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習練書法多年,造詣頗深,《燕園論藝:藝術與人生的對話》可視為其個人“談藝錄”。書中所論以中西書畫為中心議題,分為東西藝品、師友雅品、浮生靜品、翰墨清品、萍蹤閑品五部分,集中而全面地分享了對中西書畫技藝和作品的精細論述、習練中國書法的經(jīng)驗和思考以及雅集師友的交游與切磋,更是重墨表現(xiàn)了作者的鑒賞心得和藝術感悟。
所有偉大的藝術家,像星星一樣相互映照,相互輝耀,使自己和對方都呈現(xiàn)出不可替代的美的價值。
《燕園論藝:藝術與人生的對話》作者不僅對書法繪畫技藝有著豐富的知識,對中西著名作品也鑒賞心得頗豐,他把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理解融入經(jīng)典作品的欣賞之中,娓娓敘述,文字優(yōu)美,引人入勝。
王曙光,筆名舒曠,山東萊州人,北京大學經(jīng)濟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北京大學產(chǎn)業(yè)與文化研究所常務副所長。1990年考入北京大學,先后獲經(jīng)濟學學士、碩士和博士學位。出版經(jīng)濟學著作20余部,發(fā)表經(jīng)濟學論文百余篇,并有數(shù)部散文集與詩集行世。
目 錄
東西藝品
麥田里的守望者 ... 003
——凡·高藝術札記
“在無垠的大地的莊嚴的靜寂之中” ... 029
——俄羅斯藝術隨想
溫柔的狂想 ... 048
——芝加哥美術館素描
痛苦與超脫:在東方與西方之間 ... 058
師友雅品
書與道契,藝合天人 ... 077
——李志敏先生《書論》讀后
大巧若拙,大樸不雕 ... 095
——單應桂藝術論
收藏月亮的人 ... 101
——翁圖先生側記
仰望的眼睛與心靈 ... 115
——楊飛云、芃芃繪畫論
大道至簡,大美無言 ... 141
——為民先生側記
美美與共,古意新風 ... 155
——吳澤浩先生繪畫初論
鼎彝精神,漢唐氣象 ... 164
——宗康金文書作北大展序
寂寞之道,王者之風 ... 168
——觀漢瑛先生書畫有感
高古粹潤閎廓奇崛 ... 173
——《吳守峰山水畫集》序
朗潤清逸,蘊藉風流 ... 182
——“華彩三人行”北大繪畫展序
心畫以真,復歸于樸 ... 184
——《珈藝十歲畫集》序
浮生靜品
大唐春前記 ... 191
大唐春后記 ... 193
余姚梨洲書院記 ... 196
蔚秀齋記 ... 199
善淵堂記 ... 201
東萊抱月軒記 ... 204
福州尚工館記 ... 211
余姚雪交亭記 ... 213
絲路行記 ... 215
舒曠詩稿卷一序 ... 222
舒曠詩稿卷二序 ... 224
舒曠詩稿卷三序 ... 226
舒曠詩稿卷四序 ... 228
翰墨清品
書學管窺之一:守道兼權,大象未亂 ... 233
書學管窺之二:古質今妍,會美俱深 ... 236
書學管窺之三:學養(yǎng)該贍,鑒寫相長 ... 239
書學管窺之四:凝神靜思,意在筆前 ... 244
書學管窺之五:心手兩忘,入妙通靈 ... 248
