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韓雄亮和楊智凱編著的紀實性報告文學《大漠長歌》,全景展示了20年前內蒙古自治區(qū)杭錦旗13萬人民團結奮斗,以天道酬勤、團隊愚公精神開辟了庫布其沙漠公路的英雄壯舉,完成了幾代人戰(zhàn)勝庫布其沙漠的夢想,創(chuàng)造了穿沙精神。杭錦兒女在穿沙精神的鼓舞下,堅決守住發(fā)展底線、生態(tài)底線、民生底線,把祖國北疆風景線打造得更加亮麗。
文化自信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發(fā)展中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不忘本來、吸收外來、面向未來,《大漠長歌》構筑了一種精神、一種價值、一股力量,使其成為精神指引。
庫布其沙漠是中國第七大沙漠,其主體位于內蒙古杭錦旗境內。
庫布其內已探明有數百種動物、1000多種植物,還有現代人類創(chuàng)造的精神財富……
庫布其國際沙漠論壇,已經成為中國政府的規(guī)定動作。
庫布其受到聯合國防治荒漠化公約組織關注。世界的目光注視著這片神奇的大漠。
庫布其是蒙古語,漢語意為弓上的弦。因為它處于黃河幾字形內,空中鳥瞰庫布其沙漠與黃河,你會發(fā)現兩者形成了天然的弓弦態(tài)勢,庫布其名副其實。
庫布其橫亙在黃河懷抱中,沙漠總面積1.8萬多平方千米,是距離首都北京最近的沙漠,直線距離約800千米。庫布其大漠東西長400多千米、南北寬50多千米,侵占了內蒙古杭錦旗、達拉特旗和準格爾旗的大片土地。它像一條野性十足、蜿蜒起伏的黃龍,橫臥在鄂爾多斯高原,成為沙塵暴源頭之一,讓中國華北地區(qū)近2億居民在每年春夏之交心有余悸。
2017年9月,聯合國防治荒漠化公約組織196個國家的部長在鄂爾多斯召開會議,各國代表紛紛走進庫布其。筆者作為特邀代表應邀參加了大會,和各國代表一起見證了庫布其被列為世界防治荒漠化治理示范樣本,被稱為全球荒漠防治的中國方案和中國精神。
千百年來,庫布其留下了許多傳說:八仙之一張果老騎著神驢,馱著一布袋神沙,走過黃河沿岸,發(fā)現黃河水漲淹沒了南岸許多村莊,難民求蒼天保佑。張果老按照玉皇大帝的指令,將神沙沿黃河南岸撒下,保護了村莊和居民。結果,張果老忘記念經固定沙子,神沙隨意膨脹,形成了大漠,部分廟宇被沙漠淹沒,許多喇嘛被埋到沙漠之下,發(fā)出冤叫聲,這就是庫布其特大響沙灣形成的傳說。
《大漠長歌》講的不是神話,是真真切切的中國故事,是當代13萬杭錦人民創(chuàng)造的現代傳奇,穿沙路從旗府錫尼鎮(zhèn)穿越庫布其沙漠到獨貴塔拉鎮(zhèn)115千米,途徑9個鄉(xiāng)鎮(zhèn),惠及10多萬人。這就是杭錦旗的穿沙精神。
庫布其橫亙東西,將杭錦旗一分為二:梁外、沿河。沿河產的糧食運到梁外,當年馬車、駝隊要走兩天,汽車繞道橋頭鎮(zhèn)要開4個小時,杭錦旗人慢在了路上、窮在了路上、死在了路上。曾經有多少牧民牲畜、商販駝隊為了捷徑,冒險走進大漠,結果杳無音信。
