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的主題是黑色幽默,包括《隔壁的女人》《禍!贰陡婶~與漏電》《養(yǎng)貓的女人》《故鄉(xiāng)》等十一則短篇。故事圍繞普通日常生活,卻揭示出平凡生活下全然不同的另一番情境。《故鄉(xiāng)》是篇饒有趣味的短篇。二十八歲的田村二郎從名古屋趕到東京出差,處理業(yè)務(wù)上的事宜。雖然和對方生意伙伴的交涉比預(yù)計的花了點兒工夫,但結(jié)果還是非常喜人的,也算可以風風光光地回總公司匯報了。天色已晚,略感疲憊的二郎好不容易在商務(wù)酒店找到了空房間住下,匆匆走進一家不起眼的酒館吃晚飯,順便喝點兒酒犒賞一下一天的辛苦。小酒館里,兩個陌生男人的悄聲對話吸引了二郎的注意,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可謂完全出乎二郎的意料……日本著名作家、直木獎得主宮部美雪親自著文,推薦該作。
1、日本異色小說王,直木獎、吉川英治獎、日本推理作家協(xié)會獎得主,紫綬帶獎?wù)隆⑿袢談渍碌弥,直木獎評委、日本筆會會長——阿刀田高之杰作選系列之一 2、日本十大直木獎得主:宮部美雪、角田光代、新田次郎、五木寬之、水上勉、唯川惠、小池真理子、松井今朝子、今日出海、源氏雞太等聯(lián)袂推薦 3、底蘊十足,令人驚嘆!——松井今朝子
阿刀田 高 (あとうだ たかし)
1935年出生于日本東京,畢業(yè)于早稻田大學(xué)文學(xué)系法語專業(yè),1969年開始發(fā)表作品。早年任職于國立國會圖書館,后成為作家。1979年,《來訪者》獲日本推理作家協(xié)會獎,短篇小說集《拿破侖狂》獲直木獎。1995年,《新特洛伊物語》獲吉川英治文學(xué)獎。2003年獲紫綬帶獎?wù)拢?009年獲旭日勛章。2007-2011年兩次連任日本筆會會長,并曾多次擔任日本直木獎等評獎委員會評審委員。
隔壁的女人
禍福
豪賭夫人
干魚與漏電
謊言
危險的圖畫書
養(yǎng)貓的女人
不適合女人的工作
不靈驗的占卜
故鄉(xiāng)
好運的男人
自作解說
作品賞析 / 宮部美雪
回國后的第三天,我來到“MARUJYU”。
可是,酒館已經(jīng)渺無蹤影,變成了一家咖啡店,大門也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大門了。乍一看我還以為跑錯了小巷,然而卻并非如此。
即便如此我還是走進店內(nèi),喝了一杯咖啡。
“以前那家‘MARUJYU’……”我問一個經(jīng)理模樣的男人。
“什么事?”
“那家店怎么樣了?”
“關(guān)門了。”
看來并不是遷到別處去了。
“那家店的老板娘叫磯中吧,高高瘦瘦的……”
“嗯,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聽說那家店關(guān)了一陣子,之后又出事了!
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林、瀧野的離奇失蹤,不過,咖啡店的經(jīng)理對此似乎一無所知。還有一個人……加茂崎不知道怎么樣了?難不成連他都感染上了蒸發(fā)細菌……
“您認識那個老板娘?”
“嗯,認識。我過去是那家店的熟客!
“她住在對面竹園公寓,好像是四樓吧!
“啊,是嗎!
那一天,我確認了公寓的位置之后就回去了,打算等下一個休息日再來一趟。
竹園公寓的正前方有一家茶室。
——在那里等的話,應(yīng)該能夠遇見老板娘吧。
裝成是偶然邂逅的樣子,“哎呀,您還好嗎?”“喲,還真是難得。”“酒館歇業(yè)了啊!边@樣的對話最自然不過。
最后,我們的確在那條路上遇上了。
與三年前相比,老板娘沒有絲毫變化。依然美麗動人,帶著幾分妖嬈。
“最近在干些什么?”
“成天無所事事的,和貓咪一起玩!
“生活還過得下去吧!
“嗯……”
我約她出來了幾次,兩個人漸漸親近起來。酒館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她也不再是老板娘了,不再是客人們的共有財產(chǎn)。不需要再忌諱別人的眼光,再加上我又是一個單身漢……
——不過,還是有些危險啊。
有婦之夫還有妻子能夠把關(guān),而單身漢孤身一人反而更加危險。不能隨隨便便地和女性交往。
我問起林和瀧野的事情。
“還是沒有找到。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
“還有一個人,就是那個名字像是酒的品牌的那個……”
“啊,是加崎茂吧!
“嗯,他怎樣了?”
“這個嘛。”她纖細的手指頂著臉頰,微微側(cè)著頭。
——加崎茂不會也消失無蹤了吧。
不知道為什么,我產(chǎn)生了這樣的念頭。為什么我毫無來由地覺得這個無憑無據(jù)、突如其來的想法是正確的呢?
見了幾次面之后,我終于被請進了老板娘的公寓。也許是我不請自來吧。不對!雖然形式上看起來是不請自來,但我感到其實是老板娘不著痕跡地邀請我去的。
她對于自己的一切依然只字不提。似乎在什么地方拉起了一張薄薄的膜。似乎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過去……她的前半生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樣的事情?這一路她到底是怎么走過來的?看看她生活的公寓應(yīng)該可以找到蛛絲馬跡吧。但是,隨著交往的深入,危險也越來越大。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房間收拾得很干凈。沒有男人生活在那里的跡象。到處都是貓的裝飾物。
“我想用一下洗手間。”
“請便。在那扇門的對面!
這是一套兩室一廳的公寓。右手邊有一扇白色的門。老板娘正在廚房中一邊輕聲地哼唱著什么,一邊調(diào)制加水威士忌。
——這副場景似曾相識啊。
我推開門。
“……”
一陣恐懼掠過我的體內(nèi)。在我的腳跟處,有六只眼睛仰望著我……六道目光深深地銘刻在我的心中。
那一瞬間的恐怖很難用文字描述。比起感性,文章應(yīng)該是更接近于理性的東西。因為不知道原因,所以才覺得害怕;因為不知道原因,所以才很難用文字來表達。
——加崎茂也消失了!
我這樣想到。
我感覺自己似乎越來越接近那個復(fù)雜的方程式中的X。
——怎么可能有這么奇怪的事情?
然而,如果在不可思議的事情中找到了符合邏輯的道理,那么它一定就是那個X的解。這看似荒謬的解答讓我心驚膽寒。
門內(nèi),三只貓咪正在覓食。
被門外的我驚動之后,它們齊齊仰起臉。三張臉以同樣的角度回轉(zhuǎn)過來,六只眼睛中射出的視線嗖地停留在我的身上。
——這種情形什么時候也曾經(jīng)發(fā)生過……
當我第一次推開“MARUJYU”的大門時……
不僅如此。
那三只貓與當時那三個男人出奇地相像。一只是塌鼻子,一只是有著一張鼓鼓的圓臉的日本貓。第三只是暹羅貓,猶如一名管家般恭謹有禮。天哪!那三個男人變成了三只貓。落入了殘酷女王之手……
女人在陰暗處透過串珠門簾向這邊探視,我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女人森然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