書學管窺之六:拘放自如,任意合心 ... 252
書學管窺之七:氣宇融和,精神灑落 ... 256
書學管窺之八:得心應手,妙用無窮 ... 260
書學管窺之九:收視反聽,契妙無為 ... 263
書學管窺之十:古不乖時,今不同弊 ... 267
書學管窺之十一:五合交臻,神融筆暢 ... 271
書學管窺之十二:通會之際,人書俱老 ... 275
書學管窺之十三:骨氣遒潤,眾妙攸歸 ... 280
書學管窺之十四:法既不定,事貴變通 ... 284
書學管窺之十五:書者法象,萬象歸心 ... 290
萍蹤閑品
惟有寒松見少年 ... 297
——妙峰秋游記
亦風亦雨司馬臺 ... 302
——金山嶺長城散記
雪域詩國獨寂寥 ... 309
——青藏紀行
我欲因之夢寥廓 ... 318
——昭烏達草原散記
夢想敦煌路八千 ... 326
——西行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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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狂想
——芝加哥美術館素描
我此次由明尼蘇達到俄亥俄州,中間經(jīng)過威斯康星、伊利諾伊、印地安那和密歇根四州。因為是冬季,所以一路并沒有什么引人注目的風景,不過對于美國北方的遼闊卻很有感觸。車子疾馳在平坦開闊的大地上,周圍是大片枯黃的草地、樹林或是豐美的農(nóng)田,不時可以看到高高的蘆葦叢,這種景象又讓我想起當年行進在北大荒的感覺來了。中間在芝加哥小作停留,特地到芝加哥的中國城去吃中國菜。走在中國城的街道上,兩邊是寫著中國字的招牌,來往行走的也是黃皮膚黑頭發(fā)的華人,一時間你會感覺仿佛真的置身于一個中國的城市。中國城入口處是一個巨大的牌樓,上面是中山先生的“天下為公 ”四個大字?吹竭@四個字,我才確確實實地有一種來到中國城的感覺。我們光顧的那間中國餐廳叫“會賓樓”,餐廳里掛著不少中國名人字畫,其中有著名女書法家蕭嫻先生手書的王維詩《竹里館》(獨坐幽篁里),還有著名書法家劉炳森先生的隸書,欣賞著自己熟悉的中國藝術家的書畫,頗感親近。
芝加哥臨著密歇根湖,此湖是美國五大湖中的第三大湖,很有煙波浩淼的氣勢。車子開在湖邊,抬眼望去,湖面接天,一望無際,整個芝加哥市就仿佛是湖邊的一個島嶼。芝加哥是個較為古舊的老城,但在密歇根路一帶,高樓鱗次,很是壯觀,顯出一種大都市的氣派。不過芝加哥總是給人一種“野豬林”的感覺,因為這里治安的混亂是全美有名的。芝加哥人似乎耐性很差,對人極不寬容,開車稍微不如他的意,就會遭到他高聲鳴笛的警示,或是干脆伸出車窗胡亂來一聲美國式的“國罵”。相比之下,明尼蘇達真是民風淳厚,開車的人在路上都很禮讓,從未有鳴笛的事,更聽不見咒罵?梢姶蟪鞘械娜说赖缕毡閴櫬洌ㄒ恍Γ.斘覀兊蕉砗ザ碇莸耐欣锥嗍械臅r候,已經(jīng)是深夜。第二天起來,發(fā)現(xiàn)這里的天氣卻有些隱隱的春意了。有時空中飄著溫和的雨,一切都變得很濕潤柔和,樹梢也長出了小小的苞,比明尼蘇達那些還在酣睡的樹至少要早醒半月的樣子。
