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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
旅行團的司機。
這個在《天機》的第一季,整個故事的第二天就被炸死的人!
眼前的這個人是幽靈,還是另一場陰謀的開始?
司機面對葉蕭驚恐萬分,一直退到墻腳下動彈不得。他那膽怯的眼神已說明了一切,顯然他是認識葉蕭的,他知道自己不該出現(xiàn)在葉蕭面前。
“你沒有死?”葉蕭大步靠近了司機,感到自己被欺騙了,他就像一頭憤怒的公牛,要把犄角抵在敵人的心口。
兩個人距離不到一米了,葉蕭大聲喝道:“告訴我!這一切是怎么回事?”
可憐的司機,干裂的嘴唇嚅動了兩下,終于要開口說出一個秘密……
此刻,某個遙遠的聲音再度飄入耳中—
劈開木頭我必將顯現(xiàn),搬開石頭你必將找到我。
第一章黑衣人
2006年9月30日,下午2點11分。
沉睡之城。
在警察局旁邊的一條死胡同里,旅行團的司機“死而復生”,背靠在一堵堅固的高墻之下,瑟瑟發(fā)抖地面對憤怒的葉蕭。
“告訴我!這一切是怎么回事?”
司機怯懦地低下頭,用簡單的漢語回答:“對不起,對不起!
“說!”
“我不是故意的,全是因為—”
正當司機要說出什么話時,突然響起一記刺耳的爆破聲,幾乎同時他的額頭上綻開了一朵花,許多鮮艷的花汁噴射出來,飛濺到對面葉蕭的臉上。
在爆破聲響起的同時,司機永遠不會再說話了。
葉蕭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又黑又亮的額頭上,美麗的花朵迅速被黑血覆蓋,形成一個深深的彈洞。
司機并沒有在加油站爆炸中被炸成人肉醬,卻被一枚子彈打碎了頭蓋骨。
他死了。
而葉蕭的臉上,已濺滿了死者的鮮血,以及腦中渾濁的液體。
司機軟軟地倒地,臉上還帶著詫異的表情,仿佛在問:“是誰殺死了我?”
他不是第二個。他才是第十個。
半秒鐘后,葉蕭憤怒地轉(zhuǎn)過臉來,雙眼如鷹般銳利,掃視四周。這條斷頭巷的一邊是院墻,另一邊是警察局的四層樓房。
殺死司機的那一枚子彈,只有可能自警察局樓上射出!
沉寂的瞬間,四樓某個窗戶后有影子晃動了一下。
這細微的動靜,卻沒能逃脫葉蕭的眼睛。
他立即拔腿沖出小巷,飛快地跑回警察局里。
幸好,小枝還乖乖地留在底樓沒有逃跑,看到葉蕭滿臉是血的樣子,還以為他受了重傷,嚇得幾乎尖叫起來。
而葉蕭根本顧不得臉上的血,只說了一句:“待在這里別動!”
他飛快地沖上樓梯,同時摸出腰間的手槍。
二樓走廊依然寂靜,充滿陳年的塵土氣味,以及刑事卷宗的紙張霉味。他手持已上膛的手槍,強壓住心底怒火,以及輕微的緊張,擰著眉毛依次檢查每個房間,一邊留心著樓梯的動靜—他斷定那個槍手仍在這棟樓里。
這是一個危險的家伙,葉蕭不斷告誡著自己。他放輕腳步,就連呼吸聲也降到最低,卻無法抑制劇烈的心跳。
二樓并沒有任何異常,他又輕輕走上三樓,職業(yè)的第六感告訴他,某種殺氣正離自己不遠。但仔細察看一遍之后,那個家伙并不在三樓,他還真是沉得住氣,一直守在四樓等自己上來?也許,他并不知道自己手里有槍,以為可以輕易地制伏自己。
葉蕭低頭貓腰走上四樓,在黑暗的走廊里沒走幾步,就感到一陣陰風從背后襲來。早有準備的他順勢下蹲,隨后轉(zhuǎn)身重重揮出了一拳,這一拳打在一個堅硬的物體上—那是一組強健的腹肌,居然硬生生地接下了他這一拳。
那人立刻急速后退,葉蕭舉起槍大喝一聲:“別走!”
