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考古學家布萊恩·費剛將人類這一次從700萬年前誕生起,不斷前進,穿過西伯利亞、阿拉斯加,到達巴塔哥尼亞的遷移之旅,命名為“偉大的旅行”。這次旅行的重要性,遠遠超過了哥倫布的航海之旅,在人類迄今為止所有冒險活動中堪稱極致。
日本旅行家關野吉晴逐漸想憑自己的力量重走一次這個大遠征。用自己的腳走,自己的眼睛看,自己的耳朵聽,自己的頭腦思考對人類來講最具有普遍性的三問題:我們從哪里來?我們是誰?我們到哪里去?
提起“探險家”,你可能會想起一連串的名字。玄奘、馬可·波羅、哥倫布,甚至是《加勒比海盜》里的杰克船長……他們各有各的追求目標:玄奘是為了追尋佛祖的教義;馬可·波羅是為了追尋遙遠的文明;個輪播要到東方;杰克船長則是為了尋找不老泉。 大多數(shù)“探險家”似乎只是將旅行視為為了達到目的地的必要手段而已。而關野吉晴是不一樣的。他在旅行中,總是與當?shù)鼐用褚黄鹕睿w驗當?shù)氐奈拿骱惋L俗。他只是想探索人類文明在不同的地區(qū)表現(xiàn)為不同形態(tài)的歷史原因。 在20世紀末,走5.3萬公里并不算難。隨著飛機的起起落落,隨著汽車和摩托車的走走停停,幾個月就OK。而關野吉晴,則是要用他的眼去看,他的耳去聽,他的鼻子去聞,他的腳去體驗,他的心去感受人類祖先從非洲到美洲的艱辛。他放棄了動力機械的旅行方式,而是用雪橇、爬犁、自行車、獨木舟、皮筏、騎馬、騎駱駝、徒步等方式,逆著這段路線,追溯人類起源。我想,關野吉晴不僅是一個探險者,更是一個真正的旅行家。
得知《偉大的旅行》要出中文版,我感到非常高興和榮幸。
大約700萬年前,誕生于非洲的人類先祖從猿人進化到原人,最后又進化成我們?nèi)祟惖淖嫦取侨。如果從人類發(fā)展的整個歷史進程來看,在距今五六萬年前走出非洲的智人們,仿佛一瞬間就遷徙到世界各地,適應了當?shù)氐沫h(huán)境,落地生根。
現(xiàn)今,地球上幾乎每個地方都有人類生存。猴子中往北行進得最遠的要算是日本猴了,但是也僅只是北緯41 度而已。而人類則在兩三萬年前就到達了北緯60 度的地方,最終甚至有人在北極圈內(nèi)定居。其中的一部分人則跨過新大陸,將足跡推進到南美大陸的最南端。
動物物種在新的土地上完成身體的進化,最終適應的個體得以生存。與之相比,人類各民族在身體結構上的差異并不大,而是通過后天創(chuàng)造的文化與環(huán)境相協(xié)調(diào)適應。也正因為此,行進到地球上每一個角落的人類創(chuàng)造出的文化種類之多,令我們咋舌。
在這本書所記錄的“偉大的旅行”之后,我于2004 年開始了新一次的“偉大的旅行”。這一次,是為了探究走出非洲的早期人類,從什么時候、為什么以及如何到達了日本列島。日本是東亞的一個島國。人們可以從北方、西方以及南方漂洋過海,來到日本。也可以說,日本列島就是東游的人們云集之處。人們來到這里,在接受大陸文化影響的同時,創(chuàng)造出了獨特的日本文化。
新的“偉大的旅行”的最后行程中,我使用了手工制作的沒有發(fā)動機的皮筏,經(jīng)由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菲律賓、中國臺灣,最后抵達日本沖繩。雖然在途中遇到過種種困難,但我還是于2011 年6 月完成了新的“偉大的旅行”。希望以后也能向大家講述我在新的旅行中的點點滴滴。
關野吉晴,1999年,獲植村直己冒險江。2000年,獲旅行文化獎。主要作品有《南美大陸》和《圭亞那高原》等。現(xiàn)任武藏野美術大學文化人類學教授。
01 南美
卡韋斯卡爾族少女 瑪麗亞?路易莎
智利(蓬塔阿雷納斯市)
維基契族的族長 卡洛斯?林科曼
智利(奇洛埃島)
原住民 塞克南人
智利(火地島)
神圣的日全食 安第斯
玻利維亞(玻利維亞高地 乞阿卡)
回響在安第斯山脈的非洲之魂
玻利維亞(基卡羅馬)
印加戰(zhàn)士勇氣的證明 投石戰(zhàn)爭
秘魯 安第斯(溫奇里村)