托雷多是一個小小的市鎮(zhèn),安靜得很。我們曾經(jīng)到臨近的伊利湖去看,此湖雖然可以算是浩瀚,可是并沒有什么風景可言,湖水也不清澈。我想起在青海湖邊的情景,那遼闊廣遠的大湖給我深深的感動和震撼,也想起我們到內蒙古的達里諾爾湖的時候,夕陽下的大湖格外沉靜深邃,水鳥盤桓,如在仙境。只有故國風景才會給我們以切身的感動,這是我的體會;雖然凡是好的風景都會令人心曠神怡,可是只有面對故國的風景,你才可以更深切地感受和體味它,才可以在內心深處以享受的心境鑒賞它,因為在風景里滲透了觀看者對文化和歷史的懷念與感悟。
此行感到最享受的地方是芝加哥美術館。芝加哥美術館可以算是世界聞名的藝術館,其收藏極為豐富,盡管從外表看去,芝加哥美術館并不軒昂,其樣式古典而含蓄,只有門口兩頭巨獅頗有氣勢。我們來的時間很不湊巧,因為堪稱百年一遇的印象派大型畫展剛剛閉幕,沒來得及趕上,據(jù)說此次畫展幾乎將世界各美術館印象派經(jīng)典作品搜求畢盡,所以我覺得有些遺憾。
不過芝加哥美術館自身所藏印象派經(jīng)典就極豐,已經(jīng)足夠使我目不暇接了。印象派和后期印象派代表人物的作品在芝加哥美術館都有收藏,莫奈、雷諾阿、德加、馬奈、修拉、塞尚、高更、凡·高、勞特累克等大師的不朽作品使得芝加哥美術館身價不凡。除此之外,美術館還收藏了米勒、倫伯朗、畢加索、莫迪利亞尼等巨匠的作品,不過沒有印象派收藏的宏富罷了。能夠徜徉在我所熱愛和熟悉的印象派大師的巨作中間,近在咫尺地觀賞那些令人陶醉的色彩與光影,那種溫暖親切的幸福感實在是難以言傳的。
剛進正中的展廳,迎面就是修拉巨幅的《大碗島上的假日》,這是美術史上非常著名的一幅畫,但是我沒有想到這幅作品的畫幅如此巨大,著實震撼了一下。整幅畫面都是用非常細小的色點構成,這就是修拉所創(chuàng)的著名的點彩法,無數(shù)彩點點綴成光影閃爍的草地、樹木、湖水、游人的衣裙和陽傘,在寧靜里有一種流動的生氣。盡管修拉的畫作稍嫌呆板,但他對光與影的細致研究卻深刻地啟迪了后來的畫家,凡·高就深受修拉點彩畫法的影響。
印象派大師雷諾阿的作品也被放置在入口處最大的展覽廳。剛進大廳,就看到他的著名作品《兩姐妹》(Two Sisters, 1881),姐姐頭戴紅色帽子,安閑優(yōu)雅地坐在椅子上,妹妹則頭戴綴滿鮮花的帽子,乖巧地立在姐姐的身邊,她們的身后,是雜花與崢嶸的樹木,隱約閃光的湖水與游船以及房屋,都掩映在一片朦朧的光影里。這幅畫畫幅巨大,近一米見方,從近處看,筆觸非常清晰,從那些凌亂的線條可以約略猜想到畫家作畫時的激情。雷諾阿要把握的是剎那間光影的流動,而不在意細節(jié)的真實與細膩,實際上,那些樹木、雜花,畫中人物頭上的鮮花、手中挽著的裝有五彩繽紛的毛線團的籃子,都是用似乎非常凌亂和隨意的線條來表現(xiàn)的,可是這些凌亂的線條和色塊放在一起的時候,卻是那么和諧而不顯沖突,色彩與光影是那樣豐富而不顯紊亂,可見藝術家駕馭色彩和線條的功力。古典藝術家們強調細節(jié)的真實與表面的細膩光滑,而印象派畫家更注重作畫者的主觀心靈,注重瞬間的光與影的變幻,比古典作家更容易打動觀看者的心靈。姐姐正處豆蔻年華,她的兩只豐潤的手柔和地搭在一起,藏青色的外套顯得格外凝重,與她鮮艷的紅色帽子適成鮮明對照,她側著頭望著前面,眼光不知是朦朧的憧憬還是淡淡的憂傷!那種少女的柔美傷感和詩意的溫存叫人感動!
