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草的故事(典藏版)(一部跨越園藝、文學、歷史的典范之作)
定 價:79 元
叢書名:天際線
- 作者:[英國] 理查德.梅比 著,陳曦 譯
- 出版時間:2020/8/1
- ISBN:9787544774079
- 出 版 社:譯林出版社
- 中圖法分類:I561.65
- 頁碼:303
- 紙張:輕型紙
- 版次:1
- 開本:16開
英國博物學作家理查德??梅比說,雜草的定義取決于人類看待它們的方式。
雜草和我們比鄰而居,梅比一方面為自然界不被待見的植物辯護,一方面從歷史、小說、詩歌、戲劇和民間故事中鉤沉雜草與人類的復(fù)雜關(guān)系。
文明背后的野性從未走遠。一部人類與自然的博弈史,同時也是一幅龐大的雜草遷徙與流浪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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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豆、牛膝菊、金盞花,還有萹蓄、牛蒡、豬殃殃……在你眼里,它們是怡人的閑花野草,還是可惡的農(nóng)業(yè)公害?是原野上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生命力象征,還是花園里離經(jīng)叛道的麻煩制造者?
理查德??梅比被《泰晤士報》譽為“當代不列顛偉大的博物學作家”,在他筆下,雜草不再是園藝愛好者的敵人,而是機敏頑強的漫游者,是年年歲歲與我們照面的鄰人,是自然與文明、野生與馴養(yǎng)交匯處的游民,是飽受嚴重污染摧殘的大地向人類發(fā)出的警示。路邊毫不起眼的雜草,讓我們學會如何在自然的邊界上生存。
序言:雜草襯托著我們的文明
劉華杰/作
英國自然作家、博物學家梅比這本關(guān)于雜草的書,可與美國作家邁克爾??波倫的《欲望植物學》(中譯本改譯為《植物的欲望》)相媲美。此書有一個英文版本的標題是Weeds: In Defense of Nature’s Most Unloved Plants,如果直譯的話,大約為《雜草:為大自然中不受待見之植物說點好話》,作者的用意似乎已經(jīng)有所流露。
“雜草”這樣的詞,聽起來就邊緣化。什么是雜草?長錯地方的植物、沒用的植物、令人討厭的植物,即“不受待見的植物”。雜草位卑身賤,漢語中“草包”(喻外強中干無能之人)、“草案”、“草率”、“草娘”(妓女)、“草靡”(形容潰。、“草臺班”(民間戲曲班社)、“草菅人命”、“草茅之臣”、“如棄草芥”、“寸草不生”、“秋草人情”、“浮皮潦草”、“落草為寇”、“撥草尋蛇”、“閑花野草”、“草莽英雄”、“閭巷草野”、“拈花惹草”、“剪草除根”等,都透露出雜草的地位和身份。當然,也有取褒義的,也不乏辯證的,如“草書”。在中國,如我一般年過半百的“老人”,提起雜草,還容易想起“文革”期間的“批毒草”運動。