南美探險的起點 馬奇根加
秘魯 亞馬孫(龐切克雅地區(qū))
星與雪的巡禮祭 柯伊約特
秘魯 安第斯(西納哈拉山)
印加后裔生活的村莊
秘魯 安第斯(克羅村)
在圭亞那高原看太古時的地球
委內(nèi)瑞拉(圭亞那高原)
亞馬孫地區(qū)的猴子們
哥倫比亞(馬卡雷納國家公園)
驕傲的高原森林民族 亞諾瑪米
委內(nèi)瑞拉(帕里馬山地)
02 中·北美
保留了瑪雅傳統(tǒng)的全靈節(jié)
危地馬拉(托多斯桑托斯)
納瓦霍之國
美國(亞利桑那州 納瓦霍居留地)
創(chuàng)造一個和地球生態(tài)系統(tǒng)一樣的星球
美國(亞利桑那州)
捕鯨之島
阿拉斯加(圣勞倫斯島)
白頭鷲捕鮭魚
阿拉斯加(海恩斯)
布魯克斯山脈的狩獵師一家
阿拉斯加(育空河源頭)
沐浴在迪納利的秋季
阿拉斯加(迪納利國家公園)
有著日本祖先的村民們
阿拉斯加(達連)
03 遠東西伯利亞
楚科奇壯烈的捕鯨之旅
遠東西伯利亞(勞里諾村)
海象節(jié)
遠東西伯利亞(恩梅連村)
神圣的馴鹿分割儀式
遠東西伯利亞(馴鹿放牧地區(qū))
用魚叉挑戰(zhàn)巨型海象
遠東西伯利亞(印丘翁村)
夢的判斷與超常醫(yī)療
遠東西伯利亞(烏斯奇帕連村)
馴鹿牧民的生活
遠東西伯利亞(米基諾村)
來自精靈的禮物
遠東西伯利亞(薩哈共和國 雅庫茨克)
饕餮貝加爾魚,酩酊伏爾加酒
西伯利亞(貝加爾湖)
04 蒙古·喜馬拉雅
草原少女普潔
蒙古(烏蘭巴托郊外)
岡底斯的朝圣者
西藏(岡底斯山脈)
藏傳佛教的巡禮祭
尼泊爾(多爾帕 雪伊寺)
喜馬拉雅深處人們的祈禱
尼泊爾(多爾帕 那木多村)
關野醫(yī)生出診記
尼泊爾(多爾帕 南昆山谷)
嚴冬前的準備
尼泊爾(北多爾帕地區(qū))
與牦牛隊同行
尼泊爾(多爾帕 敦達魯——卡利布恩)
05 中東和非洲
人類最初的森林破壞:黎巴嫩雪松
黎巴嫩(貝卡谷地)
不儲存東西的平等社會 克艾古
埃塞俄比亞(庫徹爾村)
不儲存東西的平等社會 瑪疆蓋爾
埃塞俄比亞(庫米村)
達納基爾沙漠中遇到的鹽幫
埃塞俄比亞(達納基爾沙漠)
埃塞正教的圣誕節(jié)
埃塞俄比亞(拉利貝拉)
烏干達的森林和漫長的后記
投石戰(zhàn)爭是在每年的12 月8 日、元旦、1 月20 日和2 月舉行。每年的這4 次戰(zhàn)爭,維克多·里阿諾都會參加,而且每次都沖在最前面。他臉上的傷痕就是他的勛功章。
維克多·里阿諾拾起地上的石頭后馬上就用投石器投射出去。石頭“呼呼”地向敵方飛了過去。這種情形我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但是同行的攝影隊的朋友還是第一次遇到,他們可是連眼睛都瞪圓了。
“真沒想到速度會這么快呢!要是被打到頭不就死了嗎?”他們感嘆著,然后臉色暗淡了下來。
維克多·里阿諾一邊拾起拳頭大的石頭,一邊笑著嚇唬他們:“石頭要盡量挑有棱有角的,這樣才有殺傷力!而且還要在‘斯里阿格’(近距離作戰(zhàn)時用的鞭子)的前端系上一個大大的螺絲釘,才能給對方致命的一擊!本S克多·里阿諾說著就把鞭子拿出來給我們看,另一只手舉起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然后對我們說:“真正要讓對方致命,就要拿這么大的石頭砸到腦袋上才行。”三名攝影師的表情頓時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投石戰(zhàn)爭是一場祈求豐收的祭典,死于投石戰(zhàn)爭的人會被視為村里的英雄,因為他們把自己作為供品,把自己的血獻給了主掌農(nóng)耕的地母神帕奇亞媽媽。如果在投石戰(zhàn)爭中死了人,就相當于與地母神達成了協(xié)議,這一年將會是豐年。在12 月8 日的戰(zhàn)爭中死了5 個人。
1995年的元旦到來了。投石戰(zhàn)爭在庫羅斯縣的兩個郡——喀納斯郡和瓊比秘魯卡郡之間舉行。我們一行人匆匆地趕到了瓊比秘魯卡郡。溫奇里村就在兩郡的邊界上,村民們前往哪一邊都可以。即便只是在旁邊觀戰(zhàn)或是拍攝,也不允許我們以中立態(tài)度觀看。
