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革命前夕,廣東省某偏遠小鎮(zhèn),出身大戶人家的小姐沈夢蘇和自梳女陳桂,受進步女青年歐陽春曉的影響,為逃避各自不幸的愛情和婚姻而來到廣州。陳桂進入工廠做了繅絲女工,沈夢蘇在歐陽春曉的幫助下進入坤雅女子中學讀書。在新學校里,夢蘇如饑似渴地學習新文化,接受新思想的洗禮和熏陶,認識了青年教師、共產(chǎn)黨員麥秋實。從此,三個不同出身、不同性格的年輕女性與麥秋實等人一起,經(jīng)歷了一系列革命斗爭的暴風驟雨。在堅守連接粵港澳和江西蘇區(qū)交通線的過程中,這群青年經(jīng)歷了血與火的考驗,面對危險、背叛、誤解,終于,沈夢蘇和麥秋實一起堅定了彼此的感情和信仰,踏上了戰(zhàn)火連天的新征途。
序
《愛人.同志》這個戲,算是我拍戲生涯里迄今為止最為曲折和漫長的一段經(jīng)歷。
編劇蒲遜和唐棟也是一對愛人·同志,在他們還是同志的時候,我愛人介紹他們成了愛人,因此拍這部戲便成了我義不容辭的事。
他們最初打算寫陳鐵軍和周文雍烈士,那一幕刑場上的婚禮早已廣為人知。為此他們夫婦倆下生活、做采訪,準備了數(shù)年。大約在2010年的時候,劇本初成并交到了我手里。我很喜歡這個故事,小時候看過的《苦斗》《三家巷》等小說人物、情節(jié)迅速浮現(xiàn)腦海。我隨即開始了項目籌備工作,看景、選演員、查資料?墒遣痪门臄z資金就出現(xiàn)了變化。的確,那個時候中國電視劇開始了迅猛無比的商業(yè)化浪潮,這種傳統(tǒng)的革命題材受到了市場的質(zhì)疑。但我始終認為它的故事和人物一定會有觀眾喜歡。在漫長的等待期間,這對編劇的愛人·同志反復修改劇本。當我再次看到劇本定稿的時候,我認為它已經(jīng)升華成為中國共產(chǎn)黨的青春史。但它仍然需要等待市場的青睞。
在這個漫長的等待回春期間,我陸續(xù)拍攝了《戰(zhàn)旗》《十送紅軍》《平凡的世界》和《怒火英雄》四部戲,時間也一晃過去了5年。其間我們幸運地遇到了著名制片人曾經(jīng)拍攝過《士兵突擊》和《軍歌嘹亮》的張謙先生。在他的穿針引線和運籌帷幄下,在原制片人朱川女士的長期堅守下,一個具有良好審美判斷的投資人韓非先生攜強視公司強勢介入了,適逢《平凡的世界》取得成功,市場開始重新審視和接受這個題材。
2016年,我們終于開始拍攝這部戲。較之前期的曲折,拍攝過程就顯得波瀾不驚了,盡管我們遇到了廣東百年不遇的大雪和60年一遇的暴雨,但并未給我們的拍攝工作造成太多的障礙,而我們的作品卻更加精彩紛呈了,因為又一對英雄的愛人·同志這部戲的男女主角王雷和李小萌加入了我們的創(chuàng)作團隊。當然他倆和我們的故事需要用另外的篇章來書寫,在這里只談一點:他們當初為了這個戲推遲了要孩子的計劃,不過當這個戲播出的時候,可愛的小寶寶已經(jīng)滿月。
總之做這樣一個題材是非常艱難和痛苦的過程,但這7年我們沒有退縮。
我最后想用這樣一段話來解釋我們?yōu)槭裁匆獔猿峙臄z這部片子:
人民有權(quán)得到藝術(shù),藝術(shù)就是民主,而最民主的藝術(shù)就是能使人民認同的電影。
這是電影理論史上第一位馬克思主義理論家巴拉茲·貝拉在1924年提出的。
我們的作品里也許會有卑微如螻蟻的小人物。但卻從來沒有輕薄如紙的人生。
毛衛(wèi)寧(電視劇《愛人.同志》導演)
芳草已經(jīng)碧連天
《愛人.同志》創(chuàng)作始末