那時候,不符合主流革命價值觀的電影、音樂、歌曲、書籍、報告等,都可能被劃為毒草而遭到禁止,比如《白夜》《柳堡的故事》《美麗的西雙版納》《孔雀公主》《海瑞上疏》《菊花》《帶翅膀的媒人》《泥石流》《神筆》《濟公斗蟋蟀》《第四十一》《紅葉》《紅與黑》《王子復(fù)仇記》《霧都孤兒》《裸島》等,都屬于毒草或大毒草。在那個年代,天然的、人造的萬事萬物皆是“征象”(sign),跟文藝復(fù)興時期歐洲的“象征博物學”(emblematic natural history)有幾分相似,只不過前者是以革命領(lǐng)袖的名義,后者是以基督教上帝的名義。梅比若在中國生活過,可能會對中國“政治博物學”中的雜草修辭別有一番感受。
梅比是經(jīng)驗豐富的自然作家,頗懂傳播技巧,他能把平凡的事情寫得非常生動。我讀他的書不多,只有兩本:除了這本《雜草的故事》,另一本是描寫英國著名博物學家吉爾伯特??懷特的《懷特傳》。我還看過有他出場的幾個文化短片。不過,通過這些已經(jīng)能夠判斷,他是一位寫作高手,他有學者氣質(zhì)和豐富的一階博物實踐經(jīng)驗。
英國農(nóng)民詩人約翰??克萊爾曾說:“雜草,正合我心意。”梅比和我一樣欣賞克萊爾,由此可部分猜測到此書的反常識見解。雜草是文明的一部分,它托舉著、映襯著、裝點著文明,這既具有隱喻正確性,也有字面正確性。人類對雜草的態(tài)度是矛盾的。梅比并不想為野草完全翻案,并非想置惡性雜草的基本危害于不顧而拼命講它的好處。入侵雜草真的非常厲害,我們不能把黑的唱成白的。微甘菊已在廣東沿海一帶肆虐;紫莖澤蘭早就侵入云南和貴州山地;加拿大一枝黃花生滿上海崇明島,也長到上海虹橋高鐵站;齒裂大戟、豚草、三裂葉豚草、印加孔雀草、少花蒺藜草、刺果瓜、黃花刺茄已經(jīng)大搖大擺擠進首都北京;雞矢藤、木防己、香絲草、鉆葉紫菀、黃頂菊最近還悄悄溜進了清華、北大校園。如果對這些不友善的舉動無動于衷的話,簡直就是無原則、鼓勵“放縱”。與此同時,本土雜草的生存頻頻受到威脅,比如北京野地里生長的美麗草本植物睡菜、款冬在最近幾年瀕臨滅絕,校園草地上的點地梅、葶藶、荔枝草、地黃不斷被園林工人費勁地清除。
梅比的書有12章,差不多每一章都以一種植物命名,如貫葉澤蘭、側(cè)金盞花、寬葉車前、三色堇、牛蒡、柳蘭等。每一章所述內(nèi)容并非完全圍繞標題,結(jié)構(gòu)相對松散。就這一點而論它似乎不夠簡潔,但內(nèi)容更豐富。梅比在幾乎每一章中,都通過大量的舉例反復(fù)傳達一個觀點:嘉禾/雜草、良木/惡樹等劃分是相對的、暫時的,與我們一時的看法、認定有關(guān)。學者討論問題既要瞧細節(jié)也要看整體,對于較長的因果鏈條,要看到局部兩段或多段間的因果勾連。我們一方面要高度重視眼下進入視野的現(xiàn)象,要追究一個階段的原因,一方面也要探尋兩段甚至三段原因。雜草的入侵之所以復(fù)雜,相當程度在于它涉及文明進程特別是現(xiàn)代化進程中因果鏈的多個環(huán)節(jié)。一個無法根除的歷史事實是,我們今天所珍視的一切主糧植物和美味的蔬菜植物,都曾經(jīng)是雜草!比如水稻、高粱、玉米、馬鈴薯、粟、山藥、甘蔗、檸檬草(香茅)、甘藍、菠菜、粽葉蘆、韭菜、薄荷、藜、薺、水芹,它們來自野草,其中一些至今仍然野性十足。而一些惡性雜草在全球泛濫,恰好與我們所謂的文明推進同步。文明所至,雜草始生。