沒想到對面閃起一道紅光,葉蕭本能地低頭閃躲了一下,同時聽到一聲清脆的槍響,子彈貼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
幸好這里光線昏暗,否則這么近的距離,他早就頭部中彈送命了。葉蕭縮在墻角開始還擊,子彈被撞針沖擊著爆破,瞬間沖出槍管射向黑暗中的對方。可以聽到子彈擊中墻壁的聲音,同樣也沒有擊中那個該死的家伙。
緊接著樓梯上響起一陣腳步聲,葉蕭迅速舉槍追了下去,一口氣跑下幾層樓梯,一直沖到警察局的底樓。這里亮了許多,他清楚地看到一個黑色的背影,那人渾身都穿著黑衣—黑衣人?
小枝站在下面已經(jīng)呆住了。
葉蕭大喝道:“快趴下!”同時飛快地瞄準對方,準星直指黑衣人后背又是一槍。但對方躲閃得奇快,子彈鉆入警察局的大門。葉蕭只得繼續(xù)追出去,但剛剛沖出警局大門,便感到對方回身抬起了手,直覺讓他即刻趴倒在地。果然黑衣人手中一聲槍響,子彈再度貼著他的頭皮飛過。
自從多年前在云南的那次緝毒行動后,葉蕭便很少經(jīng)歷這種真刀真槍的交火,此時后背不禁出了一層冷汗。他臥倒在地還來不及瞄準,便又向?qū)Ψ缴涑隽俗訌棥?/p>
隨后他大膽地站起來,再一次舉槍對準黑衣人,威嚴地喊道:“不許動!”
烈日之下,南明城寂靜的街道上,兩個人終于站定不動了。
黑衣人身材修長,右手舉著一把黑色的手槍。
就在空氣即將凝固的剎那,黑衣人的手微微往上抬了抬。葉蕭迅速射出一發(fā)子彈,正好擊中了黑衣人的手槍。
異常精準—只要準星稍偏一厘米,對方的手指就會被打爛。
此刻手槍掉到了地上,黑衣人的手卻完好無損。他再也無法還擊了,如雕塑般站立在原地。
葉蕭往前走了幾步,以警官的語氣厲聲道:“你已經(jīng)被捕了,將雙手抱在腦后,把身體轉(zhuǎn)過來!
黑衣人一動不動地停頓片刻。
但葉蕭明白對方能聽懂中文,高聲催促:“快!否則我不客氣了!
終于,對方就像被捕的犯人,將雙手老實地抱到腦后,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葉蕭。
陽光下的殺手—雖然戴著墨鏡看不清楚,但毫無疑問是一張中國人的臉。
“把墨鏡摘了!”
在葉蕭的再次命令下,黑衣人乖乖摘掉了墨鏡,露出一雙狼似的冷酷的眼睛。
他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身材修長而健美,相貌平淡無奇,只是表情出奇的冷漠。盡管面對葉蕭的槍口,卻似乎不知什么是恐懼。
但是,葉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眼前的這張臉竟似曾相識,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黑衣人?
葉蕭來不及去回想了,只感到一陣輕微的頭暈,他大聲問道:“剛才是你殺了司機?”
黑衣人依然面無表情,好像聾子一樣沒有反應。
“回答我!”葉蕭將槍對準了他的腦門,“Yes or No?”
“是!焙谝氯擞弥形幕卮鹆耍@個字簡單而明確,一如他射出的子彈。
“為什么?”葉蕭用槍口頂了頂黑衣人的腦門, “你是誰?”
“我是我!
這句廢話更讓葉蕭勃然大怒,作為警官他不能容忍犯人如此無禮,他必須要讓這個家伙開口—盡管他連一句小枝的真話都套不出來。
突然,黑衣人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奇特的神色,目光投向了葉蕭的背后。
但這種小伎倆如何能騙得了人?葉蕭明白自己只要稍微一分神,那家伙就會迅即奪槍反抗。
可讓葉蕭意想不到的是,自己身后真的有人。
她是小枝。
“放他走!”小枝悄悄走到葉蕭身后,說出了這句令他難以置信的話。
“什么?”葉蕭并不回頭,仍然緊緊盯著黑衣人,手中的槍紋絲不動,唯恐被那家伙鉆了空子。
“我說—放他走!