從北到南,從東到西,這幾年去了不少地方,拍了不少劇目,但我印象最深的是《愛人.同志》。如今回眸,竟瞬間有了蒼茫感。
五年前的2012年的3月,我正在深圳拍攝根據(jù)慕容雪村小說《天堂向左,深圳往右》改編的電視劇《相愛十年》,與此同時,北京的剪輯棚里正在后期制作《孤軍英雄》,在山東沂南我擔任總制片人的電視劇《戰(zhàn)旗》已經(jīng)開機拍攝,以至于我每天每次接到電話都要轉(zhuǎn)換思路,想明白這是哪個劇組的事。
當我正打算從深圳轉(zhuǎn)往山東沂南《戰(zhàn)旗》拍攝地的時候,接到《戰(zhàn)旗》導演毛衛(wèi)寧的電話,讓我去趟廣州,說有個電視劇項目要跟我聊聊,編劇唐棟、蒲遜在等我。唐棟是軍內(nèi)非常有名望的老作家,擔任廣州軍區(qū)文工團團長很多年,蒲遜是他夫人,也是耳聞已久的著名編劇。我于是從命,在廣州見到了很快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的作家夫婦。
這之后一晃就是三年。三年內(nèi)我和項目的發(fā)起人朱川女士在廣州、上海、成都,北京召集了多次劇本討論會和拍攝籌備會。這期間我建議將劇本由原名《芳草碧連天》改成了《愛人.同志》。因我覺得在劇本所描寫的大革命的艱難歲月中,其主要人物關(guān)系有的成為愛人但成不了同志,有的只能成為同志卻無法成為愛人,有人犧牲,有人叛變,只有男女主人公經(jīng)歷生死磨難走到了最后,真心相愛且志向堅定。同時我感覺《愛人.同志》這個片名對觀眾也更有吸引力。
原投資方出了變故,于是又尋找新的投資方,我把這個項目推薦給上海、北京等數(shù)家影視投資公司的老總們。他們普遍覺得這么個大革命題材,不是所謂的大IP,無時尚感,也不可能找來大明星,拍攝難度又相對較大,婉言謝絕了我。我跟他們說,這部劇講的是中國共產(chǎn)黨的青春期,那代人的理想信念堅持和他們的風采,對當代人來說是陌生的,我們會用精良的拍攝制作品質(zhì),拍出那個年代的青春偶像劇,從我們以往的作品來看,我們有這個能力和充分的信心。在當前的社會形勢下,我們的媒體和觀眾需要這么一部劇。老總們聽我說完都是笑著搖搖頭,我每次也是笑著擺擺手說再見。
2015年的夏天,北京百子灣路旁的燒烤攤上,喝著啤酒吃著烤串,我跟曾在傳媒大學一起讀制片人研修班的同學韓非講起這個項目。他剛到強視影視公司當總經(jīng)理,我了解強視公司是廣東省的影視企業(yè),《愛人.同志》講的正是廣東的歷史和人文風情,強視公司的董事長游建明在業(yè)內(nèi)享有盛譽,應該會感興趣。韓非同學說,明天上班跟董事長商量商量。說完繼續(xù)喝酒擼串。
事情就這么成了。2015年12月28日,經(jīng)過緊鑼密鼓的籌備,《愛人.同志》正式在廣東省佛山市西樵鎮(zhèn)開機拍攝。我們來到這里拍攝的主要原因是,之前這里因拍攝電影《葉問》搭建了一個影視景區(qū),有民國時期的香港街和廣州街,正好符合我們的劇情需要。西樵山曾經(jīng)是佛教圣地,山頂上的觀音菩薩像高高聳立,方圓十幾公里都看得見。熱鬧的南方小鎮(zhèn)的喧囂與西樵山溝壑中讀書院的幽深,相映共存。
關(guān)于主演的人選,頗費了一番周折。我們從角色和表演能力考慮提出的人選因各種原因都被資方否定了;資方提出的一些人選我和毛衛(wèi)寧導演又覺得不太合適。還有十幾天就要開機了,男女主演還定不下來。我不由得焦急起來,還向韓非同學發(fā)了脾氣。突然間就有了轉(zhuǎn)機,毛衛(wèi)寧導演聯(lián)系上了正在歐洲拍攝《最后一張簽證》的演員王雷,請他來演男一號麥秋實;緊接著,他的夫人李小萌也順理成章地答應來演女一號夢蘇。我問毛導演是怎么做到的,他說王雷和小萌已經(jīng)計劃要孩子了,若拍完《愛人.同志》再要孩子時間上會更好,而且作為女演員趁年輕留下一部擔綱女主角的作品是很必要的。我直夸毛導演會做思想工作。