莫奈的畫也被放在非常顯著的位置,他的幾幅著名的《麥垛》(Stacks of Wheat, 1891年前后)很是引人注目。他善于用畫筆描繪最普通的事物,在毫無光華的事物上發(fā)現(xiàn)生命和色彩,賦予陽光和生機,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莫奈是最有詩人氣質的畫家,他即使畫兩個草垛也是那樣詩意盎然,充滿了對于塵世的深沉的贊美。《麥垛》系列有夏末的麥垛,陽光濃艷熾烈,遠處的樹木色彩深沉;有秋季的麥垛,陽光似乎清澈透明,麥垛顯得那樣沉靜肅穆,仿佛在贊美這一季的收獲;還有冬日的麥垛,積雪還未融化,陽光灑下清冷的光輝,整個世界在一種神圣的白色光芒中沉寂著。莫奈的幾幅麥草垛,是這個美術館最光輝四射的藝術品之一,可是不識藝術的庸人卻喜歡嘈雜的動感畫面,喜歡在畫面里看到宏大的場景和動人的故事。在莫奈的藝術世界里,沒有故事,沒有驚心動魄的宏偉場景,他在最普通的、最易為人們所忽視的凡庸事物中發(fā)現(xiàn)美和偉大,發(fā)現(xiàn)造物的神圣。美國思想家愛默生說:“我不奢求偉大的、遙遠的、浪漫的事物……我要擁抱平凡,我要探索人所共知的平凡事物!边@句話可以為莫奈的作品作一注腳。
莫奈最偉大的畫作是他的蓮花。從這些蓮花上,我們可以感受到莫奈身上所蘊含的飽滿的詩意、浪漫的幻想的胸懷,以及雍容平靜的東方韻味。他畫了無數(shù)的池塘里的蓮花,他在晚年,將居室四周掛滿了他的巨幅蓮花,有的甚至長達數(shù)米甚至十幾米,堪稱世上罕見的巨作。在他的巨幅蓮花里,形象消失了,細膩的筆觸消失了,色塊與色塊之間的界限消失了,池塘里閃爍著靈動的光點,那池水所蘊藏的色彩極為豐富繁雜,可是又那樣單純清澈,所有的豐富的色彩似乎都融合和消失于這偉大的單純之中;而那些如同繁星一樣的蓮花與圓的蓮葉,卻好似這巨大樂章中一些跳躍的音符,淺黃、胭脂、粉紅……諸般顏色點綴在池水里,雜而不亂,艷而不媚,再加上池中樹木蜿蜒的倒影,更加顯得詩意朦朧。芝加哥美術館所藏的《蓮花花園》(Water Lily Garden,1900)、《蓮花》(Water Lilies, 1906)、《鳶尾花》(Iris, 1922—1926)均是莫奈畫作中的精品。
我覺得莫奈是最具有中國韻味的油畫家之一。這幾幅畫,你簡直難以相信是用油彩來描繪的,從遠處看,那幾乎就是中國的水墨畫,水汽淋漓,色彩流淌,用一句中國論畫的古語來評論,就是“氣韻生動”,西方油畫家中能臻此境界的,恐怕除莫奈外沒有幾個人。尤其是最后一幅《鳶尾花》,整個畫面你幾乎辨不出任何形象,那種朦朧欲醉的汁綠色和淡的橙黃色鋪展流淌在畫面上,如同二月蘭一樣的靛藍色的花朵散落和隱沒在這濃郁的汁綠與橙黃之間,那種美真叫人說不出!那是一種要把人融化與迷醉的美!凡·高也有一幅絕妙的《鳶尾花》,色彩清麗淡雅,彌漫著浪漫氣息,可是莫奈的這幅鳶尾花更有東方的詩意情調,更讓人感動。這是莫奈在85歲左右,于生命的盡頭完成的近乎絕筆之作,此時他完全拋棄了具象的模擬,而直接以色彩來描述心靈,在印象派藝術中臻至一種圓融自如的化境,就是孔子所說的“從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