“為什么?你瘋了?他剛才殺死了我們的司機,也許他就是這里最大的陰謀。”
“放他走—”女孩走到葉蕭的身邊,平靜而干脆地說,“你這么快就忘記了嗎?兩個多小時前,你發(fā)誓要為我完成三件事情!
葉蕭當然不會忘記,他已指天發(fā)誓絕不反悔,無論如何要為小枝完成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再吻她一次,至于后面兩件事連小枝自己當時都不知道。
“這就是你要我做的第二件事?”
“沒錯,你必須履行你的誓言!
他依舊舉著槍,面對黑衣人苦笑了一聲:“你讓我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要我把這個殺手放走?”
“是的!
“要我把這個剛剛殺死了一個人,又差點把我殺死的家伙白白放走?而且他一定知道很多重大的秘密!”
葉蕭的槍口在微微顫抖,牙齒幾乎咬破了嘴唇。而黑衣人依舊面無表情,看起來并無突然反抗的跡象。
“是的,把他放走!”小枝還是回答得斬釘截鐵,“我是說真的!難道你要違背自己的誓言?”
“不—”葉蕭痛苦地后退幾步,與黑衣人拉開了兩米的距離,但槍口依然對準他的腦門。
“放他走!”
小枝就像念經(jīng)一樣在他耳邊念叨,葉蕭幾乎精神崩潰。他不敢再看黑衣人的雙眼,他明白那雙眼神可以殺人的眼睛里,隱藏著對他的輕蔑與嘲笑。
終于,他閉上眼睛,扣下了扳機。
又一發(fā)子彈呼嘯而出。
小枝也閉起眼睛蒙住耳朵。
兩秒鐘后,槍聲還在沉睡之城回蕩,小枝和葉蕭再度睜開眼睛,黑衣人卻還好端端地站在眼前。
原來,葉蕭剛才的那一槍,是朝著天空打出的。
黑衣人依然一副平靜的表情,隨后對葉蕭點了點頭,不知是致謝還是蔑視。而葉蕭的槍口已經(jīng)垂下,無力的雙手被地心引力控制著。
“再見!苯K于,黑衣人說出了第二句話,便轉(zhuǎn)頭向街角飛快地跑去。
小枝也松了一口氣,把手攀到葉蕭的肩膀上。
半分鐘后,當他再度舉起手槍時,黑衣人早已消失在十字路口了。
沉睡之城的烈日下,警察局門口的街道再度陷于寂靜。葉蕭長長吁出一口氣,小心地將手槍塞回腰間,冷冷地盯著小枝的眼睛。
“告訴我—為什么?”
沉睡之城,南明醫(yī)院。
有的人永遠沉睡,有的人剛剛被驚醒。
法國人亨利·丕平慵懶地俯臥在醫(yī)院大樓腳下,炙熱的陽光灑在他扭曲的四肢上,黑色的血依然在地面流淌,漸漸蔓延到童建國的鞋底。
他再也不會醒來了。
是的,童建國確認他已經(jīng)死了,這個可憐的人,從四層樓頂摔下來,頭部著地,當場腦漿迸流而亡。
自從四天前亨利神秘失蹤,他們一直都沒能找到他,沒想到重逢竟是童建國親手送他下了地獄。
這幾天亨利去了哪里?為何要悄悄逃離大本營?又為何此刻出現(xiàn)在南明醫(yī)院?他身上一定藏著許多秘密,或許比小枝身上的還要多,可這些秘密卻隨著他的墜樓而永遠塵封地下。
童建國單腿跪在地上,死死地盯著亨利的尸體。雖然,他曾在戰(zhàn)場上殺死過不少人,但眼前的這個死人,卻讓他內(nèi)心萬分驚恐,好像一切已完全超出掌控,自己正落入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
也許,自己并不是獵人,而是別人的獵物。
他搖著頭后退了好幾步,不知該如何處理死去的亨利,索性跑回醫(yī)院大樓里,躲避那利箭般的陽光。
在陰暗的走廊,童建國低頭冷靜了幾分鐘,這才想起來此的目的—尋找能解魚毒的血清,以解救命懸一線的孫子楚。
他趕快又跑上二樓,依次檢查了每一個房間,打開每一個藏著藥品的柜子,又拿出每一瓶藥,以及類似血清的包裝,放到燈光下仔細查看上面的文字,花了二十多分鐘卻一無所獲。他心急如焚地猛踹墻壁,再看時間已將近兩點半了,不知道孫子楚是否還活著。
童建國不放棄任何機會,他又飛快地沖上三樓,在查看了四五個房間后,發(fā)現(xiàn)一塊門牌上寫著“醫(yī)學實驗室”。
實驗室里有一臺大冰柜,藏著很多血清和生物制劑。他興奮地把這些東西都拿了出來,瞇起眼睛查看每一條標簽。終于在第二十個瓶子上,看到了一行文字—“Constantine血清(抗黑水魚毒)”。
“Constantine?”他別扭地讀出了這行英文。沒錯,就是“Constantine”!