帶有貶義的雜草,竟然是文明的伴生物?“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北緛砀鞣N植物在價值上沒有分別,人以人的眼光,而且是近視的眼光來審視它們,才有了分別。一些植物被判定為有用,甚至價值連城,比如海南黃花梨(降香黃檀);一些植物被判定為無用,對人有危害或影響莊稼生長,需要鏟除或抑制。于是,哪里有文明哪里就有雜草,有什么樣的文明就有什么樣的雜草。“有害”雜草是無法消滅的,罵、割、砍、燒、挖等招法盡管使用,除草劑盡管噴灑,到頭來雜草依舊,甚至越來越昌盛。其實,是我們所追求的東西培育了雜草,導致其引入、變異、進化、傳播。人類發(fā)動的戰(zhàn)爭,也會打破大自然的局部平衡,從而影響到雜草的枯榮、進退。文明與雜草協(xié)同演變,人類對雜草似乎永遠是愛恨交加。其實,退一萬步講,雜草如病毒,不需要消滅(也滅不干凈),只需要和平共處。
雜草為何有時那么猖獗?“是因為人類把其他野生植物全都鏟除,使這種植物失去了可以互相制約、保持平衡的物種!保ㄖ凶g本第 14頁)為了一時的經(jīng)濟利益或其他方面的某種好處,人類經(jīng)常過分簡化事物,低估大自然生態(tài)系統(tǒng)的復(fù)雜性,不顧及緩慢適應(yīng)性法則。刻意選定優(yōu)良植物,人為抑制不符合要求的其他植物,被視為天經(jīng)地義,在第一回合的較量中也通常取得了效果。但是,大自然之平衡和穩(wěn)定性被打破,生物多樣性被快速改變,風險同時在增加;當事物演化到第二、第三階段時,人工選擇的結(jié)果可能令特定雜草反而強壯起來。誰來承受風險呢?往往不再是當初獲利的“當事人”,而是依附于土地的弱勢階層。當年的發(fā)財者或許轉(zhuǎn)移到另一塊土地上,已開始上馬新的項目了。
當然,許多情況下,私利表現(xiàn)得并不明顯。有時當事人僅僅出于好奇,或者為了科學研究、為了公共利益,在操作過程中不經(jīng)意地釋放了可怕的雜草。一些雜草常以植物園、大學和研究院所為跳板,最終擴散開去,事后大家都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比如邱園草(即牛膝菊)、牛津千里光、牛津草(即蔓柳穿魚)、杜鵑花(對于英國)、葛(對于美國)、臭椿(對于美國)、火炬樹(對于中國)、互花米草(對于中國),當初引進這些植物,動機與短期效果都無可厚非,但結(jié)局卻出人意料。實際上,惡果不是不可以避免。古老的格言早就說了:人算不如天算,智慧出有大偽。可總有一部分自以為聰明的人,未經(jīng)慎重考察與測試就不負責任地引進外來物種。以高科技的名義釋放GMO(轉(zhuǎn)基因生物)也一樣,甚至可能更加危險。
為何葛與臭椿在中國一點都沒事,到了美國就瘋長起來了?水土異也,環(huán)境變了。它們在中國久了,相互制衡,彼此適應(yīng),不會有大起大落,但到了美國就不適應(yīng)。不適應(yīng)不一定意味著衰亡,而有可能是“飛黃騰達”、無拘無束地繁衍,即“過分適應(yīng)”。那么好了,在美國待久一點不就適應(yīng)了嗎?完全正確。問題是,人能夠忍受這一過程嗎?
