他兩鬢斑白，健康黝黑的臉色愈加顯眼了。他還在原來的辦公室。這間辦公室很寬敞，位于應用基因?qū)W研究所大 樓的最高層。辦公室家具換了，顯得更豪華考究了。四周墻上張掛著名家 的畫。相反地，拉薩爾夫婦疲憊的神情、憔悴島臉色卻昭示他們老了，蒼老 了。教授面帶微笑熱情地接待了他們。教授的臉色顯得更黑了�！昂�，小加布里埃爾來了！”他一邊說，一邊凝視著小家伙。這孩子 已經(jīng)10歲了。“多帥氣的小家伙！你們一定感到自豪吧！” “哦，哦，是的。”拉薩爾先生客氣地說，“他……” “好極了！好極了！”教授高興地補充道，“我不是答應過你們嗎？” 加布里埃爾向他投去不信任的目光，面部沒有一絲笑容。教授下意識 地轉(zhuǎn)過臉去。“請坐，請坐�！彼�指著5把帶扶手的皮椅讓他們坐下，而他自己坐在 辦公桌后邊�！澳銈円欢ㄓ性捯�跟我說……” “嗯，是的，其實也沒什么�！崩�薩爾夫人應聲說，“確切地說就是 ……” “我們想知道，其他孩子的情況是否也是鎏樣�！� “其他孩子？” 11年前，拉薩爾夫婦滿懷希望地邁進應用基因?qū)W研究所的大門。結(jié)婚6 年來，他們家庭美滿，婚姻幸福。為了孩子的未來，他們決定先把家底弄 厚實，把生活搞得好點。作為負責任的父母，他們想使自己的孩子在生活 中有更好的運氣。因此，他們不愿意使孩子的出生聽天由命。既然科學發(fā) 展已經(jīng)能使未來的嬰兒具備所有的優(yōu)點，拉薩爾夫婦就不愿讓他們的孩子 失去這些。那年春天，他們懷著激動的心情拜見了這位教授。拉薩爾先生事先準 備好了說辭，設(shè)法說服基因?qū)W家接受他們的申請。雅克梅奧教授覺得孩子 父母希望得到他的幫忙完全是理所當然的。這只是個價錢問題，拉薩爾夫 婦很樂意花這么多的錢�！澳銈兿Ｍ�要男孩還是要女孩？” 拉薩爾夫婦選擇了男孩。“希望孩子長著爸爸的頭發(fā)，媽媽的眼睛？還是……” “我特別希望他身體好�！崩�薩爾夫人說�！斑@沒問題？誰想要一個病歪歪的孩子呢？” “如果他能成為運動員就好了。”拉薩爾先生大膽地提出來。“什么運動員？我提這個問題，請不要驚訝。短跑運動員的生理機能 和長跑運動員的生理機能是不一樣的。您的選擇是……” 他們選好了。拉薩爾夫人希望孩子不僅聰明，而且是個藝術(shù)天才�！盎蛟S，”她含羞地補充說，“我們的要求太高了吧？” 教授向她微微一笑。“您希望孩子各方面都是最好的，而且要超過常人。我將按您的要求 給您創(chuàng)造一個天使。請記住，我們的方法叫完全基因控制法，完全！確切 地說，我們將控制一切。我保證你們擁有一個完美無缺的孩子。一個真正 的天使！” 加布里埃爾直挺挺地坐在扶手椅上一動不動，睜大藍色的眼睛盯著教 授。他從不眨眼：他的眼睛需要經(jīng)常補充眼液。他壓根兒沒笑過。教授原 來以為他是膽怯，其實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這孩子身體非常好�！彼�說�！八麖膩頉]生過病�！崩�薩爾夫人回答說。她竭力掩飾失望的眼淚。她多么想像其花母親一樣照顧自己的孩子啊！加布里埃爾從來沒為她提供這樣的機會。他沒有鼻咽炎，哪怕最輕微的 耳炎也沒有，根本沒出過水痘。有時在冬天給兒子穿得很單薄，故意讓他 著涼，但這是徒勞，他從來不感冒。“他好像很聰明。” “是很聰明�！彼�爸爸用近乎絕望的口吻回答。起初，兒子的成長使 拉薩爾夫婦感到驕傲。小孩8個月會走，13個月就會說話了。2歲時可以毫 不困難地玩復雜的拼圖游戲。在兒子過3歲生日的時候，拉薩爾先生送給他 一副象棋。加布里埃爾學了幾周之后，下棋的時候總是贏爸爸，拉薩爾先 生對此感到很不是滋味�！八�很乖！”雅克梅奧繼續(xù)說�！疤�乖了，”失望的拉薩爾夫人嘆息說，“兒子從來不干蠢事，從來 不耍脾氣！不用叮囑，他迎合父母的意愿。”P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