芝加哥美術館所藏凡·高畫作我看到了三幅,這些畫幅不大的作品在這個美術館中的價值是不言而喻的。凡·高的畫在明尼蘇達的明尼阿波利斯美術館也有收藏,那是他的著名的《橄欖樹》(Olive Trees, 1889),是凡·高逝世前一年的作品。騷動不安的大地呈現(xiàn)出濃郁的橘黃,橄欖樹扭曲的樹枝、卷動的樹葉、蜿蜒的陰影,構成一種不穩(wěn)定的令人躁動的畫面,畫面上方的太陽所發(fā)出的炫目的光芒,全用粗大的筆觸環(huán)繞描繪出來,令人不敢直視,處處彌漫著死亡的預感和生命力的最后迸發(fā)與涌流。
芝加哥美術館里所藏的一幅《詩人的花園》(The Poet’s Garden,1888)卻有著與《橄欖樹》完全不同的情調。這確是個詩人的花園,草地繁茂,樹木蔥郁,野花點綴在草樹間,天空雖然仍舊是凡·高喜愛的橘黃色,可卻是用平行的安靜的筆觸描繪出來,非但沒有讓人感到躁動不安,反而覺得澄凈明亮。這個詩人的花園,這個草木葳蕤的所在,彌漫著透明的清醇氣息和舒暢從容的格調,與凡·高的其他畫作迥然不同。我愛凡·高這種不為人知的寧靜的詩人氣息!另有一幅名為《春天的垂釣》(Fishing in Spring, 1887),我以前似乎沒有見過,描繪大橋下面的河水、河水中的小舟,以及小舟中的低頭垂釣者,色調多是冷的,沒有用非常燦爛明亮的顏色,所以畫面很沉靜,可是那種狂放的筆觸一眼便可以看出是凡·高的。
凡·高不善寫實,卻極善于營造一種獨特的氣息,這使他即使畫一把簡單的椅子、一張普通的床、一座樸實的橋、一棵春天的小樹、一朵無華的向日葵……都會顯示出他獨有的氣質,一種絕不與其他畫家混同的特殊氣息,那些平凡的事物一經(jīng)凡·高點染,便似乎立即被賦予了凡·高獨特的氣質。凡·高從來不畫帶有情節(jié)的畫,不畫偉大的富貴的人物,不畫想象的離奇的事物(如高更充滿幻想的、帶有異域情調的怪誕詭譎的作品),也不畫帶有宗教色彩的東西(盡管他骨子里是極其狂熱的宗教徒),他的畫面里是麥田,向日葵,鳶尾花,桃樹;是播種的人,郵遞員,醫(yī)生,吃土豆的人,妓女,礦工……這是他的作品真正動人的地方。我在那篇《麥田里的守望者—關于凡·高的札記》中曾仔細地探討過凡·高的藝術精神,讀者可找來一看。
我在芝加哥美術館還看到了凡·高的《自畫像》(Self-Portrait,1887),有些點彩派的味道,背景和衣服全用細小的色點點綴而成,極富裝飾氣息,有說不出的神妙。這時的凡·高在繪畫上完全形成了自己的風格,手法日漸圓熟。這幅自畫像絕對是他最好的自畫像之一。綠色的帶著質疑與冷靜氣味的眼睛、突起的堅硬而倔強的顴骨、黃色的直立的頭發(fā)、蓬亂的棕紅色胡須,使我們仿佛窺到了這位橫空出世而命運多蹇的畫家的內心世界。我在這幅自畫像前佇立了很久,看著他的眼睛,有一種要流淚的感覺。
在芝加哥美術館只能算是走馬觀花,因為藏品實在太多,在繪畫方面,幾乎囊括了從中世紀、文藝復興古典時代、浪漫主義時代、印象主義時代,以至于現(xiàn)代主義時代的所有代表性藝術家,難以盡述。美術館還有大量中國陶瓷與青銅器、古代印度的優(yōu)美靜穆的佛像,以及大量來自歐洲的藝術品,看到腿腳麻木,仍舊意猶未盡。
2002年春寫于美國明尼蘇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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