童建國一眼就認了出來,二十年前在金三角,他從曼谷請來的那位德國醫(yī)生,就是用這種“Constantine血清 ”救活了身中魚毒的老板兒子的命。
當年他親手抄寫過這串英文,所以對此還有些模糊的記憶,再加上標簽括號里“抗黑水魚毒”幾個字,他更確信,孫子楚中的十有八九就是這種黑水魚毒!
盡管搭上了亨利的性命,但若能將已一只腳跨進鬼門關的孫子楚救活,童建國也算是積下了陰德。
不過,冰柜雖然現(xiàn)在正在工作,但之前已停電一年,不知這瓶血清是否還有效。好在這地方陰暗潮濕,估計溫度也不會高到哪里去。他興奮地拿起血清,找了一些廢紙包裹起來,小心地塞在自己衣服里。
在帶著血清離開實驗室前,童建國突然神經(jīng)質(zhì)地一哆嗦,打開窗戶將頭伸出去,想要再看看樓下法國人的尸體。
沒有尸體。
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使勁眨了眨眼睛再往下看,樓底下一片陽光燦爛,卻沒有任何尸體的痕跡。
瞳孔剎那間放大了許多,后背驚出一層冷汗,他扒著窗框緊盯樓下—毫無疑問,就是大樓的這一邊,對面的停車場以及綠化帶,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就是不見了剛才的尸體!
他面色煞白地將頭縮回來,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門—不!絕對不可能記錯的!就在不到半個鐘頭前,他親眼看到亨利摔死在地上,千真萬確不會有假!
深呼吸了幾下,童建國揣著救命的血清,飛奔下醫(yī)院的三樓,急匆匆地沖到大樓外面。
白晃晃的陽光,照射著偌大的一片空地,不要說一具成人的尸體,就連死蒼蠅都不見半個。
他低頭仔細查看地面,居然連那一大攤血跡都不見了!
半個鐘頭前,在法國人亨利的尸體下,明明流出了很多可怕的黑血,現(xiàn)在連人帶血都在陽光下蒸發(fā)了。
童建國感覺這是比死亡更大的恐懼,他渾身顫抖著后退半步—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自己根本就沒遇到什么人,也沒發(fā)生大樓外墻和天臺上的追逐,更沒有那致命的一槍,當然也不會有摔死在樓底的亨利!
不,這不可能!
一切都可以懷疑,但童建國絕不會懷疑自己!他確信自己的記憶不會錯,三十分鐘前經(jīng)歷的那些事情,全都是真實存在的,亨利的確摔死在了樓下。
如果一定要拿出什么證據(jù)的話—他抬起自己的鞋子,果然在鞋底發(fā)現(xiàn)了殘留的血跡—剛才他站在這里,鞋底沾到了亨利的血。
至少鞋子不會撒謊!
童建國總算吁出一口氣,確定不是什么幻覺,亨利百分之百是死在了這里。根據(jù)他多年的戰(zhàn)地經(jīng)驗,是不可能把活人死人判斷錯誤的—無論是動脈、呼吸還是瞳孔,童建國都可以替代醫(yī)生宣布亨利的死亡。
可是,為什么尸體不見了呢?
一朵烏云緩緩飄過天際,暫時遮擋住了太陽,童建國的臉藏在陰影里,牙關顫抖著。
難道在天機世界里,真的任何事情都可能發(fā)生?法國人亨利也可以死而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