上午11 點左右,我們抵達了瓊比秘魯卡郡的陣地。除我們之外,還沒有人到這里來。離我們兩公里遠的丘陵上是喀納斯郡的陣地,那里也只是隱約看見幾個人影?熘形12 點的時候,人才開始漸漸多起來,還有人是騎著馬趕來的。每個人手里都握著彈弓, 腰上纏著“斯里阿格”。
有的人不僅帶了這些武器,還帶了樂器過來。年輕人帶來了類似于尤克里里琴的弦樂器和曼陀林,中年男子們則帶了賓科卓過來。賓科卓好像是尺八(日本的一種樂器)的加長版,二者的音色也很相近。不過,這個東西實在是太長了,需要努力把手指伸長才能勉強把按到孔上。而且,它在近距離作戰(zhàn)時還能用來當做武器。
12點半左右,人基本都到齊了?{斯郡陣地里的人開始向這邊趕來。瓊比秘魯卡郡的戰(zhàn)士也動身了,一面迎向前一面大聲地叫罵著,敵方也同樣大聲地叫罵。雙方都用盡粗俗不堪的言辭辱罵對方。在這樣的互相叫罵中,士氣漸漸高昂起來。
在離瓊比秘魯卡郡陣地非常近的時候,雙方正面相對。充滿了敵意的兩隊人馬繼續(xù)拉近距離,直到對方可以清晰地聽到己方的聲音,雙方再次開罵;祀s著本地語言和西班牙語的對罵持續(xù)了相當一段時間。又過了一會兒,敵方一邊繼續(xù)高聲叫罵,一邊開始對我方發(fā)動了攻勢。我方對此等候已久。在雙方距離接近到三四十米時,兩隊人馬就開始投石舞鞭了。石頭“呼呼”地在空中飛來飛去。
雖然我所在的瓊比秘魯卡郡勇敢地應戰(zhàn),但是由于人數(shù)太少,節(jié)節(jié)后退。第一次參戰(zhàn)的威爾貝爾遠遠地站陣營的后方,雖然也在努力地投石舞鞭,但是敵人離得太遠了。從他這個位置投出的石頭,反而會砸到自己人。維克多·里阿諾還是一如既往地沖鋒陷陣,站在最前線,勇敢地戰(zhàn)斗著。
一部分人開始往后退縮,開始有人逃跑了。防線一下子就崩潰了,大家全都開始逃向大本營,我也跟著他們沒命似地逃。在海拔4 700 米的高地奔跑,身上還掛著兩臺照相機,我難受得心臟都快吐出來了。
敵方在一擁而入占領了陣地后,氣勢更高,繼續(xù)向我們追擊,女人們也不得不逃跑了?{斯郡在人數(shù)上壓倒了我方,而且他們的組織能力也優(yōu)于我們。我們的陣地完全被喀納斯郡的男人占領了。還有我們的糧食、相機的配件以及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按照投石戰(zhàn)爭的習慣,不必歸還從敵人手中奪來的東西。于是,我也就放棄了那些東西。
我方在陣地附近徘徊,雙方的距離只有10 米,就這樣互相投擲石塊。不斷有人受傷,他們的脖子和頭部全都出血了。有的人眼看著就要被敵人抓住了,在千鈞一發(fā)的時刻得到同伴的支援,又被拉了回來。
戰(zhàn)斗在最前線的大多是年輕人,年紀稍大些的人騎著馬待在稍后一點兒的地方指揮著步兵。我方的總人數(shù)本來就少,還有相當一部分人只騎在馬上叫罵,就更沒有多少人參戰(zhàn)了。戰(zhàn)爭不是一起結束的。如果有的地方在面對敵人時舉起沒有綁著石頭的彈弓,就意味著要求戰(zhàn)斗結束,對方也會做出相同動作來回應,這個地方就算是戰(zhàn)斗停止了。然而,即使如此,在另一個地方也很可能還在繼續(xù)投石舞鞭。
戰(zhàn)爭終于完全結束了。喀納斯郡的男人們得意洋洋地離去,瓊比秘魯卡郡的男人也陸續(xù)回到陣地里。我也趕到放置行李的地方,不出所料,東西已經(jīng)無影無蹤了。行李不見了倒還好,只是在這里拍攝的一野君和長谷川君以及三名秘魯人助手也都不見了。
我向周圍回來的人詢問他們幾個人的行蹤,有人說他們往北逃走了,有人卻說他們被喀納斯郡的人抓走了。我當時拿著對講機,試著呼叫他們。我想,如果對講機還能用,就至少說明他們還在安全的地方。我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緊張地等著回應。瓊比秘魯卡郡人很擔心地圍到我的身邊。
過了一會兒,長谷川君有了回應:“我們被帶到喀納斯郡的陣地了。除了一野君的手受了點兒輕傷之外,大家都沒事!