人們談?wù)撨m應(yīng),必須有時間限制,即在多長時間內(nèi)達成適應(yīng),拋開時間限制來論適應(yīng)則沒有意義。植物的人為遷徙也確實提醒人們,要防患于未然;若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要心平氣和地接受現(xiàn)實,想出穩(wěn)妥的應(yīng)對辦法。
雜草入侵后怎么辦?在西方有各種“雜草法案”,問題意識一向很強的科學家更不會閑著,消滅、控制雜草的措施層出不窮?茖W、科學家從來不怕事,就怕沒事。但有多少措施是管用的?一定要區(qū)分短期管用和長期管用,還要看有多大的副作用。
誰有先見之明?嚴格地說,誰都沒有,或者誰都有一點。常識以為,科學家在預(yù)測上比較在行,其實在雜草問題上,并非總是這樣。梅比引證大量材料,反而顯示文學家、詩人比科學家更有先見之明,能提前“看到”大尺度事物演化的可能結(jié)局。這并非因為前者智商更高,只是由于后者更專業(yè)而自墜井底。
如果僅僅根據(jù)科技雜志上的最新成果來寫一部關(guān)于雜草的科普著作,我想不會吸引太多讀者。梅比沒有那樣做,他似乎更喜歡引用文學作品和繪畫,他在乎莎士比亞、克萊爾、華茲華斯、杰弗里斯、溫德姆、塞爾夫、丟勒。即使對于他不喜歡的拉斯金,他也大段引用,并找出對他的“反科學”觀點有利的一點最新科技進展。
人類與雜草周旋頗久,時間跟人類的歷史一樣長。但不得不說,只是在所謂的“地理大發(fā)現(xiàn)”以后、西方文明橫掃世界之后,雜草危害才變得突出。世界的西化告一段落后,新技術(shù)革命特別是轉(zhuǎn)基因技術(shù)再次啟動了雜草風險警報,而兜售轉(zhuǎn)基因植物的孟山都公司以出售特制的除草劑而聞名。
20世紀60年代,美軍向越南噴灑了1 200萬噸橙劑——一種高效的化學落葉劑,為的是讓游擊隊無處藏身。橙劑給越南國土帶來了深重的災(zāi)難,40多年過去了,相當多被噴灑的森林仍然沒有恢復(fù)過來。那些地方特別適合絲茅等雜草生長,人工干預(yù)沒什么效果,火燒反而加速了其瘋長。人們嘗試栽種柚木、菠蘿和竹子,但都失敗了。不過,最近絲茅又從亞洲潛入美國,讓南方各州頭痛不已,“不得不說這種復(fù)仇頗有些詩意”(中譯本第15頁)。
別忘了,孟山都就是當年橙劑的生產(chǎn)者、獲利者。我在越南參觀過一座博物館,那里展示了大量橙劑受害者的照片,真是慘不忍睹。這個“猛散毒”的孟山都搖身一變,成了現(xiàn)代農(nóng)業(yè)甚至生態(tài)農(nóng)業(yè)的化身,真是夠諷刺的!歸納推理不保“真值”,歸納法不完全靠譜,但我們不能由此得出“世人活該被同一騙子重復(fù)欺騙”的結(jié)論。
《雜草的故事》提醒人們以更宏大的時空視野、非人類中心論的視角看待植物。此過程即便不能提升我們的境界,也能弱化我們過分干預(yù)的沖動。“道法自然”,順自然者長生
理查德??梅比(Richard Mabey),英國博物學作家和主持人,致力于探討自然和文化的關(guān)系,20世紀80年代曾任英國自然保護委員會顧問,2011年被選為皇家文學學會會員。他憑借《吉爾伯特??懷特》榮獲1986年惠特布雷德傳記獎,暢銷作品《植物大英百科全書》榮獲大英圖書獎等多項大獎,《免費的食物》《非正式的鄉(xiāng)村》《黑暗中的鳴叫》等著作皆獲高度評價。他還是《泰晤士報》《衛(wèi)報》《獨立報》園藝專欄作家,英國廣播公司電視系列片《來自鄉(xiāng)間的明信片》的總撰稿人和制片人。
第一章 貫葉澤蘭——隨處可見的平凡雜草
第二章 側(cè)金盞花——比人類更古老的雜草
第三章 萹蓄——寓言之草
第四章 寬葉車前—— “百草之母……蘊含著力量”
第五章 夏枯草——雜草亦良藥
第六章 三色堇——雜草與三個作家的故事
第七章 牛膝菊——唯利是圖的雜草
第八章 牛蒡——“葉子只為裝點庭院”
第九章 格雷爾達——花園邊的巫女
第十章 柳蘭——火雜草
第十一章 三尖樹——末日雜草
第十二章 肖迪奇的蘭花
致謝
植物名稱詞匯表
注釋和參考文獻
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