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序
提起夏目漱石,想必中國的讀者都不會陌生,說他是中國讀者最熟悉的日本作家恐怕也不為過。那么夏目漱石身為一位作家為何如此著名呢?正如著名運動員必然取得過輝煌的成績才
聞名天下,著名影星必然有才華橫溢的表演才家喻戶曉一樣,著名作家必然是創(chuàng)作出優(yōu)秀的作品才讓人印象深刻。
《我是貓》是夏目漱石的小說處女作,他在專職創(chuàng)作小說之前是一名英語教師!段沂秦垺纷畛跻仓皇亲鳛槎唐l(fā)表于《杜鵑》雜志上。但判斷一部作品的好與壞,讀者最有發(fā)言
權(quán)!段沂秦垺芬唤(jīng)發(fā)表便大受讀者好評,這也激發(fā)了夏目漱石的創(chuàng)作熱情,于是《我是貓》便在《杜鵑》上開始連載。在連載的過程中,讀者們對其的支持也是有增無減,甚至使得
《杜鵑》的銷量增加了十倍還多。不僅如此,在小說連載期間,甚至日本的各大商鋪里還有與《我是貓》相關(guān)的周邊商品銷售,其熱度可見一斑。
這本書究竟有怎樣的魅力,竟然讓當時的讀者如此推崇,而且其熱度從創(chuàng)作至今一百余年依然不減,讓一代又一代的讀者將其奉為經(jīng)典呢?答案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好看”。夏目漱石擁有扎實的文學功底自不必說,但僅憑扎實的文學功底恐怕難以使讀者產(chǎn)生共鳴,所以《我是貓》這本書自有其獨到之處。
20世紀初期,日本文壇的主流是以理論為主、作品為輔,即文學家都非常重視對理論的研究而疏于對作品的創(chuàng)作,偶有文學創(chuàng)作也多是為理論服務,其目的在于對理論進行嘗試。因此這樣的作品只能在文學界內(nèi)部流傳,難以被大眾所接受。
與之相比,《我是貓》就接地氣得多。夏目漱石通過一只貓的視角對身為普通人的苦沙彌及其身邊的人進行了詼諧的描寫。而書中人類屢屢發(fā)表的長篇大論乍看起來貌似有些道理,但仔細想來完全是“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身為讀者看到這樣的內(nèi)容自然會忍俊不禁,讀來欲罷不能。盡管《我是貓》一問世就遭到當時主流文壇的抨擊,被評價為庸俗無聊的作品,
但夏目漱石卻不為所動,甚至自稱這就是“低俗趣味”小說;蛟S在夏目漱石看來,閱讀就是一種娛樂、一種消遣。文學作品不應該是擺在殿堂之上讓讀者望而卻步的,而應該是在桌邊案頭讓讀者隨時隨地可以享受閱讀樂趣的。
時至今日《我是貓》已經(jīng)成為“經(jīng)典”與“名著”,或許有些讀者會因此而對其敬而遠之,覺得名著難以讀懂。但實際上正如前文中所說,這絕對是一本讓人可以輕松享受閱讀樂趣
的作品。對于認為經(jīng)典與名著難啃而不敢碰觸的讀者,《我是貓》應該是最合適的入門書。
譯者從事翻譯工作近十年,翻譯出版的文字加起來也有幾百萬字,但翻譯像《我是貓》這樣的文學名著還是第一次。在剛剛接到這項翻譯任務的時候,譯者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
能夠接到這樣的任務等于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肯定;憂的是《我是貓》僅中文譯本就有十數(shù)種之多,前輩們珠玉在前,怕自己水平有限,翻譯不好這么經(jīng)典的作品。不過在前期準備的過程中,譯者參照原文對比了幾位前輩的譯作,發(fā)現(xiàn)其中存在一些錯漏之處!段沂秦垺烦蓵谝话儆嗄暌郧埃渲兴玫奈淖趾同F(xiàn)代日語相比多少有些差異,而且夏目漱石學識淵博,文中不但引經(jīng)據(jù)典還夾雜有許多當時流行的素材,所以要想準確地翻譯過來實非易事。但如今隨著網(wǎng)絡的發(fā)展,查閱資料變得更加準確與便捷,譯者得益于此才能在前輩譯作的基礎上加以改善,也算是站在了前輩們的肩膀上吧。私以為對外國經(jīng)典作品進行新譯,總要在前輩譯本的基礎上有所進步,才能使譯作不斷趨于完美。如果本書也能在讓《我是貓》中譯本走向完美的道路上為今后的譯者提供一些參考和幫助,將是我最大的榮幸。
本次新譯前后共用時近六個月,為了不辜負喜愛夏目漱石的讀者,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可謂是字斟句酌、殫精竭慮。有時遇到難以準確翻譯過來的地方,往往日思夜想、反復推敲,甚至
大半夜的忽有靈感而從床上爬起來對譯文加以修改。因為翻譯得小心翼翼,以至于重壓之下譯者竟也和苦沙彌先生一樣害起了胃病來,如今想起也頗有身臨其境之感(笑)。譯者雖盡心盡力,但因時間與水平有限,譯文中或許仍有不準確之處,懇請讀者諸君海涵。
最后,請允許我借此機會向四川人民出版社的編輯陳欣老師和葉馳老師致以最衷心的感謝。正是二位認真負責的工作,讓這本書向譯者理想中的完美更進一步,也是對讀者最好的饋贈吧。
譯者 朱悅瑋
2017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