那年,杭錦旗第十任旗長白玉嶺一上任,就下定決心:要徹底改變杭錦旗慢在路上的窘困局面,徹底改變干部等政策、等撥款、等機會的懶政思想。在旗委、旗政府形成共識的基礎上,白玉嶺多次帶隊走進大漠深處調研,把施工風險降到最低。任職旗委書記的白玉嶺和時任旗長王玉明多次帶頭捐資、帶領機關干部分段承包穿沙公路,全旗干部職工動員農牧民積極投資投勞,投身于空前的沙漠修路戰(zhàn)役。
旗委副書記達木林記得很清楚,1997年9月23日,旗委書記白玉嶺在全旗干部職工動員大會上說:當年,國民黨出征下令時高喊:弟兄們,給我上!而共產黨迎戰(zhàn)出征時喊的是:同志們,跟我上!一個跟字,體現了黨員干部要沖鋒在前!我現在宣布,明天全旗黨員干部就跟我上!整個會場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第二天,旗四套班子領導和旗直機關干部紛紛扎營大漠。隨后,各村黨支部書記和村長來了,農民、牧民來了,沙柳樹苗到了,鐮刀、斧頭、鐵鍬到了,手扶車、四輪車、牛車馬車、鏈軌車排成長龍開進大漠……時任杭錦旗交通局長白富華動情地說:那個場面就像一個戰(zhàn)場,比拍電影更真實、更壯觀。
春夏秋冬,寒來暑往,汗流大漠,鍬把子折斷了,鞋底子磨破了,書記的司機累垮了,旗長的秘書病倒了,政協(xié)主席上火了……
許多人仍然質疑:人們都把庫布其稱作死亡之海、有進無退,多少任旗委書記、旗長都不敢張羅修路,就怕道路明日修通、后天一夜被風暴吞沒,何況財政工資不保,全旗職工兩個月開不出工資,哪來的錢修路?白玉嶺堅定地說:如果杭錦旗財政有錢,如果老百姓都有錢,還要我們這些干部做甚了?共產黨不就是靠鐮刀、斧頭起步的嗎?不怕沒有資金,就怕丟了精神……
時任內蒙古自治區(qū)黨委書記劉明祖、自治區(qū)主席烏云其木格先后走進庫布其,看到杭錦旗人民發(fā)揚愚公精神,肩扛人拉、脫皮掉肉,旗委書記和旗長的臉被風沙吹得像黑人,劉明祖立即取消了安排在酒店的房間,執(zhí)意就在大漠里與杭錦旗老百姓住一宿,伙食也只是一碗蕎面饸饹和幾個油炸糕。劉明祖說,杭錦人民創(chuàng)造的穿沙精神就是各級干部最好的精神食糧。那天,杭錦旗有史以來第一次接待那么多廳局級干部。當天晚上,劉明祖夜不能寐、揮毫潑墨:大漠奇跡。
一位資深媒體人評論說,杭錦人不僅僅修通了一條穿沙公路,而是修煉出了一種團結奮斗咬定沙漠不放松的精神,展示出了共產黨人的豪氣。庫布其就是一部人生教科書,它讓讀懂它的人受益無窮;庫布其就是一座博物院,走進它,你會腦洞大開;庫布其就是新聞發(fā)源地,這里每天都在發(fā)生新的故事;庫布其就是一首長歌,伴著母親河的旋律久久傳唱……
再過100年,修這條路的人都不在了,但庫布其的故事和穿沙精神一定還在。請行進在這條路上的人不要忘記,創(chuàng)造穿沙精神的拓荒者請不要忘記,當年冒風險、頂壓力迎難而上、向大漠進軍的杭錦人。大路通了、大漠綠了,而先驅者的頭發(fā)白了,有的已告別大漠悄悄地走了(白玉嶺同志因積勞成疾病倒在工作崗位上,成為杭錦人民永遠的痛),但先驅者們的精氣神必將永遠寫在大漠上,先驅者的大名必將永遠被后人銘記。他們只是杭錦旗13萬人民中的一部分,是一個自強不息、不忘初心、團結奮斗、追夢圓夢的先鋒縮影……