雖然長谷川君的聲音很低沉,不過至少可以確定他們現(xiàn)在沒有什么事情。我周圍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氣。
第二個回合的交戰(zhàn)是在下午3 點之后了。剛一開始,就忽然下起了冰雹。瓊比秘魯卡郡的士兵們都毫無士氣。敵軍同第一回合一樣,全隊人馬一齊沖向我方。冰雹越下越大,風勢也變強勁了。我是迎風站立著的,臉被冰雹打得很痛,眼睛也因為進了冰雹而睜不開,使我無法拍攝。漸漸地,地面因冰雹而開始變得模糊,但戰(zhàn)爭還是散亂地進行著。無線機里傳來消息,被俘虜?shù)耐楸唤饩瘸鰜砹耍谑俏伊⒓蹿s回同伴的身邊。
一野君的手掌被割傷了,滲著血。“在我把8 毫米攝像機轉了一下后,就發(fā)現(xiàn)一個手持鞭子的男子兇神惡煞地撲了過來。這么可怕的體驗還真是頭一回!眼看著攝像機要被搶走了,我就跟他爭執(zhí)了起來,手就是那個時候被弄傷的。后來還被捕了,被帶到敵人的陣地!
然而,此時還在敵人陣營里的長谷川君卻用對講機跟我說:“周圍的人都很親切,把我抓起來的人也很友好,帶我回陣地時還把雨披讓給我,避免讓冰雹把相機淋濕,甚至還替我拿相機呢!
不過,有一個秘魯人卻被石頭打在臉上,耳朵也被打聾了。另外兩個人的臉色都很蒼白,一臉的惶恐不安。日本人不懂當?shù)卣Z言,但是秘魯人卻可以聽懂敵人說的話。當時,敵方的強硬派認為“要按習慣殺了他們”,使兩名秘魯人忐忑不安:“會不會真的被殺掉呢?”
在敵方陣營中有些人認識我,這些人提出要求說:“只要拿古柯葉子、酒和煙過來,就放了他們。”于是,對方把相機、相機配件、食物、醫(yī)療器具以及藥品等都還給了我們,但是8 毫米攝像機還是被一個村民拿走了。后來,我們知道了那個村民是誰,是哪個村的。
第二天,我們同溫奇里村的兩名干部一起,趕到奪走我們攝像機的村民家里。
在途中遇到了一名騎著馬迎面過來的村干部,他相當于這個村子里的警察!拔覐哪侨耸掷飱Z了攝像機,特意拿來給你們,你們愿意付多少錢呢?”他問道。
按他的話,要拿回我們的攝像機就必須付相應的錢。他開口要價100 美元,如果不給他錢,這部攝像機大概就會沾滿灰塵和泥土,然后在附近的黑市被賣掉吧。我試著跟他還了一半的價。
“如果沒有我們,這部攝像機是不會歸還給你們的。我還特意從百忙之中趕到你們村子里給你們送過來,你們就不能再多付一點兒錢嗎?”他威脅道。于是我只好加價到60 美元,這才成交。
印加時代,在成人儀式前,長輩會用很多方法測試年輕人的勇氣。其中之一就是把年輕人分成兩組,使用投石器進行實戰(zhàn)對抗演習。這個傳統(tǒng)后來慢慢演變成了今天的“投石戰(zhàn)爭”。
在1984 年看到的投石戰(zhàn)爭中,男男女女在丘陵上的陣地中央圍成一個圓圈,載歌載舞。
“不要懼怕如暴雨般的石頭。兄弟們啊!不要懼怕腥風血雨。兄弟們啊!”
然而,在這次的投石戰(zhàn)爭中卻沒有這樣的鼓勁的歌聲。
各村期待的理想的男人都是強壯的、勇敢的以及有男子漢氣概的。在幾十年如一日、幾乎一成不變的農(nóng)村,男人很少有機會夸耀自己的力量,但投石戰(zhàn)爭卻正是這樣的一個大好機會。在女人們熱切的注視下,男人們都想努力地展示自己的力量。
不過,近年來參加投石戰(zhàn)爭的人數(shù)漸漸減少了,少年則更是少見了。
威爾貝爾是第一次參戰(zhàn),在“投石戰(zhàn)爭”的第二天,我問他感受如何。他說:“一旦參戰(zhàn)就會被罵成是‘混賬東西’,這對秘魯人來說是最大的侮辱,我以后都不想再參加了。”
感受傳統(tǒng)的儀式正在慢慢地消失,不由得讓我感到惋惜與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