拍攝期間有幾件事:一是趕上了廣東省六十年不遇的降雪,雨水也很大,山洪差點沖毀了我們花了一百多萬搭建起來的村落。二是趕上春節(jié),劇組人員的家屬從四川成都、天津、大連等地趕來過節(jié),全劇組熱熱鬧鬧地辦了聯(lián)歡會,毛導演、韓非同學、美女老總朱川都貢獻了不菲的獎品蘋果手機。三是唐棟、蒲遜夫婦來劇組探班送來了廣州軍區(qū)最有名的老班長包子,全劇組上下歡騰,共享美食。
而在這期間,我的老母親一直在天津第一中心醫(yī)院ICU病房搶救治療,之前2014、2015年的春節(jié)我都是在醫(yī)院陪老母親度過的,每當看著病床上孱弱的母親,內(nèi)心都充滿了傷痛和苦楚。這一次我陪劇組過完大年三十后,正月初一從廣州乘飛機趕到了天津,陪母親度過了她一生中最后一個春節(jié)。2016年的3月18日,《愛人.同志》還未關(guān)機,我慈愛的母親告別了人世,與我在天堂的父親相聚去了……
《愛人.同志》最后在上海松江結(jié)束了全部拍攝,旋即進入后期剪輯制作。剪輯師李淵與毛衛(wèi)寧導演合作多年,很是默契。作曲胡小鷗寫出了恢弘動人的音樂。片花打動了很多電視臺的朋友和媒體人,都一致稱贊。
誠如我開始尋找投資時遇到的阻力一樣,發(fā)行工作一直不太順利。我從始至終認為,好東西自然會有好的結(jié)果,與那些風過無痕的劇相比,《愛人.同志》更有社會價值,同時也會給投資方帶來經(jīng)濟價值。邀請專家、權(quán)威開研討會的時候,我講了兩句話:一是做這部劇的初衷,中國共產(chǎn)黨走過無數(shù)血雨腥風,多少先輩奮斗犧牲,到了今天,我們千萬不要忘了當初是為什么出發(fā)的。二是最近看到了習近平總書記的一幅題字:不忘初心,繼續(xù)前進。而《愛人.同志》便是用電視劇的方式詮釋中國共產(chǎn)黨人的初心。
2017年7月底,《愛人.同志》終于在江蘇南京地面頻道首播了,在沒有任何宣傳(俗稱裸播)的情況下,播出成績?yōu)榈谝幻。緊接著,上海、成都聞風而動相繼播出,中央電視臺也確定于10月份中共中央十九大召開期間在央視黃金檔播出。
回顧這么多年來完成的電視劇項目,讓我感慨莫名。真是一個劇一個命,猜得中結(jié)尾,猜不中過程,其間五味雜陳。但大家的努力、那些一起奮斗的日日夜夜、那些美麗的風景,那些酒桌上的笑語、那些分手時的握手擁抱都成為了我們一段抹不去的人生經(jīng)歷和共同記憶,而且歷久彌新。
《愛人.同志》發(fā)軔于蒲遜、唐棟,項目發(fā)起者朱川、毛衛(wèi)寧,拍攝前的劇本修改工作由周宇、張嬋娟完成,韓非代表強視公司負責了大半投資以及制片和發(fā)行工作,勞苦功高。郭宏作為制片人負責劇組管理和生產(chǎn),導演張彤負責所有的拍攝實施,美術(shù)指導王剛,攝影指導王逸偉、俞波,錄音師毛勤若,燈光師宋光輝。感謝所有為此劇做出貢獻的領(lǐng)導、朋友和同仁們!這部電視劇是大家共同心血的結(jié)晶。
此時窗外秋高氣爽。衷心希望《愛人.同志》不會讓讀者朋友們失望,謝謝您的閱讀!
張謙 (電視劇《愛人.同志》總制片人)
2017年9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